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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彦闻言,不禁一愣,当下只得将戴之藩纵马一事放在一边,立即开口问道:“全部退走?可探查清楚呢?”
“是的!全部退走了!”戴之藩回道:“末将奉侯爷之命,监视城外北虏,发现今早北虏全军拔营北返,末将便留哨骑继续监视,亲自回来禀报!”
听完戴之藩之言,王彦才彻底相信,不禁脸色一变,对一旁的唐王道:“北虏突然退兵,不知意欲何为,下官要立马去禀报监国,便同殿下别过了。”
“国事为重,理当如此!”唐王微微点头道:“侯爷请自便!”
当下王彦便带着戴之藩,一路匆匆往潞王府而去。一行人来到府门前,待卫士进去禀报,片刻后,司礼监内宦高起潜,便亲自迎王彦进了王府。
王彦被带进殿中,却见马士英、阮大铖、张秉贞等数十位大臣皆在于内,才知他寻二人不得,原来是来了潞王府。
“臣拜见监国!”王彦向潞藩行礼道。
“卿家不必多礼!”潞藩微微抬手道:“本王正欲派人去招卿家来见,不想卿家自己却来了。不知卿家是为何事赶来?”
“启禀监国!”王彦道:“臣命麾下千户戴之藩领哨骑监视城外虏营,方才得其禀报,言北虏全军已经拔营北去,因此特来奏告监国。”
“什么?”潞藩闻言,顿时喜道:“北兵果然退也!”
“监国,多铎遵守信誉,退兵北去,吾朝也应立马割让四郡,敲定边界,完成和谈之事,以免生变。”马士英突然出列道。
王彦闻二人之言,不禁脸色一变,什么割让四郡,什么和谈,他竟然全然不知。
“马辅老成谋国,和谈之事,本王便交于马辅全权处理,务必进快敲定,换取江南之安宁。”潞藩点头道。
这时,王彦才明白,马士英等人背着自己,已然偷偷同多铎讲和,心里不禁大怒。
当下马士英正欲领旨,王彦却突然指其骂道:“马辅欲卖国耶?尽然以地献虏,妄想苟且偷安,然北虏可有信誉可言,马辅又欲至百姓于何地!”
马士英身为首辅大学士,突然被王彦喝骂,脸色不禁涨得通红。
这时王彦又泣拜于地,谓潞藩道:“监国切不可同北虏求合,置百姓于胡尘。今百姓翘首以待王师,江西巡抚李永茂,原任戎政尚书张国维,右庶子杨廷麟等人纷纷于各地招募义军,足见民心可用,监国莫见臣兵少,而以为浙省不可守啊!”
潞藩见王彦反对,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阮大铖却忽然出列,谓王彦道:“忠勇侯既然知杭州兵少,确怎又拿朝廷冒险去同北虏决战?今和谈若成,我朝便能得已喘息,有何不妥?”
“杭州固然兵少,但如今时至七月,天气日渐酷热,北虏自北方关外而来,必然不能适应江南气候,此天时在我,江南河网纵横,虏骑不能发挥,此地利在我,只要监国扛起抗虏大旗,则南方各地的抗虏势力,便能形成一个核心,此人心在我,有此三点,如何不能一战?”王彦怒目而视,愤声反驳道。
“忠勇侯之言不妥!”浙江巡抚张秉贞又出列道:“北兵中有我朝降兵四十余万,其中不乏精通水战之辈,江南地利,北兵与我朝共有也!忠勇侯虽能征惯战,但却保不了整个浙省,妄自开战,绝非国朝之福!臣附议议和,争取重整旗鼓的时间。”
“纵使一时守不住杭州,监国亦可效法宋之高宗。纵观往史,诸位大人欲求和,可曾听闻屡败而得以安享太平者?况且北虏毫无信誉可言,必然反复!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今若议和,民气必泄,若北虏复来,如何再战?”王彦不为所动,继续反对道。
这时他已知堂内官员,俱是马阮一党之人,他独自一人面对早已准备的十多名主和大臣,气势以落下成,一股无力之感,顿时向王彦袭来。
“忠勇侯就算要战,也得朝廷有钱粮可战,今无兵无粮,亦无器械,拿什么战。臣以为战则必亡,和则可以东山再起!”马士英恢复过来,镇定精神道。
“马辅言之有理!”阮大铖附和一声,而后问道:“忠勇侯之兵可复南京否?”
大明党争激烈,朝堂诸臣都是身经百战的斗士,面对阮大铖的质问,王彦已经无法作答,多铎近二十大军集于南京,而王彦保全浙省尚且不够兵力,又如何北上复河山呢?
“忠勇侯既不能复南京,又无法保全浙省,为何要阻和谈,莫非欲争大权,学那四镇,以武将之身,操控朝局不成?”阮大铖步步紧逼道。
王彦闻其言,整个人顿时一阵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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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90章 陈子龙,说王士衡()
王彦失魂落魄的从潞王府走出来,连脚下的台阶也没注意到,居然一脚踩空,幸得迎上来的戴之藩一把扶住,才不至于摔倒于地。
“侯爷!”亲卫们看见刚才惊险的一幕,连忙围上来,急声问候。
王彦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一般,未理会众人,神情恍惚的向驻地方向走去。
戴之藩等人,见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背影满是寂落,心里不由得一惊,但却又不敢询问,只得默默跟在王彦身后,跟着他明显失落的身影,一路回到营地。
等回到营房,王彦又只是默默的呆坐在座位上不语。
一直以来,王彦都是麾下人马的主心骨,曾给绝望中的扬州军民带来希望,众人却从未见他今日如此失落的一面。
这时戴之藩见此,心理便担心起来,但他只是个武夫,一时间却不知王彦为何如此,亦不知该如何应对,随唤来几名士卒,让他们赶紧去把陈子龙等人请过来。
就在王彦失神之时,在马士英的主持下,张秉贞乘坐着悬挂“奉使清朝”旗帜的大船,全权代表潞藩,代表杭州新立的朝廷,赶往南京去同北返的多铎商议议和事宜。
马士英等人,将多铎北返之功,归功于自身,于杭州城内大肆散步和平消息,并令骑四出,传谕江南各府莫要与北兵冲突,以免影响和谈。
在张秉贞出发后不久,朝廷欲同清庭议和之事,便传遍杭州,城内的左懋第、黄道周等大臣忽闻消息,都已为是百姓误传,乃谓左右曰:“吾朝廷大员,六部尚书,岂有求和而吾不知耶?”
议和之事,在主战大臣,全然不知的情况下,被马阮一党坐实,等到众人反应过来,却已经无法改变,顿时让人痛心疾首。
陈子龙被戴之藩,叫人请来营中,看王彦神情恍惚的座在那里,知是因为议和之事,使得王彦心灰意冷,随开口道:“事已至此,士衡何苦如此?”
王彦闻声,游离的目光,慢慢看向陈子龙,才有些迟缓的反应过来,开口说道:“是大尊先生来了。”
陈子龙和王彦交情颇深,见他到来,王彦不得不将自身从无比失落的状态中拉扯出来,让陈子龙座下交谈。
陈子龙知他根本没有听清他的话语,随开口道:“既然和谈已成定局,无法改变,士衡如此又有何用?”
“大樽先生有所不知,吾所忧者,正是和谈以成定局,且朝廷与民间皆以此为真。”王彦勉强提前精神,无奈的叹道:“如今朝廷正是虚弱之时,北虏没有议和的道理,吾担心北虏并非真心议和,实为麻痹吾君臣也!”
陈子龙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当下说道:“士衡担心不无道理,关外蛮夷自古便毫无信义可言,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士衡更须振作起来,防备虏兵反复。”
“吾亦知此理,只是吾累感力不从心,即便吾一部强,于局势亦无改变也!”大明朝到如今已是千疮百孔,但内部却依然人心不齐,王彦深感无奈。
“马辅主政以来,一味对北示和,南京失陷,陛下被掳,他依然不吸取教训,仍然坚持议和,确实令仁人志士无比气馁!”陈子龙亦是一叹,但随即却语气一转道:“然而正是因为时局艰难,才更须吾等大臣努力应对啊!士衡忘记当初于南京时,对吾之言呼?家国危亡,岂可坐视呼?”
当初于南京,陈子龙为兵科给事中,连上三十余本奏章,请奏朝廷防备北虏,锐意进取山东河南之地,却因为朝堂上马士英、史可法等大臣皆主和,而了无音讯。
陈子龙心灰意冷之际,随辞官归隐,正是在秦淮河畔偶遇王彦,在经历一番交谈后,陈子龙被王彦所感,才有了他于京中奔走,同左懋第联络大臣上书,后来又于家乡松江起兵援扬等事。
正是因为有这份经历在,陈子龙虽于王彦年龄相差甚远,却早已引为知己一般的存在。
这时王彦听陈子龙的真挚之语,心中亦有所感,慢慢寻回自己的初心,不禁起身向陈子龙长揖一拜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大樽先生之言,使彦深有所感,当受彦一拜!”
陈子龙闻王彦之语,眼前一亮,连忙起身扶住王彦之手,激动道:“士衡做得好诗,家国危亡,吾等士大夫,责无旁贷,今士衡能寻回本心,吾心甚慰矣!”
两人一番交谈,总算让王彦重新振作起来。
不多时,左懋第、夏允彝等人又至,皆气愤不已,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朝廷秩序使然,他们虽对议和之事不满,存在非议,但却又无法改变朝廷决策,最后只得如王彦般,接受事实。
对于今后之事,诸人便在王彦营中商量,定下策略,皆认为防止北虏使诈,乃是第一要务。
王彦当下便招戴之藩进来,令其派遣斥候监视北返的多铎之军,并派遣细作进入南京,打探消息。
其次诸人以为朝廷当务之急,因以恢复实力为先,而自古名不正则言不顺,杭州朝廷要恢复对大明的统治,首先就要解决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问题。
在弘光朝廷土崩瓦解,皇帝被掳走后,潞藩已经成为皇位继承问题上争议最少之人,按大明轮序之法,理应由他称帝。
当下众人又决议请奏监国,尽快登极,恢复朝廷对地方的统治,获取赋税,并编练新军,以应对将来的变局。
王彦等人,接受和谈事实,并于次日上奏潞藩,请即位于帝,使群臣百官有所瞻依。
习惯于党争的马士英,原本已经准备应对主战大臣的反扑,却不想王彦等人没有在议和上再做纠缠,反而谏言巩固朝廷根基。
马士英同东林争斗一年有余,早已习惯党争,所以王彦入浙后,他便本能的视其为朝堂上的对手,却没想到王彦跟本不同他争斗。
王彦的举动,让马士英在心里暗赞一声:“国士无双!”但他却并没有手下留情之意,反而借机将陈子龙、夏允彝等人派出杭州,前往千秋岭、独松关,四安镇等处,募兵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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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91章 忧百姓,怒闯马府()
杭州城外,王彦会同左懋第等人,为陈子龙、夏允彝践行,二人各自领兵千人,带少许钱粮便前往独松关、四安镇。
不几日后,戴之藩返回杭州,言北虏之兵,以沿运河返回南京,王彦心中不禁疑惑,难道多铎欲效法宋金,真有议和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