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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比较寡恩,是个十分重利之徒。
当时听到于禁人际关系如此糟糕,袁云还觉得有些偏颇,可是现在看到了本人,立刻确定了诸葛亮所言果然不假,于禁这人兴许在战阵上还是员猛人,但是在政治斗争之中,他甚至还不如曹仁。
于禁就这么挡在了曹昂的官邸门口,根本不让袁云进去,只说需要通报世子,这样的做法就是好不给面子,因为袁云过去来曹昂的官邸,从来是长驱直入的。
看着如此模样的于禁,袁云心中顿时高兴了起来,眼前不是位阴险狡诈的家伙,那么对付起来也就轻松很多了。
想完,袁云微微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听于禁将军的,本侯在这里等待便是。”
于禁闻言哼了一声,道:“规矩就是规矩,听闻袁候在洛阳经常胡作非为,却没有人站出来弹劾,如今多有不同,既然我于禁来了,以后袁候最好好自为之。”
袁云呵呵一笑,再次点头道:“于禁将军教训的是,本侯自然会多加注意一二。”
于禁见袁云服软,脸色立刻浮现出了一股子傲慢,冷冷甩下一句“慢慢等吧。”然后就命人关上了大院的院门,给了袁云一个十分难下的台阶。
小六和石沉这会已经眉头紧皱,对于于禁的做法大为不满,只是看见袁云一直和颜悦色的,也只能选择忍耐,毕竟在于禁这样的大将面前,他们是没有说话资格的。
“于禁现在倒是越来越会摆官架子了,奶奶的,当年老子当兵时,他不过是一员偏将,现在有点身份了就变成这般模样了,气煞人也。”石沉骂完,立刻对着地板吐了口浓痰。
袁云依然满脸笑意,站在车架的边上摇着手中的折扇,完全就好像不被羞辱的人不是他。
袁云的反应立刻引起了小六的注意,因为自家主公是个什么德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年可是一拳就将许攸的门牙给打掉了两颗,今日怎么会突然就蔫了?
“主公这是打算……”小六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袁云听小六询问,笑眯眯的回道:“我们这次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小六摸了摸后脑勺,道:“大河马上要改道,但是司农司那边却打算在河道边建立水渠,今天要是不阻止的话,一旦工程开始,河道南侧将变的更加低洼,一旦河水改道,恐怕会淹没好些已有的农田。”
袁云点头道:“确实如此,那我在问你,这修建水渠一事是何人指使的?”
小六答道:“自然是司农司的人做的决定。”
袁云笑的更开心了,隔了好一会才说道:“自然是司农司的人决定的,但是那些开出来的水渠,却是为了方便于禁家的农田,这一点就很耐人寻味了,而于禁将我们堵在门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是担心你家侯爷我去进去告状呢。”
石沉这时立刻问道:“主公,那咱们就这么在门口傻等着?”
袁云点头道:“自然就是在这里等着,要不还能干嘛?”
石沉马上摇了摇头,道:“那于禁既然不想主公见世子,肯定是不会通报的,如此我们岂不是白等了?”
袁云闻言,斜着眼看下偏门的位置,那里正有很多曹昂府内的侍从进出,都是为了准备府内物资的下人,看到这些人之中还有很多后宅的侍女,袁云才呵呵笑道:“放心吧,我们确实会等上要一阵,不过世子终究是会知道我来了的消息。”
石沉与小六对看一眼,觉得袁云今天当真脾气十分的好,被于禁这样的不对付,他依然选择了忍耐,不过既然可以见到曹昂,那么多等一会也没什么关系,到时候自家主公一定会好好的将于禁的中饱私囊揭出来。
袁云来时是早间,此刻已经等到了午时,正门的位置依然大门紧闭,他们主仆几人也只能继续等待,还好车架内有准备好的零食酒水,甚至还有一只烤鸡,所以并没有什么难受的。
等待午时的太阳开始逐渐偏西,大门终于吱呀一声打了开来,最先出来的竟然是曹昂府内的女主人何瑶。
何瑶走前几步,立刻狠狠的瞪了眼守门的侍卫,这才对着袁云一礼,道:“下面的人都是饭桶,竟然让袁候被挡在了门外这么久,真不知道他们平日吃饭都是干什么用的,不过袁候不用生气,回头我自然会好好的教训一众人等。”
袁云听何瑶说完,赶紧一礼道:“都是规矩,我自然也是要遵守的,所以教训人的事情,曹夫人还是放他们一马吧。”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曹昂的书房门口,这时何瑶才强硬的插入一句道:“我是妇人家,不管你们男人的那些事情,不过我何瑶把话放在这,不管以后如何,袁候只要来我们曹府,断没有将你拒之门外的道理。”
袁云闻言心中莫名感动了一下,何瑶的倔脾气不想发在了此处,也由此可以看出,何瑶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后,虽然不能参与其中,却也在此刻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当袁云出现在曹昂的书房内时,于禁立刻显得十分惊讶,良久才狠声道:“袁候当真是嚣张跋扈,竟然不通报就擅自闯入,来人,将之轰出去!”
“文则休要无礼,云弟来我府上,从来不需要通报。”曹昂很是意外的看了眼于禁,转瞬似乎就猜到了几分,于是赶紧出来打了个圆场。
袁云依然保持着笑容,扫了眼于禁后,才对着曹昂一礼,道:“世子,今日前来是有些河道上的事情需要与你商议。”
于禁听袁云如此说,更加紧张了几分,刚想说话却被曹昂挥了挥手阻止,只听曹昂笑道:“能让云弟关心的事情,那必然就是大事,不知这河道上又出了什么麻烦?”
袁云悠然一笑,道:“近期大河的南侧正在修建水渠,不知道世子了解否?”
曹昂点头道:“文则事先已经说过,那边灌溉还有些麻烦,等这些水渠建好,自然会福泽很多人家,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
袁云再次一笑,道:“这倒是,毕竟于禁将军在洛阳的产业,大部分都在河道南侧,这次一旦水渠修建好了,你们家该最是高兴吧。”
“休要胡言,我于禁做事向来磊落,虽然我家在那边有很多土地,但是水渠修建好了,又不是仅仅对我一家有帮助。”于禁说完,一脸都是怒容。
曹昂听于禁如此说,心中不由一怔,因为之前于禁并没有告知此事,现在看来说他没有一点私心,那时断无可能的,不过水渠修建确实可以福利很多人,其中有些贪私也就无所谓了。
想完,曹昂说道:“既然水渠修建对很多人家都是好事,这件事情落实下去也就没了什么弊端。”
袁云摇了摇头,道:“先不说弊端,我只是觉得这次修建水渠没有详细的调查,就开始大张旗鼓的动工了,这样必然会留下隐患,所以才来告知世子,还是应该仔细调查了以后,才让人安稳些,毕竟河道南侧可是有五六万亩的良田。”
于禁见曹昂不打算追究自己,顿时放心了下来,再听到袁云还在坚持,不由就哼了一声,道:“修建水渠只有好处,还需要调查什么,袁候这般阻挠,难道是见我家收益,心中嫉妒不成?”
曹昂听于禁如此说,才稍微打量了一下袁云,想起这个云弟的小气鬼性格,不由苦笑一声,道:“都是为了洛阳发展有好处的事情,所以也不用争执,既然云弟说要调查一下,那就各退一步,此事交给于禁将军去完成就是。”
袁云听曹昂如此说,立刻抱拳对着于禁说道:“那就有劳于禁将军了。”
于禁很没好奇的再次哼了一声,却没有任何话回复,显得十分无礼,此刻他心里却也做了打算,袁云这么跳出来阻挠水渠的建设,就是因为他们于家在那边有很多产业,有了这个想法,让他去调查什么的,简直就是个笑话,而且还立刻做了决定,不仅不去调查,还要加快施工的进度才好。
袁云交代完了这件事情后,就再没打算停留,跟曹昂告辞一声便离开了书房,因为书房的桌几上摆放了很多军事战略地图,于禁与曹昂必然是在商议一些军伍的事情,而如今他袁云却被分派去只管农事,这等军机的事情,就不是他可以染指的了。
半月很快就飞快的流过了,然后袁云在一个清晨听到了一则消息,河道南侧决堤了,大水直接洗刷了几万亩的农田,导致好几个大户人家都损失惨重,其中最倒霉的自然就是于禁家的产业。
第十六章 猜忌()
于禁并不聪明,至少在政治上他不过是一个武夫,之所以他可以蛊惑曹昂,最大的原因就是不聪明,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反是赢得了曹昂的信任,所谓傻人有傻福,就是这种人。
只是即便再信任的人,当于禁犯了一个明显的错,还是之前被袁云提醒的情况下,那么追责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而追责还是小事,这次事件后,曹昂也在重新思索用人之道,虽然不聪明的人可以更加信任,但是在做事上可就老大难了,如果身边都是于禁这样的,估计洛阳的衰败会非常的快。
看着曹昂书房内,正跪地不起的于禁,袁云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而另一侧的华歆却紧紧皱着眉头。
现在华歆也感觉很迷惑,教导曹昂帝王术的那一套,终究是有了纰漏,之前虽然也如于禁般,提醒曹昂要注意袁云,因为任何有能力还被信任的人,最后的结果都会导致其权利过大,而无法压制,所以分权就是必须的。
至于分权,那么首先要从袁云手里分出的就是兵权,这一点进行的十分顺利,至于接替的人只能选择于禁,因为如张辽等将军,实在是跟袁云走的太近了。
现在于禁虽然掌握了洛阳的兵权,但是并没有满足,于是他开始干涉内政上的事情,比如这次修建水渠一事。
本来以为这样也是好事,因为袁云在洛阳的意义实在非常特殊,不将这个意义打破,始终无法让人安心,于是华歆建言曹昂默许了于禁的越权,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尴尬的结局。
因为这个建议是华歆提出的,所以此刻他也有些忧虑,害怕在曹昂那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被破坏。
“河道南侧的几万亩耕田全部被破坏,这总要有人来收尾,既然是文则犯下的错误,那么就你来处置好了,只是钱财方面,你就自己想办法吧。”曹昂终于发话了。
于禁闻言心中一惊,这么大一片土地,要让他出资修缮,必然损失惨重。
正在于禁纠结时,曹昂又看向了袁云,道:“这次恢复河道南侧的耕地,云弟要作为主导,至于如何安排,文则也要听你的号令。”
曹昂这句一说出来,于禁顿时一脸怒容,将他划分到袁云属下,这简直就是屈辱。
袁云在看到于禁的神情后,只是暗叹一声,于禁这样粗鄙的人,想要影响曹昂,那几乎就不可能,说到底还是另一侧坐着的华歆才是主导。
这华歆虽然没什么太多接触,但是却很清楚他的为人,历史上亲自逼迫天子退位的就是他,对于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在乎后世会留下如何的恶名,务实才是他最在乎的,儿这样的人就比较可怕了。
“世子,于禁将军似乎并不愿意与我有什么来往,这样安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