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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傅四人,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到底是杀还是不杀,使他一阵犹豫。
然而就在这时,卫士却来禀报,言,“府衙外,有一举人前来求见,说是有策要教侯爷。”
(本章完)
第153章 岭南名士陈邦彦()
王彦在府衙内,正思考之间,听属下之语,心中不禁有些好奇,随让属下将来人引到偏厅相见,他则整理衣冠,先行前往等候。
不多时,那属下却去而复返,禀告道:“侯爷,那举人言侯爷无有思贤之心,转身欲走矣。”
王彦闻语,不禁眉头微皱,谓那下属道:“是本侯考虑不周也。”随连忙起身,让下属引路,追到衙门外,便见一头戴东坡巾,身着儒服的中年男子,正往远处走去。
“先生且慢~”王彦连忙急声呼唤,待其回过身来,便作揖一礼,“适才本侯多有轻慢,未能亲自相迎,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那举人见王彦追出,脸上漏出一丝赞许之色,亦长揖一礼。
王彦走上前来,扶其手,待其直起身来,便见他方脸长须,剑眉星目,身上正气凌然,显然深得儒家养气之道。
“敢问先生姓名?”王彦不禁一声赞叹。
“吾岭南,陈邦彦也!”那中年儒者,微笑答道。
王彦进入粤地之后,对两广有名的士人官员,都做了一个了解,他闻陈邦彦之名,发现在脑中还真有这样一位人物,心里不禁一喜,此人并非狂生,而是真有大才也。
这时王彦在脑海中约微回想,便已经想起了陈邦彦的事迹,随连忙笑道:“原来是谏言《中兴政要》的令赋先生,本侯失礼矣。”
“区区拙见,让侯爷见笑了。”陈邦彦亦笑道。
这陈邦彦自小聪明勤学,天启元年,他十八岁时,便考取秀才,但之后屡次参加乡试均落榜,于是随父在大良设馆授徒,人称岩野先生。
他精通经世致用之学,二十余年来,门生弟子无数,名声闻达于广南。
甲申年间,京师被破,清兵入关,朝廷顿失半壁江山。陈邦彦顿感国难当头,急呼曰:“此时不思报国者,非丈夫也!”随即结束讲学,针对时局,他精心撰写了数万言的《中兴政要》,列出了三十二条抗敌救国方略,踌躇满志地只身赴南京进呈弘光帝,但未被接纳。
南京之行,并没有使他心灰意冷,反而让他积极参与当年乡试,居然获得了举人功名。
王彦既然知道陈邦彦的名声,也看过其写的中兴三十二言,自然知晓他的才学,并非一般只知四书五经的腐儒,哪里会容他离去。
两人在府衙外一番客套后,王彦便提出,请陈邦彦入衙相谈,而陈邦彦本就只是试探王彦能否礼贤下士,现在已经得道肯定的答案,自然不会拒绝。
王彦随亲执其手,令属下大开仪门,径直走道书房,又命下人备好茶点,才与陈邦彦分宾主坐下。
“适才,下属告之于彦,言先生有策教吾。”王彦待二人坐定,随开口相问道:“不只可是平乱之策也?”
陈邦彦摇了摇头,“靖江王志大而无谋,不识大势,不值一提,乃插标卖首之辈尔。侯爷既下梧州,平定叛乱,易如反掌也!何须吾教耶?”
王彦闻语,正了正身,“那先生欲教何策耶?”
“侯爷以为,如今朝廷局势如何?”陈邦彦不答反问。
王彦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思索一番后道:“今陛下锐意光复,虽朝中有人掣肘,但朝廷尚有七省之地,局势尚有可为也!”
“非也!”陈邦彦却又摇头道:“吾观朝廷,却是危如累卵,倾覆不远矣。”
“这是为何?”王彦不禁一声惊呼。
在他看来,朝廷如今虽然困顿不前,但东南有鲁王监国和郑芝龙抵抗清军,而湖南何腾蛟已经同东路大顺军合营,等到他北上湖南,整编顺军余部,不说光复河山,守住西南,却因该不难。
“朝廷明义上有七省之地,但真正听从陛下号令者,唯侯爷与赣南之军也!”陈邦彦接着说道:“东南之地,朝廷与鲁王纷争,互不协作,久之鲁王必败,而郑芝龙非忠义之臣,一旦局势恶化,必起二心也!湖南何腾蛟,虽是陛下南阳旧识,但亦有割据自雄之心,只对朝廷索取官爵,却任用亲信,排除异己,搜刮地方,毫无进取之心,长此以往必使民心背向,兵无战心也。云南沙定州叛乱,沐国公以失昆明,自身难保也。广西瞿式耜,意在拥立永明王,与朝廷貌合神离也。如此种种,朝廷不危呼?朝廷不险呼?今朝廷威令不行,各省之力无法统一部署,而北虏却以兵势之压,使得所占之地,政令通畅,调动自如,相形之下,朝廷之凝聚力,差之太远矣。”
王彦听完,不禁一阵沉默不语,他知陈邦彦之语都是实情,心中不禁对自身的乐观,做出一阵反思。
可能是他孤军守为扬州两月,又大败李率泰八万清军,而今又轻易取得梧州之胜,使他内心开始骄狂,不将北虏放在眼里,从而忽视了一些很容易就能察觉的朝廷将要面临的危机。
这一番反思,不禁使王彦心中一惊,他毕竟太过年轻,加之短短两年间,就封侯爵之位,难免志得意满,轻视敌人,而这种轻视,长久发展下去,就成了轻狂自大,极有可能成为他在战阵上最大的弱点。
半响后,王彦才回过神来,他再看向陈邦彦时,已经两眼放光,于是他突然起身,便向陈邦彦长揖一礼,“先生既然洞察时局,知朝廷之危机,当有策略,救国救民。”
陈邦彦见王彦真诚,连忙起身还礼:“侯爷赤诚之心,吾倍感钦佩,但在吾看来,当今天下,能救国救民者,唯有侯爷也。吾虽洞察时局,却终非救时之才,无力解开朝廷面临的一个个死局,不过吾到是可以为侯爷谋划,助侯爷重整河山。”
“先生若能助彦,彦必以上宾待之。”王彦闻语,不禁重握其手。
陈邦傅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量,不禁说道:“今投侯爷麾下,当有一策,以解侯爷眼下之忧。”
“彦愿洗耳恭听。”王彦真诚道。
(本章完)
第154章 议八桂魁楚得释()
王彦眼下确实有一些事情犹豫不决,他听陈邦彦之语,不禁来了兴趣,随意示坐下再谈。
陈邦彦再次坐定后,便开口说道:“眼下靖江王叛乱将定,吾观侯爷似有伸手八桂之意,不之然否?”
王彦闻语,眼神一眯,但想到陈邦彦既然投到他的麾下,他便没有隐瞒,“本侯却有此意,只是手中实力不足,又缺少心腹官员,经营粤地尚且捉襟见肘,因而心中犹豫不决也!”
陈邦彦点了点头,对王彦如实相告,十分满意,这时他正了正身子道:“八桂之地,吾劝侯爷暂时不要急于插手。”
王彦知他还有下文,随认真倾听。
“吾之所以这样说,原因有三。”陈邦彦解释道:“其一,八桂多山,土司众多,地方狭小,商贾不通,钱粮有限,且难以经营,事倍而功半,而侯爷兵马有限,冒然扩张,不仅无法增加实力,反而会削弱侯爷在粤地的力量,使粤地无法开发,此得不偿失也。其二,广西巡抚瞿式耜经营八桂多年,威望盛高,靖江王反叛,亦只是将他锁拿软禁,不敢伤其分毫,侯爷平定叛乱,瞿式耜必然出手接受八桂事务,其有众多桂地官员支持,侯爷与其相争,得不偿失也。其三,陛下封侯爷总镇广东,令侯爷北上三湘,而侯爷却身陷八桂之地,难免使陛下心生疑虑,使君臣相隙,不便侯爷今后行事。有此三点,吾以为八桂之地,侯爷还是莫要插手为善。”
军队一旦有了地盘,有了征税之权,便会情不自禁的想要跟多的地盘,来扩充实力,慢慢成为军阀,成为割据地方的毒瘤。
弘光朝时,朝廷限定四镇,每镇兵额为三万人,但这些掌控地盘的四镇主帅,为了保证地盘,几乎无一例外的私自扩军,而扩军之后,朝廷发放的三万人的银饷,自然不够,所以他们就又想要更多的地盘,如此便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左良玉私自扩军,号称八十万,朝廷怎么养得起,他镇守的武昌之地,自然也养不起,所以左军的军纪最差,四处劫掠百姓。左部反叛东下,除了避开大顺军外,武昌之地抢无可抢,他们欲前往江南就食,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王彦总镇广东,虽不会像四镇与左镇一般盲目扩军,但他还是像他们一样,希望能有更大的地盘,养更精锐的军队。
这时他听了,陈邦彦之语,心中不禁清醒不少,顿时觉得八桂之地,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先生说的有道理!”王彦被陈邦彦说动了,前面两点他很赞同,但最关键的还是第三点,皇帝的想法,他却不能不考虑:“八桂之地,本侯便让广西官员,自行善后!一旦平定叛乱,本侯立马回师广东,专心经营粤地,准备北上三湘,同北虏做战。”
“侯爷~”陈邦彦却再次摇头道:“吾以为侯爷轻易离开,也颇为不妥。”
“这是为何?”王彦脑中有点糊涂了。
“如今朝廷,真正掌握的不过是粤地与赣南。”陈邦彦解释道:“侯爷既然占据广西,虽不能纳入麾下,却也不能让给与朝廷貌合神离的瞿式耜。吾以为当寻一人,分其权势,使其即便有心拥立永明王之心,也没有拥立的实力。如此则八桂之地安定,而瞿式耜也不敢心怀二心矣。”
王彦听完,不禁觉得有理,而且今后他进军三湘,粤地必然留守薄弱,广西太强,他心中也会不安,但什么人才能与瞿式耜相抗呢?
他正思索之间,忽然眼前一亮,但随即一脸吃惊的看着陈邦彦道:“先生是让本侯放丁魁楚一马,留他在广西之地,以分瞿式耜之势呼?”
陈邦彦自然知道王彦的意思,随开口劝道:“侯爷与丁总督并无仇怨,只是因为利益冲突罢了。如今他已经败落,把柄掌握在侯爷之手,侯爷放其一马,可显得胸怀宽大,而且侯爷初来广东,就将两广总督软禁,在朝廷上,在陛下眼中,都不好看哩。”
伴君如伴虎,王彦对隆武帝虽然忠心,亦觉得隆武帝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但他最近确实多有藐视朝廷法度之举。
如今朝廷危难,不会计较这些,但如果朝廷稳定下来,甚至今后光复河山,那他的每一次逾越之举,都会成为皇帝心中的一根暗刺,使君臣之间再难信任。
对于丁魁楚,王彦与他确实没有什么仇恨,有的只是利益上的冲突,他与丁魁楚的不同,在于他心中还有忠君爱国的底线,而丁魁楚却为自身利益不择手段,甚至勾结叛逆。
王彦不想放过丁魁楚,但他不得不承认,丁魁楚是分掉瞿式耜权力的最佳人选,他以总督的身份进驻桂林,再给一点兵马,立马就可以与瞿式耜抗衡。
一时间,王彦心中不禁一阵权衡,最终还是私心占据了上风,“本侯同意先生的谏言,放丁魁楚一马,陈邦傅等四将也一并释之,但这梧州之地,本侯却想控制在手,不知可呼?”
“梧州之地,乃八桂东进之门户,地处要冲,侯爷占之,也不是不可,但却不能明占,可与丁魁楚相商,调一千户到其麾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