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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傅上瑞也笑道。
这时何腾蛟看着傅上瑞的眼神,已经满是光彩,“上瑞啊~本督原本以为章旷乃是可用之人,今日方知他不如汝多矣!本督看抚标亲军,还是上瑞统领,更为合适也!”
傅上瑞闻语,心里不禁大喜,章旷一直压他一头,没想到现在章旷站错队伍,却给了他机会。
这时他心中虽然欢喜,但却故作犹豫道:“抚标一直都是章大人掌管,吾若接手,怕是不好吧。”
何腾蛟提起章旷,心里便是一窝的火气,“哼~没有什么不妥,他既然那么喜欢跟着王士衡,本督便随了他心愿,给他两千人马,去岳州同王士衡一起和清兵作战。”
傅上瑞闻语,却是一惊,“清军在湖北兵力已经不下十四万,而吾军新败,章大人只带两千人马北上,恐怕不妥吧。”
何腾蛟摇了摇头,“王彦既然能以四千败两万,便说明他很有能力,本督不能再小窥于他,这湘兵都是本督花费银钱募来,若派去被他吞了,本督今后怎么号令湖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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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02章 武昌府佟养和问话()
长沙城北门外,两千名士兵松散的站着,表情茫然,他们就是刚从岳州押解人头回来报功的满大壮部。
章旷看了看他们,这就是何腾蛟给他北上抗清的精兵,章旷的心都凉了。
满大壮同样郁闷无比,他本来想着回来能加官进爵,但事实却是什么也没得到,不说赏银,就连该发的粮草物资,也没领到分毫。
就在昨日,他还兴高采烈的向人炫耀,甚至还请了几名相熟的军官,在酒楼里大吃海喝一番,来庆祝他即将高声,他在酒宴上也是一顿海吹,将他自己形容得异常威武。
为了显摆,他还将抚标亲军中与他不太对付的禆将姚友兴,请来赴宴,而姚友兴见他立了大功,极有可能升为副总兵,成为他的上官,所以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赶来赴宴,而满大壮自然蹬鼻子上脸,席间将姚友兴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一时间,满大壮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但仅仅时各一日,他便乐极生悲,不仅赏赐全无,而且还要被派往前线与清兵作战。
满大壮到不是不愿意跟着王彦,但以其老兵油子的本性,自然不希望上阵杀敌,而且何腾蛟才拨他一部北上,明眼人都知道,他就是想让他们前去送死,满大壮自然从大喜落到大悲,心中苦闷不已。
本来兴高采烈的满部官兵,这时已经成了霜打的茄子,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王彦在岳州虽然打了一个胜仗,但他毕竟兵少,一旦满汉八旗主力回援,立马就会吃力起来,如果何腾蛟发数万兵马北上,那还有得一拼,但仅发两千人,那还不如不发。
章旷没想到,何腾蛟居然如此对他,他如果将这些人带到战场上,就等于给清兵送人头,“也罢~尔等都留在长沙吧~本抚一人前往即可。”
章旷心中满是悲愤,他说完,一夹马腹,便往北而去,西风萧萧,他的身影是那么的寂落。
满大壮与两千士卒见此,却纷纷一愣,难道他们不用北上了吗?可留在长沙又有什么意义呢?
满大壮一时间,脸上写满了犹豫,他本来就是章旷部众,虽说粗鲁的他与文人出身的章旷并没太多交集,但章大人毕竟也提携过他。
如果就这么让章旷一个人孤零零的北上,那他满大壮成什么了?
这时满大壮还在犹豫之中,从城中却忽然奔出数十骑人马,其中一人边纵马急追,边大声呼道:“太仆稍等,长沙已成了奸贼乡,吾与太仆同往!”
数十骑从两千名明军身边奔驰而过,满大壮视之,乃推官吴晋锡、衡永守备严起恒也。
两千明军见此,心里不禁一动,满大壮也是心中一热,与其留在长沙,让姚友兴那厮笑话,受这窝囊鸟气,不如跟随章太仆去投楚国公,虽有风险,但却尽显男儿本色。
“太仆平日待我等不薄,饷银从不克扣,今本将欲追随太仆,去头楚国公,没卵子的留下,是男儿汉的同去。”
“理当如此,我等愿随将军。”
两千明军,众皆响应,竟无一人退缩,尽数追赶上去。
章旷单人独骑驰骋在荒野上,忽然听见身后的呼喊声和急促的马蹄声,他回头看去,数十名骑士尾随而来,后面是两千明军掀起的滚滚尘埃,他不禁热泪盈眶,喉头哽咽。
而就在这时,南方的地平线上,似乎又出现了一队人马,他运目而观,只见他们直接绕过长沙,望北而来。
这支人马足有万余,为首一员战将,骑高头大马,手提偃月刀,显得威风凛凛,而他身后的兵马,则整肃无比,队伍中旌旗猎猎,车马萧萧,无数长枪在阳光下寒光闪闪,显得精锐异常,而其中两面迎风招展的大旗则诉说着他们的身份。
旗上一书,“镇粤,忠武营指挥使戴。”
一书,“总镇广东,镇南将军王。”
武昌城内,清廷湖广总督佟养和,湖南巡抚何鸣銮,巡按宋一真,俱是一脸阴沉的坐在总督府的大堂内。
昨日英亲王家的包衣奴才,领着两千多人连夜逃到武昌,让他们大为震动。
彼时清军主力都在鄂西,湘北一带追击明军,武昌守备十分空虚,所以当他们得知岳州失陷的消息后,立马大为惊恐。
湖南巡抚何鸣銮主张立马向贝勒爷勒克德浑请援,以保证武昌重镇不失,而总督佟养和则认为,清军主力马上就要将堵胤锡部明军剿灭,这时千万不能轻易撤兵,致使前功尽弃。
两人争执不下,于是询问那包衣岳州的情况,但其主要负责为英亲王捞钱,只知道祖可法两万人出去,几十人回来,而城外则堆着比山还高的绿营尸体,对于明军的情况,却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领兵的是曾经威震江淮的王彦。
佟养和听了眉头一皱,同时又十分恼怒,他本意是要将那包衣杀了正法,但其是英亲王家奴,使得他不得不投鼠忌器,将怒火忍耐下来。
这时对身在武昌的清廷官员,最需要的就是得到岳州明军的具体情报,然后再做出应对策略。
佟养和正欲派出哨骑,往岳州查看之时,岳州守将张应祥,又领着三千残兵退回武昌城下,这使得佟养和心里一惊,连忙让人招张应祥前来问话。
这时张应祥心中也是一番忐忑,他离开岳州不久,王彦就进了岳州,从岳州逃出的绿营兵,又为他带来了祖可法被杀的消息。
岳州一战,三万绿营损失了两万五,而且还折了主将祖可法,而对手却只有区区四千人马。
这样的大败,张应祥身为副将,就算有百般借口,依然无法逃过罪责。
来到总督府,堂上座的都是一二品的大员,这使得张应祥心中更加惶恐,他跪在地上,听着佟养和的问话,脑门上都是冷汗。
他原本以为之前逃回来的绿营,已经将岳州的情况禀报给了佟养和,但现在他却发现,在座的高官,对于发生在岳州的战事,其实知之甚少,于是他心中不禁一动,在将战事经过说出之时,却有意夸大了明军的数目,让佟养和误以为是大兵来袭,从而逃脱他的罪责。
(本章完)
第203章 战永定堵公欲殉节()
“轰隆隆~”的炮声,在城外响起,巨大的红夷大炮,向城墙上砸去一枚枚实心炮弹,将永定城的老城墙,砸的稀烂,无数碎砖从城墙上剥落下来,留下一个个深陷的大坑,垮塌已经是迟早的事情。
堵胤锡部仓皇退入湘西,所有的物资、火炮全部丢失,以火器见长的明军,这是反被清军用炮火猛轰,全无还手之力。
耿仲明以续顺公沈志祥领汉军正百旗和一部绿营,共计一万人马守常德,而他则带着汉军正黄旗和剩下的绿营共计三万大军,将堵胤锡两万余人围在城中。
堵胤锡派澧州诸生金士杰,赶赴长沙请援,何腾蛟却言大军新败,兵无士气,又恐清兵从常德来袭,不能分兵相救。
士杰闻语大惊,以头叩地曰:“督师若不发兵,堵公休矣!”
何腾蛟却道:“闯部人马善战,可凭城死守,今本督即往,也非清军敌手,俨然若杯水车薪,反而折了长沙人马。士杰可速回,静候楚国公留转战局也。”
士杰听了痛哭告求,何腾蛟与傅上瑞不与理睬,皆拂袖而去。
士杰知事以不成,嚎啕大哭,只得北上去寻王彦,他上马大骂出城,望岳州而去。
却说堵胤锡在永定,盼望长沙兵来,却始终不见动静,他手下溃兵,一路在骑兵的追杀下,遁入永定,盔甲兵器丢失大半,而且多半带伤,城中也无粮草,甚是苦楚。
这日城下清军忽然射了一封书信入城,言有旧人欲与堵公一见,有话要说堵公。
堵胤锡命人放使者入城,乃曾任大明湖广巡按御史黄澍也。
黄澍向堵胤锡作揖一礼道:“今奉怀顺王之命,特来劝谕堵公。自古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公所统九澧之地,皆属大清,止有孤城一区,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危在旦夕。公何不从澍之言,归顺大清,则可复镇荆楚,可保全城性命也。澍愿公熟思之。”
堵胤锡闻语却勃然大怒,“昔日尔唆使左镇东叛,坏朝廷大局,今日尔以降清,有何面目来劝吾耶?”
去岁左良玉与弘光朝廷之间猜忌日深,黄澍身为朝廷派往地方的御史,却不仅没有居中调停,发而以左良玉的兵力为后盾,企图借机提高他在朝廷的地位,于甲申六月十八日,以十大罪大骂马士英,并唆使左良玉清君侧。
今马士英尚领着残兵,在浙东与清兵周旋作战,但他自己却投了清廷。可谓奸臣成了忠臣,而忠臣却成了数典忘祖的奸臣。
黄澍见督胤锡如此,脸上一阵尴尬,但却不放弃,“怀顺王乃是好意,欲救公一命,公一意抗之,城破必满城被屠也!若公降之,则立马高官厚爵,公何执迷不悟耶?”
堵胤锡怒日:“本抚乃天'朝大臣,岂可背义投夷国焉!城若破,有死而已。玉可碎不可改其白,竹可焚不可毁其节,尔勿多言,速速出城,让耿仲明与本抚决一死战!”
黄澍见堵胤锡下了逐客令,脸上一阵犹豫,堵胤锡见此,大怒拔剑欲斩,黄澍才仓皇失措的离开永定。
耿仲明得了黄澍禀告,暗骂一声,随敦促大军加紧攻城,城破之后,全城杀尽,鸡犬不留。
清兵闻令,顿时士气大振,每日猛攻永定城,而明军则在低矮的城墙上,同清兵反复拉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堵胤锡每日上城督战,未离开城墙一步,使明军在极具劣势的情况下,居然勉强坚持下来。
只是明军毕竟是残兵败将,而在清军围城半月时间后,堵胤锡内无粮草,外无援兵,明军已经慢慢撑到了极限,骡马早已宰杀殆尽,百姓的粮食也已经吃完,若再过几日,便只有开始吃人了。
这时明军刚刚打退一次清兵的进攻,在城墙上,一队明军将校,护着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在炮火中,从城楼走到一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