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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邦彦听了刘主事的汇报,已经没有兴趣去其他库房一一巡视,交代刘主事统计完成后,将结果送给他,然后在城中巡视一遍,就暂住府衙之内。
他先是以大学士江北督师名义,让士卒张贴安民告示,然后接见扬州城中的士绅大户,进行安抚,并开始统计战功,准备向朝廷报捷。
刘顺等人急不可耐,打着火炬,连夜抄了许多清官的屋宅,包括多铎在扬州的行辕,但斩获却屈指可数。
众将难免又一次失望,但是作为朝廷大学士,陈邦彦在失望的同时,却从中看到了另一层东西。
明军攻打扬州,除了留下四万绿营兵之外,在其它方面并没有斩获,晋商溜了,扬州府库也是空空如野,连那些清朝官员家中,也没抄出什么东西,总计获得只有粮食十万石,白银十五万两,还不及炒粮风波时,抄一个富贵人家来的多。
清军在江南抢夺了那么多财富,哪里去呢?
半夜时分,扬州府衙偏厅内,烛火闪烁着,陈邦彦让来禀报的刘顺坐下不要烦躁,侍卫给他们一人上了一杯茶。
陈邦彦没座中堂,而是靠近刘顺坐着,“这次斩获虽然不尽人意,但从中我们至少能看出两种情况,这一方面可以看出满清的财政状况可能相当窘迫,物资极其匮乏,另一方面,就是满清已经没了与我朝争雄之心,这点从晋商逃离扬州,咱们在扬州没有抄出东西,可以看出来,若是他们还有进取之心,便不会早早将资产全部转移。”
将资产转移的这么干净,显然不是近期内能完成的事情,估计从明军打下南京后,满清内部,无论治下之民,还是满清的官员和军队,对于扬州都没了信心,或者说对于淮河之南,都准备放弃了,而多尔衮的朝廷,在反应上,比民间却明显慢了一拍,否则四万多绿营也不会陷入扬州。
刘顺到没想这么多,他皱了下眉头,“阁部,这预示着什么?”
阵邦彦笑了下,“这预示满清对于我朝的威胁,已经基本解除,鼎足而立之势,或许会存在很长一段时间,刘督镇在江北,要为殿下抓好军全啊!”
刘顺听了,若有所思,陈邦彦看时间不早了,站起身来,“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各自去歇息,明天在商议善后事宜。”
明军攻破扬州七日后,淮、泗张名振传过来消息,多铎领着数千残兵,流窜于泗州附近,张名振缺少骑兵,无法围堵多铎,加上江北何洛会派兵接应,多铎从泗州西面浮山附近渡过淮河,撤回了淮北。
在淮河北岸与张名振对持多日的三万清军,随即也拔营北归,退到了徐州城中。
扬州的四万多绿营兵,最终没有退回淮北,明清两军兵力上的对比,清军已经处于劣势,多尔衮得到消息,让何洛会守卫徐州,将多铎召回北京。
激战数月的江北战事,随即告一段落,陈邦彦留下张煌言在扬州,负责处理善后之事,本人则乘船返回南京,向王彦和朝廷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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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899章 放弃淮南()
十一月初,北京迎来了又一场大雪,整个京畿地区被全部覆盖,紫荆城各个宫殿的琉璃瓦,也成了白皑皑的一片。
多尔衮可以肯定,今岁必然又是一个寒冬,可惜多铎却没有撑到冬天,让清军再次遭受了一场挫败。
“老十四,窗户关上吧!”代善坐在火盆前,双手烤着火,见雪花从窗户间灌入,冷风吹得他脖子发凉,开口说了句,便又扭过头来,用钳子拨了拨盆中火石。
扬州一战,多尔衮也是有责任的,天道循环,他之前利用南明君臣对议和的幻想,这次南明反过来也利用了他一次。
要不是他想着用扬州来换取同南明议和,迟迟没有将扬州的兵马撤出来,这四万多人也就不会全部葬送在扬州。
多尔衮站在窗前,被冷风吹了一会儿,头脑清醒了一些,他听了代善的话,呼出一口白气,然后将窗户关了起来,拍了拍貂裘上的雪花,走回火盆前座下,“这次扬州战败,给了本王一个教训,我们必须从新审视自身。”
“好在老十五没事,从扬州突围出来,否则对我大清的打击,就太大了。”代善拨动着火石,叹了口气,“虽然扬州失利,但我们切不可灰心,况且现在豪格在攻打四川,为我们分担了些压力,只要老十四你能重整旗鼓,大清还是有争天下的机会,我们也不用太过妄自菲薄。”
“二哥说的有理,当初我们能以关外苦寒之地,同整个明朝争斗几十年,如今据有关内关外大片疆土,情况比当年好了几倍,只要重新进行整合,便能再与南明争锋。”多尔衮又站了起来负手说道:“本王说要从新审视自身,便是要弄清楚我大清哪里出了问题,为何当初能纵横天下,如今却每战必败?只有认识到了,决绝了问题,我大清才能再争雌雄!”
“老十四都想到些什么?”代善听了放下火钳,抬头看着多尔衮,才反应过来,他并不是丧气,而是有新的计划和对策要施行。
多尔衮自然不是一场扬州失败能够击倒的,他说审视自身,是正视现在明清间的差异,然后才能重新崛起。
“当初我们能压制明朝,是因为我们小而强,明朝虽大,但是面临的问题太多,像是个久病在床的巨人,反应迟缓,我们虽小,但是面临的问题也小,内部比明朝要稳定,且太祖创建八旗,为我们培养了一只强兵,使得我们能迅速作出攻击的决定,并且立刻实施行动,而明朝却反映迟钝,所以我们才能屡次击败明朝。”
多尔衮说道:“现在我们之所以连连失败,便是放弃了之前的优点,入关之后,我们变大了,问题也就多了,原本拧成一只拳头的八旗,被分散开来,四处驻兵,四处灭火,也就导致四处薄弱,被南明各个击破。”
代善点了点头,以前清军作战,确实是精锐尽出,攥成拳头去打击明军,入关之后则向是伸开五指去戳人,如果对手弱,那还好说,可要是遇上硬点子,那便要戳段手指了。
多尔衮说的有理,但代善显然有他的疑问,“老十四的意思是我们不该变大?”
疆土变大,问题自然就多,特别对于满清来说,问题就更加明显,越多的土地,就代表越多的反抗,而越多的反抗就表示着八旗要四处驻兵,就更进一步分散了八旗的实力,可是地方大也有地方大的好处,大清可以纳更多的粮,收更多的税,有更多的人口进行驱使。
难到就因为变大后,将要面对更多的问题,就拒绝变大吗?这显然没有道理。
“二哥,本王不是那个意思!”多尔衮坐回代善对面,“大清想与南明还有豪格一争雌雄,需要两点,一是至少近二十万精锐之兵,二是统治疆域稳定。本王不是说我们不该变大,而是不该一下变的太大,这些年我们就是一下便的太大了。”
当初八旗入关时,大概也就十多万精锐之兵,那时确实是所向披靡,多尔衮见代善微微颔首,继续说道:“崇德八年初时,闯逆不过据有襄阳等地,几万人马,到顺治元年我们入关时,短短两年时间,闯逆以据有黄河以北之地,百万之众。这看似气势鼎盛,然而实则没有根基可言,所以我大清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内,便剿灭闯逆,再反观南明,地盘不极闯逆,江北几十万人马全部投靠我大清之后,却依然能够抵挡我大清的进攻,这是因为明朝二百余年为南明打下了稳固的根基。闯逆就是变大变的太快,如果他在北方有根基,便也不至于山海关一败,便立刻土崩瓦解。”
代善明白多尔衮的意思,其实多尔衮之前也已经提过几次,便是想要稳定北方,这其实也就是要打下根基,只有根基稳定,他们才能将防止地方叛乱的驻防八旗集中起来,以精锐之兵和南明争雄。
“老十四准备怎么做?”
“一是要再从关外招募壮丁补入旗丁。”多尔衮见代善认同,目光对视,“二是本王准备放弃合肥,以及淮南诸地,退缩到淮北,将兵力收拾起来,避免与南明在淮南作战。”
明军拿下扬州后,下一个目标肯定是合肥城,而多尔衮却没有能力在合肥组织一场大战,不如索性将淮南让给南明,这样南明消化淮南也需要一些时间,他则可以在这段时间内,解决内部问题和攻灭朝鲜。
代善听多尔衮要放弃合肥,眉头却是一皱,“豪格正在攻打四川,我们这个时候放弃合肥,不等于是让南明可以一心对付豪格吗?”
在多尔衮看来,豪格与南明都是他的敌人,所以他放弃淮南,除了用空间换时间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算计豪格。
豪格的意思,或许是迅速夺取四川,然后把守险要,造成占据四川的事实之后,再与南明适当缓和关系,他则凭借巴蜀之险,潼关函谷关之固,效法故秦,坐视明清在关东争斗,谁强他便打谁,让两方始终处于一个势均力敌,不断消耗元气的状态,等到明清两方精疲力尽之后,他再大军出关,一统天下。
不管豪格是不是打这样的算盘,总之多尔衮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对他来说,最好的情况是明军与豪格在四川陷入长期的拉锯战,这才符合他的利益,他是绝对不会愿意看到,豪格占据全川。
代善心中还存在许多幻想,但这种幻想显然已经不可能实现,就算他死了,布木布泰和小皇帝也不可能与豪格和解。
“二哥,我们更应该考虑的是大清的利益,况且放弃淮南,并不等于我们便与南明休战。”多尔衮沉声说道:“本王准备年底之内解决朝鲜,可是不放弃淮南,本王调兵去打朝鲜,明军必然会进攻淮南,对本王进行牵制,使得大军无法进攻朝鲜。如果放弃淮南,明军敢越过淮河么?本王只需少量人马驻守城池,在留下两万骑兵,明军就不敢渡过淮河!如此一来,本王便可以抽调人马,从容攻打朝鲜!”
淮北一马平川,清军铁骑纵横,光是骚扰明军就受不了。
代善听多儿滚这么说,心中犹豫起来,他希望多尔衮与豪格能够合力对付南明,但是大清现在确实有许多问题,必须马上解决,其中之一就是朝鲜。
今年朝鲜对于大清的骚扰,可以说打乱了多尔衮稳定北方的计划,甚至是影响了扬州之战,要不是朝鲜明军扮作倭寇霍乱山东,拖住了清军兵力,清军全力援救多铎,扬州未必会输。
(本章完)
第900章 特殊情况()
对于明朝来说,冬季并不是一个适合作战的季节,尤其新年将至,士卒们没有了战斗意志,渴望放松安宁,所以通常明军都会在冬季进行休整。
冬守夏攻,也是明军根据清军作战特点,总结出来的经验,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去年冬天明军在江北和湖广,便被迫与清军大战了一场,而今岁,明军虽在冬季来临之前,结束了扬州战事,但是在西南却出现了例外。
秋收之后,窝在云南两年多的孙可望,开始屡次进犯广西和贵州,对明军进行试探,双方摩擦不断,而西安也传回确切消息,金国以明朝派遣杀手刺伤清使,干涉金国国政为由,撕毁与明朝的和议,豪格已经亲率大军入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