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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国在乱军之中突出重围,奔着吊锁一顿乱劈,伴随一连串的火星四溅,拽住吊桥的铁锁终于被劈断,沉重的吊桥轰然落下。
“杀~”埋伏在城外的并州军在吊桥落下的那一刻,立即从四面八方涌进长子,开始攻打其余三处城门。
在黎明破开重重黑幕时,并州军终于攻破长子,在遥远天边地平线的另一头,另一场大战也在蓄势待发。
第86章 决战伊始()
朝阳初升,云蒸霞蔚。
郝昭勒住战马,眺望远方黑山军大营,遵照吕布的命令,他带领弓弩手于四面警戒战场,以利大军顺利渡过浊漳河,重新集结列阵。
期待已久决战终于开始了。
一阵悠长的的号角刺破长空,而后从并州军大营里传来战鼓滚雷般的轰鸣,郝昭扭头回望。
并州军的辕门洞开,吕布身着兽吞连环铠,肩披西蜀红锦百花袍,金冠束顶,其上插着两支大红翎羽。
朔风劲吹,战袍猎猎,翎羽起伏,在加上胯下的赤兔红如烈火,赤红夺目,远远望去,吕布整个人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
在他身后,两千铁骑鱼贯而出,分别由成廉、魏越二将率领,正面观望,这股骑兵如同黑色洪流,他们皆身披厚重的黑色两档铠,盔下的兜鍪罩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没有情感的眼睛,他们各个腰胯钢刀,手擎铁枪,弓箭随身,马鞍左右俱都放着两根铁矛,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森寒的青光。
若说这支骑兵哪里不是黑的,恐怕只有他们头盔上跌宕起伏的白翎了。
骑兵之后是步兵,由魏续、宋宪、侯成、郝萌统帅,人数大约有四万,整齐划一的步伐沉重如闷雷,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踏起滚滚黄尘,长长的队伍中没有人说话,林立的长枪寒光涌动,天地都为之变色。
走在最后的是弓弩手,由曹性统帅,人数大约有三千,弓弩手们手挽强弓,踏步出营,腰间和后背的箭壶都塞满箭镞,郝昭可以想象,一旦这些箭镞飞入天际,将足以使整片天地倾覆,昏惨一片。
五万并州军分头渡过浊漳河,在西岸迅速集结,逐一进入战位,清澈的河水被搅得泥浆翻滚,浊浪翻天。
漫天遍野的旌旗,成片闪耀的铠甲,遮天蔽日的烟尘,雄浑高昂的战歌,人嘶马鸣,在前方观阵的张燕被这浩荡的进军阵势所震撼,握紧的拳头不禁又握紧几分。
“全军出击!”眼窝深陷的张燕挺立在马背上,率先策马出迎,三千轻骑紧随其后。
轻骑周围有一万大力士步行而出,持大刀拱卫张燕的骑兵侧翼,他们都是张燕从黑山军精挑细选的,身材十分高大,尽管甲胄不多,但手中都有结实厚重的盾牌。
在骑兵身后,五万步兵和两万弓箭手蓄势待发,只是令人感到惋惜的是步兵的武器参差不齐,有的甚至扛着农具走向战场,弓箭手的箭镞也是少的可怜,零星几支。
滚滚烟尘间,黑山军的战旗竖起一片斑斓的丛林,稀稀拉拉,颜色旗号不一,与整齐如浪潮拍案的并州军相比,军容士气,一目了然。
“贼军果然势大。”成廉耸耸肩膀,冷声道:“不过看得出,贼军的骑兵和刀手是中坚力量,步兵和弓箭手实在弱得厉害。”
“这正好,所谓打蛇击其七寸,只要挫败敌军战骑,贼军即溃。”魏越甩甩手臂,脸上的刀疤狰狞得可怖:“先以强弓硬弩杀敌,弩声不绝,则贼不敢冒进,待敌锐气顿挫,再以骑兵击之,予以全歼。”
“恐怕没那么简单,张燕纵横幽并多年,不可小觑,我等须全力以赴。”成廉的目光紧紧盯着张燕的大纛,不禁握紧手中的朴刀。
“聒噪!”吕布冷哼一声,魏越和成廉赶紧闭嘴。
“擂鼓,挑战!”
在交战双方十几万将士灼热目光的注视下,吕布赤马金甲,翎羽飘扬,一人一马如烈日骄阳,分外夺目,当真是身躯凛凛,气势磅礴。
“温侯——唔——温侯!”
五万并州军齐举刀枪战旗,雄壮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似乎要将整个天地倾覆。
吕布见敌阵丝毫不为所动,扬起画戟:“无胆鼠辈,可敢迎战。”
近十万黑山军呼吸如窒,远远看着那名耀武扬威的雄壮男子,没有一人敢上前接战,因为虎牢关的消息早已传入军中。
关东十八镇诸侯,战将千员,兵马数十万,吕布在万军从中匹马纵横,如入无人之境,而且还差点砍了盟主袁绍的脑袋。
恐怕这天下之大,能掩其锋芒者如沧海一粟,更别说装备简陋的黑山军了。
天空异常碧绿,碎帛如锦的白云落在远山的轮廓里,隐约与地面浮动的热流交织,仿佛有意在浊漳河清出一片供敌我双方厮杀的疆场。
已经开始躁动的朔风掠过两军阵前的无人地带,不时卷起飞扬的尘土,细小的沙粒磨砺着刀枪,也迷离着双方士卒的眼睛。
吕布见无人应战,画戟一扬,宋宪、魏续、侯成、郝萌立刻挥军向前,如林的矛戟齐齐向外,像野狼嘴里一排排突出的獠牙。
战鼓如同暴雨催林,三军将士的眼睛因为即将到来的杀戮而急剧收缩、亢奋,有条不絮的旗号使数万将士前进的步伐整齐划一,宛如一头巨人在向前踏步。
对面严阵以待的黑山军无不瞪大双眼,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庞大整齐的官军,动作虽然缓慢,但气势磅礴,宛如高山压顶,洪流决堤,势不可挡。
曹性和郝昭几乎同时下令,两人领着弓弩手迅速窜至两翼,挟裹着雷霆万钧之势,杀气腾腾向黑山军压了过去。
张燕冷着一张脸,口中蹦出一个字:“杀”
严阵以待的黑山军突然如决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地朝并州军的阵形冲来,层层叠叠的刀光闪烁一片,嘶吼着冲向并州军军阵。
“坐!”曹性和郝昭同时挥动令旗。
两翼的弓弩手半跪在地,如山岳般轰然倾倒。
“举!”半跪的并州军将手中的弓弩举向半空,无数根弓弦被同时绷紧,那咯吱咯吱的声音连成一片,在空气中形成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射!”曹性和郝昭同时大喊。
利箭离弦,在空中汇聚成庞大的箭云,伴随阵阵令人心悸的破空声,如蝗似雨的箭镞飞旋着罩向黑山军的前军。
第87章 玄襄阵()
寒风料峭,天幕低垂,寒风呼啸,如刀霜剑鸣般轰鸣。
前进的黑山军感觉天地昏惨一片,纷纷抬头,只见那漫天飞矢呼啸而至,飞蝗般密集的箭镞瞬间逼至近前,闪着青光的箭头在视眼里倏然变大。
尖锐旋转的利箭瞬间破开人体脆弱的躯壳,迸射出一蓬蓬血雾,伴随此起彼伏的惨嚎,一片片黑山军如稻穗般倒下。
与此同时,三百架床弩被推到阵前,不等主将下令,控弦的并州军早已松开弓弦,粗如婴臂的弩箭飞旋而出,在地面上形成一张收割的渔网,呼啸而去。
巨型弩箭如同一辆巨型收割机,无情的收割着黑山军的生命,有黑山军士卒在前进过程中被巨弩射断双脚,没有双脚的躯体还未倒地,就被后发而至的巨弩射爆头颅,射爆身体。
以往风景宜人的浊漳河,平庸的死亡和疯狂的杀戮同时进行。
“白绕!”张燕的脸异常铁青。
张燕身后有一员将领越众而出,抱拳道:“末将在。”
张燕一指并州军左翼:“以骑兵击其左翼。”
“眭固!”张燕再次大喊。
“末将在!”
“以轻骑击其右翼,你二人务必将敌军弓弩手击散,否则提头来见。”
二将对视一眼,旋即领命而去,少顷,黑山军左右两翼烟尘大起,铁骑驰骋,以鹤翼的形状从两面包围过来。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要不惜代价击溃并州军弓弩手,否则放任他们这样攒射,黑山军的步兵寸步难进。
成廉驱马来到吕布跟前,禀报道:“温侯,黑山军骑兵动了。”
吕布平静地看了一眼,淡淡道:“待时而动。”
并州军左翼,郝昭静静地看着席卷而至的骑兵,手一扬,弓弩手齐齐调转准头,瞄准驰骋而来的黑山军骑兵。
“嘎~”大地上骤然卷起一片瓦罐崩碎的脆响,而后是一阵凄厉的破空声。
飞蝗的箭镞如倾盆大雨,眨眼间便没入驰骋驰骋而来的黑山军,战马的嘶鸣变得异常惨厉,不少战马眨眼间就变成一只只健硕的刺猬,扬起血淋淋的四蹄扑腾倒毙。
“快了,只要突破箭阵,就是报仇雪恨之时。”白绕目光通红,恨不得立即杀到并州军战阵,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自己的战刀。
当此时,黑山军的骑兵像狂躁的洪水,呐喊着冲向并州军战阵。
郝萌拔出钢刀,喝道:“准备接战。”
并州军除去持弩的军士,那些持弓的纷纷抽出战刀,安静如山岳,似乎是承受海浪冲击的坚毅岩石。
便在两军接近之时,队伍中站起一人,手中三角令旗猛然一挥,高喊道:“分列!”
不动则已,动如雷霆,并州军像是被安上齿轮般迅速转动起来,持弩的军士忽然跪下开动弓弩。
虽然弩的发射速度远不如弓,但箭镞威力极大,飞行速度数倍于弓,如此近距离攒射,饶是身披重甲也能射穿,更何况没有重甲保护的黑山军。
成排成排的骑兵在强劲弩箭的面前倒下,白绕的心在滴血,但即便如此,骑兵一旦进攻,就没有丝毫退路,只能一往无前。
如果冲破弩阵还好,如果冲不破,只能慷慨赴死。
在郝昭的指挥下,左翼战阵摧枯拉朽,当第一小队弩箭射完,立刻卧倒装弩,第二队迅速起开开弓,后面的第三小队又在积极准备。
如此周而复始,待三轮弓弩射毕,白绕的所率领的骑兵已有一半的人中箭身亡。
“杀!”白绕目眦尽裂,在经历几轮弩箭的洗礼后,黑山军骑兵终于突破层层阻扰,杀到阵前。
随着白绕一声令下,黑山军骑兵迅速分裂开来,从两翼分割包围,直插并州军最薄弱的腰腹处。
郝昭令旗一挥:“变阵!”
瞬间,队伍像磨盘般旋转不休,形成流动的团圆状,奔跑的士卒腾起的尘埃迷蒙了队伍的轮廓,白绕所率领的骑兵竟寻不着敌方侧翼所在。
魏越好奇的观望着,突然脱口而出:“好像是玄襄阵。”
玄襄阵,一种作战时所采取的疑阵,出自孙膑十阵之一。
玄襄之阵,必须多设旌旗羽,鼓声错杂而雄壮,士卒表面混乱而实际稳定,兵车看来杂乱实际却在行进,让整治有序的兵车和士卒故意发出嘈杂的声音,好像从天而降,如同自地而出,步卒往来,终日不绝。
若如此,就会迷惑敌人,打乱敌人原来的部署。
当年校场演武,魏越可是被高顺打得够呛,如今玄襄阵阵阵实实的发生在眼前,他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吕布突然一笑:“你这头蛮牛,长记性了?”
魏越挠挠发鬓,干笑两声,然后将目光投向左翼,此时白绕的骑兵已生生撞进玄襄阵,队伍像流沙般流进并州军阵营。
“黑山军骑兵已败。”魏越看到撞进玄襄阵的黑山军,兴奋得像一个三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