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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那个自称汉帝使臣的,还要不要召见?”管家见刘璋面色迟疑,轻声问道。
“就说我身体有恙,安排在驿站住下,你去把张别驾请过来,我有要事相商!”刘璋思索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要轻易相见为好,得找人商议一下,而他想到的这个人,就是如今的别驾张松。
管家应声而去!
安排士兵送邓芝先去休息,又马不停蹄找到城内别院的张松。
得知州牧相招,张松赶紧整理好衣衫,前来州牧府。
号称蜀中第一智囊的张松,为人最是傲物,唯一的缺陷就是为人身材短小,头发早落,头顶稀疏一片,更加上牙齿外翻,多被世人嘲笑,所以他放荡不治节操,也多亏当初刘焉不以相貌取人,将其留在身边,任职别驾。在刘焉死后,张松自然成为刘璋的第一智囊。
“明公召见,不知有何要事?”张松缓步走进刘璋身边,低声问道。
看到刘璋,张松内心其实有些反感。此人不同其父,刘焉在位之时,尚且知道励精图治,而刘璋性格平庸,胸无大志,一看就是屡屡无为之主。若是一直跟随在刘璋身边,恐怕自己的满腔抱负都会化为灰烬,只是此时,还不能说。
刘璋见张松到来,呵呵一笑,从一旁侍女手中接过一方手巾,将手心的汗水尽数擦拭干净,然后对张松说道:“别驾有所不知,方才有一人,自称汉帝使臣,前来拜见!”
“汉帝使臣?”张松猛地听到,心中也是一惊!
第五十二章 不甘的心()
“明公此言当真?”张松反问一句。
“来人持有皇家信物,应该是汉帝亲随!”刘璋思索了一下,肯定的点点头。
“汉帝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派使臣过来?”张松的脑子急速的旋转起来。
莫非。。。。。。
一个大胆的想法,瞬间涌上他的心头,让他平静的心,突然砰砰直跳起来。
刘璋见张松面色猛地一变,以为有什么大事,慌忙问道:“别驾可是猜到了什么?”
张松摇摇头:“明公勿慌,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卑职这就去见一见这个汉帝使臣,为明公打探一下口风!”
“也好!也好!”刘璋本来就不知道邓芝为何而来,若是有张松提前打探口风,也知道是利是弊,可以从容应对了!
辞别刘璋,张松飞速走出府外!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决定对了,可能会改变自己的一生命运!
从斑驳的砖瓦之墙走过,越过几条小街,来到一处僻静的灰瓦小院,门口一名老仆正在打扫院落。
张松上前问道:“孝直可在屋内?”
老仆拱手:“主人就在屋内,别驾请进!”
张松也不谦让,挥袖大步走进房内,可见定是与此家主人十分熟识。
小院侧方,一间不大的书房之内,几个黑色书柜上密密麻麻的放着无数竹简、文书。连带木案、地面都零散的放着一些竹简。在靠窗的一个木几上,透过明媚的阳光,可以看到一个黑瘦男子,面色冷峻,一身灰色麻衣,两撇胡须打理的一丝不苟,此时正拿着一根狼毫笔在一张纸上描描画画。此人乃是张松挚友法正,字孝直!
在汉朝时期,虽然还有许多竹简之物,但是纸张已经开始慢慢普及起来。汉朝初期宦官蔡伦使用树皮、麻头、旧布、渔网等价格低廉的物料造成初级的纸张,这样造出的纸成本低,很快就得到了推广应用。到了汉朝后期,纸张的质量有了大的改进,虽然还是竹简、缣帛和纸张并用的时期,但是由于纸张的质量和产量不断提高,纸张作为写字用的材料,已成为文人不可缺少的写字材料,许多州府都专门开设了造纸工坊,供其使用。
张松慢慢上前,看着法正书画。
“这是?天下各处的山脉走势?”张松探头问道。
法正吓了一跳,手中毛笔一抖,差点掉在纸上。他抬头猛瞪一眼张松,才慢慢将笔收好,静待纸张晾干。
“永年,你自己怀揣着西川地形图,还看我的作甚?”
张松哈哈一笑:“孝直所绘的,乃是天下大势,我所绘的,仅是益州小图,格局大小,一看便知!”
法正也不分辨,只是慢慢起身,看着窗外:“纵使心怀天下大势又当如何?不依然是被困在这益州之地!眼下刘璋暗弱,恐怕接下来的日子更加难熬!”
法正出身名士家庭,为名士法真之孙。建安初年,由于天下饥荒,法正与好友同郡的孟达一起入蜀依附刘焉,但刘焉不善于用人,法正拼命表现,在很久之后才当上新都县令,之后又被任命为军议校尉。
怀才不遇,又被州邑中的人诽谤,正好益州别驾张松也觉得刘焉与刘璋父子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两人才成为好友。
听的法正感慨,张松只是低笑一声。若是有外人知晓,肯定要举报两人诋毁州牧!
“孝直,我方才从州牧府来,你可知道,汉帝差使臣来蜀都了!”张松伏在法正耳畔,小声说道。
“来就来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皇族之间走动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吗?”法正毫不在意。
“孝直,你久居家中,当今大事反倒是没我看的通彻。春末就有消息说汉帝要来益州协调,只是益州消息闭塞,我们得不到最新的情况罢了。而此时汉帝使臣一人亲至,你不觉得奇怪吗?”张松问道。
法正抬头,双眼猛地发出亮光:“你的意思是?汉帝已经到了益州附近?”
“不错,或许我们还可以认为,说不定已经到了汉中!”张松想得更加大胆。
两人互看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股熊熊燃烧的火焰。法正家学渊源,自然是十分忠心于汉室的,要不然也不是在历史中那么轻易倒戈到刘备麾下,而张松则是自认为才华无双,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表现自己,两人一拍即合!
虽然没有亲见汉帝,但是已经有不少传闻说汉帝年少有为,若是能跟随汉帝身旁,自己的际遇会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若你我一起去见一见汉帝使臣,若是能转投到汉帝麾下,岂不远胜你我苦守在益州?”张松伸出舌头,在自己干涸的嘴唇上来回舔触一番。
“好!”法正想了一会,最终下定决心。
若是当真如张松推断,那么接下来就是两人散发光芒的春天了!
两人商议完毕,窗外已经开始慢慢黑暗下来。
傍晚时分,两人一起来到驿站之内。
早在秦汉时期,为了方便传递消息,就有了驿站的雏形,后来逐渐幻化为接待、传递消息的一个场所。
若是邓芝奉旨而来,刘璋是断然不敢将其安置在驿站之内的。但是此时是暗自前来,刘璋自然没必要大费周章。
掌灯时分。
窗外掠起一阵飞鸟的身影,几根褐色的羽毛飘荡着落入院内。
张松与法正一起,走进驿站之内。
“益州别驾张松携友法正,叩见上使!”张松弯腰,在门前鞠躬行礼。
邓芝听闻,慌忙出迎。
“来人可是人称益州无双的张别驾?”邓芝问道。
张松心底一阵暗喜,原来使臣也知道自己的名字:“张松区区小慧,不值一提!”
“这位是名士之后,法家孝直?”邓芝再次开口。
法正慌忙上前回礼。
短短几句,就令张松与法正对邓芝的好感倍增。
“请问上使尊名?”张松面色有些不太好看,毕竟自己刚报完姓名,别人就言辞恭维,而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邓芝微微一笑:“在下邓芝!”
“是你!!”邓芝报完姓名,张松与法正齐齐惊呼出口。
原因无他,正是因为邓芝本来就是益州旧人!他是东汉名将邓禹之后,早在董卓之乱的时候入蜀定居,凭借一张利口赢得无数人的瞩目,但是皆无人敢用。当时益州从事张裕善于相面,曾对邓芝言:“年过七十,会位至大将,并封侯。”
虽然益州人士都看做笑谈,但是邓候之名也响彻一时,只是后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消息。
此时才知道,此人竟然归附到了汉帝麾下!
第五十三章 舌战群儒()
既然邓芝曾在益州待过,那许多话语说起来就分外轻松。
张松与法正两人从风土人情慢慢说起,几人倒是相谈甚欢。
“此番邓候前来,也算是故友旧地重游,岂可无酒无肉?两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张松思索了一下,抱手起身,大步离开。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张松推门而入,身后紧随着两个驿卒。两人一人手持一盆木炭,炭火生的正旺,在木炭之上,还架着一个手指粗细的铁棍。另外一人背负一个大壶,手中提着一个洗罢干净的野兔。
“邓候好口服,出门不久正遇到一个小校打猎而回,讨了一个野兔,正好用来下酒!”张松手舞足蹈,似乎做了一件天大的喜事一般!
不多时,野兔已经被架好,熊熊的炭火炙烤着兔肉,发出“滋滋”之声,张松接过大壶,打发了驿卒,自己从一旁摸出三个粗陶大碗,将壶内的酒水慢慢倒出,浓郁的酒香配合着肉味,进入每个人的鼻腔。
“好酒好肉!永年兄果真性情中人!”邓芝见张松如此,也不做作,笑着言道。
“来来!你我几人,饮酒吃肉,再次详谈!”
。。。。。。
酒过三巡,几人已经醉态尽显!邓芝还好,只是面色微红,在他对面,隔着炭火望去,此时的张松已经早不是刚刚进来时候文质彬彬的模样,益州别驾张松,此时披头散发地箕坐在地上,他身上的衣衫已经尽数扯开,精瘦的肌肉上肋骨尽显,洗得发白的麻衣半褪到腰间,双手微微颤抖,一腿斜搭在木几之上,另外一条半曲着,盘在一边。
“永年,你有些醉了!”法正历来有度,此时喝的最少,看着张松这等模样,面色有些不喜。此时邓芝代表的是大汉天子,这等模样,岂不是令人笑话。
张松哈哈一笑,右手拿起陶碗,再次大喝一口,碗里剩下半碗酒水,倒映着火光,粼粼闪动。
“想我张松,自幼被誉为神童,三岁练字、七岁作诗,熟读天下各类书籍,皆能过目不忘!孝直、邓候,你们说,我这等大才,可为三公九卿否?”
此时的张松放浪形骸,行为举止乖张,却别有一种率性的狂放自在。
邓芝哈哈大笑,举起酒碗向他致意,将碗对着嘴巴一仰头,半碗酒就灌下肚去:“永年之名,邓芝早有耳闻,今日方才能结交,相见恨晚啊!”
张松听得浑身舒畅,他自幼相貌丑陋,世人皆不愿意为友,刘焉欣赏其才名却不愿提携,刘璋有心提携又不敢将自己唯以重用,想着半生蹉跎在益州,他更是长叹一声,再次伸手,将大壶内酒水斜倒,将两只酒碗斟满。
“邓候,酒肉皆是虚空,你看窗外!”张松挣扎的站起来,拉住邓芝之手:“窗外月色朦胧,正如为兄之心啊!”
“月色朦胧,只在人眼,若是心中朦胧,邓芝倒是可以拨开一二!”邓芝似乎也有些醉了。
“哈哈,好!就是等邓候此话了!”张松连打了几个酒呃,双手击掌笑道:“如今已是深夜,邓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