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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以为钦差大人可欺不成?”
“切莫仗着一把年纪,装出可怜的模样来骗取钦差大人的信任。”
“你若此时悔悟,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你对本官的污蔑,看在你是归安县子民的份上,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甚至,本官还可以在钦差大人跟前替你求情,免了你这大把年纪了,在受皮肉之苦。”
“可若你还不知悔改,到时候,可谁都救你不得了。”
高争不愧是知县,一番训斥的说出来,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在他这话里听起来赵老头等一行人倒是成了污蔑县官的刁民了。
“高知县何必如此动怒?”
曾毅笑着,摇了摇头,缓声开口,道:“说实在的,本官其实也愿意相信高知县你的清白。”
“只是,这些来告状的,可都是你归安县的百姓。”
“你说,本官岂能不管?如今知府也已经入了大牢,此事,本官只能是暂时管下了。”
“不妨看看这几人还有什么话可说,容他们把话说完,也免得他们说什么官官相护的话,如此可好?”
曾毅这般和善的开口,只是,高争心里却是清楚的很,曾毅这其实就是想要他开不得口,还要亲耳听着这几个百姓对他的控诉。
第135章 左右选择()
随着赵老头一字一句的往下讲,而高争又被曾毅变相的禁止开口,可以说,公堂外旁听的那些个百姓一个个似乎也都明白了什么,虽然不敢大声喧哗,可一个个看向高争的时候,已经开始充满了怒意。
这倒不是这些个为官的百姓因为赵老头的话才恼怒高争的,毕竟,若是如此的话,那其实就是对高争的不公平和冤枉了。
曾毅和高争无冤无仇的,自然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平日里,百姓们是又怒不敢言,有冤无处伸,所以久而久之的,哪怕是对官府如何的恼怒,也要隐藏在心里深处,若不然,一个不好暴漏了出来,被那些个差役们瞧见了,指不定就是麻烦。
这种情况在归安县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的,只因有人瞧那些个差役的行为看不过去,满脸不屑或者带着恼怒之情,因此就被那些个差役们直接抓住就打。
而且,打完人之后,这些个差役扬长而去,任谁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也有人去知府衙门告过,可最终结果,还是无功而返,官官相护。
至于去别的地方高,那就是不可能的了,毕竟都是普通百姓,若是跑的太远了,路上的盘缠都不够用。
而且,还耽误地里面的庄稼,到时候,盘缠也没了,庄稼也给耽搁了,官府这些混账东西在去收各种各苛捐杂税的时候,看是要被逼死的啊。
更何况,自古以来,官官相护,这种情况下,谁敢保证去了布政司那边,就真能告倒知县了?
所以,逐渐的百姓们也就习惯了忍耐,习惯了把对官府的仇恨深深的隐藏在心里,不敢暴漏出来。
直到此时,他们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才会把那隐藏在心里的仇恨逐渐的释放出来。
“归安县,这些个百姓所告之事,你可承认?”
直到赵老头说完,曾毅方才看着归安县知县高争,嘴角微微上扬:“亦或者,你并未曾做过这些事情?”
说完这话,曾毅先是摆了摆手,示意高争不要急着开口,然后才继续道:“你可要想好了在说。”
“也别急着否认,若是你没做过,少说几句,照样不是你做的,也不会因为你少说了几句,就把罪名给推到你身上了。”
“可若是你做的。”
“那就算是你如何的狡辩,这罪名照样是要落在你身上的。”
说完这话,曾毅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满脸悲伤之色:“你瞧瞧你们的知府,到如今,还咬死了不松口呢。”
“就连本官,都很是佩服你们的知府大人。”
“若是不知情的,指不定见他如此咬死不松口,还真以为是被冤枉的极具风骨的朝廷栋梁。”
“可其实啊……,瞧瞧那些个知县和同知们的供状,有哪一份少了他张野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有些事情啊,不是自己不开口,旁人就无可奈何了。”
“等回京的时候,你们张知府,本官定然是要关在牢笼内在马车上押送回京的。”
“这罪也受了,最后不开口,也张野是定了罪名的。”
“你在瞧瞧那开口了的同知范升和乌程县……,他们主动开口了,也省了本官的一些麻烦。”
“虽说他们的罪名不可饶恕,可是,念在他们如此悔悟的份上,最起码,本官可以留给他们一些尊严。”
“这吃食上,总是不会让他们为难的。”
说完这些话,曾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开口道:“好了,本官这也啰嗦完了,高知县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尽管说吧。”
曾毅这话是说完了不假,可其实也算是威胁完了,他这话的意思很简单,若是高争自己主动招供了,那他曾毅也少了不少的麻烦。
到时候虽然肯定是要拿下高争的,可也要给他一些照应的,如饭菜等等的照应,可若是和知府张野一般,咬死不松口。
那他曾毅一旦拿人了,可就不讲什么情面了,到时候还提什么饭菜之类的,管你之前是知府还是知县,平日里普通犯人吃的什么,你们也吃什么啊。
是馊窝头亦或者是一天才那半碗水,这都听天由命吧,反正是饿不死你们就成。
总结起来,其实就一个意思,既然他曾毅来了,那就意味着这案子早晚是要破的,既然如此,那你自己选一个坐牢的方式吧。
要痛快,大家一起痛快,要不然,谁都别想好过。
“下官冤枉。”
高争深吸了口气,仍旧摇头,不过,却是试探的道:“亦或者是下面的差役们仗着下官的名声,如此横行霸道的?”
“若是真如此,那是下官御下不严之罪。”
“可是下官对此,真是不知情啊。”
“但若真是下面的差役们借着下官的名头做出如此为非作歹的事情,下官甘愿请罪受罚。”
高争直接把事情推到了下面的差役身上,而且,这种事情和修桥的案子又不同,那个案子一般都会有账册,然后分银子等等。
可是,归安县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有账册?
更何况,下面的差役们全都是武夫,想让他们去记账,那绝对是天大的奢求,他们连认字都不一定会的。
所以,高争根本无惧下面的差役把他招出来,没有任何的证据,那就是胡乱咬人。
只要没有证据,就算是朝廷心知肚明,也不可能如何他的,至多是罢了他的官职。
这其实也就是高争的高明之处了,不该拿的银子,绝对不拿,只要是他拿的银子,就绝对不怕留下任何的把柄。
“好。”
曾毅点了点头,深深看了高争一眼,不招没关系,他就不信了,那些个差役们也能咬死了不松口。
那么多差役呢,只要打开一个突破口,其余的一个个就能全招了,而且,那些个差役毕竟全都是武夫,想要撬开他们的嘴,其实容易的多。
毕竟,这些个差役们平日的行为来看,和地痞流氓没什么区别,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忠心。
第136章 点不透的烦恼()
“伦文叙他们如今正在审问你这归安县的一众衙役,等他审问出来结果以后,咱们在来问案。”
曾毅笑眯眯的看着高争,也不动怒,只是把事情给他说了,心理战,这是曾毅最喜欢玩的了。
与其现在和高争理论那么多,讲道理,摆证据,都不如打压他的心理来的更加方便。
如今,整个归安县的所有差役包括主薄和县丞全都被抓了,就剩下了知县高争他自己这么个光杆司令了。
这种情况下,不抓高争,他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不会有片刻安宁的,甚至,晚上睡觉他都睡不着的。
毕竟,曾毅的态度这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拿他高争开刀的。
而且,曾毅可是连知府都给拿下了,整个湖州府境内,如今曾毅已经拿下了知府和同知及三个知县了,也不差他这么一个知县。
这些个情景,就是巨大的压力。
曾毅哪怕不抓高争,这些个事情也会对高争造成日复一日的巨大压力。
“自今日起,你暂居于县衙后院,无本官允许,不得外出。”
曾毅开口,声音朗朗,这等于是把高争这个知县如同之前的知府张野一般给软禁了。
曾毅这话声音极大,立时让外面旁观的百姓们发出惊喜之声,那跪倒在地的赵老头等人,也是满脸惊喜之色。
对于这些受县衙常年欺压的百姓而言,他们早就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所以,这个时候,曾毅只是把高争给软禁起来,对他们而言,就是极大的喜事了。
更何况,之前曾毅还把所有的差役等全都给抓了起来。
可以说,这已经是曾毅在一次向归安县的百姓证明他的态度和立场了。
“大人,下官冤枉啊。”
高争急声开口,他又不傻,只要他被软禁了,归安县的百姓肯定是要各种告状的,离他真的被抓,也没几天的功夫了。
可若是他不被软禁,对于归安县的百姓而言,总归是有威慑性的,他们自然不敢上告的。
“你说你冤枉,可是这些百姓在告你啊。”
曾毅叹了口气,道:“而且,本官也曾经微服来过你归安县,据本官所了解的情况而言,你归安县的状况可真是不怎么好啊。”
“不过,这些本官都可以暂且不论,只当是你所说,这是你归安县的差役和县丞甚至是主薄所为。”
“但是,本官愿意相信你,你也要让本官瞧见证据不是?”
“如今你暂居后衙,虽不能外出,可却也不会委屈了你的,若是本官查清楚了,百姓们所告之事,真和你无关,你只是被下面的差役给糊弄了,那,这对你而言,不也是一个好事,最起码由本官证明了你的清白。”
若是论起借口而言,曾毅自然是能说会道的,更何况,他是站在道理的角度上而言的。
更何况,他说的借口,不用高争认同,因为他是钦差。
“好了,带高大人下去吧。”
曾毅摆了摆手,示意差役们带高争这个知县去后衙。
别看这些个差役们在乌程县的时候曾毅不敢用他们,可是,到了归安县,曾毅在用起来,也就没那么多的担心了。
毕竟,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的出来,高争也该步知府他们的后尘了,这种情况下,谁会去给他行方便?
更为主要的,是这些差役和高争这个知县,可是没有什么交情的。
目送高争被差役们带下去,曾毅冲着仍旧跪倒在地的赵老头等一行人笑着开口,道:“你们所告的状子,到底是证据不全。”
“仅凭你们几个人的状子,是告不赢的。”
曾毅这话说的很实在,原本民告官就不容易,若是几个百姓无凭无据的就能把一个知县给告倒了,那日后知县就不是父母官了,怕是见了百姓还要被刁难几句,若不然就该被一些真正的刁民给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