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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都分布在燕山山脉上,比较难行,不适合大队人马和辎重通行,不像山海关那么好走,所以多名不见经传。
古北口位于居庸关和山海关的中间,因为有潮河穿过,形成了河谷,所以相对而言比较好走,皇太极当年就走过古北口。
“对!对!对!”福临嘴唇颤抖着,终是说不出肉麻的话来,只能连连点头,附和着他的母亲,已经完全没了主见,“朕这就下命,让旗兵和眷属,收拾收拾立刻随朕撤退!”
“明贼既然派遣水师堵截我们从山海关出关的道路,皇上认为明贼不会考虑北古口吗?”布木布泰有些恨铁不成钢,“巽郡王带着皇上和皇后敢快出城!迟了怕是走不成了!”
关键时候,布木布泰开始强势起来,而殿内的人犯了那么大的错误,福临又成了个犯错后的孩子,完全听从布木布泰的话语,尼堪等人便也不敢质疑。
不过,太后的话什么意思?殿上的众人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太后的意思是要放弃成内的十多万满人眷属!
一时间几人纷纷一惊,但细一想,带着十多万妇孺,只会拖累精兵突出明军的包围圈,太后选择放弃眷属,可以说也是无奈之举。
不过,这样当机立断,壮士断腕的气魄,一般人真还拿不出来,布木布泰这个女人,真是极为厉害。
这时她见几人愣着,常阿岱没有领命,顿时用女人特有的刺耳声,怒吼道:“怎么还不动,没听懂哀家的话吗?你们难道要让大清的皇上,陪你们死在城中才甘心吗?”
常阿岱被吼的有些失神,待反应过来,忙领命道:“臣这就去办!”说完他就急步离开大殿。
这时布木布泰已经完全掌控了节奏,他又看着尼堪和岳乐两人,冷声说道,“我大清沦落到今日,则任虽然不全在你们两人身上,但是最后一道门,却是你们关上的。”
尼堪和岳乐自然知道布木布泰说的什么,要是他们两人不支持福临,不心存侥幸,同意楼亲的建议,遵循多尔衮的遗命,那城中的满人就有机会回到关外。
虽说这事的主要责任在福临,但他是皇上,皇上是不会有错的,有错的只是臣子没进谏,所以布木布泰把主要责任记在了两人身上,而两人也把头低了下去,没有申辩,殿上立时安静。
说着布木布泰叹了口气,“城中的十多万人,本来有机会撤回关外,可是你们两人却蛊惑着皇上一起胡闹,断送了他们退回关外的机会。”
龙椅上的福临脸上一红,可是却没有为两人辩解。
布木布泰看着两人,沉默了一阵,才继续冷冰冰的说道,“你们两人,留下一个为皇上和哀家断后,吸引明军,守卫北京吧!”
留下来几乎就是必死的局面,天下已经没有人能帮满人来解北京之围。
此时蒙古各部损失惨重,恨不得马上与满清划清界限,不可能也没有实力来北京帮满人解围。
金国战败之后,一头躲进关中,祈求明军不要打他还来不及,也不可能发兵救援,而满人自己更加没有能力解围,北京已经是一座必破之城。
听了布木布泰的话,岳乐和尼堪不禁对视了一眼,然后目光陡然撤开,留下来就是死,两人心里都明白。
两人沉默半响,最终尼堪重重叹了口气,“太后,我留下来守城!”
皇上和太后都逃了,城内那么多满人眷属,需要一个主心骨,况且也需要一个人,在北京拖着明军,让福临逃到科尔沁,为科尔沁蒙古争取转移的时间,毕竟蒙古人受了重创,明军骑兵有实力出击草原。
布木布泰看了尼堪一眼,神情缓和了许多,轻声说道,“你去布防吧!”
明军从四面而来,很快就会合围北京,到时福临想逃也逃不掉,所以常阿岱行动非常迅速,福临也早早登上车驾,随着众人出城。
皇太极当年劫掠关内时何等威风,多尔衮入关时,满人多么的不可一世,可惜福临不孝,居然仓皇而逃。
在另一段历史中,满人也确实喜欢逃跑,鸦片战争时皇上跑承德,八国联军是太后跑陕西,这也是一种讽刺。
只是布木布泰和福临想逃,剩下的两万旗丁,愿意一起跑的人却还不到三成,只有六千人。
满人最精锐的两白旗和两红旗基本覆灭,在豪格分裂后,从新组建的两蓝旗和两黄旗,旗丁本就不多,还不断被多尔衮择精锐调入两白旗征战,已经沦为二流,大量的旗丁都只有十来岁,没有先辈的狠毒劲儿。
一些年轻的和年龄大有家室的旗丁,都不愿抛弃家人去科尔沁草原,大批旗丁都留了下来。
福临在六千多旗人的护送下,逃出都城。
当离开北京时,他不禁甚感凄然,挑起车帘回望京城方向,心道,“北京啊北京,朕还会回来么……”
满人骑马入关,可是福临便基本不怎么骑马了,他放下车帘子,座入车中,颠簸前行,待走了三十余里,车外岳乐却突然一声急呼,“快走,有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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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216章 一路追杀()
逃出北京,福临心中五味成杂,正忧郁今后将要寄人篱下的生活,担心科尔沁蒙古会怎么待他,外面岳乐焦急的呼声却引起了福临的注意,他急忙掀起窗帘,向马车外望去,漏出一张苍白的脸。
辽阔的原野上,入目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明骑,高举着骑枪,飞驰着从西面向他们撞来。
为了防止清军北逃,明军自然不会忘记长城沿线的关口,早在五月间,横冲马军一万人,就从河南至山西,然后北上大同镇,绕到了北京的西北面。
姜有光拿下居庸关后,秦尚行和谭泰立刻率领一万横冲马军,加上三千多大同精骑,向东去拦截清军从北古口等地出关的道路。
除了他们之外,在永平登陆的水军,攻击山海关的同时,也向西进军,去拿龙井关、喜峰口等处,封堵清军出关的通道。
如果这两支人马完成目标,那清军就只能困守北京,但是明军攻占北京北面的关口需要时间,不能神兵天降,给了满清一线生机。
如果福临稍微耽搁,就丧失了这个机会,但是布木布泰及时决定,福临才有机会再口袋扎紧的一刻,从北京逃出来。
这时他们遇见的明军,正是从西北居庸关方向来的明军。
在清军发现明军的同时,秦尚行也发现了清军,他顿时大怒,因为明军稍微晚了一点,清军正疾驰从他们眼前通过,但是明军骑兵怎么会放过他们?
“追!”秦尚行举枪怒吼,身旁的骑兵从腰间取下号角,尖锐而嘹亮的号角声在平原上回荡。
明军骑兵听见追击的号角声,纷纷猛夹马腹,兵器拍击马臀,呼啸着冲向清军。
清军根本不敢停留,岳乐一声急吼,六千多骑兵簇拥着一辆六驾马车和宫中车架,疾速往北奔逃。
驾车的侍卫奋力抽打马匹,车架猛然加速,猝不及防的福临,身子倒在马车里,满族的皇冠都掉了下来。
清军急速奔逃,快速从明军眼前穿过,明军没能拦腰撞入清军,他们上了官道,立刻转向北面,咬住清军的尾巴急追。
后面的明军里,一个营的三千多骑,在奔驰中忽然将辅马拉着与战马平行,便见这支骑兵,直接在疾驰中,跳上另一匹战马,然后骑乘着奋力急追。
这一手,前面奔逃的清军,大多都完成不了,而这支明军之所能够完成,因为他们大多都是归顺过来的蒙古人和满人,由满将谭泰统领。
很快,三千骑兵就同主力拉开了距离,同时也逐渐接近了前面奔逃的清军。
谭泰扪心自问,虽然多尔衮杀了他的家眷,但是他也并非与大清有仇,只是他想要在大明立身,就得比汉人还要用命一些,必须用爱新觉罗一族的血来,来成就他在明朝功业。
他身后的骑兵,想法就单纯一些,只是想将眼前的敌人斩杀,好多换一些功业田,心中却没有那么多民族的概念。
谭泰目光阴鸷,看着远处的逃跑的福临车架,心中冷笑。
三千明军骑兵,陡然加速,拉近了与清军的距离,眼看就要追上,护卫在车架旁的常阿岱和岳乐,心中便急了上来。
明军骑兵有一万三千多骑,是他们的两倍,而且谁也不知道,后面是否还有明军追上来。更兼中原一战,清军胆气以丧,明军却打出了天下无敌的气势。
这样的局面要是停下来决战,多半十死无生。
危机时刻,岳乐与常阿岱对视一眼,后者即明其意,微微颔首回应。
尼堪留在了城中,岳乐也做出了他的选择,他忽然一声大吼,“两蓝旗迎敌!”
近三千多名骑兵纷纷勒住战马,转过身来,马头对准了明军骑兵,岳乐心中悲愤的发出一声怒吼,“杀!”
三千多清军,明知道比不上明军,依然怀着悲壮之情,十五六岁的清军骑兵,脸色泛白的开始催动战马,发动决死冲锋。
福临听见动静,将头伸出车架外,见此不禁悲从心来。
谭泰见逃敌分成两股,半数人马转身阻击,不觉双腿夹紧马腹,挥鞭提速,直接迎了上去。
岳乐领着三千骑兵调转马头,列成矢阵,纵马疾奔,这种阵型,能将清军的力量集中在一起,恰似一枚锋利的箭头,将追兵冲散,保证福临安全逃离。
谭泰立时明白,这伙清军是想用他们的性命,来为福临的脱逃争取时间。
作为满人的降将,他看见这一幕,心中还是有些感触的,不过他并没有同情他们,反而在想起自己的叛国行径后,顿时觉得羞愤难当。
一时间,他恼羞成怒,又唯恐走了福临,当即急吼道:“快,两翼铺开!”
明军得令,立时铺开阵型,却是二十多骑为一排,每排骑兵紧贴在一起,排与排之间留有一马之距。
每一排骑兵,都像一个月牙,这一看就又是中间随时可以向两翼散开的阵型,并非对冲阵型。
双方的骑兵,速度飞快,转瞬之间,便已贴近到两百步。
这时两军已经接近,清军皆持弓疾行,明军骑兵也抬起了三眼铳。只待进入射程,便要射杀敌人。
月乐一马当先,冲在清军的最前面,似清军这等阵型,但凡担任“箭头”者,往往悍勇无,为军中的万人敌。
一般情况下,岳乐不会冒着个险,但现在已经是存亡之际,他抱了必死之心,便也就无所畏惧了。
“放!”在两军仅隔七十步之时,岳乐率先一声大喝,松开了弓弦,射出一箭。
一场箭雨,嗖嗖作响,只听明军之中响起一阵哀嚎,一时之间,人仰马翻,战马栽倒的便有百人之多。
清军的箭矢射在明军胸甲上,直接折断,只有射中战马,才使得明军栽倒。
这时双方的间距,已不足以进行第二轮射击,月乐弃弓拔刀,咬牙怒吼,直向明军冲去,后面的清军亦持枪疾冲。
然而就在此时,明军却打出了三眼铳,硝烟弥漫,铳丸如雨,直接迎面泼向清军。
岳乐忙压低了身子,伏在马背上,避开铳丸。一枚铳丸从他头顶飞过,挂起一阵劲风,打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