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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乐兄当真好眼力,好见识,当这小小的校尉实在太委屈你了。今日一番话,让小弟我大开眼界,就凭这就要好好敬你一杯了。”
乐毅举杯随之一饮而尽,笑道;“赵兄弟客气了,这些不过是旁门左道之事,你年轻有为,将来必然前程不可限量,切莫将功夫耗费在这等事情之上。要知道江湖不过是末流,不管你武艺多高,终究还是要屈服于世俗王权,绝不可能超越王权的存在。”
赵信笑着回道;“乐兄大可放心,小弟不过是一时感兴趣而已,还没到看破世俗的境界。我看乐兄身手也是不俗,不知是师从何处?”
乐毅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曾经拜在墨家一名知名剑客的门下,至于恩师的名讳,我就不方便透漏了。”
“明白明白。”赵信笑着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乐兄也算是墨家子弟了?”
乐毅摇了摇头,道;“这倒不是,墨家门人看重的是信念,而我不过是学习了墨家的一些剑术而已,对他们那套非攻和仁爱并没有什么兴趣,在我看来这完全是理想者的东西,根本不具备可操作性。所以我并非墨家中人。”
赵信想了想,又问道;“刚刚你说墨家如今已经三分多年,可有此事?”
“对。”乐毅毫不犹豫的点头道;“齐墨、楚墨和赵墨如今各自为政,各有钜子,相互之间并无统领关系,只是推选了墨家百年难遇的奇才孟丘道为钜子,名义上统领三墨之间的任何活动。但墨家已经分裂了近百年,彼此间隙已深那是那么容易就能化解矛盾的。”
“而且这个钜子沉迷于武道,无心其他事物,所以这墨家说到底还是四分五裂。其中以齐墨最为强大,也是墨家的正统所在;其次是统领三晋和燕国的赵墨,赵墨继承于晋,实力与齐墨不相伯;剩下的楚墨却是三墨中实力最弱小的,楚地武风不盛,不过仗着地盘数千里,倒也是实力不俗。”
赵信点头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乐兄今日所说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乐毅哈哈一笑,不以为意道;“赵兄弟客气了,这些不过巨口之劳而已,比起你对我的帮助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又接着喝酒,知道将两坛酒喝的底朝天才心满意足,赵信心想若是回去的都天亮了,定然逃不掉一顿臭骂。于是便和乐毅辞行,二人约定下次再见,便各自回家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激流涌动(十四)()
半月过后的初十,便是李兑之父李崇六十大寿之日。
赵国仿效周制,官吏所采用的也是五日轮休的制度,即为四日办公,第五日则可以在家中休沐,不用在府衙办公。而九月初十正是赵国的休沐之日,赵信早早的向主父告了个假,安排那天由李维和赵奢两人轮值。这是伦理大事,主父自然不会不允,而且让赵信带了份礼物送给李崇,以示恭贺之意。''
一大清早赵信便早早起床沐浴更衣,和父亲结伴前往李府,他母亲李氏为了操办父亲的寿辰,这几日都要在李府中忙着张罗,便索性直接住在了娘家。
因为是翁婿至亲,赵颌自然要提前先到的。所以到二人到达李府的时候日头才刚上二竿,时辰尚早,宾客也未有人登门,只是李家自己人在府中忙碌着布置张罗。李兑兄妹两人虽然看见了赵颌父子来了,也没时间过来打招呼。
赵颌和李家人自然熟悉无比,也就没有当自己是外人,便和李兑一起布置。赵信从未经受过这种事情,在一旁想帮忙又帮不上,只好悻悻的离开。又问一旁的家仆,知道外公李崇正在后院,便去后院寻他去了。
今日是李崇寿辰之日,李府上下自然张灯结彩,喜庆十足,家仆婢女四处穿插于各处,一个个忙的热火朝天。赵信对李府也是十分熟悉,便也不用人带路,径直走向后院,家仆认得是小姐的公子,自然也不会阻拦。
到了后院厅堂,赵信左右看不见外公,便伸手唤来了一名青衣小婢问道;“老太爷呢?”
那小婢盈盈一福,道;“回公子,老太爷正在更衣,马上就会过来。”
赵信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那婢女退下,正想着要不要原地等着的时候,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豪爽的大笑声,“可是我的信儿来了?”
顺声望去,只见来者一六旬上下的老者,头发虽然已经花白,却精神健旺,双目炯炯有神,凛然有威,正是赵信的外公李崇。
赵信脸上露出笑容,忙应了上去拜倒道;“孙儿见过外公。”
李崇笑呵呵的扶起了赵信,仔细的端详了一番,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好好好,我的信儿终于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了,如今都做了都尉了,了不得了不得,比你外公有出息多了,我当年在你这个年纪还只是在外惹祸呢,”
李崇和赵信这个外孙六年未见,当真是十分想念,今日见到更是真情流露。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放,目光中也满是慈祥笑意。
因为晋阳的老宅搬迁缓慢,李崇直到昨日才赶到邯郸,只是赵信率领羽林陪同主父前往虎丘大营视察之时,所以才到今日才告的假前来拜见外公。
李崇也从李兑那里得知了此事,便也不怪赵信。两人聊了半天,李氏这才从前院忙完回来,见父亲和儿子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开口笑道;“你们两一老一小,再聊什么那么开心呢?”
李崇虽然年事已高,却依旧童心未泯,哈哈一笑道;“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怎能让你这妇人知道。你不在前院帮你哥哥迎客,跑到我这里作甚,想要偷懒吗?”
李氏是李崇的独女,自由得宠异常,闻言挽住父亲的手臂,皱鼻哼道;“父亲你说这话就没良心了,这几日我忙的焦头烂额才算把家中事务打点好了,现在宾客已经陆续到达,大哥和我夫君正在门外迎客,我一妇道人家怎好出面,所以才来后院看看父亲你漱洗完了没,结果还得到你一顿奚落。”
说道这里李氏玉语带委屈,宛如小女孩般向父亲撒娇,李崇又是哈哈一笑,连连说道;“好好好,是为父的错,错怪了我的好女儿,这样可以了吧。”
李氏这才哼了一声,又斜眼瞪向一旁憋着笑的赵信,哼道;“信儿,跟为娘说,你和外公刚刚在说什么?”
赵信连连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这个真不可以说。”
李氏柳眉一竖,伸拳要打,赵信嘻嘻一笑,连忙缩身躲得远远的。一旁的李崇伸手拦住女儿,笑着说道;“好了好了,这话信儿却是不好意思说,还是我来说算了。”
顿了顿又眯起眼,看着女儿道;“我到要问问你这个当母亲的怎么当的,信儿如今已经满了十五,年纪已经不小,为何不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子结亲成家。你们这座父母的怎么当的,这等大事都不放在心上。”
说道最后李崇话中已经有了一些不悦,李氏倒是有些委屈的辩解道;“我哪里没留心,去年我可是跑断腿才帮信儿央到一门般配的联姻。”
李崇扬了扬眉,大感兴趣道;“哦?这人是哪家闺女,多大年纪,品性如何?”
李氏横了一眼道;“你总要我一个个说完吧。”
李崇生怕女儿一怒之下不说了,便果断的闭住了嘴。只听李氏又接着说道;“这女孩子年纪小信儿一岁,叫冉敏,出落的却是温婉美丽、落落大方,而且才名遍布邯郸,她父亲是邯郸令冉辨,母亲是宗室旁支,身份倒也配得上信儿。”
赵信满脸尴尬,李崇哪里会管他,只顾着自己说道;“那事情可成了?”
李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可惜这冉辨鼠目寸光,信儿和公子成的公子闹矛盾后,这老小子惧怕公子成的权势,竟然想要反悔。我这人别的没什么,傲气还是有,他要悔婚便悔婚,我懒得争辩,相信将来后悔的定是他。”
李崇听见有人悔婚,先是一愣,旋即大怒道;“这小小的县令好大的担子,难道他以为我们李家是好欺负的吗,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若是激怒了我,别说赵成,就算主父来了我也能让这冉辨在赵国待不下去。”
李崇这话说的霸气十足,事实上李家却也是有如此实力。
李氏源于赢姓,相传是颛顼帝高阳氏的后裔理徵因直谏得罪了商纣王,而被处死,其妻契和氏带着儿子利贞逃难时,因食李子充饥,才得以活命,故不敢称理,便改姓李氏,名为李利贞。其孙李耳便是赫赫有名的道家先祖,一代圣人老子。
李耳之后,李氏开枝散叶,组建分为几支。其中一支为先祖为李宗,在晋国做官,被封于段,为干木大夫,这便开始李家在晋国,也就是后来的赵国的发家史了。后其子李同作战勇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被当时年轻有为的敬侯引以为左臂右臂,官拜大将军,李家的威势一时达到极点。到现在李家人才辈出,亲族和门生遍布天下,在赵国除了赵氏外,也就数李家和狐家最为势大。
而李崇正是李同的儿子,虽然成就不及他父亲那么杰出,但在朝中也是久居高位,历经四代君王更替。更是能文能武,曾以大臣的身份领军征伐齐国,拔城二座,被拜为将军。只是后来主父推行胡服骑射时,以保守而著称的李崇便是赵国变法的阻力之一。于是主父为了推行胡服骑射,便通过各种手段将这些人调离,李崇死心之下辞去了一切职务,回到家中养老。
第一百五十六章 激流涌动(十五)()
李崇虽然已经退出庙堂多年,但其在朝野仍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李兑不及四旬就当上了赵国的大司寇,执掌一国之刑律,其自身的才能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根本原因仍然是主父在李崇离开朝堂后为了安抚李家,才将如此重要的职务交给了在地方任内表现平平的李兑。
因为当时在推行“胡服骑射“变革时,主父所遇到的阻力空前强大。所以为了变法顺利推行,只能尽可能的与赵国国内的各大势力妥协,李家的态度就显得至关重要。这李兑也是聪明之人,知道自己根基不稳,而主父的改革之心志在必得,阻拦无异于螳臂当车,便索性顺应形势,站到了主父一边,对胡服骑射不再以抵制的心态。
事实也证明李兑的选择是正确的,李家在这场激烈的变革中非但没有像其他世家一样伤筋动骨。反而得到了主父的青睐,族人门生在赵国的政治大洗牌中获益不少,其家族的势力也一举超过了五百多年底蕴的老世家狐家,隐隐成为赵国第一豪门。主父退位后,令肥义为太傅李兑为少傅,与肥义和公子成共为辅政大臣,由此可见李兑政治投机的成功性。
至于李崇,他虽然是赵国出了名的保守派领袖,但对儿子在朝堂所为基本不闻不问。为了眼不见为净,便搬到了晋阳老宅,不再过问赵国朝堂的事情了。
至赵简子派家臣筑晋阳以来,晋阳城一直到赵敬侯时期都是赵国的政治和经济中心,直到赵敬侯为了南下争霸中原,先将国都迁往中牟,再迁往邯郸。李家却没有随着赵国迁都而将整个家业也随之搬迁,而是将李家一分为二,既不放弃晋阳的基业,也不远离赵国新的政治权力中心。
当时赵国政局动荡,国力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