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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顺军集中兵力攻城,清廷荆州守将郑四维虽然竭力防守,但是面对二十万顺军的围攻,已有不支之势,一再向清廷湖广总督佟养和紧急呼救。
这时的武昌,亦面对岳州方面的压力,佟养和即无兵马可派,又担心何腾蛟部由岳州北攻武昌,于是只得联名湖南巡抚何鸣銮,向坐镇南京的多铎请援。
此时多铎正在筹划南渡钱塘,一举扫平浙东鲁王,而后兵进福建之事,但他接到奏报之后,亦知湖北的重要性,知道一旦丢失武昌,江西亦会不保,而明军则可顺江而下,直指江宁。
如此一来,他兵马陷于浙东,反而会被明军断了后路,重演一次黄天荡,都极有可能。
十二月间,多铎于洪承畴等人商议后,随决定派遣贝勒勒克德浑、镇国将军爱新觉罗·巩阿岱、护军统领博尔惠,领真满洲正红旗、正白旗、外番蒙古骑兵,怀顺王耿仲明,共计十万精锐乘船西上,支援湖北清军。
隆武二年,正月初三,王彦抵达长沙城外,彼时何腾蛟与章旷已经在前往岳州的途中,堵胤锡正督军猛攻荆州,所以王彦并没见到楚地高官。
长沙城内的官员知楚国公至,随在知县和推官吴晋锡等人的带领下出城相迎,并带来酒食犒劳大军。
吴晋锡等人为王彦备下接风洗尘之宴,王彦要了解楚地军情,便没有拒绝,于是他令手下人马沿江扎营,而后领着几名心腹将领,前往城中赴宴。
席间,王彦甚少饮酒,而是不断询问湖北战事,推官吴晋锡都一一告知,他才知明军两路出击,使得湖北清军处于绝对下风。
王彦在衡阳时,知何腾蛟与顺军不和,心中十分忧郁,现在得知堵胤锡已经安抚住了李过等顺军将领,以绝对优势之兵力攻打荆州,而何腾蛟也将汇集兵马近十万,入住岳州,逼迫武昌,而湖北清军不过四五万人马,他顿时放心下来。
宴会过后,王彦回到军中,随将谢旷招进帐来,吩咐道:“本督原本忧心湖北战局,但今日从吴推官口中得知,我大明在湖北占尽优势,那本督便也不用急于赶赴湖北。大军从粤地跋涉入楚,今以疲乏,本督便乘着新元之际,让士卒好好休整几日。道武可从城中多购些肉食,酒水让大军过个年节。”
谢旷抱拳应下,在王彦处支取白银两千两,便去城中或附近村落购买家禽、羊羔、稻米、美酒,军中顿时一片欢腾。
王彦忙完军中事务之后,随换上一身常服,骑马来到城西的湘江之畔。
葵未年,王彦去京师赶考,在湘水之畔,含泪拜别父母,声言“若不高中,誓不还乡”。
他还记得那时,老父亲站在一旁看着他,默默不语,而老母亲则拉着他的手,留着眼泪道:“状元、探花无所谓,成也叹,败也赞,只盼彦儿早日还。”
黑发离乡,白发悲,王彦带着仆人,挑着圣贤书两大箱,三月间顺舟而发,直入湘江。
老母站在岸边,盼着王彦九月归来,但这一等就是光阴两载。
这时王彦立于家门之前,看着门口立着的老妇,顿时就迷了眼框,急步走上前去,拜倒于前,口中颤道:“母亲~儿不孝,儿回来了。”
王彦赶考不久,张献忠就打下了长沙,王彦父亲王朝礼在长沙府中做刀笔小吏,家境尚算殷实,是农民军打击的对象,于是便带着母亲张氏南下避祸,一番奔波之下,却使得老母眼疾发作,不能视物矣。
自葵未年末,京师与南方的道路被闯军阻断,张氏便没有了王彦的消息,于是在奔波中整日以泪洗面,而王彦南归之后,写回家中的信件,也因为左军叛乱,清军南下,全部未能送达。
张氏与王朝礼得到王彦的消息,还是隆武登基后,加封张氏二品诰命夫人之时。
王彦大军来到长沙,王朝礼与张氏一早便得到了消息,投靠到家中的一些远房亲戚,立马就怂恿张氏去寻王彦,但张氏却言:“彦儿今为朝廷少师,国之重臣,有振兴汉氏之任。今彦儿率大兵而来,必有军国大事,老身岂能耽误彦儿大事,何况儿若念母,自会回家,老身在此等候便可。”
亲戚们说不动张氏,随只得散去,而张氏则让婢女洗漱一番后,穿上新做的衣鞋,就让人搬来椅子坐在府门前等候,只是没想到一等就是日出等到了日落。
这时她闻王彦之声,深陷的眼眶之中,立马满了泪水,双手相前摸了摸,却没摸到王彦的身体,于是连忙急道:“儿啊~快上前来,快到母亲身边来~”
王彦闻言,又见张氏模样,顿时大惊,站在一旁的老父亲,这时才叹道:“你母念你不归,目不能视矣!”
王彦听了不禁大悲,跪走于张氏身前,母子二人不禁抱头痛哭起来。
(本章完)
第190章 何腾蛟不战自退()
王家本非富贵人家,官军复长沙后,王朝礼与张氏回到城西外的屋宅时,早以家徒四壁,全靠王朝礼回长沙府接着做刀笔小吏的微薄薪俸勉强过活。
他们生活真正改变,还要等到王彦位居高位的消息传到湖南,而等隆武帝的诏纸传到长沙后,当时的知府周二南便亲自来府中拜见,还划给王家二百余亩上好水田。
这时衡阳王氏宗族亦派子弟前来,为王家修缮了屋宅,这才有了现在的王府。
王彦与父母相聚之后,便没有回到军营,而是家中住下,想多陪一陪老父母。
他看战场上明军占尽优势,完全处于攻势,而他四千人马中骑兵占据一半,对攻城没有什么帮助,便索性等车营赶来长沙后,在向湖北进发。
正月时节,长沙内外透露出一丝丝喜气,城外的军营里杀鸡宰羊,王彦在王府也穿着母亲之前为他做的新衣,吃着母亲让厨子准备的好菜,与老父亲对酌。
王朝礼如今已经辞去长沙府的差事,闲赋在家,以喝茶下棋度日,现在王彦归家,他与张氏却有了一件共同的事情张罗。
王彦乃王朝礼独子,家中可谓人丁单薄,所以二老便希望王彦能够早日开枝散叶,只是王彦如今地位高贵,父亲认为要寻门当户对之人,而母亲则觉得良家女子便可,实在不行也可先纳一房小妾。
王彦见二老如此,只得告知心中以有良人,就在广州国公府内帮他操持家业,二老才放下心来。
时间一晃就到正月十五,王彦得知车营已经翻过岭南山脉,到了郴州地界,七八日间就可前来回合,随抓紧时间与老父母再别。
正月十五,乃是新元中十分重要的一天,按惯例必须扫墓,祭拜逝去的先人。
王家的祖坟都在衡阳,但王朝礼在长沙也修了一座祠堂,所以王彦与从耒阳带出的二十名王氏子弟,还有老父,家中的远亲,早早用过晚饭后,便前往祠堂祭拜。
彼时,冬日的阳光还斜挂在当空,一群人祭拜之后,王彦看时日尚早,便陪着老父,领着二十名王氏子弟,一起渡过湘水,攀爬岳麓山,观赏江景。
此情此景,不禁让他想起年少时,于书院求学的时光,让他心生感叹。
风景依旧,光阴已逝,王彦站在山顶向三湘四水而望,他已不在是年少时畅游江中的无邪少年,而是成了拿起过刀枪,上过了战场,负过伤的国之大帅。正当王彦心生感慨之时,一名王氏子弟却指着北面道,“看~好多战船~”
王彦闻语却不由一惊,如今湖北战事正急,湖南的物资都装船往北运,怎么会有好多战船往南而来呢?
这时王彦转身向北望去,却真见远处无数船只蔽江逆流而来,而沿江两岸似乎还有大批的军队,他顿时便眉头一皱,吩咐一名王氏子弟护送王朝礼回府,而他则立马快步下山。
王彦来到山下时,远处的船队也正好来到长沙,他只见千帆帆,万舸舸,浩浩荡荡过湘江,有一群群一队队,残兵败将去南方。
“败了?”王彦看了眼前之景,顿时怒发冲冠。
同时他又不敢相信,明军就这么败了。
不是说明军占尽优势吗?三十万明军还打不过五万清兵吗?
王彦真是欲哭无泪,心凉凉!
这时他站在河边,看着败军拥入长沙,不禁长长叹息,而后连忙过河,匆匆换了一身官服,便寻到府衙。
他必须要知道是哪一路官军败了,是如何败了,清军有没有乘势扑向长沙,这都是关系楚地生死的大事。
王彦来到总督府时,天以全黑,进去禀报的卫士还没出来,王彦只能急得在府前来回走动,同时心中不禁一阵恼怒。
他乃是朝廷国公,地位崇高,何腾蛟不亲自相迎也罢,居然让在门外苦等,真是岂有此理。
这时王彦正欲发怒之时,却见一位身着红袍,绣锦鸡的二品大员从总督府出来,便也顾不上许多,直接挡下他的去路,拱手一礼道:“本督乃朝廷少师、楚国公王彦,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可否移步说话?”
那官员听王彦报出名号,但见他居然又如此年轻,不禁一阵吃惊,微楞一下后,才拱手道:“下官湖北巡抚章旷,见过楚国公。国公有什么事,尽管直说。”
王彦见对方就是此次东路明军的监军,便连忙让人迁来马匹把他带回军中。
城外军帐内,王彦听完章旷之语,不禁怒道:“本督说怎么败回来还有数万兵马,舟船千艘,原来是不战而退!马、王四将都该直接斩杀,已正军法。如此退兵,何督怎么如此糊涂?”
章旷闻王彦之语,脸上却不禁一红,他与何腾蛟坚持用自己人,但排斥了大顺军后,组织起来的自己人却是一群乌合之众。
何腾蛟十二月底誓师,正月初二至湘阴,招诸部人马会师于岳州,总兵张先壁便借口购买的马匹未到,拖延不至,其余诸将也观望不前。
几天之后,驻守岳州的马进忠、王允才、卢鼎、王进才四镇,听说江南赶到武昌支援的八旗兵要袭岳州,居然直接乘船南逃,而岳州副将马蛟麟则向清廷投降献了岳州。
何腾蛟好不容易等来各镇人马,正往岳州赶去,却在途中忽然遇到南窜的四镇人马。
这时他只从四镇口中得知清兵逼近,也不查明清军的兵力和作战意图,鼓励将士继续北进,便同样被满州兵威所吓倒,仓皇退回长沙。
对此,王彦不禁一阵无语,但他不得不考虑何腾蛟退兵后的后果,而且清兵既然援兵以至,那就不能丝毫大意,必须尽快从新部署兵力,全力于清兵决战。
“道武,将湖广地图拿来!”王彦这时只得打起精神,又对章旷道:“章巡抚,还请你将所知的清军动向,以及堵巡抚在荆州方面的布置,给本督点出来。”
章旷于何腾蛟其实都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都是文臣领兵,根本就不懂战阵。
这时章旷见王彦急迫的样子,心里不禁一紧,开始意识到,因为他们贸然退兵,可能坏了整个湖广的大局。
这时谢旷拿来地图,在桌面上铺好,章旷便努力回忆脑中所知,并地图上点出来,王彦则一一作好标记。
如此一来,局势一目了然,就连章旷自己也看出不妙,而王彦则一下颓然的座在座椅上,“岳州一失,真满洲就可以骑兵之利,绕道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