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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开点,别扎堆!”孙可望细胳膊拧不过大腿,当即吩咐一声,指挥人马继续攀爬。
可西军没上前几步,滚石擂木再次落下,于此同时,清军矮墙处又多了一个新的武器。
一个个浇了火油的大草球,被清兵点燃,然后从山上推下来,顿时使得攀爬的西军感到一阵恐慌。
时间继续推移,渐渐的西军终于接近了弓箭互射的距离,孙可望等人顶住藤牌,上面插满了箭矢。
就在这时,一名小校忽然喊道:“鸣金了,鸣金了~”
已经红了眼的西军,听到金声,顿时如蒙大赦,丢下满山的尸体,如潮水般退下山去。望车上,王彦将整个攻山的经过都收入眼中,面寒如水,这样的山寨扼据险要地形,根本不是短时间能够攻下。
当下原定的第二波攻击也被王彦取消,“传令,暂时停止进攻,大军先行退回大营。”
城头上,同样目睹了战事经过的吴三桂,见明军撤兵归营,也志得意满的下城回府衙休息。
虽说王彦在西军还没接近寨墙之前,就下令西军撤兵,但一万西军还是死伤了近三千人,其中阵亡了两千余人,给仅存的西军造成了一次惨重的伤亡,而与之相比,山寨上的清兵损失则微乎其微,只有寥寥数十人,其中大多数还是因为天气炎热,被棉甲裹的中了暑。
下午时分,明军纷纷回到大营,西军在主营外围独立扎了一个小寨,军营外点燃了几堆冲天篝火。
天气炎热,尸体必须尽快处理,这是在为死去的士卒火葬,连同他们的物品一起烧化,四周围满了士卒,每个人都面带悲伤。孙可望在远处默默地望着大火,半响后,对身后李定国等人说道:“去我帐中谈谈。”
说完他手按着刀柄转身走回了大帐,李定国三人犹豫了一下,也跟随他走进大帐。?“都是弟兄,陪我喝一杯酒吧!”孙可望心中烦闷。
李定国微微皱眉,“军中不好饮酒,不合规矩。”
孙可望脸色不好看,一旁的刘文秀连忙拉了拉李定国,几人才在桌前坐下,孙可望拿出一坛酒,刘文秀接过来各倒了一杯,孙可望端起来一饮而尽,恨恨道:“明明知道山寨不好攻打,还命令我们仰攻山头,分明就是想让我们去试探清军的防御。想我大西建国之时,我们兄弟四人各握数万雄兵,郡王之爵,现今却成了明军的炮灰与圈里的牛样没有什么区别。”李定国、艾能奇听了沉默不搭话,刘文秀又给他将酒杯倒满,缓缓道:“大哥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说实话,王相公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毕竟我们不愿意接受改编,他自然不能拿我们当自己人对待。”
李定国这时终于开口道:“大哥要是真的心疼将士,就接受王相公的条件,编入五忠军,将士们都有条生路。眼下,明清争雄,大西已经完了。我们大西和李自成闹了几十年,将天下弄得一团乱麻,结果让关外的胡虏占了便宜,使得天下百姓遭受铁蹄蹂躏,陷入水火之中。我决定不能你们怎能想,我都遵从父王的遗愿,归顺大明,抗击清兵。”
张献忠弃守成都率部转战时,曾给四人留下一个“政治遗嘱”:“我死,尔急归明,毋为不义。”可见最后,张献忠站在了民族大义一边,觉悟要比李自成高上许多。
孙可望听了,脸色变了变,他看向艾能奇道:“能奇,你怎么想?”
“我听大哥的!”
孙可望欣慰的点了点头,沉默片刻道:“我不能让大西就这么完了,留下来只会被王彦借机会消耗,他会派我们上最危险的战场,直到西军死的一个都不剩。你们别看高一功、袁宗第看起来很风光,但他们的兵都是王彦所招,饷也是王彦所发,军队完全控制在王彦之手,王彦想什么时候动他们,不过一句话而已。”
刘文秀皱了皱眉,“大哥不愿接受改编,那有什么打算?这样拖着,下次攻山肯定还是我们打头阵。”
孙可望再次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我决定脱离明军,去云南,你们谁跟我?”
“去云南?”几人感到惊讶。
孙可望解释道:“崇祯十一年时,我们受抚于湖广谷城,期间与云南石屏将领龙在田关系密切,父王还拜其为义父。如今云南沙定洲做乱,明朝鞭长莫及,我带领人马前往此处,当有一番作为。你们是走是留我不管,但我要走,以及愿意跟我走的人,你们也不要阻拦。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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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533章 挖壕掘城()
帐内李定国三人听了孙可望的话语,心中还算认可。
如今明朝势力逐渐复兴,北面清廷依然强大,都不是西军能惹得起,唯有南面的土司是群软柿子,足够他们捏一捏,但仔细想来,即便孙可望能在云南打出一片天地,那又怎么样呢?明朝岂会长期坐视云南不管?
刘文秀皱眉道:“大哥,云南之地,确实有熟悉之人可以引路,而且大明短时间内没有精力顾及,但是只要明朝局势稍微稳定,必然不会容忍云南继续混乱,那时候大哥即便打下了一番基业,能以一省之力对抗大明?”
孙可望并不反驳,从道理上讲确实是这样,但他心中却有他的想法,“唐有南诏,宋有大理,云南一地交通闭塞,足以割据自雄。如今天下之势,尚不明朗,明廷为清军牵制,无力征讨云南,便是我的机会。退一步说,就算今后明朝真的中兴,大举来攻,我也并非无路可走。其一可以仿朝鲜、交趾之例,称臣纳贡,愿为中原属国。其二可以举地献投,取代沐王府来个世镇云南。而就算前两条,明朝都不准,我于处境不利时,还能南侵东吁国,明朝总不能追出国外吧。”
听他说完,李定国等人对于孙可望的想法多以知晓,他心中依然野心勃勃,要做乱世枭雄,他为的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延续大西,而是为了他自己的野心。
大西政权是流贼出身,最早是陕西地区贫瘠的十八家山寨,因为活不下之后揭竿而起。
他们作为赤贫势力的代表,天然的与士绅阶层为敌,所吸引的自然是活不下去的农民,被赤贫阶层在政治上寄托了希望。
流民、草莽阶层投靠大西,那是想通过大西来实现重新分配土地,打倒旧权贵自身成为新权贵的理想。
孙可望明白,如今天下间最大的矛盾,已经从没饭吃的农民与士绅地主之间的矛盾,转变成了汉族与关外胡虏之间的矛盾。
这个时候,因为时事的变化,大西打击地主分配土地在天下已经没有市场,他要实现自己的野心,只有远离纷争,前往偏远的云南,而他一但远离天下,大西身上寄托着的赤贫阶层重新划分利益的政治理想,也就不存在了,大西也就不是大西了。
刘文秀与李定国对视一眼,沉默半响后,刘文秀叹气道:“大哥既然已经深思熟虑,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也不向王相公告发,谁愿意跟随,都悉听尊便吧。”
“一己之私,于天下无益。”一旁的李定国则直接站起身来,他和孙可望不同,孙可望是有野心的枭雄,而他更多是想结束这个乱世。他一语道破了孙可望的行为,便径直往帐外走去。
是夜,孙可望召集西军中的心腹骨干,进行商议,竟有大半将领愿意与他随行。
当然这也不怪,孙可望四人作为大西国四王,王彦只给了一个伯爵,其他西军诸将的待遇就更不要提了,他们心中自然也并不满意。
另一边,王彦完全没有料到孙可望会有出走的打算,他只给孙可望一个伯爵,也有他的原因。
当初十余万顺军归降,明朝也只给了侯爵,而且当时乃是明朝情势急剧恶化之时,顺军归降对于明朝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碳,而此时西军兵不满万,对明朝而言可有可无,王彦能给个伯爵,已经十分仗义,他不可能不顾及五忠军中顺系将领的感受。
明军帅帐内,油灯还亮着,王彦与几名心腹,站在刚做好的沙盘前围着观看。
沙盘做的十分精巧,几乎就是将清军山寨缩小了搬到帅帐里来。
王彦看了看,问诸人道:“白天的战斗,大家都看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相公,今天西军没摸到山头,就死伤三千多人,末将觉得强攻,恐怕要死伤两万多人,损失实在太大,不如围起来困死算了。”王士琇开口说道。
山寨能够储存的物资毕竟有限,特别是水源,淡水放久了会变的难以饮用。明军如果有充足的时间,自然选择围山。
王彦皱了皱眉头,他要打山寨的目的是用来迫降城内的吴兵,可如果围着不打,那吴三桂自然不急。
“士琇的意思,是先打城池么?”陈邦彦见王彦的样子,替他分析道:“万县的城池与山寨相似,都是建在高处,虽说四面的地势不向山坡那么陡峭,但大型器械想往上推,也十分麻烦。再者万县城内清兵人数接近三万人,是山寨的五倍,攻打起来恐怕问题更大,而且也不利于逼降。”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强攻城池永远是下下之策。
王士琇道:“可是我们久攻山寨不下,吴三桂见了,岂不更加坚定了守城之心?”
山寨攻不下,让清军看见明军攻山不利,不仅会助长吴三桂的气焰,还会损害明军的士气。
王彦沉呤一阵,他一心想逼降吴三桂,却让大军有些束手束脚了。
“无论是攻山,还是攻城,大家有什么策略,都可以说说。我们时间并不多,两个月之内,一定要打下万县,大家不要在考虑吴三桂的问题。我们这边打得狠了,吴三桂自然会急!”王彦沉声说道:“士琇建议围山攻城,具体什么想法?”
“相公,清军的部署,目的是城池与山寨护为犄角,一方受攻击,一方可以牵制。我看还是用漳州时的方法,在山下修建几条矮墙,把山给围起来,然后全力攻城。至于攻城的方法,我建议可以让士卒头顶大方桌,上面覆盖牛皮,防备弓箭、火罐,直接冲到城下,拿铲子、凿子掘城。”
万县城墙是夯土墙,在大型器械不便使用的情况下,在墙角掘出口子,在配合炸药或许能够建功,毕竟万县城不如漳州那般坚固。
戴之藩也建议道:“掘城之法可行,但修矮墙围山,大可不必,我以为与其如此,不如直接在挖壕上山。”
“挖壕?”
戴之藩解释道:“末将今天观察,清兵对我们最大的威胁,就是滚石擂木、以及从山顶放下的火球。如果我们斜着挖掘深壕,上面再铺上一层木板,士卒通过壕沟登山,清军的滚石擂木都很难打到。一旦壕沟接近山头,士卒只要冲上极短的距离与清兵接战,那凭借兵力上的优势,取山不难。唯一的大问题就是挖壕必然耗费大量时间,而且山坡上山石密集,挖掘必定不易,但我以为与其筑墙,不如挖壕。”
王彦听了,眉头舒展开来,“掘城和挖壕,可以同时进行,大家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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