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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小匡》:“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柱石)民也。”《淮南子·齐俗训》:“是以人不兼官,官不兼事,士农工商,乡别州异,是故农与农言力,士与士言行,工与工言巧,商与商言数。”
士农工商国之四民,出现于春秋战国百家争鸣之际,最早的意思大体是,四民对于国家同样重要,并没有褒贬之意。
从那时的人物,诸如范蠡、吕不韦也可以看出来这一点。
士农工商,中国古代社会其实是由一少部分精英的士,同大部分农来构成,士族往往也是商也懂工匠杂学。
此后历代统治者出于各种原因,逐渐形成了对商的压制,在西方威尼斯商人也是各种文学作品嘲讽的对象。
元明以前,虽然民间风气上,已经有了四民间的高低之分,但并没有太过森严的等级制度,各个阶层可以转换,并未固化,上升通道还在,并没有从制度法令上将工商归于贱籍。
士农工商,士者国之脊梁,农是国之根本,工是国的技巧,商是流动的血液,四者于国同样重要。
历代统治者畏惧商的流动性,不稳定性,加之商的背后往往是士,大士族有地有粮,在通过旁支来经商,获取大量银钱,皇权自然畏惧,必然压低商的地位。
商的地位虽然不高,但对于国的重要性却不言而喻。
扬州东城,靠近城墙内侧,筑有一排巨大的木屋,这里便是八大皇商修建的仓库,他紧靠着水门,各种物资便可通过链接大运河的护城河运进运出。
扬州是个风水宝地,紧靠长江和大运河,南来北往的物资都聚散于此。
八家商号,现在就是清廷内部流动的血液,他们对于满清的政治投资,可谓非常成功,随着满清的南下,八家商号也得到了回报,资产翻了百倍不止。
商号紧随着清兵的步伐,一路将两淮的盐商,浙东的海商,以及曾经操纵大明朝政的江南士绅集团,统统踩在了脚下。
扬州现在就是八家商号在江南的大本营,池州府的铜铁,台州的银矿,遂昌的金矿,两淮山东的食盐,江南的米粮,都在这里中转。
大运河边上,清永昌商号的一个大掌柜正站在码头边等着,不一会儿数十艘平底船从水门内行驶出来。
大船无法驶入护城河,不能直接进入扬州,只能停靠在运河边,然后由这些平底船进进出出的把粮草等物资运入仓库中。
大掌柜是范永斗的心腹,名唤阎从念,父母家人死在崇祯二年的建奴入寇,他后被范永斗收为商号学徒,培养成为清永昌的大掌柜之一。
范永斗与满清勾结由来已久,要说阎从念与满清那是血海深仇,但他被满清吓破了胆,不仅没有报仇的意思,反而认贼作父,替商号跑过多次辽东,帮虏酋送过去大批盐铁。
阎从念站在码头边上,注视着福船上的雇工们将一包包米粮,搬运下来,另一边,一艘平底船接近大福船,商号雇工将大批巨大的粗铁放入绳网,福船上数十人立刻齐齐发力,用滑车将数千斤重的绳网慢慢拉上了大船。
“大掌柜,这是仓库内最后的一批粗铁,洪总督那边再要,便只能从河南、山西的仓库调了。”一名账房拿着账本慢慢走到阎从念身边说道。
“东家交代过,豫王爷同洪总督要精铁铸炮,打造兵器,近期内商号必须运送六百万斤生铁过去。”阎从念沉声说道:“仓库不够,便从北方调吧,我先将这批运到江宁,而后去池州矿上看看,应该也能收到一批。”
“大掌柜放心,我回去就安排。”账房连忙说道。
阎从念点点头,吩咐道:“你再让人调拨一些海盐,运到江宁的铺子存储起来。”
“大掌柜,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啊?这物资调拨如此频繁,商号的船都忙不过来了。”
阎从念点点头,解释道:“八月时,海寇直接进了长江,怕是让朝廷震怒了,而且商号从湖广传来消息,伪朝的楚国公王彦于湖北秣马厉兵,各种物资都在往武昌一带囤积,怕是准备大打了。”
这民族相争,事关族群兴亡,但与阎从念以及为八大皇商效力的人,却没有关系,他们不管这些,只管自己有钱拿,有粮吃,能过的比别人更富裕,至于汉人死不死,明朝亡不亡,同他们没啥关系。
那帐房听了,却有些担心道:“大掌柜,上次海寇的船一来,在镇江烧了咱们商号八百多艘盐船,他们会不会再次进入长江?大掌柜这次在长江上航行,可得当心啊。”
阎从念笑了笑,他是见证着满清从辽东苦寒之地,一步步发展起来,见视过满洲八旗所向披靡,也见识过明朝一触即溃,不堪一击的人,他的眼中满清强大无比,明朝迟早要完蛋。
阎从念摇摇头,笑道:“朝廷水师守在镇江,海寇现于崇明海外,不能深入长江航道。我这次去池州,不会有什么问题。你赶紧按着我交代的,将生铁调过来,等洪总督把炮造好,往着江边一放,到时候便更加安全了。”
当下阎从念又吩咐了一些物资的调配,等了一个多时辰后,船上雇工终于,大声喊道:“大掌柜,货物都装好了。”
“那好,升帆,立刻出发。”
湖广,满大壮得了王彦的将令,领了军粮和器械,率领洞庭水师,扬帆东进,直接杀向长江下游。
江南水网纵横,正是水师用武之地,不过清兵虽然占据了江南,但是却没有发展出一支强大的水军。
这也是局势逆转太快,之前明军防守还来不及,根本没有可能威胁江南,清廷自然也就没有必要保持一支水师,而且满人也不懂水师训练。
现在局势有所转变,江南清军却没有水师来保证航道的安全,只能近十万绿营兵集结在江宁一带,另外汉旗固山金砺率三万人在池州和安庆的金声桓对持。
此时长江上,显得比较冷清,偶尔才会回出现几艘渔船和商船,清军的兵船,则完全看不到。
洞庭水师,一百艘大船,两百艘小船,列队在江面上浩浩荡荡航行,场面十分壮观,渔船上的民众惊讶的看着庞大的舰队使来,纷纷将船赶紧划向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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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604章 满大壮,夜取沙洲()
洞庭水师一万人,从武昌出发后,便没有停歇,船队顺着江流,浩浩荡荡的东下,过安庆时也没有同金声桓见上一面。
庞大的船队在长江靠安庆的一侧浩浩荡荡航行,场面十分壮观,很多民众纷纷奔至江边观看这难得一见的盛况,连金声桓也被惊动,跑到城墙上向江中眺望。
船队过了安庆,就进入了清军控制的区域,天色渐黑,但船队却没有停泊,而是在沉沉的夜色中,顺着江流而下。
池州府、安庆府境内的长江两岸,大多为低缓丘陵,黑夜中明军只觉的一个个黑影掠过,船队顺风顺水,已行了近五十里。
“总镇,前面就要到池州了。”
夜晚看不清两岸,但站在桅杆上望斗里的观察哨,还是凭借经验禀报道。
满大壮听了,一挥手,身后军官立刻拿出一张图纸展开,另一人则拿着火炬靠过来。
这图纸是清廷沿江的布防图,哪里有墩堡、哪里有炮台,哪里能避开清兵,让船队停泊歇息,大都标识的一清二楚。
这是钱谦益的一个门生,在清廷江防提督佟养量手下作事,想方设法从衙门里临摹出来,有这些图纸在满大壮便不至于完全不知清军情况。
“将军没错!快到了!”旁边一将官指着前方一块凸入江中陆地道:“这里是扁担州,再往前二十里就是池州了。”
这将官名叫徐俊胜,字达望,中山王后人,但是乃徐氏旁支,南京城陷后,魏国公徐久爵降清,他逃入湖南。
因为他曾为魏国公府经营产业,常常来往与长江上,所以对南直一带的水纹地形,都十分熟悉。
满大壮听了,打量了一下四周,见着凸入长江的一块路地,把长江航道变窄了一些,池州又住有清兵重兵,于是开口问道:“这附近可有清军炮台?”
徐俊胜摊开图纸看了看,然后点点头,“池州坐落于长江于秋浦河交汇处,泥沙堆积,在江心形成了一个沙洲,名叫凤仪洲,正好扼住航道。从图纸上的标注来看,上面确有一个炮台,三十门大将军炮,驻兵一千。”
满大壮按着刀柄,这个炮台必须拔掉,不仅是这个炮台,一路东下,沿江所有的炮台,都必须要打掉,长江两岸将不允许清军修建炮台,也不允许舟船进入长江,洞庭水师就是这么霸道。
满大壮一挥手,下令道:“所有船支熄灭火炬,靠近沙洲后,大船炮击,小船蜂蛹登洲,把炮台给我打下来!”
“喏!”徐俊胜抱拳应下,然后拿过火炬,向望斗上的士卒有规律的挥动几下,士卒见了立刻挂起两盏红灯,片刻间船队中的灯火,便一一熄灭,整个船队化作黑暗中移动的一坐坐小山。
船队顺流而下,速度极快,月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的一片。
三更时分,船队距离凤仪洲不过三四里,徐俊胜指着前方,一块黑影上闪烁的火光道:“就在那里。”
满大壮见了嘿嘿一笑,“江心炮台,夜里居然点着篝火,这不是告诉本将他们的所在,好让本将做好准备嘛?”
今夜月光够亮,船队虽然熄灭了火炬,但是近一些,还是能够被发现,这关键就看谁能先做好准备,看谁先暴露出来,谁打第一轮炮,必然占据优势。
“清军的江防确实一团糟,不过这也帮了我们的忙。”徐俊胜笑道。
满大壮笑归笑,沙洲有一千绿营,池州城内还有三万清兵,沙洲与江岸间又不是不可逾越的横沟,水性好的游都能游过去,一但池州清兵支援,或者沙洲绿营有所准备,都将比较难打。
满大壮不敢大意,心中连忙制定策略,船队分为三部,一部以八十艘大船炮击沙洲,一部让徐俊胜乘一百五十条小船,率两千人涉水登岸,最后一部二十艘大船,一百五十艘小船,防备池州派兵增援。
长江宽广,在沙洲上修建炮台,比红衣大炮低一级的大将军炮,架在洲心,也可以扼守航道。
在安庆莫名其妙的失陷后,清兵的防御重心放到了池州,沙洲炮台扩建、加固也就势在必行。
这时在沙洲上,四处都堆放着石块,以及青砖,金砺显然是想把原来的夯土炮台,打造成砖石要塞。
此时接近四更时分,大部分绿营兵已经入睡,只有几名士兵在还没建完的炮台上放哨,满大壮看见的火光正是这些哨兵所为。
这支人马没有经验,又胆大妄为,钓了些大鱼,便点了一堆火煮鱼吃,正是这堆火暴露了炮台的位置。
夜里岸上放哨,点火也容易被人干掉,何况江防对付的水师战船,火炬夜里能照个四五十米就不错了,船上火炮却能打几里,让船队先发现,明军就占了先机。
七八名清军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沙洲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