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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金国的大贝勒,明国恨我入骨,我若投明,他们岂不把我千刀万剐了。”莽古尔泰下意识的直摇头,他手中沾的明人鲜血实在太多,要是投明岂不是自投罗网?!
图鲁什却不以为然道:“正因主子是大金国的大贝勒,明国才不会杀主子!照奴才说,要是主子归明,明国一定会将主子视为至宝,不但不会杀主子,还会给主子高官厚爵,说不得,还会封主子老汗王当年的官职建州卫都督。”
“建州卫都督?”莽古尔泰又是一怔,这官位可是他爱新觉罗家祖上一直做着的官。
“不可,不可,哥哥万不能投明!”
真是越说越不成话了,你真要谋反倒也英雄,可这投明算哪回事!德格类急了,“我等乃爱新觉罗子孙,若哥哥投明,哥哥岂不是成了我爱新觉罗家的不肖子孙?先汗地下有知,作何感想?”
“十贝勒爷,刀架在脖子上,咱们有的选吗?若不投明,主子往哪逃命?朝鲜?蒙古?还是钻深山老林?”白旺才不管莽古尔泰投明会落个什么下场,他只知道,明国就算会杀莽古尔泰,但肯定不会杀他和图鲁什,因为明国太需要知道大金底细的人了。
德格类大怒,“你这狗奴才,你这是要陷主子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图鲁什没有害怕,而是反问德格类道:“蝼蚁尚知惜命,坐以待毙把脑袋伸了让别人杀是懦夫所为,奴才劝主子投明,可不是要害主子,十贝勒爷你倒是想想看,除了投明,主子还能走哪步?”
“你!”
德类格气得伸手便想拔刀砍图鲁什这个狗奴才,不想耳畔却传来莽古尔泰的一声叹息,“若真到万不得已那步,这投明未免不是条路。”
“哥哥!”
德格类骇然。
沈阳城莽古尔泰密谋之时,通往山海关的官道上却行走着一队兵卒,约摸有千人左右,打旗的是一名年轻小校,旗帜上赫然斗大的一个“施”字。
前头是两百骑骑兵,中间是一百多辆大车,最后面则是五百步卒。
那些大车上也不知装的什么,车轮印压得深深的。赶车的马夫都是士兵,他们一点也没有赶路的疲惫,兴奋的坐在车上甩着马鞭,清脆的鞭声彼此起伏,十分的悦耳。
在悦耳的马鞭声中,却夹杂着微弱的惨呼声。
惨呼声发出的方位是在马车的后面,步卒的前面。
四匹战马的后面拖着四条长长的人链,一百多衣衫褴褛,脑后吊着一根小辫子的金兵虚脱的跟在战马身后,缓缓的向着前方行去。动作稍有迟疑,便马上被监视的明兵用长矛狠击。
让人吃惊的是,联系那些金兵的并不是绳索,而是一条又一条的细铁链。
让人发齿的是,那些细铁链并不是捆在金兵的身上,也不是套在他们的脖子上,而是从他们的鼻子和嘴中穿出,尔后又穿向另一个金兵。
此情此景再熟悉不过,那一条条的细铁链与那穿在牛鼻子上的绳索何其相像,只不过一个是穿牛,一个是穿人而已。
明军管这些金兵俘虏叫“牧人”。
第一百六十七章 满洲屠夫 屠刀的时代()
用铁丝穿过人的耳鼻,使他们像牛羊一样被人牵着走,看起来,似乎有些不人道。
但是,若与最后一辆马车中放着的四个大坛子相比,这“牧人”又太仁慈了,仁慈到那些“牧人”对自己的遭遇感到万分的庆幸。
四个坛子里装得是被削去手脚的满洲“人彘”,四人分别是什得拔阿昌阿、白甲兵安巴灵武、阿纳呼占,汉军游击李德全。
四人遭此酷刑的原因只在于他们不肯降,用施大勇的话说,这四人都是誓死如归的汉子,他们的忠诚对得起他们的主子。可惜,他不需要这些好汉,一个也不需要。
没有耐心,又见不得四人好汉的施大勇,索性叫人削去他们的手脚,塞进大坛子中,他要叫世人看看,做满洲人和做满洲人的奴才下场是何等的惨。'
如此做法,到底是不是残忍,施大勇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看多生死之后,对于血腥的容忍度,有时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穷凶极恶的赌徒,或许,是他的一个最好写照吧。
又或许,上天派自己到达这个时代,便是让自己做那“满洲屠夫”的吧。
人道、仁义,对赌徒而言,全是他娘的狗屁;对于一个已经习惯杀人的赌徒而言,更是他娘的狗屎。
别人笑我太变态,我笑他人不变态。
这时代,看得就是谁更变态,看得就是谁更没有人道,看得就是谁更残酷。
屠刀开创一个时代,绝不仅仅属于他满洲!
我们汉人手中的刀,绝不只是用来宰鸡杀猪,我们也可以用来杀人。
当我们不再认可书本里的圣人真言时,我们就将挥舞屠刀。
屠刀,一个民族复兴的象征;屠刀,我们汉人强盛的象征。
今天,我们生活在这片土地,勇敢的站在这里!站在属于汉人的土地上!站在白山黑水,这块我们祖先用鲜血和尊严浇灌的土地上!
我们的身后,是中原大地,是生我养我的厚土,是世界为之瞩目的中心!
而现在,我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民族,一个在屈辱中呻吟的民族!
万历四十八年,那场战争结束之后,我们这个民族的骄傲就没有了!
那些战胜者们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们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一个亚洲大陆上最高贵的民族地尊严!
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漩涡的中心,我施大勇应该做些什么?
毫疑问,我当举起手中的屠刀,去拯救我的民族,去向世界证明我们的骄傲。
当满洲铁骑踏入中原的那刻,我们的民族沉沦得让人痛心,或许,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们害怕死亡,他们只想得到一份奴隶的工作,去跟侵略者换取活命的口粮。
或许,他们的做法很对,因为生命实在是太重要了。'
但是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重要,那是自由!那就是尊严!
只要白山黑水之上还飘扬着满洲人的旗帜,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只要那些肮脏的满洲人在我们的土地上横行霸道,我们地尊严就不存在!
只要在亚洲的大陆上,这个叫大明的国家不是由我们汉人统治,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只要那些属国的百姓在聊天的时候说到他们才是华夏时,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我们需要的,不是像狗一样活着,而是一个不必害怕异族屠刀的时代!
这一切,绝不是道义和仁慈所能得到的,要想得到这一切,我们只有依靠唯一的武器——屠刀!
让我们勇敢的挥舞起手中的屠刀,让我们重拾祖先的辉煌,让我们去创造一个属于真正汉人的强盛时代吧!
屠刀!屠刀!屠刀!
残忍!残忍!残忍!
狗咬了我们,我们自然就要咬回去!
你杀我一人,我杀你全族!
你占我一寸土,我就将你赶到北极冰冷的大海中!
大捷,大败,送往京城的兵报前后矛盾,却又蕴含深意。
祖大寿降金,已经得到确认,不过,没有确认的是——祖大寿已死。
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满洲方面没有将祖大寿死讯传出来,施大勇自然乐得继续装作不知。在忙于善后的同时,他开始计划如何谋取祖大寿遗留下来的财富。
兴奋的丘禾嘉忙于向关门、京师报捷,报捷的文书中却没有他施大勇的名字,落款的除了辽东巡抚丘禾嘉外,便是经略孙承宗,尔后是一帮文官,独独没有武将的份。
这让锦州一干将领很是不满,参与保卫锦州的葛清、刘泽义、王安等人甚至为此到巡抚衙门闹过,便是左良玉也出奇的愤怒,要不是等着朝廷的封赏,只怕已经率部返回昌平了。
辛辛苦苦一场,到头来连个报捷的文书上都没有自己的名字,施大勇自然也气,但也不好发作,只到丘禾嘉来找他,告诉他,要他马上率部将建奴首级、生俘的建奴以及那杆金龙大旗送往京城时,他才知道丘禾嘉的一番苦心。
丘禾嘉这是让他亲自到京师露脸,让天子亲眼看一看这位锦州保卫战的最大功臣。
“此去京师,一路不可摘去面具,待到朝堂上也不要去摘,只待天子询问,你方将面具摘去。”'
启程前,丘禾嘉左叮嘱右叮嘱,要施大勇一定要戴着青铜面具到京师,不管什么人要他摘下,都不要摘。总之,不见天子不去面具。
何等的苦心!
施大勇明白了,原来自己这张残疾的脸竟然可以是自己最大的本钱。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见到崇祯之后,我应该说些什么,他又会如何看我?
我是不是应该请缨先去平定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这些流贼呢?
攘外先安内,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
思绪间,曹变蛟疾驰而到,遥手一指身后:“将军,孙经略派人来接咱们了!”
眼前,雄伟的山海关依稀若见,前方,旌旗招展,数百骑扬尘而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山海关参政 副总兵()
孙承宗很看重施大勇,这从他派来迎接施部的人选便可看出。
出关十里相迎施部的是山海关参政鹿鸣,副总兵王廷臣。
鹿鸣是关门仅次于孙承宗的文官,虽然只是一个参政,但地位却并不亚于他省的巡抚。
山海关乃军镇要地,所以鹿鸣这个参政也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布政司左右参政,只问民,不管军,他这山海关参政却是军政两手一起抓。孙承宗派他来,可见其对于施大勇一行有多重视了,否则,随便吩咐个四五品官员前来相迎,便是给足施大勇这个参将面子了,而根本不必派一员正三品的山海关参政前来。
正三品参政相迎一位从三品参将,这在大明官场上是从来未有之事,可以说是件令人咋舌的事了。'
孙承宗此举可以说是破格相待。
其实名义上孙承宗下面,鹿鸣上面还有一位巡抚大人,那便是巡抚山海关、永平的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杨嗣昌。可这杨嗣昌大多时间却只在永平等地,并不驻山海关,所以鹿鸣这个山海关参政便成了实际上的山海关文官之首。
除了是孙承宗的左膀右臂外,鹿鸣还有一个身份,便是孙承宗的门生,他与孙承宗其实是师生的关系。
自孙承宗于天启年间主持辽事开始,鹿鸣便追随他至今,师生二人可谓是共患难,一同细历了天启年间的党争,一同去职,又一同起复。
老师是辽东经略,自己是山海关参政,师生二人可以说是辽东的实际主宰。
袁崇焕死后,孙承宗有意鹿鸣接替其职,若不是丘禾嘉半路杀出,只怕这事便成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孙承宗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当今天子对自己这个前朝老臣实际并不信任。
既然不信任,又怎么会再让他的门生成为辽东巡抚呢。
痛失辽抚的鹿鸣着实消沉了一段日子,不过,现在,他的心情却是说不出的好,出关的路上,不时开怀大笑,甚至难得的与左右说起这沿途的风情来。
一众属官只道参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