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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事情或许别的地方没什么人知道,可是在这大兴县内,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官府能压住的,只是不能让人明面上大肆宣扬,甚至说是他只能压住不让上面的官员知道,但是,却管不住百姓们的嘴。
尤其是大兴县和别的县不一样,归顺天府管辖,这种事情,大兴知县自然不能闹大了,若是官府出面去压制百姓,只会让事情闹大。
所以,这事,大兴知县只是压着没有上报,除此外,在没有别的法子。
也正因为此,曾毅他们一行打听这件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的顺利。
只不过是问了一个老者,就把事情全都给打听清楚了。
甚至,曾毅他们不放心,多问了几个人,消息基本一致。
这死去的寡妇夫家姓王,不足三十,生的美貌,只可惜夫家得了急病,已经死了几年了,夫家这边也没什么亲戚,只剩下一个老母。
至于这王氏的娘家,早些年就搬走了,县里人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曾毅他们在路上听的这寡妇的老母,其实就是她的婆婆。
如今是这寡妇和她婆婆两人相依为命的,这寡妇倒也是孝顺。
甚至,据县里的人说,她婆婆甚至都劝过她改嫁,可这寡妇甘愿为她那死去的夫婿守寡,可以说算的上是一个贞洁女子了。
结果,却因为在院内洗衣的时候,被路过的京城权贵子弟看上了,调戏不从,甚至被这寡妇羞怒之下骂了几句。
结果,这权贵子弟嚣张无比,一个失手,一巴掌把这寡妇给抽倒在地,又踹了几脚,这寡妇原本身子就弱,结果竟然因此丧了性命。
而这寡妇的婆婆原本就已经年迈,老眼昏花,甚至走路都走不稳,身为苦主,却被知县连番传问。
甚至污蔑这寡妇想要勾引那行凶的公子,想要讹诈银两,结果自己不小心丧了性命。
这等说法,硬生生的把那王氏说成了不守妇道的女子。
这年头,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这可是最大的污蔑,最大的侮辱了,那王氏的婆婆原本就年迈孤苦,一怒之下,竟然气死在了衙门。
这下可好,那知县似乎也没料到竟然出了这等事情。
但是好在这下子,这一家子算是死绝了,所以干脆直接命差役把人给埋了,这事也就此了解了。
原本,这事自然也就了解了,可架不住这事着实太缺德,太欺负人了,所以,也就慢慢传开了。
只不过,至今,此事已经过去足足有三个多月了。
“这种官员,留着有什么用处?”
朱厚照沉声低吼,若是依着他的意思,这种官员直接砍头就是了。
甚至,朱厚照想要直接去县衙,结果被曾毅给拦住了。
曾毅拦住朱厚照的原因也很简单,无凭无据的,仅凭一些传闻,就定了一个六品知县的罪,这就有些儿戏了。
而且,最为主要的,如今湖州府的案子还没彻底了解,还没有彻底的宣判,紧接着,京城,天子脚下又出了这等事情,一旦传了出去,对朝廷的威严绝对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若此事是真的,这大兴知县该千刀万剐方能解恨。”
曾毅沉声,对于这类官员,是绝对不能容情的:“但是,此事不能就这么轻易解决,凡事要讲究循序渐进。”
“咱们两个过来,又没带圣旨,又没带什么的。”
“更何况,如今湖州府……若是在加上此案,定然……更何况你是太子,若是你亲自过问此案,只会让此案更加被……到时候朝廷威信定然……。”
曾毅苦口婆心的把这里面的原因全都给朱厚照分析了一遍,生怕他一个冲动,真去了县衙了。
“那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朱厚照也不是不讲理的,尤其是曾毅把这事情的利害关系全都给他分析了一遍,这让他也把心里的怒火往下压了压。
“把这里的情况写一封信,送去京城,交给陛下或者是内阁大学士。”
曾毅的做法很简单,这事让上面来决定怎么办,至于信送给谁,其实都一样,就算是朱厚照给陛下些一封信,陛下看后肯定也会召见内阁的,而给内阁写一封信,内阁看后也肯定会去面圣的。
毕竟,这事情是发生在天子脚下,天子脚下治安原本该是整个大明朝最好的,结果,还出了这等事情,这简直是对朝廷吏治的一个极大的讽刺。
“好。”
朱厚照深吸了口气,算是同意了曾毅的说法,毕竟他虽然顽劣,可并非是不明理,更何况他现在其实还没有后世记载的那般不守规矩。
“谷公公,这事劳烦你跑一趟了。”
曾毅转头看向了谷大用,不过,这信他肯定是直接让送去李东阳府上的,谁让那是他未来的恩师呢。
第173章 反应()
原本曾毅是想让谷大用回去送信的,只是,以谷大用的体力,估计赶回京城最起码也两个多时辰才行。
别看谷大用是内侍,平时是伺候太子的。
可太监因为是不全之身,所以原本体力就不如常人,而且说是伺候太子,可却不用干什么杂活的。
和宫中那些个干杂活的底层的小太监是不同的,所以,这体力也不比曾毅他们这些书生强多少。
所以,最后回京送信的还是和曾毅一起去湖州府的那个侍卫。
如今朝廷对曾毅的赏赐还没下来,这个侍卫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赏赐,不可能他的奖赏跑到曾毅前面去。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旦湖州府的案子经刑部和锦衣卫共同审查确定结案之后,他们的奖励就会下来了。
曾毅并无官身,所以至多是给他一些身外之物的奖赏或者褒奖几句。
可是对于这侍卫而言,他本就是东宫的侍卫,这次跟着曾毅去湖州府虽然只是护卫,可也肯定是有奖励的。
而且极大的可能是升官,这个年代重文轻武,或者是是崇文贬武,武官的地位是极低的。
所以,赵奎或许能有升官的机会。
至于伦文叙,这个曾毅就不能保证了,他虽然在回京的叙奏中提了伦文叙。
但是,毕竟伦文叙是他自己带去的人朝廷给与赏赐与否,这个他可就不能保证了。
这其实也很正常,因为伦文叙在旁人眼里,甚至只能算是曾毅的随从。
除非是立了天大的功劳,人人都有封赏。
但很显然,曾毅他们一行在湖州府的功劳绝对不足以如此,所以只能是看运气了。
不过,好歹伦文叙的名字被当今圣上和内阁知道了,这已经不错了。
李府。
曾毅他们一行早上从京城出发去的大兴,雇马车又耽误了一段时间,在加上他们在大兴县吃饭和打探消息。
尤其是赵奎回京城送信的时候,在大兴根本就没找到马车,所以只能步行回京,以至于他到京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要知道,大兴县虽然是顺天府治下,可到底并非京城。
所以大兴县内可是没什么马车的,只能是看运气。
“竟然有这等事情。”
李东阳看完曾毅写的书信,一张早就布满了皱纹,但却总是笑呵呵的老脸上立时布满了冷意。
曾毅书信上所写之事,但凡是稍微有些良心的人,看了都会愤怒的,更何况是李东阳这样忠君爱国,爱护百姓的官员了。
“此事……。”
李东阳开口,原本想问此事的真实性,可是话到嘴边就又收了回去。
若是太子殿下独自去的大兴县,那此事的真实性他还要担忧几分。
可这次是曾毅跟着太子一起去的大兴,而且这信还是曾毅亲笔所写,以曾毅的性子,绝对不会有所夸张的。
从湖州府的案子,就能看的出来曾毅的性子非常稳重,虽然年轻,可却不冒进,不贪功。
曾毅在湖州府搜集到的证据和供词,并无人翻供。
或许有些事情曾毅没查出来,被锦衣卫和刑部问了出来,但那也情有可原,毕竟曾毅人手不足,且没有经验。
而且虽然有些罪行曾毅没有审问出来,但这对大局影响不大。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曾毅办事稳妥,所以这封信出自曾毅之手,李东阳是相信的。
“此事明日老夫给你回复。”
李东阳看着仍旧侯着的赵奎,道:“今日天色以晚你暂且在府中住下吧。”
赵奎自然也知道这事情急不得,所以连连点头,不过却没敢在李府住下,而且回了平时的住处。
“备轿,去内阁。”
李东阳吩咐在旁边伺候的管家:“让人去喊那两个老家伙也去内阁。”
李东阳嘴里的那两个老家伙,他府上的管家自然知道是谁。
内阁的三位大学士,关系极好,平日里的称呼也随意的多。
这事只不过是牵扯一个县的知县罢了,哪怕是六品的知县,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的。
只是,此时正是湖州府的案子尚未结案的时候。
而且大兴县这案子若经查属实虽然案子不大,可其影响之恶劣,绝对是极为罕见的。
而且,此案还是出在这京城天子脚下,所以此事李东阳才会要和内阁的几位大学士相商。
李东阳刚到内阁没多久,在宫门碰到的刘健和谢迁两人就也到了。
“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该不会是太子殿下……。”
刘健和谢迁两人一进门就满脸焦急的询问,毕竟那送信的管家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是有太子身边的侍卫从大兴那边给李东阳送信了,其余的可是都不知道的。
至于太子为何出现在大兴,他们都不知道的,毕竟他们虽然是内阁大学士,可是这种事情,皇帝知道就行了,没必要特意告诉内阁。
“稍安勿躁,是大兴出了一件让人震惊的案子。”
李东阳赶紧开口安抚刘健和谢迁,然后把信递了出去:“案子的大致全在这信上写着。”
虽然李东阳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刘健和谢迁两人却没有多少的放松。
能让李东阳在宫门快关之前喊他们来内阁的案子,绝对不是小事。
信是刘健接过去的,他看的同时直接念了出来。
到了后来,刘健几乎是一字一顿的把曾毅这封信给念完的。
而曾毅的这封信在刘健的手里也几乎被捏烂了。
“好,好的很啊。”
刘健深吸了口气,他心里自然是能判断出这信的真假的,尤其是曾毅的性子而言,这信上所说甚至只有少提,而不会夸张。
“若是属实,改杀。”
谢迁沉声开口,满脸恼怒之色:“这等官员,绝对不能留。”
“此事,若是平时……只是恰逢湖州府案子……。”
李东阳缓缓开口,把他的话说了出来,其实,这个担心曾毅在信上也提了。
“你这便宜弟子,倒是会推麻烦。”
刘健苦笑一声,谁让曾毅在信上专门提了一句此时恰逢湖州府案子未结,若此案……。
第174章()
不过,别看刘健这话里透漏着对曾毅的不满,可其实心里他对曾毅的行为是十分满意的。
如此年纪行事就这等的稳重,绝对是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