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王彦含着怒火,让士卒将他从泥泞之中拉起来,又让人除去他口中破布,怒斥道:“沈志祥,尔叔父沈公忠心大明,力战而亡,尔投清也罢,今战败何故屠马,尔有祖宗不敬,却一心尽忠鞑虏耶!”
沈志祥被除去塞口之布,又闻王彦之语,却不禁哈哈大笑,“大明朝腐朽不堪,善杀毛帅,有什么值得忠心?哈哈~王彦,今日汝虽然击败某,但某却让汝什么好处也得不到。只可惜,时间紧迫,某只来得及杀马,不然定让满城贱民,也给本将陪葬,哈哈~”
沈志祥放肆狂笑,使王彦顿时双眼一眯,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杀气,而在他身后的诸多将领,却已经怒不可解的冲了上来,李过一脚便再次将沈志祥踹翻在地,一群人拥上去,便是拳打脚踢,使得沈志祥惨叫连连。
战马是中国古代最为重要的战略物资,汉唐有马,所以虽远必诛,霍去病才能封狼居胥,唐太宗才能大破突厥,而两宋少马,所以战略上一直被动。
王彦想得到战马,将督标亲军打造成一支精锐骑兵,手下诸将也眼巴巴的盼望着破城之后,能分上几匹好马,却没想到被沈志祥给宰了个干净。
这时,且不说沈志祥对王彦不敬,就说这战马之事,就足以让诸将对他恨之入骨,他们是边打边用陕西、淮南等地的方言,破口大骂。
“瓜皮,坎头砸,某打死你~”
“麻灿,啊渣人~”
王彦见此,待众将狂殴片刻后,才皱眉道:“都停手,别打破相了~”待众将退到一旁,王彦看着被打得不能动弹的沈志祥道:“哼~既然尔一心要做满清的忠臣,那本督便成全尔。”
这时王彦再次让人将沈志祥看好,便带领众将入城。
进城后,王彦则一面派人收拾城中战马尸体,收拾战场,张贴安民告示,一面派人乘小船,前往君山岛,命满大壮接应大军渡湖,准备与勒克德浑一战。
次日,阴沉了多日的天气,一下变得阳光明媚起来,洞庭湖的湖水,在春日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波光粼粼。
如此好的天气,本该是邀请三五好友,饮酒作诗,泛舟江湖的好日子,但豺狼在侧,不将他们赶出故土,王彦就一刻也不能享受,往日的宁静平和。
午时,满大壮部的战船,出现在华容县外的湖面上,王彦随命戴之藩领三千兵马先行登船,并写下一封书信,让其想法交给勒克德浑,便让他们赶往岳州支援。
(本章完)
第238章 清兵撤太仆殉国()
岳州城外,在经过连日的阴雨之后,春日的暖阳照射下来,绵延的清军大营里,大片的被子衣裤,被清兵从发霉的营帐内搬出来,撑起木杆量晒。
今日主帅勒克德浑前所未有的没有下命攻城,这让近七万清兵,心里感到一丝庆幸,终于可以在无休止的攻城中,得以稍微喘息。
营地里,清兵晾完被子衣裤,有的便坐在木板上,靠在一起晒着太阳,有的则躺在大车上,张开两腿晒着裤裆。
在营盘中央,一杆大纛旗迎风飘扬,旗下的牛皮大帐里,勒克德浑满脸寒霜。
这时他手中拿着一封书信,信封上愕然写着“战书”两个字颜体小字,而当他拿出其中信纸,打开来观,远本就布满寒霜的脸上,顿时就一点点的扭曲起来。
大明朝镇南将军、总镇广东、楚国公彦,至清贝勒书:自彦入楚以来,先于岳州破尔三万众,后略施小计,调尔回援,再破伪王耿仲明,陷荆州,斩红甲、百甲两旗,可谓逢战必胜也。
今彦以破华容,擒伪爵沈志祥,而贝勒却困顿于岳州城下,未建寸功,徒耗兵马,乃庸人也。
彦观贝勒自遇彦以来,每战必败,今荆州鄂西州县俱为彦所有,而贝勒却丧师失地,着实不如彦也!
昔日杨舟城下,尔叔爷多铎尚且不及彦多矣,何况尔一小子呼?
今彦携大胜之势,率七万常胜之众,来援岳州,尔非彦之敌手,且退回武昌,研习吾汉家兵书数载,再来与彦一战。
若尔闻彦之名,望风而逃,彦必不追也!
若如观信,心有不服,那且退兵三十里,待彦渡湖,再来决一死战,则彦必叫尔知汉家兵法之妙也。
勒克德浑观完书信,脸色已经成了猪肝,他不禁愤怒的一声咆哮,而后将书信揉作一团愤然丢到火盆之中,但他心中怒气依然不解,随一脚将身前案台踹翻。
牛皮帐内,佟养和、觉罗郎球等人见他大怒,心里都是一阵惶恐。
这些日子以来,勒克德浑损失惨重,特别是折了两旗,以及奉国将军巴布泰,让他的心情跌入谷底,暴怒异常,时常因小事而突然发怒,对属下进行责打,使得清营中人心惶惶。
这时帐内诸人,明知他因为那封信件发怒,却一个个战战赫赫不敢询问,怕他迁怒到自己身上来。
一时间,牛皮帐内,陷入诡异的安静,勒克德浑身上的戾气也就越来越重,诸位清将心里也就越来越恐惧,可就在众人担心他什么时候发作时,勒克德浑却忽然发声道:“传令下去,退兵三十里。”
众清将闻语,面上一阵疑惑,最后还是胆子大些的佟养和小心的问道:“贝勒爷,这岳州眼看就要打下了,为何~”
勒克德浑有些不赖烦的打断他道:“华容失陷,王彦大军不日就会入援岳州,岳州打不下来了~”
众清将闻语,随即都明白过来,他们失败了。
岳州城上,近百名明军,在一群群岳州百姓的帮助下,修补城墙上,被清军火炮砸出的一个个窟窿。
众人正忙碌之间,忽然一人直身向城下望去,顿时一惊,随连忙唤起身边之人同观,口中兴奋的大呼曰:“清兵撤兵了,清兵撤兵了~”
城内的士卒百姓闻其语,顿时拋下手中事务,齐齐涌上城来,向城下观看,果然见城外清兵营盘内,大队的清兵正在拆除营寨,将物资装上大车,有的甚至已经出营西去。
城墙上的岳州军民顿时欢声雷动,整个城池瞬间鼎沸,但在欢呼过后,更多人却是抚着墙垛放声大哭。
岳州被清兵围困一个多月,每日攻打,死伤之数不下两万,城内的青年子弟几乎死绝,丧子之痛,丧夫之痛,瞬间就弥漫整个城池。
岳州的南城,原来的城楼已经在炮火中被清兵摧毁,关公像也被火炮消去一半。
身受重伤的太仆章旷,正靠在破碎神像旁的棺木上,形如枯槁,俨然已经快没有了生机。
这位老文臣,抬棺守城,在清兵攻城的一个多月里,没有走下城墙一步,就算是城楼被毁,身受箭伤,也依然巍然不动。
清兵数次攻上南门,他皆与士卒一同作战,以年迈老朽之躯,執一刀斩二伲缃裆砩弦匀槐淮词啻Γ鸾チ魇А
守城将领王绩、谢旷,都不敢挪动分毫,怕稍微一碰,太仆便伤口创裂而亡。
清兵撤退后不久,戴之藩随领着三千人马登岸,岳州军民随知援兵至,清兵是真的撤退,于是合力清理城门,放援兵入城。
城内一时间欢声雷动,太仆被声惊醒,问“何故?”
谢旷言,“清兵退,援兵至矣~”
太仆闻言大喜,咳数声,吐血二两,以微弱之声再问:“国公爷至否?”
谢旷骗其曰:“稍后就至!”
太仆等片刻,又晕厥。
谢旷随命人连夜渡湖,催王彦来岳州。
华容县内,王彦得到消息心里大惊,次日清晨丢大军于后,便先行渡过洞庭湖,于天黑之际赶到岳州。
王彦登南城,见太仆气息以弱,已经没有救活的可能,心里顿觉悲痛,谢旷以轻声唤太仆,半响后,太仆悠悠醒来,但目以不能视。
谢旷轻声言:“太仆,国公至矣~”言毕他已是泪流满面。
王彦随连忙蹲下,执其手,亦轻声言:“太仆,彦至矣~”
章旷闻言似乎回复了一丝精神,苍白的脸上忽然一丝潮红,“国公~这岳州吾守下来了~荆州~常德~”
王彦知他之意,连忙说道:“太仆放心,湘北、鄂西之地,都被彦打下来了。”
章旷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更加潮红,“吾常忧家国存续之艰难,欲以老迈腐朽之躯,以报君王知遇之恩,今有国公在,吾心安矣~”
言毕,伤口创裂而亡。
王彦见此,顿时悲痛欲绝,亲自抬棺下城,而后命全军带孝,欲同勒克德浑一战。
章旷身死的消息传至福京,隆武帝亦大悲,追加兵部尚书衔,永兴伯,谥号文忠。
(本章完)
第239章 明清湖广大决战()
战后的岳州城,满目疮痍,家家带孝,其中有的祭奠死去的亲人,有得则是为了殉国的太仆章旷。
岳州一战,整个岳州可谓损失惨重,战死的近两万青壮,这都需要朝廷抚恤,但王彦只剩六十万两白银,却已经捉襟见肘起来。
这时他要奖赏诸军,而且勒克德浑并没有退回武昌,而是在离岳州三十里外的洞庭湖与长江交汇之处下寨,接下来肯定还要进行一场大战,这都需要钱粮的支援。
勒克德浑之所以愿意从岳州撤退,除了王彦已经打下华容,大军即将援救岳州之外,便是他担心粮道和后路被劫。
岳州原本封闭四门,只有满大壮一部两千多人游走于外,并不能对清兵造成多大威胁,但王彦打下华容之后,几万明军就腾出手来,完全可以和满大壮配合,用战船将人马经长江运到清兵的后方,袭扰粮道,甚至切断勒克德浑与武昌的联系,所以他退兵三十里,更在长江南岸筑起简易的炮台,防止明军战船,溜到他的后方。
其实清军在湖广连续几次失败之后,局势已经偏向明军,勒克德浑如果继续猛攻岳州,就属于不智了。
他按着王彦的要求退军三十里,让王彦从容渡过洞庭湖,虽然在气势上好像低了明军一头,但他如果不退,王彦也可以在其他地点上岸,反而会让清兵无从防备。
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勒克德浑这一退,不仅可以使他的久战之兵,得以喘息,进行休整,而且还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将骑兵的优势重新发挥出来。
如果明军要把他逼回武昌,那么就需要放弃坚城,出来同他野战,所以勒克德浑撤退,看似被迫,却是最好的选择,并非无奈之举。
王彦也正是看透了以勒克德浑的才智,经过他一提醒,必然会选择后撤,才写下了那封战书。
王彦之所以写下战书,急于渡湖,除了担心岳州被清兵攻破之外,便是因为他没有钱了。
战争除了比拼军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钱粮,甚至钱粮比军队还要重要。
历史上,几十万大军,因为钱粮断绝,鸟作兽散的例子,不胜枚举,王彦虽然接连打了几场胜仗,但却没有什么缴获,他不可能仅仅靠着精神和民族大义,就让七八万人舍生忘死。
就他手中的六十万两白银,如今只够给战死的士卒发放抚恤而已,他已经没有银子,支持与清兵哪怕再多打上一个月的时间,所以王彦急需一战,就将勒克德浑赶回武昌,然后抓紧休整,筹集粮饷。
其实无论是王彦身边的老卒,还是顺军改编的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