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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外,多铎七万大军,无信心拿下杭州,正进退两难之际,马士英说动潞王求和,便正中下怀。
如今清庭兵威之盛,强于大明多矣。
多铎自然不会真心求和,他答应和谈,却有其险恶用心,其一,王彦三万大军入杭,他一时无法攻破杭州,恐又出现一次扬州之围,耗费钱粮军力。其二,时至七月,江南酷暑,北兵起自关外苦寒之地,多有不适,无法久战。其三,可以议和麻痹明庭,索要岁贡,耗其钱粮,亦可借马士英之力,逐王彦出浙,使杭州一无银两,二无强兵。
多铎为了让明庭相信其议和诚意,匆匆自杭州撤退,而后又自南京,起兵北返,但他回南京之后,却秘密写下书信,令心腹送往安庆英亲王阿济格处,言:“若王士衡大军出浙,则浙省再无大兵,可阻大清兵锋,王兄当速起大兵,马踏余杭,一战而定江南也!”
西路阿济格,三四月间屡破大顺军,于五月间得李自成被杀之讯息,随觉流贼以平,起兵东下逼降左梦庚十五大军,便一直于安庆休整。
多铎于扬州,镇江,芜湖同明军接连作战之时,阿济格以于安庆休整近两月时间,大军虽也不耐酷热,但情况要好于久战的多铎之兵。
阿济格于安庆接到多铎之信后,便立马整军备战,并派战船封锁长江,以免被杭州朝廷得道消息,从而有所准备。
几乎是王彦被困在南京之时,阿济格亦得到马士英,阮大铖驱王彦大军出余杭的消息,他随立马尽起安庆之军,以左部十五万大军为前驱,亲领真满州之军,以及吴三桂等汉军十万人马于后,渡过长江,直扑杭州。
清军二十五万大军,过池州,经过宁国府,直奔浙省而来,而朝廷却因为割让南直隶诸府,已令官员退到杭州,所以清兵一路,未遇抵抗,直道前军进达天目山时,守卫独松关的夏允彝才得知消息,他顿时便大惊失色。
夏允彝同陈子龙被马士英借故安排到独松关、四安镇等处驻守,出杭州时,兵不满千,银不满万,如今还未有一月,新兵募集不过数百人,如何能挡二十五万清兵。
夏允彝守关三日,便被清军攻破,他被败兵护着撤下关墙,心中悲切,知杭州亦不可守,时清兵又破关追杀而至,随投入水中淹死。
时有绝命诗一首,为幸存明兵记下,“少受父训,长荷国恩。以身殉国,无愧忠贞。南都既没,犹望中兴。中兴望杳,安忍长存。卓哉吾友,虞求、广成,勿斋、绳如,悫人、蕴生。愿言从之,握手九京。人虽无死,不泯者心。修身俟命,敬励后人。”
独松关一破,浙省门户大开,陈子龙守四安镇,本是防备南京清兵,却不想阿济格自西面而来。
陈子龙得夏允彝书信,连忙尽起兵马,得两千余众,前往支援,行至半路,却闻独松关以破,夏允彝投水死,顿时嚎啕大哭:“今失旧友,痛杀吾也!”
左右见此连忙相劝,陈子龙又为夏允彝提晚诗云:“志在春秋真不愧,行成忠孝更何疑。”
这时清军大举侵入浙省,不日便至杭州的消息,已经随着夏允彝的奏报,传遍杭州,潞王顿时大惊,马士英亦是吓得口不能言。
朝廷上下一片混乱,阮大铖等飞马传信各处,赶紧起兵勤王,但无论是张国维,还是扬廷麟、李永茂都因为受议和影响,募兵之事受阻,不少义兵见朝廷已然议和,纷纷回家务农,使得诸臣根本无军可援。
陈子龙在得知独松关失陷后,又同吴日生引兵援杭,但却因兵微将寡,被清军所败,两千明军只剩八百余人,最后只得退入太湖占避清军追杀。
八月五日,阿济格大军进抵塘西,马士英见二十五万清军,绵延不绝,心中恐惧,随准备乘船出逃,却正遇方国安部下士卒前来所饷,把他从船上拖走。
马士英不想局势至此,心中悔恨无以复加,随挥袖而涕,却不慎坠入水中,后被方部士卒捞起,带入方国安兵营。
马上英本非救时之才,只因风云突变,才侥幸获得高位,却在入阁一年多以来,致使南京、杭州两朝廷倾覆,令后人长叹。
清军势大,杭州不可守,不少官员再次南奔,阮大铖,朱大典亦从富阳乘周遁往婺州。
左懋第同黄道周等大臣,见清军兵临城下,连忙于潞王府求见监国,欲商议御敌死守之策,却不知潞王已经在张秉贞的劝说下,决议降清。
午时,清兵大举攻打杭州,总兵方国安自镇江逃脱后,手中兵马未损,还有兵近两万人,他同侄儿方元科,同清军战于湧金门下,决定降清的潞王却丧心病狂地“以酒食从城上饷满兵”。
正与清兵激战的方部官军,顿时士气大泄,方元科等将领视之,不禁双目赤红,随于极度愤慨之下,引兵渡过钱塘,后来参加了拥立鲁监国的行列。
左懋第、黄道周等人才知潞王欲献城降清,心中无比失望,随慌忙出了南门,正遇乘舟而逃的唐王殿下,随一同往南面而逃。
南京覆灭仅仅一月后,杭州再次倾覆,无数南渡士人,还未反应之间,便已经落入清军之手。
刑部尚书高倬,(此君本殉国于南京)得清兵入城时,以无法出城,随于家中痛骂潞藩,而后上吊自尽。
吏部验封司员外郎华永诚,愤然曰:“内无李、赵,外无韩、岳,唯一能战者王士衡,还被逼出浙,今欲为建炎、绍兴,亦不得矣!”
清兵入城,将公锁拿,面见阿济格,公立而不跪,阿济格大怒,以脚踢其膝,公倒而又复立,阿济格随怒拔公发,直至拔尽,公自始大骂不止,后被斩杀。
华公死前,亦留绝命诗一首,云:“视死如归不可招,孤魂从此赴先朝。数茎白发应难没,一片丹心岂易消!世杰有灵依海岸,天祥无计挽江潮。山河漠漠长留恨,惟有群鸥伴寂寥。”人共传之。
杭州城陷,无数自南直隶南下的官员和士人,与绝望中****,投水者不计其数,其中礼部郎中刘万春****死;事府少詹事、翰林院侍读学士徐汧沈投水死;光禄寺卿葛征奇投水死;户部郎刘光弼自缢死!
未知名,而义死者,不可计数,西子湖上,更有举家沉船而死者,国朝养士三百年,患难之时,忠义现!
(啊,节操掉完了,本说九点更,结果拖到十点半,作者以袖遮面,无颜见众位读者矣!还有106章作者以更,但qq阅读却不显示,读者可去创世网页,或起点上看。)
(本章完)
第108章 柳如是,送别王彦()
王彦藏于钱谦益府中,无法出城,不几日,钱谦益又至,并言:“阿济格尽起安庆之兵,直扑余杭矣!”
这些时日来,自从王彦得知阿济格顿兵安庆后,便寝食难安,虽心中对清军毁约南下,以有准备,但真当得知消息时,还是如遭雷击。
钱谦益见王彦模样,随开口道:“今大势已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士衡当为自身计,不如尽早归降,大官可得矣!”
钱谦益乘着柳如是不在,加之如今局势完全倒向清庭,随劝说王彦降清。
王彦突闻噩耗,又听钱谦益之语,心中久久无法平静,半响后,才回道:“先生藏吾于府,于吾有恩,但降清之事,切莫再提,吾士大夫,深受国恩,食朝廷之禄,行忠君之事,岂可因个人生死,而无视衣冠存续耶?吾若降清,有何面目见恩师于九泉?”
王彦虽没有开口大骂钱谦益,但其言语,看似言自身之志,却又每每击中钱谦益之心,似乎在问其,汝朝廷大员,东林党魁,今日有何面目在此!
钱谦益闻言,脸上不禁一阵变化,但还是再次劝说道:“士衡何不知兴废耶?”
“此非汉家王朝更替,乃胡虏南侵,非亡国,乃亡天下也!”王彦见他再劝,不禁有些微怒:“吾知羞耻,不敢忘祖,先生不必多言!”
王彦言下之意,便是钱谦益不知羞耻,这顿时让这位东林钜子,脸上一阵尴尬。
“侯爷之言,如是钦佩,士大夫当如此也!”不知何时,柳如是以到王彦屋外,她闻二人相谈,赞叹一声,走进屋来。
钱谦益见柳如是对他冷眼相待,知他暗自劝降王彦,令柳如是十分不快,而王彦亦态度坚决,使得钱谦益彻底绝了说降的心思,开始一心将其出城外。
时城中搜捕还在继续,王彦得知阿济格南侵后,已经如坐针毯,几次欲出府,潜出南京,都被柳如是和钱谦益阻止。
这时南京城内抓捕人数已过三千之众,图赖因此获得白银近两百万两,钱财的刺激,使得图赖越加纵容清军于城内抓捕,南京顿时一片混乱。
在将领的纵容下,清兵也越加放肆,在富户被敲诈勒索的差不多后,居然将目光伸向投清的勋臣。
八月二日,降臣隆平侯张拱日府邸,首先闯进大批满洲兵,借搜捕之名,大肆掠夺其府上财物,其女亦被侮辱后投井而死,张拱日则被打成重伤。
此事一发,南京城内的降臣,顿时人心惶惶,以有义愤填膺之人,暗自串联,图赖得密探告知,才猛然惊醒,他害怕南京不稳,铸成大错,加之他已经搜刮到足够多的银两,随令清军停止搜捕。
这日王彦正苦思出城之策时,钱谦益又至,谓他曰:“清庭招南京降臣北上入京,士衡出城之机至矣!”
搜捕王彦之事,因为清军闯入勋臣府邸,而引发一阵阵暗流,使得南京不稳,让图赖意识到南京降臣,这股存在着巨大隐患的力量。
图赖不能将其等尽杀之,但又没有控制着股隐患的方法,正苦恼间,多铎书信至,让其派兵护送降臣北上,以便集中监视。
(历史钱谦益等人随多铎一起北上,但书中多铎走的匆忙,所以降臣还在南京。)
王彦听闻钱谦益之言,心中立马大喜,口中连连道谢。
图赖行动起来,雷厉风行,八月四日,便让数百清兵,护送五百余降臣勋贵,出南京往北京而去。
一行间,人马嘶鸣,车轮滚滚,更有无数家人相送,王彦躲于柳如是车中,得以出城。
长江渡口,降臣入北京,只带少数家眷,随与送别家人告别,柳如是亦谓钱谦益道:“夫君北上效命清庭,妾心在汉,便不同往矣!此去万里路,夫君保重,若他日南归,妾再与夫相聚重圆!”
柳如是说完,便微微一礼,而后转身上车,留下钱谦益满脸伤怀,立于涛涛江水之畔。
钱谦益入北京后,并不得清庭重用,职位从礼部尚书,降为侍郎,连削两级,加之对柳如是思恋日深,随在北京半年后,称疾乞归,返回南京。
钱谦益北上为清庭效命之时,柳如是不愿相随,但钱谦益乞归后,柳如是却一直长伴左右。
此后全国各地抗清之事此起彼伏,钱谦益身为东林党魁,士林领袖,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常常这个门生刚起兵抗清,那位旧友又举家义死,使其每每遭受波及,数次被清庭下狱,而柳如是都陪在他身边。
钱谦益为清庭效命时,柳如是不愿跟随,但再其回乡后,屡次下狱,她却不离不弃,为其游说打点,甚至要代死,足见其乃一奇女子也!
南京城外,柳如是在送别钱谦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