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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也不说话,安静看着他,却毫不退让。
气氛僵凝成铁,风云翻滚!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女人首先败下阵,软下声音,“容浔,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你现在已经结婚了,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往前看……”
“滚。”容浔漠然道。
女人抿了抿唇,表情复杂的看着床上神情漠然的男人,无声叹了口气,“那好吧,等你有心情了,我们再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谈。”想起什么,“对了,我帮你抽了血,检查结果明天会出来。我觉得你晕倒可能不是只是单纯的发烧这么简单,如果有时间的话最好还是做一下详细的全身检查,我想你再厌恶我,也不会跟你的身体过不去。”
“还有,你昏迷之间有个人连续打了你五次私人手机,我……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接,所以……如果你不是很累的话,可以回个电话给他。手机我已经放在你的床头柜抽屉里了。”
抬头瞥了眼无动于衷的男人,她忍住心底涌起的酸涩,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关门。
关上门的刹那,她回头,看着他侧身抓起了手机,线条流利的侧脸英俊如昔,岁月似乎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其实什么都变了。
从当年选择的开始,他们就已经变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再也听不到。
“容先生?”电话那头的人疑惑轻唤。
“在哪里给他跑了的?”容浔回过神,克制着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电话内容上,“派人找了吗?”
电话那头声音里掩不住的愧疚,“司先生说他想吃东西,我的人只是下车买了个汉堡,没想到他就趁着空档遛了,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但到现在还没有下落。”
“继续找,我就不信他能躲一辈子。”容浔淡声下令。
“明白。”
电话挂断,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安静的几乎可以听得见自己的心跳。窗帘遮的严实,连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手机屏幕突然一暗,房间里连最后一点光线都消失无踪。
他心口也跟着一跳,极力压制的一些情绪潮水似的涌上心头,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猛地按住手机。
手机叮咚一声,屏幕跳开,已经开始自动拨号。
他怔了怔,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中按的是1号键,而1号键连着的是樊雅。
他到日本后不止一次打过电话给她,但每一次不是被按断就是长久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那个女人,其实倔起来也很可爱,她也不想想,如果她心里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完全可以平静自若的接起电话,随便说着些客气有礼的客套话。
她有情绪,其实也是好事。
樊雅手机彩铃是皇后乐队的老歌了,据说是为了同性恋谱写的,但也阻止不了当年的大热,音乐由舒缓轻快倏地变的高亢,华丽的转音配合着配乐,将听的人的情绪拉扯进去,仿佛自己也要跟着歌手放声大喝,与世为敌,风雨雷电,却依旧一往无前。
“i'vepaidmyduestimeaftertime……”
“i'vehadmyshareofsandkickedinmyface,buti'vecomethrough……”
“wearethechampions…myfriend,andwe'llkeeponfightingtilltheend……”
容浔微微笑了笑,等着高亢之后的戛然而止。
“您好,樊雅。”
还带着朦胧睡意的女音静静响起,在寂静里显得十分温暖。
容浔怔了怔,完全没想到樊雅会接听,面无表情的脸上迅速涌出一点情绪,虽然他告诉自己樊雅不接电话是因为还在乎他,但真的听到了她的声音,他才觉得自己如此思念她。
刹那间,被过往充斥而激荡难平的心绪突然平静下来,他轻轻笑了笑,接口,“是我,别挂电话,好不好?”
还睡的迷迷糊糊的樊雅听着电话里熟悉略显疲惫沙哑的男音,精神一震,有些错愕的抓起手机,懊恼瞪着屏幕上不算陌生的手机号码。
她真的是睡迷糊了,居然想也不想就接了他的电话。
她抿了抿唇,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因为他声音里掩不住的疲惫而心软,淡声道,“有事吗?”
容浔听着电话里力持平静却因为没睡醒而带着淡淡鼻音的声音,无声笑了笑,没指出她此时的声音特别是在像撒娇。
看了眼时间,才五点,怪不得她还没睡醒。
“没什么事,就是……按错了电话,也没想到你接了。”他老实承认,翻了翻身,将自己还有些疲惫的身体也缩进暖暖的羊毛被,“不过我挺高兴你会接我电话的。”
樊雅无语瞪着手机,半醒不醒的睡意也被他的话而震没了,这人,深更半夜的打她电话,结果就是因为这种可笑的令人发指的理由。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恼意,“既然你没事,我挂电话了。”
“别挂断!”男人低声阻止,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里含着几分急切,轻声恳求,“别挂断好不好?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当然,你不用说话也可以,我说,你听着就可以了,如果你不想听也无所谓,只是别挂断电话。”
他轻轻笑了笑,“除了你,我都不知道该跟谁这么好好说说话。”
男人带笑的声音掩不住的疲惫,声音低沉而软弱,他从来都是冷静到近乎酷冷的人物,什么时候这么疲惫过?让人想起受了重伤的猛兽,虚弱的只需要一点点温存。
樊雅一怔,已经快要按上挂断键的手微微犹豫,迟疑了下,“你……怎么了?”
第88章晚安,吾爱()
“担心我?”男人低笑了声,沙哑的声音里有着莫名的慵懒,心情忽然不错。
赶在电话那头女人发飙前,他补充一句,“发烧了吧。”用手背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过高的手背温度让他根本没办法感觉自己额头有多烫,他想了想,“他们说我发烧了。”
樊雅咬了咬唇,忍不住说,“哪里有人连发烧都不知道的?”
“除了上一次在高家,我可从来没发烧过。”容浔笑了笑,眼睛望着手机,屏幕上的睡美人睡的正香,头发还稍有些蓬乱,脸上泛着迷人的红晕,长长的眼睫上还隐约可见泪光,没有清醒时的冷静从容,反而带了几分稚气,却更加符合她的年纪。
这张照片还是他那天趁着她睡着时拍下来的。
他伸手轻轻抚上屏幕,唇角微翘,“小时候是担心妈妈要分神照顾我,所以我得让自己不能病,后来长大了些,得帮着人家抢地盘,还要在我妈面前装好学生抢奖学金,哪有空让自己病,就算是被人砍了,简单缝缝睡一觉也就好了,感冒发烧这种奢侈的小病,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不想回答,虽然心底淡淡落寞,他淡然一笑,也没太在意,他本来就没强求她继续听,只要电话没挂断就好了。
或许是真的发烧了,又或许是遇见了本以为遗忘的故人,他只是,突然很想向她说说话。
“后来我妈出事了,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想着我认祖归宗,就算我再怎么不甘愿,再怎么不想承认骨子里流淌着的是容家的血,但没办法,我还是得回来。”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低低笑出声,“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其实你当时年纪小,钢管舞的性感风情你根本没展现出来,却异乎寻常的肆无忌惮,火辣的简直像是一团火,简直要把一屋子的书呆子都惊住了。”
“我当时真的是……嗯,羡慕。”他抚摸着屏幕上她长长的眼睫,“我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放肆过,现实根本不允许我放肆。不过后来,当我知道你是樊以航的妹妹,是樊家的千金,羡慕就慢慢变了味。”
电话那头依旧没有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
“睡着了?也好,省的影响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虽然我估计我在你脑海里的形象好歹是个真男人,而不是一个龌蹉而又阴暗的男人。”
他轻轻笑了笑,继续说,“虽然不应该这么比较,但你的自由就衬托出我的禁锢,你的开朗衬托出我的阴沉,你的好运气就衬托出我的霉运,我其实真的只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一开始羡慕就慢慢成了嫉妒,嫉妒你的好运气。一个大男人居然跟个女人计较,我当时也疯了。”
“你追逐的越频繁,我越有一种踩压你的冲动,我那时候也不知从哪里来的笃定,你肯定不会走,就算再怎么欺负你,你也不会走。”
话一出口,他也怔了下,表情怪异。
原来这种想法已经埋藏在心底足够的久,久的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种她永远不会走的想法?
是从舞台上救下她时,她好奇疑惑的眼神开始?
是从她误闯进花房,凝望过来的温柔坚定眼神开始?
又或者,是从她含羞带怯伸出手让他替她套上那象征一辈子的戒指开始?
发烧过度,脑袋似乎有些不够用了,一时间居然有些理不清楚,他怔怔看着屏幕上的人,发了好一会呆,空白的大脑才慢慢挤进一点思绪,唇角微微翘起,笑容怅惘,“原来从那么早就开始了……我还真是犯贱了,直到你都决定抽身了,我才发现我似乎已经习惯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了……”
“嗯,这算不算报应?也好,你追逐了我三年,我已经做好追逐你三年甚至更久的决定,不过我觉得我还是有胜算的,你还是在意我的,只是我伤你伤的太深。”他轻轻叹了口气,“原谅我,我醒的太迟。还有化装舞会那次,我真的为了你赶回去了,但我刚下飞机,就接到樊心的电话,我妈出事了。”
“我没办法丢下她去找你,她这一辈子已经够苦,我发誓不会让她再受一点伤害。”容浔笑了笑,笑声在寂静里有些悲凉,“我必须这么选,我也只能这么选,即使我知道这样做我会把你推的更远,甚至推进沈晏怀里,我也……没办法。”
眼皮渐沉,他不知不觉睡去,片刻之后乍然惊醒,看着还亮着的手机,手机那头依旧无声无息,他笑了笑,“我怎么睡着了……晚安,吾爱……”
通话中的手机戛然而止,传来嘟嘟的声音。
裹着厚羽绒服坐在窗边的女人猛地回过神,手指也跟着一颤,手机砰的一声摔落在地。
小乔含含糊糊的睁开眼,“樊姐,你怎么起那么早?”
“没事,我睡不着,起来走走。”背对着她的女人声音有些不对劲,干涩僵硬的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小乔暗笑自己多心,又实在困的很,挥挥手,“你接连两天都没睡好了,不累么?不管你,我继续睡。”打了哈欠,抱着被子继续见周公。
樊雅抿了抿唇,不是不困,是……所有的睡意都被那个人惊掉了。
她就不应该接这个电话。
或者,在一开始她就该挂断电话的。
或者,她就不该傻乎乎的听一个病鬼说一些胡话!
稍有些神经质的将自己身上衣服拢了拢,樊雅脸上发冷,心里却仿佛有一团火,那火从心口蔓延到全身,烧的她整个人都难受。
不能信,不该信,就算……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她从一开始就决定放手,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