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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保安军轰然答应,大军登时放缓了速度,一边前进,一边就地展开队形,庞大的军阵不停朝两旁的旷野展开,片刻之间,就已从纵列变成横列,各个兵种各据位置,行动之间,既迅捷又简练,这确实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足以担当保安军第一军的旗号。
马蹄声猝然急响,战场之上喊声镇天,一片烟幕之中,一大队吴军忽然从步兵身后杀出,猛烈冲击着散乱缠战的战场,陡然遭遇如此猛烈的打击,犹自苦苦支撑的保安军登时崩溃下来,溃兵们纷纷丢下沉重的武器
正在这时,一直庞大的军队突然出现在后方,旗帜整齐,甲兵森严,弥漫的烟尘之中,长长的的枪杆斜指天空,锋头锐利,寒光闪烁,好似獠牙一般。
茅十八抽出长刀,指着正前方,厉声喝道,“敌人就在前面,给我拿下来。”
大军齐声大喝,不计其数的长枪一下放下,一眼望去,仿佛茂密地钢铁森林,领队军官大声喝令,整齐划一朝前迈步,不住地朝前方逼近,盔甲沉重,兵戈乱响,轰然之声,势若雷霆,一时之间,不论是溃逃的保安军,还是追杀的吴军,一齐大吃一惊,适才还杀声震天的战场奇迹般的寂静无比,半刻,一名保安军军官忽然嘶声长叫,“弟兄们军长来了”
这句话仿佛给保安军注入一支强心剂,不断溃败的士卒立即转身杀回,数十骑追杀最前的吴军措手不及,当场被溃兵捅下马来,随后乱枪加身,转眼被射成马蜂窝。
吴军士气大跌,高地营垒之中立即鸣金,急召部队后撤,茅十八的增援大军还未抵达战场,战况就已再次大变,纷乱缠战的各支小股部队纷纷撇下对手,朝自己的主力靠拢,战场之上,敌我双方泾渭分明。
茅十八不顾左右纷飞的流弹,策马上前,朝前方地溃兵大声喝问的道,“前面是谁的部队?”
这时听见主将喝问,人丛中为数不多的几名军官纷纷挤在最前,彼此对视,一名官衔最高的军官躬身回禀道,“启禀大人,卑职代理营长王十六”
王十六偷偷瞥了茅十八一眼,只见茅十八脸色不喜不怒,心中越发忐忑不安,急忙解释道,“此次遭遇吴军偷袭”
茅十八摆摆手,“我知道了,不怪你们,你们马上绕到两侧整队,整队完毕后立即投入战斗。”
当硝烟逐渐散开,茅十八看得清清楚楚,前方竟然已被敌军挖出一道深深地壕沟,高垒的黄土之上,稀稀落落的树着一些栅栏木板,有些一看就知道是刚刚从房子里拆出来的,顶端已经勉强削尖,正对着己军方向,没想到吴军这么快就布置好了围堵工事。
眼见保安军大队不住迫近,阵地后边响起一阵尖利的呼哨,大队大队手持长枪的步兵蜂拥而上,黑鸦鸦地挤满了所有缝隙,满眼望去,仿佛一团团刺猬。
茅十八略略看了看天色,此刻已是午后,再有两个时辰,天色就黑了下来,时间紧迫之极,他果断下令,“火枪队上去,给老子把前面拿下来。”
军阵大步向前,片刻后迫近敌阵,军官一声令下,火枪阵轰然止步,武器直指前方,从前排地缝隙中,士兵伸出枪杆,朝前方齐射。
几乎是同一时间,高地上猛地腾起一股白色烟雾,巨响如炸雷一般隆隆滚过,燧发枪一齐射击,子弹四面横飞,整片战场立即淹没在呛人的硝烟里,大片大片的士兵如同秋后的的麦秆,一声不吭的整片栽倒在地,阵列中血肉横飞,大地上鲜血汩汩流淌,霎时一片通红。
未及第二轮射击,保安军中军号角发力,在火力的掩护下,后队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蜂拥上前,朝吴军那道简陋的阵地猛攻,冲到近处,士兵们方才骇然发现,一人高的壕沟底部,竟然还倒插着不少竹竿,铁钉,然而此刻人流拥挤,扑在最前方的士兵甚至连示警声都未及发出,就被后续的战友推倒,呻吟着摔落深坑,用自己的血肉躯体铺平了冲锋道路。
喊杀声愈发高亢,双方士兵猛烈对状,相互射击着,不断将前方的敌人打倒,士兵们红着眼睛,竟就那么直挺挺的近距离射击,子弹横飞,枪声乱响,每一阵火器轰鸣过后,就有大片士兵扑倒在地,接战不到一刻,双方就有数百名官兵战死沙场。
这时保安军后队已经前进,逼到了高地之外,挥舞着长刀沿着缝隙朝里面乱捅,无数人横过身体,斜依着盾牌,拼命地撞击着前方的木栏,数名保安军浑身浴血,片刻之后,就被手持燧发枪的吴军射得浑身都是窟窿。
仓促修建的工事发出令人恐怖的声响,在数千人的拼命拥挤之下,终于轰然倒塌,霎时烟尘遮天蔽日,战场之中一片模糊。
保安军大声欢呼,前锋就势扑到最前,登时砍死了大片吴军,督战军官大声呼喊,数十名传令兵扯直了喉咙大叫道,仍然不能阻挡保安军的攻势。
一声轻响,千多杆枪呈九十度直角,猛的发射,正指前方,锋锐的子弹让敌人鲜血淋漓,踏着敌我将士地尸骸,大队轰然前进,朝吴军腹地步步逼近,杀气腾腾,一往无前。
吴军阵形濒临崩溃,排在最前的方阵早已乱七八糟,不计其数的枪手,刀斧手纷纷朝后方奔逃,横七竖八的武器遗满了整片战场,这时吴军后方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号角,重重烟雾之中,飞出无数长箭,登时钉死了大片溃兵,从保安军方向看去,前路一片尸骸,鲜血满地,无数濒临垂死的伤兵身着弹创,痛苦得浑身痉挛,此刻大声哀号,朝自己的大营缓缓爬动,每爬动一步,身躯四肢俱是鲜血喷射,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地血痕。
保安军方阵不为所动,这时烟尘缓缓落下,前方阵地暴露再视线之中,大队吴军步兵列成一个巨大的方阵,此刻正严阵以待。
“继续前进。”保安军军官嘶声大吼。
语声未落,弹雨猝然而至,射倒了大片长矛手,后续士兵立即大步上前,补充队列,借着这个间隙,横在队列最前方。
茅十八的中军指挥部早已向前推进,这时他骑在马上,手擎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前方的敌阵。
就目测情形来看,敌军兵力约莫三千出头,且兵种齐全,敌军主将很有胆识,眼见栅栏阵片刻崩溃,却毫不在意,仍驱大军向前,不肯后退一步。
对峙片刻,敌军弹雨稍歇,保安军当即上前开火,枪声再次轰然大作,然而此刻两军距离很远,没能给对方造成大量杀伤。
一名侦察兵如飞而来,到茅十八面前停住,大声报告道,“军长,我军已拿下一处壕沟,斩首一千余人,伤亡四百余人。”
茅十八没有作声,仍是眯着眼睛注视前方,他慢慢抬起手来,朝前方挥了挥马鞭,道:“继续前进。”
“遵命。”军官大声应道,立即扯过缰绳,朝前方狂奔。
保安军方阵再次向前推进,对面吴军鼓声轰鸣,士兵快步奔回阵后,数百名短衣打扮的刀斧手从阵列缝隙里蜂拥而出,在前方排列整齐,忽然一齐蹲下,而就在他们身后,火枪手轰然大喝,一齐前跨一步,将长长的枪杆子搁在他们的肩膀上,正对保安军。
火枪手不住发射,这时保安军后队居然将吴军遗弃的那些小炮推了过来,送到最前方抵近了猛轰,两军尚未接阵,就又倒下了大批了将士。
突然之间,吴军后方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喊杀声如潮水一般传了过来,保安军阵中忽然大哗,士兵们立即听出了熟悉的秦音,不由自主地大声欢呼道,“是咱们的人,吴军败了”
领队军官趁机大声下令,方阵立即加快速度,猛的朝吴军方阵一头撞去,瞬间两军接阵,前排百多名士兵哼都未来得及哼上一声,就被锋锐的兵器刺死。
两军立即撞在一处,互相用坚实的武器抵住身体,手中战刀挥舞,不管不顾地胡乱朝前方乱砍乱捅,好像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不停的战斗下去。
后方厮杀声再次逼近,一杆保安军大旗赫然出现在吴军之后,大队大队地保安军士兵突然出现在地平线上,朝战场猛扑而来,汹汹涌涌,看上去竟似无穷无尽一般。
吴军登时士气大衰,还未等主将发令,后队的士兵立即转过身去,朝后方胡乱发枪射击,军心浮动,最前排的士兵纷纷后退,和后方的战友拥成一团,带队军官大声大声喝骂,甚至抽出腰刀胡乱砍杀,然而此刻却无济于事,溃败如同瘟疫一般立即蔓延开来,转眼之间,整个方阵都已被扯动,随着保安军军阵的紧紧迫击,前俯后仰,乱成一团。
见事不可为,吴军军官立即拔起将旗,朝旁边的旷野里移动,鸣金声一响,军阵立即溃散,士兵们纷纷丢下武器,跟随着主将朝官道一侧奔逃,各种旗帜、武器、战鼓遗弃了一地,大片大片地周军不成队伍的纷纷溃逃,禁卫军欢呼雀跃,队伍散开,紧紧地跟在敌军身后,追击不舍。
茅十八大声喝令道,“骑兵给我上。”
话音未落,身畔马蹄声轰然大作,数百名精锐骑兵立即驱马前进,追杀溃逃的敌军。
这时吴军后方的友军已经奔到眼前,茅十八放眼看去,禁不住心中一沉,只见这批部队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部下,漫山遍野一路狂奔,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此刻虽然得到了己方大军接应,却仍是面色惊恐,惶惶不安。
还未来得及盘问,前方溃败而来的人潮中,一名军官忽然越众而出,远远地朝茅十八哭诉道,“大人,我是王十六”
茅十八厌恶的看了王十六的一眼,朝阻拦他的亲兵挥了挥手,那名军官踉踉跄跄奔到他马前跪倒,神色犹自惊恐万分。
“混蛋王八羔子。”茅十八心中焦躁万分,提起马鞭,狠狠地抽在他背脊上,怒声喝道,“慌什么?给老子慢慢说。”
王十六强忍着疼痛,行礼道,“启禀大人,咱们中了埋伏,队伍都被打散了。”
茅十八浑身一颤,一时之间,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朝嗓子涌了上来,他神情恍惚,摇了摇头,“其他人呢?”
“都死了”王十六哭着说道。
茅十八浑身不停地颤抖,几近痉挛,身形一晃,差点摔落马下,旁边的亲兵急忙上前搀扶着他的身体,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两行混浊的泪珠忍不住滚落下来,颤声问道,“炮军营的曾克梅呢?”
王十六擦了擦眼泪道:“大人,卑职等无能,曾克梅大人的炮队走在最后边,那时吴军突然发难,咱们的人去接应,却不料刚刚冲出一道口子,就被吴军的火枪打死很多,后来咱们的人就多被冲散了,我们勉强四面救护,把散乱的弟兄们收拢过来,朝前面冲出一道口子,现在咱们才”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茅十八再次抽了他一鞭子,恶狠狠地道,“我现在只想知道,炮兵营的曾克梅现在怎么样了?”
王十六面无人色,浑身颤颤发抖,“卑职不知道”见茅十八脸色又变,他急忙补充道,“不过卑职来的时候,曾听后边冲过来的弟兄们说,炮营本来是打算和咱们会和,不过后来见敌军太多,已经把路堵死,于是就率部朝淮安方向突围,这时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茅十八颓然放下马鞭,身畔一众亲兵、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