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此只好听之任之,坐视其壮大。这些马贼,也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十年之前,虎林地面最大的七股马贼势力联合起来,竟是强攻虎林地面首府宣城卫,宣城卫有两万余大军驻扎,马贼并未如愿,但是虎林地面知府却被流矢射死,以至于一时间虎林地面群龙无首。未等朝廷诏令到达,虎林地面众多大地主便是公推宣城卫指挥使杨汉林为虎林知府。虎林地面的军队都是当地人出身,其中的高级军官几乎都是几大大地主家族出身,其中杨汉林,便是虎林地面最大的家族杨氏的家主。”
“十年以来,一直是杨汉林担当虎林地面的知府,而虎林地面的军权政权,则是尽数操于几个家族之手。势力经营的水泼不透,这等情况,朝廷自然不能作势,责令阿速江将军和松花江将军数次攻打。但是虎林地面兵将颇多,又和马贼相勾结,每次大军攻打,马贼便是从侧后袭击,如此看来,当日知府之死,分明就是这些大家族一手策划。各地将军要守土防边,不能抽调大军,因此一时之间,竟是无可奈何。加之杨汉林派人携巨款去京中和奴儿干总督区高层多方活动,朝中有官员上奏,言此劳民伤财,因此最后便是不了了之了。”
这一番话,听来让众人可说是又惊又怒。
他们对虎林地面都不甚了解,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番光景,地方上的豪门大族勾结马贼,杀死官员,分明就是割据自立,大逆不道的行径。而偏偏朝廷却是无能为力,乃至于是坐视不理。
如此情况,竟是持续了十年。
“大体情况便是如此了。”连子宁敲了敲桌子,道:“虎林地面两股势力,一个是汉人豪门,一个是马贼,都不怎么好对付,诸位可以看看。”
说着,连子宁便站起身来,在他后面,已经照例挂上了一副很大的虎林地面及周边的地图。
和东北广大地方一样,虎林地面也是地广人稀。虎林地面位于松花江将军辖地的最南方,位于可木山地面的正南,柱邦大城地面的正东,和两者之间也是有深山密林相阻隔。虎林地面东边是阿速江,南边是建州将军辖地,大致是一个正方形,边长超过四百里,面积很是广阔,几乎相当于喜申卫地面和可木山地面加起来那么大。
连子宁指着上面那几个代表大型城池的圆点道:“虎林地面,人口大致在二百万左右,县一级的城池一共是十三座,村镇不可计数。其中有八个卫,兵力至少在五万人以上,这还不算各个汉人豪门的私兵。而大大小小的马贼,加起来也是数量不菲,所以解决虎林地面,一,不可用常规手段,二,绝对不能轻忽大意。若是一个不小心,把咱们武毅军陷入其中,那麻烦就大了。”
连子宁扫了众人一眼,见众人脸上都露出沉思之色,他满意的点点头,道:“本官这儿有个想法,你们都听一听,回去想一想,按照这个思路,给本官写个条陈上来。”
众人一听又要写条陈,有些人当下便是苦了脸,有些人却是面露兴奋。
连子宁冷眼一扫,已经是把众人的神色都瞧在眼里,叹了口气,心里已经暗暗的有了计较。
他每次军事行动前,都要众人来一起上条陈商议,自然是有其深意的。
除了表示对他们的信任之外,更多的便是锻炼他们的独立军事思维和大局观,每让他们写一个条陈,就相当于让他们作为最高统帅,站在全局的角度,思考了一下这个战役该如何去打。这对于他们的能力,是一个很好的锻炼。
武毅军不是战争贩子,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打仗,所以这种机会是很难得的。
在连子宁看来,他手下这些军官,且不说是指挥使级别的了,就算是这几十个千户级别的军官,以后随着武毅军的不断壮大,也是要能独当一面的,而到时候再锻炼就晚了,现在正是好机会。
他们上来的条陈,连子宁都留着了,那些颇有见地,或者说天马行空,极为诡异的也都被他另外单放。
毫无疑问,如果有升迁的机会的话,他们是最有可能被提拔的。
连子宁暗暗的把那些一脸苦相的记下来,不消说,再有什么身升迁的机会,肯定是没他们的事儿了,身为一个高级军官,只会埋头乱打,是不合格的。连思考的欲望都没有,视之为一个苦差事,这等心性,还想提拔?做梦!
连子宁心里已经暗暗给这帮人判了死刑。
让他比较满意的是,至少几个指挥使级别的军官,都是面有思索之色,尤其是努尔哈赤,眼中精光闪动,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说完这些,便是散会,各自回去思考作战思路。
第二天一大早,还是这里,还是济济一堂,不过开会的人从武毅军的军官变成了柱邦大城的各级文官。
昨天大伙儿就都接到了武毅伯的命令,今天在在知府衙门召集议事,无人敢于怠慢,一大早便都赶来了。
这会儿连子宁还没来,主位空着,这些官儿们有那相熟的便都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
议论的对象,自然就是戴梓了。
一个年纪轻轻的青袍官儿砸吧砸吧嘴,满脸都是艳羡道:“戴大人被伯爷看中,昨儿个立马派人护送到喜申卫,这是何等的荣宠信任?戴大人好运气啊,一下子攀上高枝儿,跟咱们可不是一路人了。”
另外一个三角眼的点点头,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嫉妒,低声道:“也不晓得伯爷看中了他什么了,一个整日价不务正业,只会摆弄他那些破烂家什的糊涂官儿。嘿”
“王经历,您还别不服气!”那年轻官员道:“人家伯爷看中的就是这个,武毅军火器天下无双,闻名宇内,戴大人玩儿火器也是玩儿精了的。刚好是入了伯爷的法眼,听说是在什么军器局供职,这可不正是研究火器的?”
“且,还真以为是福气了?”另外一个老成些的官儿不屑的撇了撇嘴,压低了声音道:“北边儿那位,看看他做的是什么事儿?嘿嘿,这心思,不消本官多说也都看得出来吧!现下戴梓上了他的船,想下来可就难了。到时候若是事发,抄家灭族也是顷刻之间而已”
这话说得就极是狠辣诛心,另外两个官员都听的面色一变,正想说话,便看到知府张希举踱着步子慢慢的走了进来。
众人齐齐弯腰行礼道:“见过知府大人!”
张希举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环视一圈儿,低声斥道:“都别在这儿卖嘴了,老老实实的候着!”
众人皆是凛然。
过了一会儿,连子宁才自出来,落了主座,众人齐齐跪倒参拜:“见过伯爷。”
连子宁摆摆手:“都起来吧!”
在这儿议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以前,这些官儿们都是坐而论道的,这回起来刚本能的想寻自己的位子坐下,却蓦然发现,原来大伙儿的座位都撤了。有那警醒的,当下心中便是齐齐一凛,心道这是下马威啊!
只得以张希举为首,老老实实的堂下站着。
“今儿个把大家叫来,是有几件要事要商议。”连子宁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张知府?”
“下官在!”张希举赶紧出列道。
“柱邦大城地面的鱼鳞黄册,人口典籍,可都保存的良好?”连子宁问道。
张希举有些摸不到头脑,老老实实道:“都保存在知府衙门后面的库房中,下官上个月刚刚检查过的,一切完好。”
“嗯!”连子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轻描淡写道:“把这些东西整理整理,待会儿装了车,本官着人运到喜申卫去封存起来。”
“什么?”
连子宁此言一出,就像是往平静的湖泊中投下一颗巨石一样,让大厅中这些官员们的情绪瞬间沸腾起来。
他们看着连子宁,眼中有掩不住的震惊和恐惧。
鱼鳞黄册,上面记载的是本地的土地田亩,人口典籍,则是各地的人口数量,这些册子,向来是国之重器,每当改朝换代,新的统治者们最先封存的就是这东西!素来之后国家才能掌握的东西,武毅伯竟然索要这些,他要反了么?
张希举瞠目结舌,一时间只觉得手脚冰凉。
他本就是个没主见的,性格中甚而有些懦弱,要不然也不会对连子宁的各种行径坐视不管甚至连谈都不敢谈,要让他公然反抗手握数万雄兵的连子宁,那是想都不要想,但是要让他老老实实交上去,却也不太可能,一时间心中为难之际。
“都吵吵什么?”连子宁板着脸冷冷叱道,厅中顿时安静下来。他淡淡道:“皇上委派本官为松花江将军,朝堂之上金口玉言,本官掌握松花江将军辖地一应军政大权,官员任免,赋税征收,皆是赋予。现如今本官索要这些东西,又有什么奇怪的?不但是这些,今年的秋粮赋税,也都押解至喜申卫,充作大军军粮。你们也不用作难,这些事儿,本官都会向朝廷禀报的。”
他侧头向张希举道:“张知府,你看如何?”
张希举听了连子宁的话,长长地松了口气,虽然他也知道,武毅伯多半是根本不会向朝廷禀报的,但是他宁可骗一骗自己。
张希举恭谨道:“下官自然毫无异议,下官这就着人”
“我有异议!”一个声音陡然出现,打断了他的话,队伍中,一个人走了出来,他身材不高,也消瘦的很,留了一部美髯,直垂到胸前。
正是刚才预言戴梓抄家灭族不远的那人。
张希举面色一变,斥道:“曾于拱,这哪儿有你说的话的份儿?赶紧退下!”
“谄媚!”曾于拱冷冷的瞧了张希举一眼,满脸不屑的从嘴里蹦出两个字而来。
“你!”张希举涨得满脸通红,手指头哆嗦的指着曾于拱,气的说不上话来。
“你是何人?”连子宁皱眉问道。
曾于拱拱了拱手“下官曾于拱,正德四十年三甲进士,现任府中推官。见过伯爷!”
不待连子宁接着问,他便是大声道:“姓连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在北边儿干的事儿,咱们厅中诸位,没几个不知道的!咱们看在眼里,你心里怎么想到,咱们不知道,但是咱们看来,这就是大逆不道!现下你还在索要鱼鳞黄册,这是国之重器,绝世不可能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姓连的,我在这儿奉劝一句,赶紧悬崖勒马,自去朝中请罪,说不得还能落下一条性命,等朝中震怒,大军犁庭扫穴,那时候就晚了!”
他冷笑一声,恶毒道:“我听说大人刚刚成亲,家中娇妻美妾不少,莫要等她们都被充入教坊司再后悔!”
这番话已经是说的极不客气,更加上了十分的恶毒,厅中众人都是噤若寒蝉,等待着连子宁的雷霆震怒。
张希举偷瞧了一眼已经变成了黑脸的连子宁,心中暗自冷笑,你曾于拱自己取死,可怪不得别人。
连子宁心中已经是激怒,曾于拱那恶毒的话语,涉及到清岚等家人,已经是触及到他心中最为敏感,最不容人触碰的一个角落。
但是出乎众人预料的是,连子宁脸上的愤怒慢慢散去,却是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来,若是有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这是连子宁已经怒极的表现。
连子宁淡淡道:“曾于拱,你可是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