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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不知在何方,可是她却会死在这里……
她心有不甘,却无力回天。
她真的好累了……
生死一线的刹那,她才觉得自己深深疲惫,心里隐隐竟有些解脱的轻松感,为寰宇为小隽为自己为所有人,她强撑了将近四年,她真的已经很累了……
她心神恍惚,甚至连扣在她脖颈上的力道骤消都没感觉,直到落进一个熟悉到令人心悸的怀里,耳畔有人轻声说话,声音柔软而怜惜,是听惯了的熟悉腔调,“这种烂污东西还需要你动手么,别脏了你的手。”
她恍然惊醒,却又陷入深深迷茫,下意识攀住他的肩膀,喃喃低道,“你回来了……”
“哎,回来了。”
樊雅恍恍惚惚间听的真切,一股子恼怒与委屈涌上心头,她霍然张口,一口狠狠咬上他的肩膀!
身前人身体一僵,下意识就要推开怀里不知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意识混乱的女人,但随即动作就一顿。
温热的眼泪就落在他的肩上,一滴接着一滴,浸湿了他肩上的衣物,也浸润了他的心。
她在哭。
从来都冷硬的心脏又熟悉似的刺痛起来,他微微叹口气,语气是自己也未察觉的柔软,“咬人的是你,我还没哭,你哭什么?”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你为什么才回来……你总是这样……”
“那还不是因为你么?”他难得的好脾气,“谁准你跳楼吓我?”
她喃喃,“我不出事,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他下意识张口就要应声是,突然察觉这句话似乎是个陷阱,万一这女人以后闲着没事就给他玩一出惊险游戏,他的心脏还要不要了?到现在他还记得刚才看见她攀在窗户上差点停跳的心脏,心脏负荷过大,容易早死。他皱皱眉,赶紧温温柔柔的环住人,“我不离开你,说什么回来?”
“说话算话。”她回头,嫣然一笑,眼睫上还沾着泪,出奇的清丽炫的他眼睛一花,心旌荡漾,一侧头,轻轻吻上她的唇。
从来倔强板着脸的女人居然难得柔顺,微微仰头,似乎是习惯性的配合他的动作。
他瞬间心花怒放了,狠狠攫取她的温柔,只觉得她唇上似乎染了蜜,柔软甜蜜的让他恨不得现在将她一口吞下去,但时候不对,地点也不对……
他抬头,犀利冷静的目光落在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斯文男人身上,长眸挑衅似的微挑,将怀里的女人示威性的搂的更紧。
直觉告诉他,这个叫做沈晏的男人跟樊雅有着脱不了的关系,而且还是那种会让他吃醋嫉妒的那一种。
两人目光相对,刹那间,都从彼此眼底看出了无数意味。
刹那间,他们都有觉悟,他们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或者,他们只能是敌人。
樊雅察觉到男人的心不在焉,微微发恼,脸上露出一抹娇嗔神色,“发什么呆?”
她出声的刹那,他敏锐察觉到沈晏身体一震,眼底一瞬而过的黯然,拳头已经紧紧握起。
他得意一笑,她在我怀里,跟你没关系。
眼底闪过一抹恶意,他低下头吻她的耳垂,惹的她浑身一颤,悄悄的软了声音,“别在这里。”
声音里微羞还怯,柔软的像是春日里绽放的迎春花,却没有丝毫拒绝的意味。
他眼睛一亮,瞬间迸出狂喜,一把将她打横搂抱起来,“嗯,这儿不好,我们回家。”
回家?
樊雅茫然的心神里跃进这么个字眼,突然觉得眼眶热了热,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嗯,回家。”
司梵挑衅看一眼过去,抱着她与沈晏擦身而过,毫不顾忌的将后背露给他。
沈晏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终究是……沉默下去。
她要的是个家,而她的家里,显然是没有他的。
而终有一天,他或许是毁了她的家。
他沉默看着他们走出房间,看着他们消失在他视线范围,奄奄一息的潘哥艰难爬到他跟前,“沈……沈先生……他、他们……”
沈晏目光一扫,想起樊雅喉咙上的勒痕,手中寒光一闪,藏在指间的轻薄刀片直接刺中潘哥的手掌,鲜血乍溅!
无视捧着血淋淋手掌哀嚎的潘哥,沈晏紧紧握起的拳头猛地砸上墙壁,咚一声巨响,墙上挂着的装饰画都被震掉在地,哗啦一声,裂的粉碎。
就如他心里渴盼的希望,终究在现实面前,碎成齑粉。
被司梵搂在怀里的樊雅震了震,涣散的心神微敛,“什么声音?”
“哦,老鼠在打架。”他不负责任的解释,皱眉看着她并不十分清明的眼神与微微泛红的脸庞,心里约略明白她表现失常一半是生死一线的惊惧,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她身体里潜藏的药性。也不知道轸配出来的药剂到底含了什么成分,她已经发作了几次,每次都被她压了下去,这次心神绷的太紧,反而让她压制不住了吗?
不过这样也好,她心神涣散的时候才会说出一些真心话,瞧她刚才那些柔顺可心的模样,比平常冷静固执的样子可爱多了。
他就知道,她对他是有意思的,看她以前那脸板的,真不可爱。
堂而皇之的抱着人直上六楼,他丝毫不担心沈晏会追上来,傻子也能看得出来他们上楼要做什么,那个男人还对樊雅有那么点龌蹉的心思,有本事就上来观战。
他哼哼的想。
压根也没察觉自己的小心思高尚到哪里去,好不容易有这么点可以逃跑的时间,他居然不想着怎么逃跑,反而一脑门子都是怎么做鬼才够风流……
关门,上锁,嗯,直接上那个啥。
颀长的身体覆住她纤细柔软的身体,怜惜吻上她的脖颈上红肿见血的勒痕,他的吻碰到她的伤口,她瑟缩了下,“疼……”
男人脸色陡沉,眸里涌动着森森怒火,他下手还是太轻了点,应该直接宰了算的。
“乖……一定帮你报仇。”动作轻柔而细致,吻落在白皙剔透的肌肤上,渐渐往下,她微微挣扎了下,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小腹,“别,丑。”
小隽是难产,也是早产,她那时候状况也不好,根本没力气生子,只能采取剖腹产的方式,虽然有最好的药物治疗,依旧还是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疤痕。
“哪里丑。”他轻轻吻上那道疤痕,按理来说他该觉得生气的,心口除了淡淡的沉郁外,竟然全是莫名其妙的心疼与感恩,柔软的情绪让他眼底怒火刹那消失的一干二净,近乎虔诚的吻上那道疤痕,仿佛看到她当年生产时的挣扎与疼痛,眼底全是呵怜,他脱口而出,“我回来晚了。”
她忍不住又哽咽,已经止住的泪又往外涌,“你混蛋!”
“好好好,我混蛋我混蛋……”他温柔吻上她眼角的泪,将微酸还涩的眼泪含进眼底,“我保证以后不走了……”
“你再走,我就不等你了。”她眼泪止不住,近乎发泄孩子气的低叫,“不等了,再也不等了!”
脑海里忽的滑过一个念头,念头闪的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她汹涌而出的眼泪疼的心脏直抽抽,赶紧软了声音哄,“好好好,不等了不等了,换我等我。”
“你说过你不走的。”她抽噎,声音卡在喉咙里,可怜兮兮的很。
“我没说过。”没说过的话不能承认,这是原则问题。
“你有说过,你就有说过!”她发恼,“你说过你不会像可儿……嗯……”她闷哼了声,声音逸在空气里,她下意识揪住手,脸上微微痛苦,却还是固执坚持,“你就说过……”
“说过说过,我承认我说过。”原则就是个屁,随风散了吧。
他心疼的赶紧吻上她的唇,觉得自己真的是蠢,这个时候还纠结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真是浪费时间。
看着身下逐渐被他引入狂潮中的樊雅,他深吸了口气,竭力克制自己快要爆炸的身体,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斯文点。
这是长线交易,别再第一次就吓坏了人。
“可以吗?”
她没说话,微微倾身,在他唇角落上一吻。
她脸上红艳似火,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微一眨,染上风情之后,出乎意料的妩媚勾人。
他再也忍不住了,迷乱的吻上她的唇,喃喃的道,“你别后悔,我真的不会放过你了……”
“我才不放开你。”。
很快,脑海里都只觉漫天烟火散开,逸散在身体全身上下,只觉得心安。
她哽咽落泪,轻轻喊出声,“容浔……”
第195章他回来了()
深夜寂寂,有人累极而睡,有人在抽事后烟。
烟当然不是烟,只是个比喻,逃亡这么久,他身上哪里还有烟草,就算有,他也怕烟味熏的身边人睡不安稳。
怀里女人不安动了动,似乎是想挣扎开他的怀抱。
他瞥一眼过去,长眸里滑过一抹恼意,将被子拉的更紧,将她裹的更严实点,两人顺便贴的更紧些。床单被她抽走当绳索去了,他们两个人只能克难的裹着被子半盖半垫,其实直接睡在床垫上也没关系,不过他有点洁癖,估摸着她也有吧。
他不怎么负责任的想,反正她最后也累晕过去了,就算没有,他也算是不知者不为罪。
她依旧是有些不安的挣扎了下,但掌不住他力气大,再加上心神负荷过大,又沉沉睡去。
他瞪着她的睡容,俊美脸孔因为恼怒而微微冷凝,在光影下显出稍显冷酷的轮廓,四周温度都仿佛低了几度。
她似乎也觉得冷,本能的往他怀里缩了缩,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他的眸光立刻不中用的柔软了,将被子拉一拉,省的真冻了她。
这算是……什么事儿?
他仰头望着斑驳的天花板,简直觉得自己现在的心境也斑驳的吓人,几乎可以称得上沧桑。
好不容易水到渠成,他刚欣喜若狂了一会功夫,她那一盆冰水浇下来,浇的他从头到脚拔凉拔凉,如果不是他秉性坚忍,被她这毫不客气的一打击,萎了都有可能。
上错床认错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人生存在的价值实在是低的可怜,怪不得他觉得她说话有些怪异,原来那些话,压根就不是对他说的!
容浔……哪里来的阿猫阿狗?
他居然做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阿猫阿狗的替身,何等惨烈,何等耻辱!
刚刚敛下去的情绪又升腾了起来,他忍不住磨牙。
磨牙之余,他突然悲哀的发现,与其说他在愤怒她认错了人上错了床,还不如说,他更担心的是她醒来之后会不会……翻脸。
以他对她的了解,清醒之后,八成会把这件事当做被狗咬了一口,然后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是,就算他是只咬人的狗,狗也好歹有尊严的是不是?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他瞬间觉得自己完了。
这么低三下四的想法他都不觉得耻辱,反而觉得再正常不过,他不是完了是什么……
司先生颇有几分埋怨的瞪着怀里熟睡的女人,现在的自己,简直堕落的连自己都觉得鄙视……
外面突然咚的一声巨响!
似乎是房门被蛮力撞开的声音,接下来便是纷杂的脚步声。
他微微皱眉,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