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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格站在无数乱军中,身边的金军士卒四散奔逃,他神情不禁有些呆滞,脑海中一片空白,嘴里呢喃着,“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数万金军,包括豪格的御林军,都在溃逃,他们不在是金国的精锐,只是想活命的普通人,金军全线崩溃,让豪格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豪格不是没想过失败,他采纳虞胤的建议,实际上就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可是他没想过败得这么彻底。他觉得就算这一仗胜不了,他也可以用马军的优势,徐徐退往雍凉,可现在后路被抄,还能撤走多少人马,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这时明军从东西两个方向夹击,金军溃兵只能往南北两个方向而逃,向南的金军,很快就撞上了明军从南线包抄过来的步军,向北逃的则被渭水挡住了去路。
冲出临潼的马军,发泄着心中的怒气,对溃军进行了无情的追杀。豪格的两万御林军精锐,轰然倒塌。
“陛下,快走!”金将王进宝,牵来一匹战马,见豪格在乱军中,茫然四顾,不禁急声说道。
豪格却没有反应,丧失了精锐之后,特别是御林军带不出去,就算逃走,他还是大金的皇帝吗?
王进宝等将,见四周混乱,不时有乱兵被射死,西面的明军马军,已经快要杀到,立时又急道:“陛下,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虞相在雍凉,安西王在西域,我大金还未亡。撤到西面,总比落在王贼手里强。”
“撤到西面,总比落在王贼手里强?”豪格呢喃一句,身子忽然一震,脑袋瞬间清醒过来。
他脸上顿时一阵愤怒,心里想着,“朕就是找棵树吊死,也不受王贼侮辱。”
当下,豪格便在侍卫的帮助下翻身上马,王进宝、遏必隆等满汉将领护着他急望北而走。
……
北线,随着唐通加入战场,张名振压力大增,战至申时三刻,孟乔芳的马军寻得机会,再次出击,终于杀穿了明军左翼。
明军整个北线,呈现出崩溃之势,左翼率先瓦解,并且向中路蔓延。
如此不出一刻钟,明军北线必然溃败,孟乔芳有信心在黄昏前,击破张名振,然后裹挟败军,向王彦的中军席卷。
孟乔芳已经将中军前移到新丰镇内,他骑马驻立在大纛旗下,正用千里镜观察战场。
圆形的视界内,左翼的明军正仓皇溃退,金军骑兵正沿着阵线,从左翼向中路席卷,可以说破敌在即。
忽然,孟乔芳脸上笑容一僵,将手中千里镜放下,神情愕然的望向南面,只见远处黄尘滚滚,杀声漫天。
孟乔芳有些不敢相信的又将千里镜拿起观看,手顿时有些颤抖起来,在他的视界里,明军漫山遍野的向北而来。前面骑兵奔驰,后面旌旗蔽日,嗡嗡的喊杀连成一片,怕有数万人马赶来。
“不好!王爷,明贼有援兵!”旁边一员部将发现情况,抬手指着,发出一声惊呼。
几乎就在同时,两匹快马疾驰着来到新丰镇外,上面的骑兵,仓皇的下马,连滚带爬的来到孟乔芳身前,惊恐万分的禀报,“王爷,西面败了,大队明军正杀向浮桥。”
“什么?”孟乔芳听了这话,吓得三魂去了六魄,惊得千里镜掉再地上,脸上一阵惨白。
“王爷,杜府沟西面出现大队明军,他们正涉水过沟,马上就要攻击浮桥了。”
众多金将大惊失色,顿时一阵哗然,七嘴八舌地问道:“王爷,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该怎么办啊?”
虽然不知道西面的具体情况,但是看向南面来了明军援军,西面有明军要断他后路,孟乔芳就知道,完了,全他娘的完了。
众将慌张的看着他,孟乔芳脸上铁青,突然怒道:“看本王作甚,还不收回兵马,快跑。”
金军将领们微微一愣,反应过来,顿时说道:“末将这就鸣金收兵。”
“鸣什么鸣?两军杀在一起,你一鸣金,本王怎么撤?”孟乔芳将火气撒在部将身上,怒喝道:“现在能带多少,是多少,先行撤退,等本王走远了再鸣金,后面能有多少人渡过浮桥,就看造化了。”
渭水上就三座浮桥,杜府沟方向已经出现明军,那杜府沟北面的浮桥就不能走,现在只有新丰镇和零口镇北面的浮桥能走,而金军加上唐通的人马有近八万人,孟乔芳想到这里,便一阵头皮发麻,脑子已经浮现数万兵马拥堵北逃的场面。
说完,他一拔马缰,便准备往北走,旁边的部将不禁问道:“王爷,不通知唐通么?”
孟乔芳一边打马北走,一边沉吟道:“不用通知,让他顶着,本王撤兵需要时间!”说着孟乔芳觉得似乎有些不厚道,便又补充道:“总是需要人牺牲,大金国的将士会记得他的功劳·····”
······
自从甲申年一月,李自成占据陕西全境,建号称帝以来,整个大明王朝便分崩离析,天下动荡不安,陷入了分裂。
不觉间,天下分裂割据,已经过去了近十五年,但今日,在中华文明的发祥地,王彦击败了汉地最后一个武装割据的政权,洗刷了明朝过往的耻辱,再次挺直了大明的脊梁,实现了大明朝的大一统。
王彦在侍卫的护卫下,环视战场,心中不禁有所感叹。这一仗打了快一年,总算是赢了。
这时远处一队骑兵疾驰而来,却是从临潼出来的王士琇,他奔至王彦身前,便急忙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前来下拜,满脸羞愧道:“臣,有负监国重托,特来请罪!”
王彦闻语翻身下马,将他扶起,却笑道:“国无常强,将无常胜,久经杀场的将士比物资要贵重太多,只要人没事,兵马还在,孤王不过费些功夫而已,不打紧,也不碍事,今后谨慎行事,便可······”
(本章完)
第1396章 活捉唐通()
整个明金交战的区域十分广大,几乎有一两个县的大小,就北线而言,战线便拉长到了十余里。
孟乔芳发现情况不对,令各部收回兵力,使得原本岌岌可危的明军战线,压力大减。厮杀中的张名振,砍杀一名金军,忽然觉得身前的金军士卒变少,不觉有些疑惑。
难道孟乔芳撕破左翼后,直接杀向明军主阵,不理会他呢?正疑惑间,他身后一阵熟悉的号角声,冲天而起,厮杀中的明军不禁扭头回望,只见无数战马疾驰,不计其数的明军士卒,正飞奔而来,顿时士气一振。
“都督,援兵到了!呜呜~”张名振身边一将,身上插着一箭,提着带血的战刀哭声道。
“看呐!援兵来了!”苦战大半日,苦苦支撑的振武军将士,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顿时喜极而泣,真是援兵,大明赢了。
张名振极目远眺,只见身后黄尘滚滚,无数明军冲杀而至。这个时候,不用去想别的,只有抓住战机,让金贼知道什么是绝地反击。
张名振略微思索,便沉声喝道:“儿郎们,咱们要赢了。众将听令!”
“在!”受到援兵的鼓舞,他身边的将士,立时一声大喝。
“给本镇杀,不能让金贼逃了!”
在明军回望大吼时,金军士卒却没有趁机砍杀愣神的明军,他们也看见了南面漫天的尘土,提着战刀的金军士卒,看了看南面,又看了看身边同样一脸惊愕的同袍,不进反退,情不自禁的后退几步,脸上满是不安和惶恐。
唐通正指挥人马厮杀,整个战场却忽然安静,他顺着士卒惊愕的目光,看向南面,见滚滚而来的明军,目光一下呆滞。
功亏一篑啊!就差那么一点儿,金军已然撕破了明军左翼防线,用不了多久,就能击败张名振,但这个时候明军的援军却来了。
此时,唐通没有时间考虑,明军的援军为什么会赶来,南面和西面的战况打成了什么样子,因为他必需要立刻考虑,他自己将要面临的局面。
援兵到来,激昂的号角响起,明军士气大振,连左翼被击溃的逃兵,也都赶紧操起战刀,怒骂着转身,重新加入战团。
就在此时,金军后方号角和鸣金声几乎同时响起,可是声音却不似明军那么激昂,没有一点劲头,似是土狗的悲鸣。
唐通闻声神色剧变,脸上露出惊骇之色,忙扭头回看,却发现本该立在新丰镇内的王旗大纛,已经消失不见。大军如此胶着在一起,岂是说退就能退的?这个时候撤退和溃逃有什么区别?渭河南岸有八万金军,要退也该是节节抵抗,有计划的撤退,现在号角一吹,还不立马乱成一锅粥。
唐通脸上气得通红,险些吐出一口老血,可是号角一起,战场上厮杀的金军士卒,却已经恐慌性的丢下对手,纷纷拔腿北逃。
只是一瞬间,黑色而厚重的金军阵线,便如同燃烧过后的灰烬一般,风一吹,便散了。
“国公!快走,西面也有明军压过来,杜府沟的守军已经跑了!”唐通的部将奔驰过来,手扶着歪斜的头盔,急声呼喊。
唐通闻语一惊,反应过来,遂即大怒,孟乔芳那厮显然是知道西面也有明军插过来,根本无法形成节节抵抗,所以先跑了。
这时金军已然混乱,几员部将立刻架起他,在乱军之中北逃。唐通被拥着走了一阵后,用力挣开部将,沉声叹气道:“往东北方向走,明军肯定先占浮桥,杜府沟应该丢了,你们别拥着本将,赶紧收拢人马,把旗帜打起来,指挥士卒往新丰镇和零口镇的浮桥撤退。”
几名部将闻语,明白过来,纷纷竖起各自的旗号,希望本部人马能够聚拢到自己身边,跟着自己北逃。有兵就有权,光杆一个,逃到北岸,还不如降明算了。
“快去!过了渭水,咱们在高陵汇合,然后向西撤往雍凉!”唐通大声令道,众将纷纷点头,亲卫则护着他往东北逃窜。
金军后面响起的号角,瓦解了金军整条阵线,士卒们斗志瓦解,拥挤着向北仓皇逃窜,但被压着打了大半天,连副都督阮美都阵亡的振武军将士,岂会让金军逃走。
杀了那么多明军,大将都死了好几员,现在想跑,先问过你明军爷爷手里的战刀!
振威军的将士紧咬着金军不放,明军援军中的骑兵,率先杀入溃逃的金军中,紧接着步军也追赶上来,金军大溃。
战况确实如同孟乔芳预料的一样,金军阵线全面崩溃,无数的兵马蜂拥着往北逃去。并不知到明军从西面也包抄过来的金军士卒,逃到杜府沟后,浮桥已经被先走的金军焚毁,他们则正好撞见了明军,被杀得尸横遍野。
大部分逃往新丰镇和零口镇方向的金军,也不好过,浮桥狭窄,难以通过,无数溃兵拥挤在南岸,无法过河。许多人马,直接驱赶战马,想要涉水过去,但是没走到河心,水就淹没马背,根本走不过去,只有极少数会水的人脱了衣甲,向北泅渡。
明军追杀甚急,唐通也顾不得属下能收拢多少兵马,他在亲卫的护卫下急行,不多时已然到了渭水边上。
“国公,浮桥快到了!”部将拥着他急走,忽然指着远处大片人影,急声说道。
唐通脸上一喜,只要能过了渭水,再把浮桥一烧,那明军就算有几十万,也追不到他们,他就能摆脱明军的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