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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大钉子,羁绊住了赵国南下称霸中原的步伐,同时也为齐国解除了后顾之忧,一心谋夺中原霸权。
二国各取所需,互为盟友,好几次赵国都差点将中山国消灭,都是齐国在旁强势干涉,这才将中山国从灭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同样,中山国亡于魏文侯之手后,也是赖齐国的鼎力支持,才再度中兴了起来。
若是强齐一日不肯放弃中山这颗牵制的赵国的棋子,那中山就不会这么轻易的被赵国吞并。毕竟齐赵的军事实力也就在伯仲之间,赵国虽然略略领先,但论到国力雄厚,则远远不及齐国。齐国若是誓保中山国,那赵国未必能如意吞下这块肥肉。
可若是齐国放弃了中山国这枚棋子,那中山国的国运可想而知了。尤其是现在赵国国势正如日中天,正在大步的赶超秦齐二强,将楚魏韩燕四国远远甩在身后。
沉默了许久,季辛终于扭动了僵硬的脖子,缓缓问道;“赵信,你可没骗我?”
赵信抱拳深深一躬身,挺起身来正色道:“季将军请相信我,我既然敢孤身入城,以命相搏,自然是有所持的。赵信虽然人微言轻,却也很是爱惜自己的性命,若非有所依仗,我岂会如此行事。”
季辛又是一阵沉默,才张口说道;“说吧,赵雍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赵信拱手道;“季将军,我敬你是个难得的英雄,所以不出言相欺。我实话告诉你,这次孤身前来石邑,是我自己临时起意的,事先并未请示主父。但我绝对可以向你担保,依主父的心胸和气魄,他绝对会善待城中军士和平民的,就连诸位的职位,我也敢保证一如既往。”
剧布冷哼一声,张开嘴大声说道;“一如既往?你可知道老子的手上沾了多少赵人的血,没有千儿也有八百。你在看看在座的各位,有谁手上没有赵人的血债。如今我们还有城可依仗,可如果归降了赵国,那就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他日若是仇人寻上门来,我们岂不是束手就擒!”
“剧都尉此言差矣。”
赵信信誓旦旦的说道:“主父何人也?五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其胸有包藏宇宙之机,吐冲天之志。主父若是连这点恩怨过节都放不下,他又凭何立信天下。”
“哼。”剧布又哼道,“你小子说的好听,你们中原人来向来视我们这些戎狄异族为洪水猛兽,我白狄族人若是投你赵国,焉知赵人会对我们有何苛刻对待。”
“哈哈哈哈。”赵信仰天大笑,剧布先是一愣,旋即怒气上涌,睁着铜铃大的眼睛狠狠等着赵信,怒道;“你小子笑什么,别激怒了老子,一刀砍了你这个小白脸。”
“我笑你四目蔽塞愚不可及,笑你们中山国人闭门自守不知天下大势。我主父胡服骑射,穿着胡人的衣裳,向胡人们学习他们弓马骑射之术,哪来的华夷之分?楼烦与我赵国世代仇敌,林胡扰我边境百年有余,如今楼烦王和林胡王俱已率部归顺我赵国,待之与寻常赵人无任何分别。”
“再看我赵国朝堂之上,相邦肥义出生鲜虞肥氏,论起来还是你们白狄的同族中人;重臣楼烦如今为秦国相邦,楼烦族人出身;云中郡守屠谷第、中军大将稽胡楚、石虎、信期,哪一个不是位高权重,大军在手,你可曾见过主父对何人起了猜忌之心?如今我大赵胡华一家,早已经不分彼此,又何来你说的苛刻对待。”
剧布表情显然一愣,回过头去愕然望着季辛。身边的诸人也是表情各异,皆神色复杂的望着季辛。
原来自赵国强盛后,对中山国进行了全面的封锁,将中山与诸国的交往窸窣切断,国内也严禁与中山国私通货物交往。所以中山国这几年来闭关锁国,浑浑噩噩,浑然不知外界变化。上层为了同仇敌忾与赵国为战,自然将赵国对待胡人的宽容政策刻意隐瞒,也只有季辛这样的高层才会对外有些了解。
见剧布一众人皆望向自己,季辛神色犹豫,最终还是缓缓点头。
赵信见季辛已经有了降赵之心,心中顿时大宽,现在要做的只是说服这些将尉们,这便简单了许多。
又趁热打铁道;“如今中山弹丸小国,地不过百里,兵不过十万,国小民寡,粮草断绝,外无强援,内生动乱。而我赵国国强兵盛,带甲百万,雄踞北地。魏燕韩依附于赵,强齐惧怕赵国兵锋不敢与之为敌,即便是赫赫秦国,也要昂主父鼻息,被逼以相邦委我赵人。”
“诸位若是据城死守,最多撑不过十日,待我赵国攻城步卒赶到之时,也就是石邑城破之日。若是城破,主父必会将俘虏迁往边远的寒苦之地以充人口,石邑城内尚有十万军民,诸位就忍心为了这可笑的愚忠,置他们于险地?”
言罢赵信便不再多说,只是径直望向季辛。长舒了口气,心想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如何断绝,就看季辛怎么想了。
场面一时陷入了沉寂,人人皆是神色紧张的看向季辛,紧张的不发一言。原本持戟对着赵信的中山士卒们相互对望,皆悄悄的将戟头低下。
季辛脸露复杂神色,目光从众人的脸上缓缓扫过,却已经赵信的一番话已经打动了这些人,即便自己一意孤行,也未必能力挽狂澜。
正如赵信所言,拒守城池无异于死路一条,与其让满城的人受累,倒不如顺应天意,就此归顺赵国。况且自己的家人皆死于昏君奸相之手,这样刻薄寡恩、忘恩负义的中山国,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
想到此处,季辛手中的长剑霍然扔下,闭目长叹道;“罢了,如今昏君临朝,奸相当道,是天要亡我中山国,非战之过。只希望主父能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善待我满城子民,善待我白狄族人,若非如此,我季辛就算化为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赵信的!”
赵信深吸一口气,深深一躬声,长声道;“季将军请放心,我赵信若有愧于诸位,他日必遭五雷轰顶、乱箭穿心。”
“诸位请将后续事务托付于我,我自会与主父谈妥。”
PS:一点心里话:不知不觉都写了这么多章了,呵呵,原本还担心战国的历史太过生冷,而且又不是热门的穿越小说,会不被大家待见,现在看来还不算太差。其实江南本身是个战国迷,赵国迷,或者说赵武灵王控。
大家不难从书中看出我对赵武灵王的仰慕之情~他和项羽一样,是个悲情英雄,所以我会尽量尊重历史,将真实的赵武灵王,还有形形色色的各类战国风云人物还原在书中。当然,既然是架空历史小说,历史的主线肯定是会发生改变的,我要做的就是融入历史,架空历史,写一部有些相似,又大相庭径的战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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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浑水摸鱼(十三)()
城外数里外尘土飞扬,赵国大军正在热火朝天的扎营立寨。城门一里处,数千名赵国精骑在石虎的率领下正上马持弓警戒,防止中山军突然冲出偷袭。
事实上主父的小心谨慎完全是多余的,石邑城小兵寡,兵不过万余而且绝大多数都是临时招募的新卒。守城尚可一用,若是带出城外与赵国骑兵交战,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要知道骑兵的优势就在于机动力和攻击力,一支缺乏重装的步兵在野外与骑兵对战,那只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轻步兵薄弱的甲胄根本无法阻挡骑兵的利箭,而骑兵的高速机动性完全可以消去步兵孱弱的反击。
真正能与赵国精骑一战的步卒,想来也只有秦国那拥有更远程杀伤力弩兵相辅的虎狼之师,以及魏国那闻名遐迩的“武卒”重步兵军团,齐国技高胆大的技击之士。
才不到短短半日的时间,石邑城内以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城外的赵军却浑然不知。
此刻赵雍正在一众将军们的簇拥下骑马绕石邑一圈,探查四周的地形。
这是赵雍的习惯,每逢作战,他必然亲自巡视地形,做到了然于胸中,这样才能以不变应万变。石邑的攻取战自然也不例外。
赵雍高居马上,立于城外高地。迎面而来的阳光有些刺眼,眯着眼望着不远处的石邑,许久才缓缓说道;“章儿的步卒什么时候可以赶到?”
韩胜微微欠身,回答道;“我已经和大公子言明,让他尽快赶到石邑,只是因为河间的步卒尚未赶到,攻城器械的搬运也十分缓慢,所以才有所延迟。大公子来信说最多七日,他将带一批五万人先行赶到。”
韩胜是主父身边统领羽林禁卫的郎中令,书信诏书的来往自然由他负责。
“七日。”赵雍低头沉吟片刻,抬头断然道;“派人告诉章儿,三天,我只给他三天的时间,让他能带多少人来就带多少人来,只要快。”
“诺。”韩胜躬身领命,“我这就去令御史草拟诏令。”
说完转身掉马抽鞭离去,倒也雷厉风行,像足了主父行事风格。事实上这些由主父亲手提拔上来的将军们,一个个都耳濡目染,也随着主父的风格行事。
身后的赵希催马上前,勒马与主父并肩,道;“主父,如今中山已在您的掌握之中,为何还要如此心急?三天的时间,公子即便能带人赶到,器械也必然不足。”
赵希素来与赵章交好,又是宗室子弟,故而出言替赵章说话。
赵雍面色却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兵贵神速,我们需尽快拿下中山,以免其他几国借题发挥。虽说齐国已经默许我们吞并中山,但想来齐王是不会介意暗地里给我们多增加些麻烦的。还有魏王那个老家伙,他可不是个息事宁人的主,秦太后想来也不介意让我赵国深陷中山,无力插足他们秦国的事物。”
“战事一旦拖久,中原很可能产生不可预料的变故。所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尽快吞下中山,造成既成事实,让列国无话可说。”
“主父高见,末将自叹不如。”赵希一拱手,心悦诚服的说道。
“只是仓促带来步卒,攻城器械笨重,想来搬运不便。若是我军在石邑下受挫,恐会影响士气。”
赵雍却笑了笑,望向不远处的石邑,道;“赵信这个小子,虽然有些少年轻狂,但办事向来还算稳重。他既然说有办法能让石邑不攻自破,那即便言过于实,想来城内也必会生出动乱。如今我赵军大军压境,已让石邑十万军民胆寒,再稍微施加压力,赵信在城内行事必然也顺利许多。”
赵希哈哈一笑,道;“主父您倒是很看重这个小子呀,他夸下海口说七日夺城,今日已经第七日了,你倒也不怪罪他,反而处处维护。要是换了我们敢乱立军令状,就算人头能保住,恐怕要有受不少皮肉之苦。唉,主父你的偏心真是让末将又妒忌有羡慕呀!”
“胡说八道。”赵雍笑骂道;“我何曾偏心过了。”
“只不过这个小子资质是块美玉,却未经雕琢,若是悉心培养,将来必是我赵国的一员智将,定能成为何儿的股肱良辅。”
言罢又哈哈一笑,道:“至于妒忌你到完全没有必要,他既然立下军令状,完成不了的话我自会让他吃点苦头的,少不了几十军鞭的伺候。这小子聪明倒是十足,但终究年纪太小了些,身上的傲气太重,需要多加敲打磨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