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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擅自与之开战，对于刘表来说没有多大的利益可图。
荆州的人才虽多，不过真的能够抵得上李傕和他麾下凉州军的将领还真的不多。而这样有才能有能刘表信任的将领都是镇守一方，像镇守江夏的太守黄祖、镇守荆北地区的大将文聘。
相反两不相帮荆州说不定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就像初平二年那般，董卓死后李傕为了拉拢朝贡的他，派黄门侍郎钟繇拜刘表为镇南将军、荆州牧，封成武侯，允许设置长史、司马、从事中郎，拥有开府辟召掾属的权力，礼仪如同三公。
之后又派左中郎将祝耽授予假节，并督交、扬、益三州军事，使他成为名义上的南方诸侯王。
这些心里话刘表作为汉室宗亲自然是不好说出口，此时的他别提多腻歪韩嵩了。
不过表面上，他还不得不夸赞道：“两位所言都有一定的道理，不知道其他人还有什么想法？”
“将军，德高先生说的的确有道理，只是我以为荆州也不必大张旗鼓的派兵讨伐。毕竟陛下在他手上，万一战乱中有什么闪失就成了好心办坏事了。”蔡瑁看出来刘表心中不悦，站出来抱拳道。
蒯越也站出身道：“德珪兄此言不错。李傕此人确实有将才，不过他嚣张不了多久。”
“异度此言何解，难道李傕长久不了？”刘表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
他虽然平衡蒯家，但是对于蒯越的才干还是很认同的。
蒯越侃侃而谈道：“李傕将才有余，只是在凉州系将领之中威望并不像董卓老贼那般高。在没有外部威胁时，凉州军内部就会斗起来的。”
刘表点点头，凉州军中多是骄兵悍将，除了董卓之外是谁也不服谁，以至于董卓被杀死后偌大的凉州军成了一盘散沙。
像现在虽然名义上以李傕为主，但那不过是因为他的实力强，其余的凉州将领也都是各有各的山头。
除了李傕之外，还有郭汜、樊稠、张济等人都是各领一军。
“凉州军的这些武将都骄横惯了，一时迫于形势听李傕指挥还行，长期屈居其下绝对会起矛盾。”蒯越抚须笑道。
蔡瑁、蒯越两个大佬赞同坐观成败的想法一说，朝堂上的众人顿时也了解到刘表心中的想法，纷纷出言赞同。
刘表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暂时先按兵不动，坐观凉州军内斗。”
第73章 蔡蒯争辩议事厅（）
“诺，尊将军州牧命！”议事厅中众人躬身领命。
刘表接着吩咐道：“来人，传我军令，命镇守荆北的文聘密切关注长安方面的消息。”
“诺。”左右文吏应诺，将刘表说出的命令迅速记录下来，快马送往文聘手中。
“启禀将军，臣下以为还有一事需要注意。”蒯越接着抱拳开口道。
蒯越作为镇南将军府的长史，相当于是刘表的幕僚长。像他这样的长史权力还是很大的，更准确的应该称呼为将兵长史。
他不但是荆州牧的佐官，更可以领兵作战，像弃笔从戎威震西域的班超班定远就是将兵长史。
看到蒯越还有事情禀报，刘表端正身子道：“异度请讲。”
“将军，除了关注长安以外，我以为益州方面也需要多加关注。李傕斩杀益州牧刘焉的嫡长子左中郎健刘范，难保刘焉不会怒而兴师。”蒯越抱拳道。
刘表点点头，开口道：“异度所言不无道理。益州刘焉素来有不臣之心，确实需要注意。以你之见，该如何做？”
“君朗公的嫡长孙刘泽曾登门拜访，希望我能在主公面前美言，放他会益州。以我看，现在正是礼送他离开荆州的最好时机。”蒯越没有直接回答刘表的问话，反而说起了刘泽的问题。
刘表双眼微眯看着面前躬身站立的蒯越，沉吟片刻道：“此事不是已经全权交给德珪去办了吗，为何异度又在此提起此事？”
说着目光望向蔡瑁。
蔡瑁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受到蒯越话语的影响。
见刘表提到自己，蔡瑁站出身平静道：“将军，当时您交给我此事时还没有出现现在的情况。我想异度应该是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吧。”
蒯越抱拳道：“蔡军师果然智谋过人。启禀将军，此一时彼一时也。”
“异度有什么想法但讲无妨。”刘表对于刘泽的处置也是一直犹豫不决，倒是想听听蒯越的想法。
“诺。”蒯越先是恭敬应诺，而后才分析道：“当初做中郎将虽然远在长安，但是毕竟还尚在人世，君朗公断然没有绕过嫡长子传位给嫡长孙的道理。但是现在情况大不一样，刘范战死，刘焉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伤心断肠之时。我们若是还强留刘泽，恐怕会引起益州上下的仇视，甚至引起非议。”
大汉开朝至今近四百年的江山，作为最基本的国策“孝”之一字早就深入王朝的各个角落，就算是目不识丁之人都知道百善孝为先。
在这种情况下，刘表要是胆敢扣押刘泽不让他会益州奔丧，民心难免会失去不少，士族风评也会是恶评如潮。
届时各路主公难保不会高举“伐无道”的旗帜，名正言顺的趁机兴兵进军荆州。
这些道理刘表一转脑子就能想明白，其实在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知道，刘泽这个人他是不放也得放了。
但是他所疑虑的并不是刘泽，相反是蒯越其人。
他怀疑蒯越这么帮着刘泽说话，是不是暗地里有什么交易。
沉吟片刻，刘表开口道：“这个是自然，刘泽乃是本侯族侄，留他在府上也是为了一尽地主之谊。如今居然发生在这样的惨剧，本侯自当礼送他回荆州。”
说完深深望了一眼蒯越道：“好了，没事就散了吧，德珪和异度留下来。”
“诺。”重臣躬身应诺。
不一会儿议事厅之中只剩下刘表三人，刘表先开口道：“异度，方才你似乎有未说完的话语，现在就我们三个人在，你尽管说。”
“主公，这刘泽回益州一事不可改变，这既是大义也是民心。但是咱们未免不能在这事情上做文章。”蒯越面带微笑道。
刘表心中不解的问道：“这既然人都要送回去，那还能做什么文章？”
“异度兄的意思难道是让我们支持刘泽？”蔡瑁是个老狐狸，瞬间反应过来蒯越话中未说之意。
蒯越点点头道：“不错，通过这两次的接触我发现这位刘泽公子也是个不甘屈居人下的主，他与益州刘季玉之间终究会有斗争。”
对于这点三个人心中都有判断，刘表点点头道：“那异度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派人护送刘泽入益州，好人做到底，趁机接下良缘。另外在益州散播流言，挑拨这叔侄两人的关系，也可以趁机告诉刘泽他的身份是刘季玉透露的。”蒯越冷笑一声，献计道。
这些计策惠而不贵，刘表连连赞同道：“异度果然不过是我荆州的智囊啊。”
“将军，某也有一计。”蔡瑁见状，知道刘表已经完全被蒯越说服，强留刘泽攻打益州之事已经不成，也开口献策道。
刘表眉毛微挑道：“哦？德珪有何计策良谋？”
“日前襄阳城中不失有些不利于您的流言吗，我以为此番礼送刘泽应该做到大张旗鼓。一来流言会不攻自破；二来主公您的胸襟气度、重孝之名也会被百姓称赞，民心必然更加依附；其三益州的刘季玉会以为荆州是刘泽的外援，心中会对刘泽更加忌惮。”蔡瑁抱拳道。
“哈哈哈！”刘表大笑几声道：“果然是好计谋。”
蒯越笑道：“其实我荆州未免不能真的成为刘泽的外援。”
“异度的意思是真的支持刘泽夺位？”刘表收敛笑容，皱着眉头道。
“将军，我以为此举不妥。”蒯越还未说话，蔡瑁就出言反对道：“刘泽此人胆识过人，此来荆州有多次与荆州本地的豪强世族接触，其心不小。若真的他登上益州牧之位，必定会对我荆州不利。”
蒯越不以为然，躬身抱拳道：“德珪兄所言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前提是刘泽真的能登上益州牧之位。我想说的是刘季玉在益州多年，在朝堂上的势力远大于刘泽。”
“若是没有我荆州的支持，很可能连抗衡都做不到。如此怎么能达到挑起两人内斗消耗益州的效果？还请主公三思！”
第74章 归心似箭襄阳城（）
刘表俊朗的脸上露出沉思之色，蔡瑁和蒯越二人的想法都有一定的道理。
蔡瑁是担心给荆州培养出一个心腹大患，蒯越是希望借此能够挑起益州的嗣子争斗，消耗牵扯益州内部的精力。
两个人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停，因此才有了眼前这场争辩。
“德珪、异度你们都是本侯的左膀右臂肱骨近臣，何必为了些许小事争吵。”刘表摆摆手制止道。
现在的刘表还是很有威信的，蔡瑁、蒯越闻言躬身抱拳道：“我等失仪，主公恕罪。”
“起来吧，你们也都是为了公事。”刘表抬手示意两人起身，而后才说道：“此事我心中已有决定。”
“但凭主公定夺。”蔡瑁、蒯越侍立一旁道。
刘表缓缓开口道：“这样吧，名义上荆州可以给予支持，但是对于刘泽也要谨慎对待，无论是人还是财都不给予支持。”
“诺。”两人见刘表已经决定，心中暗叹一声抱拳应诺。
表面上看，刘表的这个决定是两全其美，但实际上是两面都不讨好。
帮助刘泽壮大了声势得罪了刘璋，却又得不到刘泽的感谢，忌惮刘泽又不阻止他争夺益州牧的位置，可以说这个计策做的几乎都是无用功。
见蔡瑁、蒯越两人不再争吵，刘表点点头道：“行了，你们先退下吧。”
“臣下告退。”两人躬身，而后缓缓退出议事厅。
望着两人的背影，刘表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其实在他看来，不管是刘泽的去留还是对益州的计策都不是什么大事。他更在意的是方才在议事厅中蔡瑁、蒯越两人的态度。
蔡蒯两家作为屹立荆州南郡近百年不倒的世家大族，对荆州的影响甚大，谁也不知道私下有什么样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
刘表作为外来人，虽说是执掌一州的主官，又被朝廷加封为镇南将军，但是归根究底还是根基浅薄。只有依靠着世家大族在管理着荆州，也因此造成荆襄朝堂大部分官员都是本地士族的人。
也正因为这样，刘表心中对蔡蒯两家很是忌惮，这几年来一直都在平衡两家的势力。
现在看来已经是初见成效，蔡瑁、蒯越在很多的问题上已经开始出现分歧，这说明两家在朝堂势力方面也开始有摩擦。
“启禀将军，刘泽公子到了。”
刘表还在想着蔡蒯两家的事情，突然被侍卫的禀报声打断。
刘表抬抬手道：“带他来书房吧。”
侍卫应诺走出门，不一会儿刘泽迈步走进来。
“贤侄来了，坐下聊吧。”刘泽刚想行礼，刘表摆摆手道。
刘泽抱拳行礼道：“多谢叔父。”
刘表望着端坐下首的刘泽，脸上挤出一丝悲伤的神色开口道：“今日老夫收到长安方面传来的军报，令尊与凉州李傕之战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