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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蠢字绝对不能挂在自己胸前,曹冲现在已经有了不成功则成仁的打算。
邓艾倒没曹冲这么多忌讳,只是拍了拍胸口,然后保证自己一定可以弄明白这件事情,虽然人还很小,但是眉宇间却显得异常诚恳。
袁云没急着打发两人出去,而是坐到了书桌前,又把两个小家伙唤到了手边,这才说道:“今日文姬那边的课业,你们两个都完成了?”
邓艾点着小脑袋道:“完成了,只是我的字有些难看,师母要求抄写四十遍大字。”
曹冲则呵呵一笑,摆出一副长辈的可恶模样道:“小艾,你那狗爬字确实很丑,多练练没坏处。”
邓艾立刻抱拳道:“师叔教训的是。”
“师叔?”袁云一阵错愕,然后对着曹冲看去。
曹冲嘿嘿一笑,道:“我们虽然都在姐夫门下学习,可您是我姐夫啊,小艾在这里学习才真是师门弟子,自然我的辈分就要大一些。”
袁云点点头,不经意的问道:“所以今日跑来我书房偷图纸,小艾是被你威胁来的吧?”
曹冲很自傲的抬了抬下巴,道:“哪用威胁,我是师叔,他当然要听我的。”
说完,曹冲立刻感觉不对,所以马上伸手捂住了后脑勺,却还是晚了一步,结结实实的又挨一记。
袁云敲打完曹冲,一把就将邓艾揽在了身边,这才说道:“小艾以后别听这个蠢货的啰唣,入了我的门下,你就是自由自在的,在我这里不用去顾虑什么身份地位,我这里只讲究谁有本事,用身份压人的基本都是没什么本事的蠢货。”
曹冲大怒,捂着后脑勺道:“我不是没本事的人,我也没用身份欺压小艾,他是自愿的。”
邓艾得了袁云的鼓励,终于鼓出了勇气,有些小声的回道:“我,我,我不怎么愿意。”
袁云哈哈一笑,然后抚摸着邓艾的脑袋道:“好孩子,这就对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只要你认真的学好本事,什么身份地位的虚名都是浮云,前途是自己挣的,这样得到时才会感觉无比珍贵。”
曹冲此刻已经有些哭腔了,不断捏着小拳头道:“我不要什么身份地位,前途我也要自己挣,这些没用的东西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今天回去我就让父亲把这些身份取消了。”
袁云见曹冲如此,终于感觉这个天才也是个小孩子,这才对嘛,小孩就该有小孩的样子,于是也很怜爱的把曹冲揽在了身边,然后笑道:“小冲有这个想法,就证明你已经比别人超前一步了,你不见那些仗着家里有地位,而胡作非为的纨绔吗?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要比他们强很多?”
曹冲立刻点头,然后依然举着他的小拳头道:“本事我自己会学,身份我自己会挣,以后要比我爹还厉害。”
“很好!”袁云再鼓励一声,然后让两个小人坐在了书桌对面,这才接道:“今日教你们些基本的绘图本事,不过你们人还太小,且看着我如何做,至于计算和构图说明,这些等以后你们的算学到了一定本事,再来教你们。”
袁云在书房内教导两个小孩子时,卞氏与曹清河正站在窗外,对于屋内的话则听了个仔细。
听到袁云开始教导孩子们画图,两人都未说话打扰,而是慢慢的走去了远处。
卞氏见离着书房远了,才拍着曹清河的脑袋道:“你是个有福气的,嫁的郎君也是个有本事的,只瞧他如何激励小冲儿,就知道我这个女婿很会教育人,小植、小彰能来这里学习,确实选对了地方。”
曹清河现在肚子已经凸起很多了,这份负担让她感觉异常骄傲,而且就快成为人母,她似乎已经能明白卞氏的良苦用心。
听完卞氏的话后,曹清河才微微点头,道:“清河的郎君虽然有些不懂礼数,但是有文姬姐在,小植与小彰也不会坏到哪去,至于那些仙家的本事,就要看他们能自己学会多少了,只是小植似乎更喜欢跟文姬姐学诗歌辞赋,对于算学一道不怎么上心,小彰则更喜欢一些行军打仗的事情,缠着郎君听那些英雄故事,比讨教学问更加用功,这倒是让我有些为难了。”
卞氏听曹清河竟然可以把两个孩子的学习情况如数家珍,就知道她平日定然是十分关心的,有这份心意也就够了,至于曹植与曹彰的学问,卞氏倒不怎么担心,他们要是能一直喜欢什么就做什么,才是她作为母亲想要的。
想到这,自然又想起了曹丕,最后却也只能轻轻一叹。
曹清河听到卞氏这声叹息,多少猜到了大概,于是劝慰道:“小丕也是个聪明孩子,虽然有些私心,但是总还是会照顾弟弟妹妹们,卞姨娘不用太过担忧。”
卞氏苦笑摇头,道:“丕儿在曹仁那里,我不用猜就知道他们的打算,必然就是夺嫡,丕儿本性不坏,但要是一直被曹仁灌输那些有的没的,我很担心他会走上邪路。”
说完这句,卞氏指了指花园的位置,然后搀扶着曹清河小心的走了过去,嘴中则继续接道:“前段日子曹仁被重罚,你父亲整整打了他五十大板,并且严重警告他以后不得招惹袁府,这本来是件好事,但是以曹仁那心胸,必然更加嫉恨袁云,这后面肯定还会惹出更多的祸端。
而丕儿一直在曹仁那里,早晚也会卷入此事,我很怕丕儿会做出一些大错来,等到那个时候,恐怕就是你父亲曹司空,也无法阻止袁云的复仇,你这位郎君的本事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他要是专下心对付一人,那人绝对活不了多久,这话还是你父亲告诉我的。”
“女儿觉得袁郎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卞姨娘不用太过担心。”曹清河说的很肯定,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郎君是个心善的。
卞氏听曹清河如此说,只是接着苦笑,然后不由自主的看了眼曹清河的肚子,眼神之中立刻充满了恐惧的神色。
曹清河见卞氏看了眼自己肚子后的神情,心中也是一惊,要是曹丕做出了什么不利自己孩子的事情,别说是袁云,恐怕她自己都会发疯。
轻轻拍了拍胸口,曹清河与卞氏都是一叹,这个世界是属于男人的,即便他们做出某些愚蠢的决定,作为女人的她们也只能一起品尝苦果。
就在两人都沉默下来后,曹节正好追打着郭奕经过,突然见到了卞姨娘,两人都是一惊,转瞬就背着手低着脑门想要蒙混过去。
“站住!”卞氏不可能放过这两个小东西,一声娇喝就将两人吓得全身一震。
卞氏皱了皱眉头,然后分别在曹节与郭奕的脑门上敲了一记,这才不悦道:“都是不小的孩子了,怎么整天还在打打闹闹的?给人瞧了去,还不笑话死你们两人?”
曹节吐了吐舌头,然后乖乖的给卞氏行了礼,这才笑眯眯的说道:“节儿可不是小孩子了,只是气不过郭奕这个蠢货,所以才要教训他。”
郭奕闻言赶紧举手道:“卞姨娘,我发誓什么也没做,节妹就是变着方的想要欺辱我罢了。”
曹节火爆的脾气立刻就窜了出来,瞪着眼睛道:“我找你合伙做些小事,你就推三阻四的,还是不是个男孩子,姐夫就说了,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担当,胆小鬼。”
卞氏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疑惑的问道:“你们两个小人儿,还能合伙做什么?”
郭奕一翻白眼,看着曹节很生气的说道:“节妹打算跟我合伙去张罗造船的生意,这么大的事情哪里是我们两个孩子能操心的,所以我没答应,她就要揍我。”
卞氏闻言哈哈大笑了一阵,然后说道:“你们造什么船?池子里玩的那种吗?每天也不做点正紧事。”
说完,卞氏在曹节秀气的鼻子上点了下。
曹节嘟着嘴道:“才不是小孩子的玩意,节儿从姐夫那里要来了好些造船的图纸,只要按照上面的方法造船,必然都是最好的,到时候大家一定抢着来买。”
郭奕立刻嗤之以鼻孔,摇着手道:“什么叫要来的图纸,明明是你偷偷去袁候书房里偷的。”
曹节瞬间火气大涨,啪的一下就给了郭奕一个大大的后脑勺,打完才知不妥,估计又要被卞姨娘训斥了,所以立刻整个人都老实了许多,就等着挨骂了,却等了很久也不见任何动静。
卞氏此刻一脸的惊愕,如果是袁云画的图纸,那绝对是非常厉害的东西,这么宝贵的图纸怎么就如此轻易的被个小孩子拿走了?这事必须去跟袁云好好交代下,怎么可以如此疏忽,要是流到了敌人的手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完,卞氏就准备返回袁云的书房,然后好好教训下对方,但是转瞬眼珠一转,却停下了脚步。
卞氏来回走了几步,最后突然对曹节说道:“这事可否让你们的卞姨娘也插一手?”
第二十八章 阴云()
曹仁现在感觉很受伤,被整整打了五十大板,而且没有一板子是轻的,要不是他常年军伍生涯练就了一个好身板,这顿刑罚估计就跪了。
此刻这位大将军正不顾屁股的哀嚎,而跪倒在了曹操面前,只求眼前的族兄可以原谅他的罪过,只是这罪过却被他打了折扣,那就是他根本不知道,完全是下面的人私自做的。
曹操拿着一卷竹简,正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文字,这是《孙子兵法》的一册,这本兵书他看了至少不下四五百遍,只是每次看时都会有不同的发现,所以他总是乐此不疲。
至于跪在书房正中的曹仁,曹操似乎没多少心思搭理他,这次竟然弄出了刺杀的罪行,这无论如何不能轻饶。
曹仁哭号了一会似乎也累了,却依然抹着眼泪喃喃道:“当年咱们起兵时,我可是一门心思为了曹家,从来没有任何私利,如今……”
“如今你人老智昏,整日里不知上进,就知道争这个,斗那个,老夫知道你与曹昂的恩怨,你那儿子虽死,但也是死有余辜,并且曹昂当年依法办事,没有任何错误,你怎么这么多年了,就是过不去这个坎?”曹操终于发话了。
曹仁低着脑门,委屈的说道:“那可是我最疼爱的一个儿子,被活活吓死在狱中,我这个父亲见到尸体时,他那张扭曲的脸至今无法忘记,这算是一个心结,只是您既然说不让我计较,我就不计较好了,曹昂毕竟是世子,我不与他一般计较。
但是袁云却不同,这小子凭什么让我让步,与他只见没得商量,他家的那个小妾不知从我家抢走了多少生意,这事如何能忍,所以袁小子我可不会让步。”
曹操看着曹仁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狠狠的将手里的《孙子兵法》砸在了桌几上,这才指着曹仁怒喝道:“你这个老东西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你与袁云斗法多少次了,有一次你得了便宜吗?你总是怪老夫不帮你,你知不知道就因为有老夫在这里坐着,袁云才没有动你性命,否则你曹仁满门估计早死了百十遍了!
你这个老东西,难道真的不知道那小子的手段?他带来的火药之术有神鬼之威,那些再普通不过的作坊,到了他手里就能变成无价之宝,你可知道他袖子里一直戴着的两只铁管子,只要指人一下,那人重则死亡,轻则断手断脚,曹纯的事情你忘记了?
有这么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