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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任何势力牵制。
在王彦布局文化方面的长久战略时,对于与大明竞争东亚霸主的金国,明朝也终于出手了。
1657年,金永章十年九月初。
从永章九年初开始,金国棉价和棉布价格已经猛涨了一年半的时间。
此时一亩棉田的收益已经是麦田的三倍左右,金国境内掀起一波疯狂种棉的风潮,长安附近的纺织作坊,也爆炸式的增长了两倍多。
金国方面虽然对于种棉进行了一些控制,但是由于金国朝廷和政权的结构,这种控制却没有起到效果。
一般的情况下,能多出一成的收益,人就已经动心,多出两成的收益,那人们就已经蜂拥而上,要是多出五成,那冒险也得干,要是多了一倍的收益,律令都不算事。现在多了三倍的收益,金国从大族到百姓,便都已经疯狂了。
虽然金国朝廷下令,各县的棉田不能超过麦田的三成,上等的好田不得种棉,但事实上金国朝廷根本管不了那些大族,还有各地的军阀,就连普通的百姓也都冒险种植棉花。
他们赚着种棉的钱,交着种麦的税,各地方官府与当地大族勾结,只要他们交税,也没有多管。
各县上报给金国朝的说法还是本县三成棉七成麦,但实际上棉田的规模早已超过了七成。
这本来是天衣无缝的,长安的金国朝廷,从账目上查不出问题来。
不过到九月间,要交秋粮时,金国国内的粮价却一下涨了一倍,便引起了户部尚书虞胤的注意。
在虞胤看来,关中平原虽然出现大面积的改麦种棉的情况,但是随着玉米和番薯开始在金国推广,金国可耕种的旱地面积增加,玉米和番薯的产量,完全能够弥补种棉后,粮食不足的问题,粮价应该维持在一个平稳的水品,可现在到了交粮的时候,粮食一下涨了一倍,那就说明粮食减少,有些不正常了。
作为户部尚书,虞胤对于金国麦子、玉米、番薯的亩产,都十分清楚,也知道金国水田、旱田、上田、下田的面积。
有户部记录的田亩资料在,他是能够大概算出金国粮食的产量变化,得出来的数据,就是粮食产量应该与去年持平。
一开始,虞胤以为是户部算错了,如果是那样,金国朝廷就该调整政策,增加麦田的种植面积,但是他让户部的官员将数目从新计算了一遍,却发现并没有计算错,粮食的产量应该与去年持平。
这让虞胤起了疑心,令人下去调查,没多久就知道了原因。
原来是有些大户将规定种麦的田地,也种了棉花,等到要交秋粮时,他们便从市场上购买粮食来交秋粮,自然造成了粮价的上涨。
对于他们而言,粮价就算涨了一倍,相对于涨到三倍的棉价,他们还是会大赚一笔。
金国的世家和军阀政治,让这些人在地方势力强大,朝廷收的税和粮食反正没少,虞胤也就没有发现问题。
长安以东二百多里的临潼县,坐落于渭河南岸,处于富饶的渭河平原上,有良田数万顷,他与渭南、咸阳是金国产粮最多的三个县。
九月底,豪格领着几名官员,在骑兵的护卫下,沿着渭河来到临潼县。
关中地区,整体而言缺少水源,不过渭河水系流过的关中平原,水源还是十分充足,是仅次于汉中盆地的膏腴之地。
豪格骑马驻立在渭河边上,渭河犹如一条玉带穿过关中平原,河岸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高大的水车,像后世的摩天轮一样耸立在岸边。
这显示了金国十年治理关中的成果和发达的水利设施,但是豪格的注意力并不在水车和渭河上,他的目光落在了渭河南岸的土地上。
算时间,在这个时节,渭河南岸应该是一片黄灿灿的麦田,入眼的该是随着秋风起伏的麦浪,入鼻的该是麦子的清香,但进入豪格等人眼帘的却是成片的棉田。
看见这一幕,豪格的身子不禁在马上摇晃了几下,后面的虞胤生怕他气得从马上坠下来。
“这是谁的田,朕要杀了他!”豪格稳住了身子,马鞭指着远处的千顷棉田,愤怒得眼睛都突了出来。
棉花对水源的要求交少,这里地处渭河边上,获得水源容易,必然是金国规划的麦田,但是却全部种满了棉花。
这么好的良田都被拿去种棉花,那其他的田地,就不用说了。
豪格坐下的宝马,似乎也感受到他的怒气,躁动的打着转儿,虞胤叹了口气,拿着马鞭拱手行礼道:“陛下,据臣所查,这一片都是孔相国的田产,另外永平王、还有韩相国的田产,也大多种了棉花!”
豪格闻语,脸一下涨得通红,孔闻褾是大学士,他根本不可能轻易处理,况且孟乔芳、韩朝宣这些人,也有田产种了棉花,他根本无法处理······
虞胤道,“陛下,这事孔相也未必知道,臣探知是孔相的家人,同县令勾结,把种棉的份额全都拿了过来,他们让百姓去种麦,结果百姓不服,也都偷偷种了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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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326章 棉价跌了()
金国的政治结构,使得豪格受制于国内的汉族士绅,还有各地的军阀。
十年的发展,让金国实力上升的同时,国内汉族士绅大族的实力也迅速壮大,逐渐形成了像隋朝和唐初的政治生态。
国内的士绅和军阀,甚至比关陇贵族还要尾大不掉。
豪格脸色阴沉,孟乔芳、韩朝宣、孔闻褾这些人,豪格没法子处置,但豪格的怒火却需要发泄。
“别的几县,也都是这样的情况吗?“
虞胤点点头,“离长安越远,情况越严重。”
豪格脸颊挑动几下,“据户部估算,今岁的粮食减少了多少,整个关中的粮食够吃到明年麦收么。”
“据臣的估计,粮食减少在五六成左右,朝廷可能需要将近些年积攒的存粮,投放到市场,还需要想法从明国弄一批粮食,才能勉强撑到明年麦收。”
粮食一直是扼住金国发展的软肋,现在粮价已经上涨了一倍,而到明年麦收,还有半年多的时间,粮价一定会向上飞涨。
近几年来关中逐渐恢复,金国朝廷每年节省一点,才存了一点军粮,豪格听说将这些全部投放市场,也还有所欠缺,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远处的道路上,一队人马抬着一顶官轿,飞快的向渭河边上而来。
轿子到河边一里外停下,一名穿着知县官袍的老头,从轿子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衙役扶着他急跑到离豪格不远处,老头挣开了衙役,惊慌的小跑到豪格的面前,他不敢看骑在马上的豪格,双膝一软就跪趴在地上,颤声道:“临潼县令孔成纲,拜见陛下!”
豪格怒火没地方发泄,合该这个孔成纲倒霉,孟乔芳、孔文褾这些内阁学士动不了,但是杀几个县令,杀杀现在的风气,还是很有必要的。
“来人!把他给朕拿下,打入死牢,听后发落!”
豪格一声怒吼,几名侍卫立刻翻身下马,将下得瘫痪的孔成纲按住,而孔成纲刷得一下边脸色煞白,磕头如捣蒜,哭腔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豪格却不与理会,催马从他身边奔过,虞胤等人和侍卫紧随其后,向临潼县而去。
沿途同样是大片的棉田,男人和妇女都顶着遮阳的斗笠,在田地里采摘棉花,脸上都满是丰收的喜悦。
豪格进来县城,便直奔县衙,命人将县里的策子拿出来,然后叫侍卫去调兵,又让官员对着册子清查。
从丢了四川之后,朝中的满族大臣就一蹶不振,彻底被汉族官绅压了下去,而豪格的权力也被内阁架空。
粮食就是金国的命脉,豪格不会允许他们动摇金国的根基。
这一点应该是豪格与金国官绅的共识,棉三麦七,这是当初商议后的结果,可现在却变成了棉七,甚至棉八,那就绝对不行了。
这个情况,不管孟乔芳、韩朝宣、孔文褾知不知道,对于做了十年皇帝,经过多次起伏,对于政治斗争,已经谙熟于心的豪格来说,都是巩固权力的一个绝好时机。
这次内阁失职的责任肯定是有的,豪格虽然不可能罢免内阁几位宰相,可是他毕竟抓住他们的把柄,办几个汉族官绅,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一来可以镇住蜂拥种棉之风,将棉花的种植,控制在金国能够接受的范围内,二来豪格可以借此从内阁夺回一些权利。
军队调到临潼之后,豪格连续抓了孔文裱的两个亲戚,并将家产抄没,然后又继续东巡渭南县。
结果,豪格还没到渭南县,县令孟凡镫就上吊自杀,孟乔芳的小舅子,也在家里自尽了。
长安城,永平王孟乔芳的府邸,掌握金国朝政的几个宰相聚集在了一起。
孟乔芳看着韩朝宣一眼,有些不太高兴道:“韩相,虞胤不是你的人吗?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直接捅到皇上那里去,也不先给我们通口气。”
韩朝宣却道:“王爷,他现在是户部尚书,也是宰相,怎么是我的人呢?而且虞胤在内阁其实说过此事,只是与孔相发生了争执,才捅到皇上那里。”
孔文裱见孟乔芳向他看来,忙扭动了一下身子,解释道:“这事可不能怪我,谁知道下面的人那么大胆,居然不把朝廷的命令当回事儿。我是想把事情压下来,等下一季,再让下面的人种回麦子,可虞胤认为必须要追究,否则种棉之风不可能压下去,他这是小题大做,我才和他挣了起来。”
孔文裱越说越气,“大家在内阁做事,平时也没少争执,谁知道他会把事上报到皇上那里去。”
韩朝宣叹了口气,“其实到我们现在的地位,谁会在乎那几个钱,我们保住大金和自己的地位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自己拆台!”
他们身在高位,最怕的就是下面的人惹事,把他们给牵连了,所以他们不太可能去指使家人把全部的田地都种成棉花。
可是下面的人不顾金国朝廷的命令,大肆的改种棉田,说韩朝宣他们不知道,那肯定也不可能,他们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并且还多少提供了一点帮助,把那三成的棉田份额,拿到了手中。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下面的人太大胆,拿了三成的份额,还不满意,居然把棉田扩张到七八成的地步。
孟乔芳没好气的道:“我们是不可能指使下面的人,把棉种到七八成,可是我们毕竟瓜分了三成的份额,抢了百姓的棉田份额。现在皇上抓住这个把柄,硬是要说我们指使,我们也百口莫辩!”
韩朝宣皱了下眉头,“王爷那边不是已经做了善后么,皇上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吧!”
孟乔芳道:“皇上是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可皇上现在站在道义上,却能把下面的人办了。要是皇上在胡闹下去,我们的人心就散了。眼下的关键,是解决问题,不能让皇上再继续东巡了。”
十年来,几位相国能成为金国政坛的不倒翁,除了他们一开始联合起来,对抗朝中的满族势力,之后又一起压制豪格,内部没有形成纷争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手下各自有一帮人,除了有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