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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送信之人,离开了泉州之时,王彦亦拜别了隆武帝,领着三十万军民,渡过闽江,沿着海岸,浩浩荡荡的往泉州方向而去。
大军绵绵,王彦同何刚等人骑马并行,何刚不禁叹道:“侯爷此次离开福京,便远离了朝廷中心,今后再想影响朝局,恐怕将十分艰难矣!”
福京为如今隆武朝廷所在,是南明朝廷政治中心,不管王彦承不承认,他这次带领军民离开闽地,在其属下将领看来,都是他政治斗争失败之后的结果。
“悫人可曾想过,本侯留于福京,能得到什么?又失去什么?”王彦悠悠道。
“还请侯爷赐教!”何刚微微思索,却没有头绪,随抱拳道:“下官愿洗耳恭听!”
“左公说得不错,本侯为官之日尚短,并不善于朝廷争斗,留于福京,实乃以短击长,只会陷入无休止的党争之中,而毫无成就!”王彦叹道:“且闽地尽归郑氏所有,郑芝龙能不断获得兵源钱粮,而本侯却只能坐吃山空。长此以往之下,势力此消彼长,本侯的实力必然为郑氏拖垮,最后连在朝廷上也站不住脚跟。既然如此,本侯为何不跳出闽地,经略粤省呢?粤省之富足,并不逊色于闽地,本侯至粤省,又无人掣肘,只要一心经营,则钱粮兵马立足,到时候何惧郑芝龙,就算起兵迎陛下入粤,也不是不可也!”
何刚闻王彦之言,心头一阵思考,最后不禁眼前一亮道:“侯爷之言,下官深思之下,已然明了。侯爷留于福京,得到的不过是无休止的党争,而失去的则是一方天地!如此看来,侯爷离开福京,实乃当下最善之抉择也。下官叹服矣!”
王彦身后跟随的诸多将领,听了他与何刚的对话,神情也不禁一变。
原本众人以为自身打了一场败仗,是被人赶出福京,现在看来,却是要奔向一片新天地,心中不由得微微振奋。
王彦见此,才慢慢放下心来,但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觉间,他也已经慢慢变成了如同郑芝龙一般的一方军阀。
“启禀侯爷!前方十里,便是泉州城!”
在王彦与何刚相谈之时,数名哨骑绝尘迎面而来,他们奔驰在王彦身前,而后翻身下马,行礼拜道。
王彦闻言,面色不禁一阵肃然,而身后将领则将目光齐刷刷的向王彦看来,眼中俱是火热。
“先礼后兵!”王彦虽明白诸将心中之意,但他身为朝廷重臣却不能任意行事,随谓众人道:“谁人可替本侯入城,会一会那郑之豹?”
“下官愿往!”
“末将愿往!”
闻言,数位文武打马出列,抱拳行礼道。
王彦视之,其中有何刚、曲从直等人,但他的目光,最后却落到千户戴之藩身上,而后满意点了点头,赞道:“安仁好胆识,且上前来,本侯有事交代!”
戴之藩没想到王彦会选中他,闻言立马翻身下马,走到王彦身边,而王彦则于马上弯下身子,俯头于戴之藩耳边一阵私语。
周围一众将领,只见戴之藩脸色一阵变化,心里不禁十分好奇,但却听不真切,顿时纷纷猜测王彦之语,只有一旁的大学士苏观生眯眼相看。
戴之藩听完王彦之语,脸上却不禁一阵疑惑,“侯爷,末将如此行事,真的可行吗?”
“安仁放心!”王彦安慰道:“汝进城之后,便按本侯之言去做,无论有何结果,汝都不必操心!”
戴之藩闻语,脸上疑惑一点也没消除,但既然王彦已经让他不用操心后果,他便只有行礼道:“那末将这就去准备一番,而后立马进城,找郑芝豹要回银钱和粮草!”
当即王彦挥了挥手,戴之藩便退了下去。
片刻后,王彦看他领着几名骑兵,离开队伍奔往泉州,便对诸将道:“天色已经不早,大军今日便于此处扎下营寨,休息一番,明日再行赶路吧!”
同郑之豹这样的人交涉,王彦理应派遣文臣出身,善于游说的人才前去,但他却派出武生出身的戴之藩,因而使得诸将十分不解。
这时众人闻王彦之命,才收回心中疑惑,抱拳应下,而后便各自散去,安排手下扎营。
等诸将离去,大学士苏观生却打马上前,立于王彦身边,忽然开口道:“侯爷如此行事,却不怕郑氏报复,为朝廷引来灾祸耶?”
(本章完)
第130章 戴之藩,闯泉州府()
苏观生,字宇霖,广东人士,弘光朝时,官居户部主事,清兵南下,避祸于杭州,后潞藩降,苏观生与左懋第,则护唐王南逃。
唐王于福京登基为帝后,苏观生被拜为大学士,是隆武帝倚重的几位重臣之一。
这次王彦入粤,准备去平定靖江王之乱,隆武帝便加苏观生布政使衔,辅助王彦经略粤地。
这时王彦闻苏观生之语,神情不禁有些尴尬,但他细思之下,却发现苏观生方才的语气,不似责问,反似戏谑,随微微笑道:“彦之所为,不是阁老心中所想呼?”
“哈哈~”苏观生当即大笑,而后又突然冷下脸来,“侯爷所做之事,只要有理有据,本官可以不管,但若牵连到陛下,那就万万不行矣!”
隆武朝廷立于福京以来,事事都受郑氏掣肘,若得不到郑氏支持,便几乎什么事情也做不成,苏观生身为大学士,朝廷中枢阁臣,乃古之宰相,却每每要看郑氏脸色,心中自然恨极了郑氏。
“阁老放心,彦岂是毫无分寸之人!”王彦脸上肃然,“此事,彦定让郑芝龙无话可说!”
苏观生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那到时候,阁老于奏章上,却要多多为彦说上几句啊!”王彦当即笑道。
苏观生闻语,却不回答,而是一夹马腹,留给了王彦一个有些伛偻的背影。
王彦见此,他知道苏观生虽然没有应下,但到时侯必然会上书,为他遮掩此事,于是他脸上不禁一阵轻笑,而后亦打马向扎营之所而去。
戴之藩同几名骑兵,一路奔驰到泉州城外,随慢慢降低马速,最后在离城门百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守门的士卒早以发现这队人马,但却没有做出严正以待之势,依然倚靠在城门左右,显得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属下前去通报!”一名骑兵抱了抱拳,就欲打马上前。
“通报什么?”戴之藩却一挥马鞭,制止了那名骑兵,而后一夹马腹,便往城门奔去,“拿出点忠武营的气魄,随本将直接冲进去!”
几名骑兵见此,却不禁一阵愕然,擅闯城门可是大罪,而且千户肩负着侯爷交代下来的大任,今日怎么如此孟浪?
一时间,几名骑士面面相赫,但千户既然已经发话,他们又不得不听从,随带着满脑子疑惑,一挥马鞭,便跟了上去。
城门处,几名郑军士卒,见原本已经停下的骑兵,又突然纵马冲来,顿时大惊,这才想起去拿武器,搬拒马,但百步之距,哪里还来得及。
如今天下板荡,但福建一地却安稳了十多年,士卒常年未经征战,早以懈怠,而泉州之地又远离抗清前线,所以方才守门的士卒明明看见戴之藩一行,却依然不以为意,反而认为是福京过来的郑氏骑兵。
转眼之间,戴之藩已经冲进门洞,而准备阻拦的郑军生怕战马撞上自己,顿时纷纷闪向两侧,只有他们领头的百户还算尽职,站立出来挥手阻止,“汝等何人?尽敢擅~~”
“啪~”的一声响,那百户之声噶然而止,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戴之藩一马鞭打断,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
看着已经冲进城内的戴之藩等人,一众被这突然而来的情况,吓得脑子一片空白的郑军,才慢慢回过神来,而纷纷围到百户身边。
“这是哪来的骑兵,好生猖狂。”
“我看像国姓爷的兵,听说国姓爷练兵可狠了,他的兵自然骄狂,而整个福建都是郑家的,国姓爷的兵,自然想去哪,就去哪。”
那百户见士卒议论纷纷,却不禁大怒,一连踹翻数人,“尔等还不去看好城门!”
这百户不比一般士卒,多少知道擅闯城门的严重性,这些年军纪军规,虽然都已经形同虚设,但那只是因为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若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虚设的军规,照样可以要了人的性命。
当下那百户便让几名小旗严守城门,而他则立马去禀告千户,派兵锁拿冲人城内的骑兵。
戴之藩等人进入泉州城,发现并未有士兵追上来,加之街道上行人过多,随放夹马慢行。
“这郑氏之军怎如此不堪?”一名骑兵明显还有些兴奋,“就他们这样的战力,居然还敢抢夺我们的银两船只,简直不知死活!”
“郑之豹确实不自量力!”戴之藩闻言道:“想我等可是与三十万北虏血战两月的扬州军,岂会受他人欺凌。不过尔等也不可轻视郑氏,泉州的郑军确并非精锐,安平城与驻防仙霞关的郑家,还是有些战力地!”
“是,我等知晓了。”几名骑兵抱拳道。
这时戴之藩带着他们于泉州城内的街道上慢行,却忽然发现自身并不知郑之豹身在何处,随带着属下走了许多弯路,却依然没有找到府衙所在,最后只得找路人相问。
在戴之藩等人迷失在繁华的街道上之时,一队骑兵闯入泉州的消息,却经过层层通报,传入了郑之豹耳中,使他立马大怒。
郑之豹到不用多想,已经知道必是王彦已经来到泉州附近,于是连忙传令,叫将领派兵锁拿闯入城内的骑兵,但命令还没传播出去,便有属下来报,言府门外来了一队骑兵,气焰极其嚣张,要见他本人。
郑之豹闻语,不禁发出一声冷笑,“正寻尔等哩,却自己送上门来了。”于是,连忙让属下将人带进来。
郑之豹当即移步泉州府衙大堂,端坐于原本属于知府的正座之上,只见他背北面南,头顶明镜高悬,身后山水朝阳,两侧的衙役则换成了持刀而立的威猛甲士,好不威风。
“王彦想用几名骑兵,给本侯一个下马威,却是小巧本侯了。”郑之豹最近常于府中听戏,他仗着郑氏势力,根本没将王彦放在眼里,因而心有成竹,尽然一敲惊堂木,以戏剧唱腔道:“带犯人呀啊~”
(下一章,十二点之前。起点好像又更慢了!)
(本章完)
第131章 假狂妄,怒真之豹()
戴之藩留下几名骑兵在府衙之外,跟随着一名郑之豹的幕僚往衙内走去,但走到门前时,戴之藩却忽然停下脚步,不走了。
幕僚见此却不禁有些恼怒,“我家侯爷还在里面等着哩,尔为何不进去呢?”
戴之藩看了看那幕僚,又看了看眼前之门,摇了摇头:“本千户乃忠勇侯使者,身份尊贵,怎么能走鬼门,尔等是在侮辱某家侯爷吗?”
幕僚闻言,却气道:“尔等善闯城门,已经犯下大罪,不走鬼门,却想走喜门不成?”
“非也!”戴之藩又摇了摇头,用手指着一处最为高大,乌梁灰瓦,上附黄铜大钉的朱门道:“本千户要走仪门。”
中华礼仪之邦,凡事都离不开礼制,这衙门自然也不能例外,进衙可不能随便走错了大门。
戴之藩要走的仪门,顾名思义乃礼仪之门,平时通常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