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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浙东失去隆武帝的支持,而本就不愿意派兵出闽的郑芝龙,心中更是窃喜,他终于有了安兵不动的借口。
以浙东之地,对抗江南清兵,防守尚显不足,鲁王政权却急于求成,要攻杭城,失败已经不可避免。
“且守到二十五日吧!”陈子龙不禁长叹一声,国运不振,时时不顺,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守住湖州,避免鲁王大军被清军两面夹击,希望他们不要败得太过难看。
湖州城外,恭顺王孔有德每日炮击湖州,除了最初几日发步军猛攻城池之外,这几日却很少攻城,让守军的压力顿时减轻。
孔有德的军队乃是跟随北虏多年的老汉贼,十分精锐,陈子龙本十分担心,是否能够守到二十五日,现在见其不再猛攻城池,心中随放下心来,但夏完淳却觉得事态有些反常,心存疑虑。
义军中不少人认为,这是孔有德在最初的攻城失利后,觉得短时间内无法攻破湖州,又不愿手下出现太多伤亡,随改变攻城策略,但夏完淳却感觉不会那么简单,清廷内部法度森严,特别是对待汉将,令进则进,令退则退,稍有违抗,便会遭受重罚,多铎既然让孔有德援救杭州,他岂有不拼命攻城的道理。
二十日夜,夏完淳心中忧郁,无法入眠,随上城寻视,却正遇一身着夜行服的武者,以绳索攀爬而上,正好被士卒拿下。
那武者却不反抗,只说有要事面禀报陈侍郎,夏完淳奇之,随将他带到陈子龙面前。陈子龙相问,那武者才行礼道:“天地会青木堂余太初拜见陈公。”
胡为宗奉王彦之命,返回江南组建天地会,在漕运上收编了不少江湖好,正好从南京城中撤出的锦衣卫残余势力也在漕运上活动,他便携带从扬州取出的银两,将他们统统收编为天地会的青木堂。
这些锦衣卫都是谍报、刺探方面的好手,如今有了银钱支持,原本已经废掉的一些关系,顿时又重新组建起来,使得天地会很快就在江南立足。
这一次,余太初来见陈子龙,却是潜伏在洪承畴身边的侯方域传出消息,多铎有意让孔有德牵制湖州守军,而他则亲领水师,去袭义军在太湖上的水寨。
陈子龙与夏完淳听了余太初的诉说,心里顿时大惊,夏完淳立马谏言退出湖州,保下水塞要紧,而陈子龙却心中犹豫,担心杭州鲁王大军,会因为他撤离湖州,而被清军杀得大败。
余太初见此却道:“天地会已经快马飞报鲁王,而且仙霞关外的博洛军,也已经秘密回援杭州,陈公兵马守卫湖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陈子龙闻语,颓然坐下,虽说他早有面对失败的准备,但真当失败来临之时,他还是不禁一阵黯然。
是夜,陈子龙命士卒在城市多插旌旗,又摆草人守城,便连夜带着义军撤离湖州,返回太湖。
不一日,多铎领水师至太湖,他以为陈子龙还在湖州,太湖水塞只有吴易与少量义军守卫,随领着大船直扑水寨,却不想陈子龙已经早回一日,而且设下埋伏,以数百艘满载柴草火油的小船突然自芦苇荡中杀出,清军大船无法转向,顿时百船俱焚,清军大败,多铎仓皇逃离太湖。
杭州府境内,鲁王大军虽然得到天地会的消息,但却未能引起重视,甚至前往禀报的天地会义士,都没能见到领军大将,便被打发回去。
不久,博洛大军从西面杀至,本就不占优势的鲁王大军,顿时大败,大将方国安首先败逃,十万人马顿时蹦溃。
这一战下来,鲁王军中被俘虏的副将就有十一人,参将、游击、都司、守备则达到四十八人之众。
在渡江复杭战役失败后,鲁监国政权壮志顿消,基本上转为划江凭险而守,再也没有了进取的决心。
(本章完)
第172章 抗清兵道周殉国()
东南之地风起云涌,鲁王起兵复杭州,被清军打得大败之际,福建隆武朝廷内,也因为郑芝龙拥兵自重,挟持朝廷,无意进取,而与有心光复河山的隆武帝,矛盾日渐激化。
皇帝为自入闽以来,未发一兵一卒出闽地与清军作战,眼看着徽州与江西的版图,一点点的落入清廷之手,而悲愤不已。
此时隆武帝与心腹大臣已经达成共识,要想有所作为,就必须脱离郑氏的掌控,否则朝廷将逐步沦为傀儡。
作为一个心怀大志的皇帝,隆武帝已经决议移驾江西赣州,然后视情况而定,如果江西用兵得手,局势稳定,他便可以西连湖南何腾蛟,东接福建郑芝龙,南靠广东王彦,收就近指挥之效。
就算江西作战不利,皇帝还可以西移湖南,南下广东。
湖南、赣南、福建,如一字长蛇,时清军猛攻江西,何也?便是要斩蛇腹,使大明首尾之间,失去联系,所以在乙酉年八月以来,赣南始终都是明清双方激烈争夺之地。
此种情况之下,隆武帝却想要移驾赣州,而不是迁往比较安全的广州,说明皇帝心中的恢复之志,绝非须言,这与另一段历史上的永历帝,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为了摆脱郑芝龙的控制,皇帝除了下旨,让王彦早日北上之外,也密密与朝臣准备移驾。
兵部右侍郎兼右副都御史万元吉知陛下心意,随上疏密奏,“赣州居上游,豫章不能仰面而攻,且左为楚,右为闽、浙,背为东粤,足以控制三面,宜驻跸也。”
皇帝见奏大喜,随加万元吉为江西督师,领兵部尚书的虚衔,总督江西诸军,命其离开福京,入驻赣州,为皇帝移驾做好准备。
隆武帝与忠于他的大臣,在抗清上的布局,亦被清廷所察觉,时任清廷江西提督的金声恒,便十分畏惧,连忙上书多尔衮道:“奴才细观南明陈兵之势,俨然一常山之蛇,以浙东为首,江西为腹,湖南、广西、云贵为尾,敌畏惧江南满洲,故于东南取守势,而乘奴才江西兵力之单弱,意欲夺路而出,以震动江宁,再者何腾蛟与广东王彦相连,拥重兵于上游,若此二人携大军,以上攻下,夺武昌,下九江,则江西不保,东南半壁亦一鼓而复矣。奴才恳请皇父摄政王,发真满洲兵两万,与奴才合兵一处,由赣南直捣闽广,斩其腰腹,使敌首尾不能相顾,则钱塘可一苇而渡,而后合力平定云贵,一统之业岂不易易哉!”
明清双方都认识到江西在战略上的地位,但隆武帝却无法调动郑芝龙的军队进入江西,万元吉入赣之后,也因为清廷总督江南的大臣洪承畴抽调柯永胜、高进库等部进入江西同金声恒部协同作战,大军直压吉安,而疲于应对,根本没有能力迎隆武帝出闽。
福京城内,皇帝为赣南逐渐恶化的局势而忧心忡忡,几次训令下,郑芝龙不得不派永胜侯郑彩出衫关,援救江西明军,但郑彩到底衫关之后,却再次按兵不动,无论监军给事中张家玉怎样催促,他一概置之不理。
张家玉心中愤慨无比,只得上疏弹劾,隆武帝也只能无奈的再一次消去郑彩的爵位。
大学士黄道周对此不胜愤慨,随于首席大学士左懋第商议之后,决定由左懋第继续留在福京辅佐皇帝,而他则自告奋勇的请命督兵出福建,支援江西,并联络困于徽州大山之中的江天一部义军,设法为朝廷打开局面。
郑芝龙得知消息后,为朝中将少一个与他作对的老臣,而心中大喜,他唯恐黄道周改变主意,立马备好一月钱钱粮,但却不拨一名士卒支援。
黄道周随勉强奏够三千多名士卒,与兵部职方司主事赵士超,一起踏上征途。
临行前,隆武皇帝,手中无兵无粮,只能给黄道周一百多道空白的委任状,让其在沿途自行招募忠义之事,自筹军饷。
被王彦留在福京的王威,看见黄道周手下的兵将,大都是应募而来,缺乏作战经验,而黄道周本人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只是临时看了一些兵书,却从来没有指挥过军队的经验。
王威久在军中,又随王彦与清军交手,只道清兵的厉害,而黄道周手下的兵马,显然不可能战胜清军,于是他在送别黄道周的时候,向他建议,遣散队伍,只带少数精锐,由小路直接进入赣州,以大学士督师的名义,节制和调动湖广、西南等地的总督、巡抚、总兵,会师进取。
只是黄道周却舍不得手上的三千兵马,认为有总比没有好,便没有采纳王威的建议。
王威见此,心中无奈,只得从忠义营中调拨精兵五百,让为首的百户,千万护住阁老周全。
九月底,黄道周,出仙霞关,欲先救出被清军围困在徽州山中的江天一,但大军进入徽州后,却蒙头转向,直到江天一被清军逼得遁走宁国府,去太湖投陈子龙,他才弄清楚,他的军队与江天一部,不过一山之隔。
解救江天一的计划失败后,黄道周随带兵马转入江西,并一再写信策反清廷的江西提督金声恒,但被其置之不理。
十月初抵达广信,黄道周凭借个人威望,募得三个月兵粮,随分兵三路,向清兵发起进攻,一路向西攻抚州,另两路北上分攻婺源、休宁,但三路皆败。
不久后,清军宁国总兵胡茂祯,池州总兵于永绶,徽州总兵李仲兴、芜湖总兵卜从善,探听道黄道周在婺源县境明堂里下营,随分三路围攻,黄道周部下,损失数千人,余众星散,五百忠义营精兵,护着黄道周且战且逃,但清兵早有准备,三面围攻之下,五百士卒全部战死,黄道周被清军俘获。
随后清军将黄道周押送至南京狱中,他在狱中吟咏如故,有诗云,“六十年来事已非,翻翻复复少生机。老臣挤尽一腔血,会看中原万里归。”
时清廷派使洪承畴劝降,黄道周又写下这样一副对联:“史笔流芳,虽未成功终可法;洪恩浩荡,不能报国反成仇。”将史可法与洪承畴对比。洪承畴又羞又愧,上疏请求免道周死刑,清廷不准。
洪承畴随杀黄道周,临刑前,道周望南而拜,痛声呼道:“臣黄道周拜别吾皇陛下。”他连拜九次后,痛涕道:“陛下啊~臣虽不能再驰骋疆场,为国立业,然忍耻被俘,也断无再生之理,臣死而无怨,望陛下重整朝纲,力挽狂澜,扫除奸雄,挥兵北进,圣朝安得无雪耻之日焉?愿陛下圣意果决,戒之,慎之。”言罢,再拜,而后端坐受刑。
观刑百姓无不痛哭流涕,大呼,“黄大人。”
同日其门人蔡春落、赖继谨、赵士超和毛玉洁同日被杀,人称“黄门四君子”。
讣讯传至福建,隆武帝“震悼罢朝”,特赐谥“忠烈”,赠文明伯,并令在福州为黄道周立“闵忠”庙,树“中兴大功”坊;另在漳浦立“报忠”庙,树“中兴荩辅”坊,春秋奠祭。
(本章完)
第173章 看西洋王彦思变()
澳门神学院,除了教授天主教义之外,也有一些自然科学,其中之人多是耶稣会派往中国的传教士。
王彦随着柏应理,在神学院内参观一日,觉得十分新奇,他发现西夷重于对事物的规律和本质的探索,而中华则善于总结经验,两者之间存在很大差别。
不过王彦细想之下,其实中华也有类似的思想,《礼记·大学》中便有,“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之言,只是自明以来重八股,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