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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这里,他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连忙去央求父亲不要再接待此类客人了,弄得平日为了应付这些人,自己连闲暇的功夫都没了。纨绔子弟的生活可不是这样过的呀!
秦老爷也觉得长此以往不是办法,生怕助涨了儿子嚣张的气焰,更何况每日接客太烦人,自己生意人可是很忙的,索性便闭门谢客了。
时间转眼便到了九月底,这一日刚吃罢午饭,秦允明正想上床午睡一会儿。连续大半个月为了应付求字的人,每天写字都写得神魂颠倒,精神上早就疲困不已。正好赶着老爹这几日闭门谢客,总算能清闲下来了。
可是刚没睡上多久,忽然西侧门的门房跑到园子里来叫唤:“大郎在吗?薛公子、唐公子和袁公子三人在外请见。”
这几日秦老爷闭门谢客,本来是任何人都不愿接见的,只是这薛、唐、袁三人是秦允明的死党,门房怕开罪了秦允明,所以不敢拒之门外,特意跑来通报一声。
秦允明这几日正闲得无聊,见好友来访自然就精神了起来,当即便从床榻上起身,向外应了一声:“快请进来。”
门房回到西门,将三位公子引了进来。
本来接待外人是在园子的别间,可是秦允明与这三人熟透了,于是便没什么避讳,直接请到了正屋来了。
那唐观礼在进园子的时候,抬头看到了园子门檐上的木匾,好奇的念了道:“阅微草堂!”
一旁的袁彤笑着了起来,道:“这木匾何时挂上去的,我们竟不知道,上次咱们来大郎家的时候可还没见过这物什呢。”
薛文斌点了点头,道:“秦大郎还真是有内涵了呀。”他的语气有一些揶揄。
秦允明站在正屋门口迎接着他们,见他们走进园子之后,便笑呵呵的喊了道:“怎么,这几日闲暇便来探望小弟了。”
唐观礼笑道:“大郎,只怕这些时日你比我们要忙得多了。”
薛文斌附和的说道:“正是,正是,大郎你现在可是咱们钱塘县的名人了。”
秦允明怔了怔,依然笑着问了道:“这话就不明白了,这几日我确实忙,但不过是应付一些求墨宝的人而已。要说我出名了,那可太抬举我了。我那一手字,怕只是好事者图个新奇玩意罢了。”
薛文斌、唐观礼、袁彤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番,都看出来这几日秦允明是没有上街去了,当即失笑了起来。
唐观礼连忙笑着问道:“大郎,你莫不是还不知道?”
秦允明奇怪了,反问了道:“知道什么呀?”
唐观礼叹了一口气,反倒略急了起来,说道:“那日你在画舫上写了一首词,还赠了苏姑娘一副折扇,现在已经在钱塘县都传开了。前日晚上我们三人去江边吃花酒,几乎全部都是在点唱你的那阙《菩萨蛮》呢。”
薛文斌也连连点了点头,道:“不单单如此,你的墨宝现在也在钱塘县风靡了起来,像周举人、县学里的张夫子这些书法大家,都在临摹你的字迹呢。”
袁彤更是一脸兴奋的跟着说道:“秦大郎,你可不知道,这几日我都不敢回家了。”
秦允明听了唐、薛二人的话便已经是纳闷不已,现在又听了袁彤的话,更是失笑了起来,说道:“袁二郎,这话就更让小弟费解了,怎生我随便写了几个字便让你连家都回不去了?“
袁彤作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秦大郎你以前不是去过我家吗,当是知道我家姊妹多着呢。只要我回到家里,这些姊妹必定缠着我,向我问长问短问得全是你的事情。问你有多英俊风流,问你有多才华横溢。我可消受不住呢!”
秦允明心绪波涛不定,这么说自己真出名了?
不过想来也是,在古代通讯手段很匮乏,而恰恰那些人潮云集的风月场所倒是成了消息散播的重要地方。而且光顾风月场所的大多又是年轻公子,算得上是同道中人,但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风流韵事,大家都谈得甚欢,一下子就成了舆论焦点。
更何况秦允明那天去的可是高级画舫了,在场的都有两位王爷、一位知州,能在那种场合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而且还得到王爷的亲自赞赏,想不出名都难。
只是往往这样的风流人物只会风靡一时,而不会像真正的名家那样让人记挂许久,一旦风头被后来者盖过去,那也就销声匿迹了。
秦允明现在才十四岁,就算灵魂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对出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
他呵呵的笑了笑,话题一转,说道:“唉,你们几个来一趟倒是不容易,来来,往屋里面请。”说着,便将三人请到了正屋。
袭人、挽汐和秋杏早已经准备好了茶点,一一奉了上来。'm無彈窗閱讀'
第21章 一怒红颜()
当袭人为唐观礼奉上茶时,唐观礼嘿嘿笑着,趁着接过茶水的时候,毫不避讳的在袭人手背上摸了一下,并且调笑的说道:“七娘,好些时日不见了,可有想我了吗?”
袭人只是低低笑了笑,对唐观礼的轻薄并没有见怪,也没有回话,羞涩的退了下去。
这一幕倒是让秦允明见到了,立刻就惊讶得不行,这唐观礼平日还算不错,怎么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调戏袭人呢!
他立刻冷下了面孔,向退到一边的袭人喊了道:“你过来。”
袭人有些不知所以,施施然的走了过来,见到秦允明的脸色,心中紧张了起来。
秦允明站起身来,走到袭人面前,然后回身看着唐观礼,很严肃的说道:“唐三郎,你刚才为何调戏她,还是当着我的面,你太放肆了!”
面对秦允明突如其来的翻脸,唐观礼、薛文斌和袁彤三人都吃惊不小。
唐观礼支支吾吾一阵,显得有些委屈,在秦允明咄咄逼人的眼光下又有一些畏惧,好半天没能把话说出来。
一旁的薛文斌见此,连忙替唐观礼解释了起来,道:“秦大郎,平日我们也都有来你家玩耍,这七娘与我们都熟悉,以前我们这样开玩笑可不曾见你恼,今日这……”
秦允明听了这话,脑海里立刻就想起了以往的事情。他与薛、唐、袁三人本来就是风流率性的人,每每去其他家玩耍时,都会与各自府上几个貌美的侍女、丫鬟调笑,这原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这个年代,别说侍女、丫鬟了,就算是小妾都可以相互赠送,又有什么大伤风雅的地方?
想到这些事,他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刚才那般恼怒怕是会让唐观礼以为自己小气了。不过回头一想,他对袭人是有感情的,总不可能连自己心爱的侍女都保不住!
他沉了沉气,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三郎,刚才是我对不住,日后其他侍女倒无妨,唯独袭人还望你能放尊重一些。”
三人听了这话,心中不约而同的想着:秦大郎连七娘名字都改为袭人,现在又这般维护,怕是真的侵袭过人家了。
既然如此,三个人自然不得不从,连忙哈哈打趣了一番,掩过了这一节。
可是这时,站在秦允明身后的袭人忽然伤心了起来,清瘦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秦允明眼角瞥见了,马上回过身来看着袭人。他见袭人这般伤心,不由猜测难道袭人真的爱上了唐观礼,让自己刚才那么一说,知道日后没机会了所以才伤心。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心中酸楚,又是一阵恼怒,自己一个正儿八经的主子给你脸却不领情,这种感觉可有多难受?
他一时气结,向袭人斥了道:“好,好,以后便由着你好了。”
袭人一直以为苏醒过来的秦允明越来越亲善,此刻原本就很伤心,又遭受这样的呵斥,泪水一下子便夺眶而出了。她心中又急又羞,一句话说不出来,转身便跑出了小厅,伏倒外室自己的床榻上闷声哭了起来。
挽汐和秋杏连忙跑去安慰。
薛文斌、唐观礼和袁彤三人见了这样局面,知道这是秦大郎房内的事情,也不好多插嘴,更不好在一旁看什么。他们只觉得秦大郎最近太奇怪了,能够舞文弄墨是一件好事就不多说了,然而竟为一个侍女这样生气,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他们于是连饮茶都不饮了,立刻起身,随意找了借口便要告辞。
秦允明本来等到这些好友来相会,打算一起出去玩耍一番,正好解一解前些日的劳累。此刻他见好友都要走,反倒有些急了,想挽留一番却又考虑到袭人的事情,只得叹了一个口气,赔了一个不是,便让秋杏去外面找一个小厮,送三人出去。
等三人离去之后,秦允明懊恼不已的在小厅坐了下来,端起一盏茶闷闷喝了一口,竟尝不出茶水是热是冷、是香是苦!
这时袭人还在低低的哭泣,反而越来越伤心了。
秦允明听得这泣不成声的声音,心中不好受,于是搁下了茶杯,起身向袭人那边走了过去,打算好好把问题问明白了。
来到袭人床榻前时,挽汐连忙摇了摇袭人的肩膀,轻声说道:“姐姐,大郎来了。”
袭人依然将小脸埋在枕头上,没有理会挽汐的话。
秦允明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和的说道:“袭人,你倒是把话说明白,我哪里对你不好了。唐三郎是我的好朋友,虽然以往相互都有玩闹,但毕竟不是正经,你为何要放在心上呢?今日我特意维护你,你反倒不领情,这不叫我难堪吗?”
袭人听得这席话,觉得秦允明一个主子放下架子来与自己好好说话,自己若是还哭着闹着那就真是作贱了。她缓缓的坐起身来,却是侧着脸不去看秦允明,抽泣几声之后,才弱着声音回道:“大郎,奴家知道你好,但是……但是奴家已经再三对大郎说过了,有一些话是万万说不得了。大郎刚才那般严肃的为难唐三郎,唐三郎势必会以为奴家与大郎有什么私事,这让奴家日后有何面目见人呢。”
秦允明刚准备开口说话,袭人却又说道:“更何况,这话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便到了老爷、夫人耳朵里,到时候那可是要奴家命了。”
秦允明正色的说道:“谁敢要你的命!别说我与你没什么,便是我与你有什么,难道你怕我不会好好待你吗?为何不与我好,反倒一定要去与唐三郎好呢?难道别人家的主子就比我这个主子鲜明一些吗?”
袭人低下了头,她比秦允明大三岁,自然是知道秦允明心中的困苦哦,也很感激秦允明的真切。只是有一些事是心照不宣的,大郎应该是能体会到但是却不明白。
几滴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滴落了下来,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寻思着眼下没有外人,索性就把事情向大郎说明白了,也省得大郎白白浪费心思。
然而,正当袭人准备开口时,园子外忽然来了一个小厮,急促促的呼唤着:“大郎,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老爷让你赶紧去前堂。”
这突如其来的叫喊,一下子打断了屋子里面的气氛。
秦允明看了袭人一眼,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刚才是我气急了,你别放在心上,好好收拾收拾,女孩家哭花了脸不好看。唉,我去去就来。”
他说完,转身便走出了屋子。
袭人听得秦允明最后一番话,心中原本结的冰,仿佛遇到火山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