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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无尽的黑暗。
寂静,死一般的沉寂。
一盏烛火忽然亮起,驱散了无尽的黑暗,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烛火慢慢向里面移动,地牢里面的囚犯们终于看见了生命的迹象,开始呻。吟,开始怒吼,开始哭骂,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证明着自己还活着。
本能的求生欲望让生命变得卑微,杨清墨冷眼路过那些失败者,自动屏蔽掉那些求饶和咒骂直直的向前走。这里的人,不管是什么原因来到这里,但是结局都只有一个:死。没死的,也都疯了。杨清墨从来不对这里的人用什么酷刑,上着锁拷,丢进没有光线的小黑屋,无尽的黑暗、寂寞和饥饿,足以折磨他们。来这里之前,不管他们是人人敬仰的武林豪杰,还是杀人如麻的杀手,到最后都不过是一群为了生存苟延残喘的阶下囚或者是不堪打击而崩溃的疯子。
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房,房门尚未打开,便听见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冷哼。掐指一算,他来这里也有七八天了,尚可以如此镇静,倒也令人钦佩。
打开房门,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杨清墨微微皱了皱眉头,将蜡烛固定在墙壁上的烛台上。屋子里面只有一张破旧的草席和一只尿桶,恶臭就是从那里传来的。陈飞在草席上保持着打坐的状态,几日未见,清瘦了很多。循着杨清墨的目光看着角落的尿桶,心里也感叹着幸好自己练就了一身夜间视物的本领,否则……
“你倒是还算镇定,不过这副模样,你可以保持多久?”
杨清墨挨着陈飞身边坐下,幸好这里不算很脏,幸好自己也没什么严重的洁癖,不然,他真的怀疑自己能否这样心平气和的留下来。
“到……到我死的那一刻。”
稍微沉吟了半晌,陈飞抬起头来,语气坚定。
“如果,给你一个可以出去的机会呢?”
“先说条件。既然落到了风雨楼手里,早死、晚死都是死,何必再多做挣扎呢?所以,如果要让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还是算了。”
他已经看透,既然斗不过,那就索性爽快认输,也不枉称男子汉大丈夫。前面刚和杨追风分开不过一炷香时间,后面就被风雨楼的人找到又抓回来,技不如人甘愿认输,有什么好说的呢。
“伶子在我手上,这个理由,够不够你答应我所有的条件?”
一句话,即可以击碎陈飞所有的斗志与豪气;一点点的牵挂,便可以放弃掉下半辈子;一丝丝的弱点,便就输了整个人生。他,又输了。垂下头,不说话,认命的等待杨清墨的差遣。
“告诉我,你是怎么输给听雨的。”
回想起那天的惨败,陈飞的脸上无喜无悲,只是一脸严肃。那个飞雪天,那个人,那把剑,和那出其不意的一腿,带给了他疼痛,也教会了他真正的决斗时怎样的。将那天的过程,从跟踪被发现,到两个人的对话,再到最后一腿定胜负,一字一句没有任何隐瞒的告诉杨清墨。
“至今,我仍未参透那一腿,我该如何应对。这么久过去了,在面对那样的一招,我仍然会输。”
凭借着陈飞描述,在脑海中模拟了当天两人对打的场景,沉吟片刻,杨清墨站起身来,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函,递给陈飞缓缓说道:“怕死的遇上不要命的,总是会输的。杨追风暂时会来开一个月,我要你在这个一月的时间里面苦练武功。三天之内想出办法破了听雨那一腿,十天之内接我十招。然后,一个月以后暗杀追风明战听雨。”
陈飞结果信函,有些狐疑的看着杨清墨,杀杨听雨可以理解,可是,杨追风……自己被关的的这些天,风雨楼究竟发生了什么,杨清墨要对杨追风下手。
“原因莫问,信函里写了这些天你住的地方。只有一个月,时间很紧,成功之后,我还你自由,以及告诉你,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情。”
转身离开,留下还在原地错愕的陈飞,冷笑。
他自然不会要杀杨追风,在没的挑剔的时候,即便手上握着一把会割伤自己的刀,他也要硬着头皮握着它去御敌。不过,虽然没有的选择,但是磨一下,让这把刀更顺手还是可以的。杨清墨自然不指望陈飞这一个月的努力可以抵得过杨追风和杨听雨这十多年来修罗场上鬼门关前的历练。陈飞的底子不错,只是太过自负以及缺少实战历练,好好历练一下,倒也是个武学好手。在一个月之内,努力修炼,等杨追风回来,出其不意的给她一个暗袭。只要陈飞能接过杨追风二十招不死,便就是给了她一个警钟,自己的计划就算是成功了。
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杨追风蠢蠢欲动下带给他的威胁感,可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又不想戳破这层窗户纸。况且,高傲如斯,更不愿意承认杨追风给他的压迫感和威胁感。他,是王者,高高在上的王者,不受一切威胁的王者。所以,他只能通过陈飞旁敲侧击给杨追风一个警告。
走出地牢,眼前忽然一亮。夕阳的余光照在脸上,残缺的美丽,动人到极致。
第三十一章 你得听我的()
离卧室还有几十步的距离,就可以看见屋里亮着的烛火在摇曳。没有朝阳的夺目,没有晚霞的绚丽,没有月光的妩媚,只有一种淡淡的忧愁和寂寞。
杨清墨驻足,看着屋里摇曳的烛火和窗户上映出寂寞的人影,虽然场景略显落寞,可是心里却是暖暖的。至少,再次回房,面对的不是无声的画像和冰冷的床。被人等的感觉,如此令人感动。
推开房门,伶子背对着杨清墨坐着,即便听见推门声也没有动。扫视了一下屋子,虽然处li的很小心翼翼,可是杨清墨仍然能感觉出被翻找过的痕迹。不过,无所谓了,只要那些画像没事,天塌下来又有何妨。
走上前去,伸手搭上伶子的肩膀,随口问道:“晚饭吃了吗?”
有些厌恶的推开杨清墨搭在肩膀上的手,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盯着杨清墨。她想要看透他,可是,他那张没有表情,不定阴晴的脸,又怎么是她能轻易看透的?
“吃过了。”
“那就陪我出去走走。”
拉起她的手,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转身向外面走去。但是伶子却一下子用力甩开了杨清墨的手,站在原地不动。
“难道各取所需,也包括陪你散步这一条?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陪我演戏?杨清墨,你够了!我输了,行不行!”
看着伶子怨念的目光,杨清墨却不置可否的笑了。够?怎么能够呢,招惹了他杨清墨,又岂是这么容易脱身的。你那么痛快的招惹了风雨楼,风雨楼却没有那么容易放你痛快地离开。
“各取所需的意思,就是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你懂吗?”
看着杨清墨傲慢的表情,听着他高高在上的说话语气,伶子只恨自己太没用。
“当然,若是反悔了,你也可以离开。不过,我的提醒你一下,陈飞还在我手里。若是不顾及他的死活,你大可以离开。”
恍惚间,又是一个晴天霹雳。早上,明明杨追风已经告诉自己陈飞已经走了。到底是杨追风在骗她,还是杨清墨故意这么说威胁她?带着一脸的疑云重新抬起头来审视着杨清墨。杨清墨垂下眼皮,淡定的与伶子对视。世界仿若定格一般,皎洁的月光洒进屋里,让原本就摇曳的烛火更加黯淡。
“你骗我!杨追风告诉我,陈飞已经走了,已经离开这里了。”
“呵,你不也走了?现在,不是一样的回来了。其实,追风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她的那些小聪明我全都看在眼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说罢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玉佩给伶子。接过玉佩的那一刹那,伶子终于相信了杨清墨的话。那个是陈飞的玉佩。通透的白玉上还染着点点红血。似乎可以想象出陈飞被打伤现在正奄奄一息的画面。她不想连累他,他却还是为她所累。身在江湖,总是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记住,我们虽然是各取所需,但总的来说,你还是得听我的。我需要的,你都得照做,你想知道的想得到的,我看心情满足你。”
说罢,再次不由分说的牵起领子的手朝外面走去。
月光倾洒,夜风微凉,蝉鸣声声。青石板桥,小河流水,一男一女手牵手并肩而立。远远看去,应是一对恩爱的情人,只是拉近距离以后才发现这对情人,似乎不太和谐。男子面无表情眉头深皱,女子亦是一脸忧愁,一双眼时不时剽上身边男人,也是满眼的怨念。
再美的风景,始终都需要对的人陪着才好看;再相像的两个人,在挚爱眼中,始终有着天壤之别。如果,心中的那个人在身边,天涯海角都是如画的山河,只是,她若不在身边,天涯海角的风景都是一个样。
杨清墨默默松开伶子的手,也不说话,静静的转身离开。即便偶尔会心动,又怎么样,始终是找不回曾经的感觉。伶子转过身错愕的看着杨清墨慢慢离开的背影。一丝丝凄凉的味道,冲淡了之前的怨恨。这个人,为什么如此难看透?她以为他无情冷血的时候,他却将他最深情温柔的一面展现给你看,当你以为他温柔深情的时候,他又明确地告诉你,他是如何的冷血无情。
第三十二章 进步()
晨光、剑光,交织,如同一道绚丽的风景线,亮的人睁不开来眼睛。杨清墨靠在柱子上静静地看着,他的眼光一直不会出错的。陈飞,果然是个可塑之才。
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铜钱,双指夹住,手腕一转,铜钱直直的朝陈飞飞过去。没有任何提示的突袭,却听见“叮……”一声,陈飞收剑,铜钱落地。
陈飞笑着看着杨清墨,微微有一点点得意。恍惚间记起很久之前在杨追风一镖之下的狼狈,忽然觉得,这么久过去了,自己的进步还是挺大的。
杨清墨的嘴角也划过一丝不经意的微笑,紧接着双眼忽然变得凌厉,如离弦之箭一般向陈飞冲过去,同时以掌代剑,朝陈飞面门劈过去,并且腿也不闲着,抬起腿来,向着陈飞的肚子上横踢过去。情景重现,上下夹击,这一次陈飞又当如何应付?
却见陈飞不在闪躲,轻身一纵空中再借力轻轻点上杨清墨劈空的手上,一个二段跳空中翻身,握着剑笔直的朝杨清墨刺过来。怕死的遇上不要命的,总是会输。想赢,那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关键时刻不进反退,拼着一股大不了同归于尽的勇气。那天从囚牢里面来到这里,将杨清墨的话翻来覆去想了一整天,终于悟出了这个道理。
且看陈飞人剑合一,化作一条笔直的线向着杨清墨刺去。杨清墨却连头也不抬,便已经算准了陈飞落下的位置,往右边闪过一小步,堪堪避开垂直下落的剑锋。但是陈飞却不放弃,剑锋一转又横着朝杨清墨刺过来。这次杨清墨没有再接着躲避,而是空以一双肉掌接住了刺过来的剑。
剑,被杨清墨的双掌紧紧的夹住,向前刺,刺不进去,往后拔,拔不出。双方僵持着,陈飞依旧保持的人剑一条线的状态,悬在半空中,他的脸上已经隐隐开始有细汗冒出,杨清墨依旧气定心闲。忽然,陈飞一松手,借助着剑柄的力量一个空中空翻,右腿向着杨清墨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