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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疑交集,秦允明扯了自己的袍子披在了身上,匆匆忙的就下了床,走到门前推门而出。一股冷风袭来,让他寒战了一阵,脑海里的睡意被吹的七零八落,反倒愈发精神了起来。
他沿着走廊快步向苏小诗住宿处走了去,心中一边想着:刚才的吟唱那么清晰,苏小诗一定是站在屋外了。两个人的住处相隔不远,他很快就来到了苏小诗厢房后侧,只见房内果然还燃着一盏灯,不过因为有假山挡住了厢房正面,并没有看到苏小诗是否站在门前。
“苏姑娘还没睡吗?”秦允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声唤了道。
“咦,外面可是秦公子吗?”苏小诗的声音从假山后面传了出来。
虽然这是一个疑问句,但语气中所含的疑惑成份似乎并不多,仿佛苏姑娘早就知道秦允明会出现似的。
“正是在下,苏姑娘好雅兴,这都四更天了竟还没休息?”秦允明微笑着问道。
“秦公子你不是也没睡吗?哦,对了,兴许是奴家刚才吵醒了秦公子了,奴家在这里向秦公子赔个不是。”苏小诗带着几分歉意说了道。
秦允明失笑了一阵,他原本以为苏小诗会主动询问自己关于刚才所吟唱的《虞美人》一词,因此略等了一会儿。可是片刻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不语,立刻又有起了疑惑。
他只好发问道:“苏姑娘,刚才你吟的词………”
苏小诗掩嘴咯咯笑了起来,说道:“晚宴结束时,奴家看到秦公子桌下落了一封叠纸,本想拾起来还给秦公子,只是先前见秦公子有几分醉意,因此不曾打扰。”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察觉秦允明的反应,接着又道:“本来奴家已经歇息,只是后半夜酒热烦躁,无法安心入眠,于是就出门透透凉。一时闲暇,忍不住就拆开了这封叠纸看了一眼。却不料是一阙如此绝妙的词,感慨颇深,遂忍不住吟出声来。还望秦公子恕冒犯之罪了。”
秦允明好笑了起来,听苏姑娘这语气,根本不像是在告罪。不过他也不是小气的人,无非是苏姑娘偷看了自己的词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不过一篇拙作,能入苏姑娘眼,算是它的造化了。”他很是客气的说道。
“想必这首回文词正是秦公子午宴时所作的了。”苏小诗见秦允明只是淡然的回答,并没有埋怨自己私看了这作品,心中有了几分宽慰。
“正是。”秦允明自然只能如实的回答了。
“难怪秦公子一眼就看出奴家那首诗是回文诗了。看来,奴家与秦公子还真是………不谋而合了!”苏小诗原本想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可是觉得这话太过暧昧,索性就改了口。
秦允明心间渐渐有了不安的感觉,他觉得苏小诗是在试探自己,毕竟正午时自己已经做过解释,此时苏小诗故意变词再问,还真是够直接了。
他故作淡然,笑着道:“苏姑娘,回文诗词不过是娱情的文章 只要掌握技巧,都是能作出来的。在下本来才学不多,偶然想到了堂叔秦少游曾经收过恩师此类词作,于是就试着写了一阕词,仅此而已。”
苏小诗听见秦允明坚持正午时的解释,心中有些失望:他到底是不懂情趣的!
她暗叹了一口气,却又故意用一种妩媚并着撒娇的语气道:“秦公子,不妨近前来,长夜漫漫,与奴家说说话可好?”
秦允明单单听苏小诗这声音都有一种**冲动,天下竟有这样性感的声音。他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假山的角落,探头向苏小诗的厢房正门看了一眼。
只见苏小诗果然站在正门前的走廊上,她发髻已解,柔顺的秀发如瀑似的倾泻在肩膀上,显得更加青春洋溢。肩上披着一件薄裘披风,衣襟微敞,雪白的脖颈裸露在外,内里却只穿着一层绸缎裳衣。裳衣太过轻薄,甚至还映出了粉红色的抹胸,当真是一片春光。
看到这里,秦允明不肯再上前,苏姑娘穿得这样单薄,这分明是引诱人犯罪嘛!虽然自己是一个男人,但毕竟还只是十四岁,更何况这里是吴王王府,万一真的把持不住,那可是要闯大祸的。
“秦公子,为何不上前来呢?”苏小诗见秦允明在假山后面躲躲闪闪的样子,忍不住又“咯咯”的笑了起来,暗想这位少年真是一个羞涩的人,自己不妨逗一逗他。
秦允明本来不觉有异常,但听了苏小诗这笑声,心中顿时有些不自在了起来,只觉得苏小诗故意在挑逗自己。
像苏小诗这样才貌俱佳的美人儿,若是有真情实意的一面,他倒也会不畏艰难险阻去追求她。但是他最忌恨的,恰恰就是女人是为了征明自己的才貌天下无敌,故意去引诱所有男子,看着这些男子臣服在自己石榴裙下,从而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虽然他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苏小诗是这样的人,纵然是自己想错了,但苏小诗这样风流的女孩子也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养养眼倒是不错。
只可惜此刻处境不便,还是少惹麻烦为妙!
“苏姑娘,天快亮了,你穿得这样单薄,小心着凉了,还是快去休息一会儿吧。在下也困了,就不陪苏姑娘多聊了,告辞。”他沉着声音一口气说完这番话,也不等苏小诗回答,便转身原路返回屋子里了。
苏小诗愣了愣,心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甚是不舒畅。若秦允明是赔笑告辞,她倒可以理解这少年因为害羞才不肯上前。然而刚才那语气分明含有冷漠,难道是看到自己穿得单薄,以为自己是随便的女子,所以才不屑为伍?
她失望至极,又怨又羞,自己不过是欣赏秦允明的才华横溢,想故意亲近亲近,没想到秦允明竟然是这样迂腐刻板的人。
她暗嗔道:我不过是酒后燥热而已,所以才这样打扮,又不是故意显得浪荡不堪。
想到这里,她又有了几分不甘心和委屈。那么多青年才俊为自己痴狂,然而偏偏这秦允明竟是一个浑人,不解风情就算了,反倒还误会了自己!
到底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何我总看不透他呢?
她在心里不断的询问着,只是这答案正如眼前的天色,虽然黎明降至,但光明终究是未到来,一切依然是混沌的黑暗。
第59章 临别借马()
第59章 临别借马
秦允明回到房间,倒头就睡,恰好刚才屋外走了一遭,身上的燥热早就消淡下去了。他躺在床榻上,起初还是思绪万千,可是后来越想困意越浓,渐渐就睡着了过去。
次日早晨,自有王府的侍女来叫醒了客人。
秦允明洗簌过后便被引到了西院的大厅,这里已经置好了丰盛的早膳。不过他来到大厅时,只有自己一个人,苏小诗和蔡举全不见踪影。于是他向侍候一旁的丫鬟问了一下,原来蔡举醉得太厉害,侍女叫了一次没叫醒,不敢多加叨扰;至于苏姑娘是女流,自然早膳不与男宾同用。
了解情况之后,他就不多说什么,自顾自吃了早膳。
用罢早膳,他没见到端王和小郡王来西院续客,想来昨日饮酒确实太过,两位王爷还没醒过神来。正好他也想今日就返回钱塘县,当即吩咐了婢女准备一辆马车,自己先回厢房留下一封告辞信。
侍婢早就得到过吩咐,不可怠慢了秦允明、蔡举等人,既然秦允明意欲告辞,那也就只能顺着贵宾的意思了。
正当秦允明回到厢房,找来笔墨将告辞信写到一半,忽然房门被人敲响了。
“何人?”他搁下了笔问了道。
“小底四喜,吴王殿下有请秦公子去荣穆堂一会。”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宦官声音。
秦允明立刻记起四喜正是吴王的近身陪侍,他有些意外,不过连忙起身去开了门。
四喜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太监,正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恭候在门外。
看到对方这样一副态度,秦允明倒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先行了一礼,问道:“有劳大官这么早就来传话,不过吴王殿下莫非还不知道在下正打算告辞吗?”
四喜笑眯眯的道:“殿下正是知道秦公子要返回钱塘县,所以特意派小底来挽留,纵然秦公子不得不回,也还请用过午膳再回。”
秦允明不由感慨,自己昨日不过与吴王讲了两个鬼故事,竟然蒙受吴王如此盛情,看来吴王还真是缺少谈心的朋友了。想到这里,他脑海里又浮现了吴王昨日那落寞的背影,心中对这个可怜的王爷感到同情。
“既然是殿下盛情,在下却之不恭呀。”他应答了下来,反正下午回家也一样。
“那就请秦公子随小底一同前往荣穆堂,殿下正在那里恭候呢。”四喜说道。
“有劳大官带路了。”秦允明微笑道。
秦允明遂跟着四喜出了西院,向王府深处的内院去了。
荣穆堂是一个小厅,位于内院正中的位置,但凡王爷要宴请数量不多的挚友,便将宴席设在这里。不过这个时候自然不是吃饭的时间,荣穆堂还是保持着客厅的功能。
来到荣穆堂,四个侍女站在门外候着,堂厅内吴王正坐在首座上慢悠悠的喝茶。
四喜先进去通报了一声:“殿下,秦公子来了。”
吴王神色大好,只是因为双目不便,所以没有起身来迎,只是说道:“快请进来。”
这次四喜没有出来,站在门外的一位侍女恭敬的对秦允明请道:“公子请进。”
秦允明这才走进了堂厅,向吴王行了一礼,道:“草民拜见吴王殿下。”
吴王见秦允明这般守礼,心中很是高兴,对于皇室正统来说,礼仪规范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不过他嘴面上却佯装不悦,罢了罢手,道:“秦公子,小王与你一见如故,何必还要这般拘礼?来来来,快请入座。”
秦允明知道吴王是客套话,所以依然是先谢过了王爷,才在客座上坐了下来。
“秦公子今日要走?可不知道是府上招待不周呀?”吴王说道。
“哪里哪里,确实是在下叨扰王府一日,心中惶恐。恰巧家严近日蒙圣恩,正在应承筹备明年开春修葺皇陵的料材,在下理应早些回去协同打理才是。”秦允明灵机一动,顺带的就将老爹承接官家工程的事携带着说了出来,日后吴王府若有什么需要外包,也是可以找自己的嘛。
“哦,原来工部的项程是由秦公子府上承接了?甚好甚好。”吴王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继而又说道,“既然如此,秦公子少小理家,小王自然不能强人所难。不过无论如何,还请秦公子午膳过后再去,不知可好?”
“殿下盛情,在下自然不敢不从。”秦允明应了下来。
吴王呵呵的笑了笑,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小王昨日与秦公子倾谈之后,夜里辗转思索,总算是醒悟了许多。这世间本是深不可测,不过正是如此,倒有许多千奇百怪的事耐人寻味。纵然无法破解其中的奥妙,但若能从中有所汲取见识和学问,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秦允明点了点头,他明白吴王这是对志怪故事做出的评价,叹声道:“殿下的境界之高,果然大大超越了在下这样的凡夫俗子。当初在下听这些怪力乱神的故事时,只一味的求证是否真实,倒从来不曾感悟出什么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