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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这一切,他掀起被子爬上床,把原本摆在正中央的大枕头抱在怀里,就像是抱妈咪一样,他抬眼,长眸静静望着没有拉窗帘的窗户,窗户外面一轮圆月,皎洁异常。
“妈咪,我很好……你别担心……”
容隽这边很好,樊雅却觉得不太好。
因为她被锁在了房间里面。
她刚才是真的被司梵的傲慢冷漠给激怒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在他面前总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或许是因为他给她的感觉像极了记忆中的人,虽然理智告诉自己不是,但几乎是一种莫名的本能,总让她克制不了自己。
其实仔细想想,他说的也没有错,在这种时候,尽量保护自己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但一想到他利用她,心里隐隐难受,总觉得难以忍受。
或许还是因为他像极了容浔,所以让她不由自主的将他和容浔比较,如果是容浔……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房门咯噔一声轻响,等她摸索到门口,房门已经被从外面反锁住了。
那个男人,居然把她锁在了房间里,话也不说一句,就这么走了!
搞什么!
樊雅简直出离愤怒,尤其是在摸到房间桌上的电话时,一股怒气忽的上涌!
该死的男人!
她已经明白他做了什么!
什么来六楼避难,故意激怒她,说到底不就是为了把她关在这里,让她没办法跟着他么!
他现在杀机四伏,她跟着他有什么好处,如果不是为了小隽,他以为她稀罕跟着他么!
自以为是!
男人都是自以为是的生物!
自以为自己做了最好的选择,可根本不问问别人需不需要他们来决定她的人生!
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都是这样!
一直压抑着怒气的樊大小姐的耐心被反复无常自以为是的男人轰的溃散,压抑的怒气一股脑发泄出来,她狠狠一脚踹上房门,“去死!”
慢悠悠的扶着栏杆已经走到一楼的男人蓦然抬头,看向六楼的位置,下意识的捏了捏耳朵,总觉得好像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咆哮。
随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那个女人骄傲到近乎自负,冷静到近乎漠然,发现他离开后顶多会一阵气怒,气的丧失理智应该不会有,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虽然房门锁了,但房间里有电话;虽然她眼睛有些问题,但她脑子好使;虽然有人在暗中虎视眈眈,但这件事跟她没什么关系;虽然冷焰盟势大,虽然他没仔细调查过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但看也看得出来她的身份地位不低,所谓黑暗帝国,到底还是需要吃喝拉撒的正常物种,阳光下正大光明的庞大家族,也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撼动的对象。
所以,他一走,她应该很安全。
至于她的怒气……嗯,等他手头上事情全部解决了,他会骑着白马拿着鲜花上门求爱的。
他走出了公寓门。
门外已经漆黑一片,天上无星无月,要坏不坏的路灯闪耀着昏暗不明的光,拉扯出他斜斜的身影,显得无比孤单寥落。
就在他的身影快要融入夜色中,他霍然转身。
面上的金色面具在寒夜里闪着光亮,却亮不过他的眼睛,长眸眸光冷静而犀利,定定看向某处。
危险!
身处危险之中那么久,他一直坦然自若,却在这一瞬间,感到了危险。
黑夜里脚步声轻响,有人慢慢走进光影里。
米色的休闲服,褐色的长裤,浅灰色的小羊皮鞋,休闲随意的仿佛普通的年轻学者。
那人轻轻咳嗽了两声。
柔软而微显灰白色的头发,俊雅斯文的五官,十分普通简单的金框眼镜,很出众的一个男人。
出众的不仅是他的相貌,更是他的气质。
平心而论,这人气质儒雅,身上更有着学者身上特有的书卷气息,显然是与书本常年打交道,可那书卷气息外,隐约还有着别的东西,黑暗而冷森,让人想起坠落的天使,巨大的黑翼伸展而开,带着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
只是天使即使坠落,黑翼依旧会守护着命定该守护的,他要守护的,又是谁?
司梵站定,唇角微微一挑,眼底闪耀着冷静的光芒。
沈晏也在看着那个男人,距离有些远,又是黑暗,其实他现在也看不太清对面那人的模样,但就是这样,这些年已经很少有情绪浮动的脸上露出一抹掩不住的惊异!
这个人身形轮廓,像极了某人。
不对,如果真的是他,说不通。
樊雅怎么可能不会发现。
他在这里,那樊雅又在哪里?
沈晏下意识看向黑暗中的公寓楼,眸里一瞬而过的担忧,微微敛眸,敛下眼底精芒,他淡淡扬声,“司首席身上的伤不轻。”
司梵将来人的动作收入眼底,微微皱眉,暗暗心惊。
他这个主要目标就在面前,他还看什么看,注意什么?而且‘骥’集团向来神秘,他这个首席更加神秘,这人居然能探知道他的姓司,看来,‘骥’里面确实有人跟他联系过了。
想起还被他关在房间里的樊雅,他眉头拢的更紧,“冷焰盟?”
“是。”
“你们想要我的命?”司梵漠然一笑,“就你一个人?”
“确实是有人想要你的命,不过,我还在考虑。”沈晏摇摇头,坦然的道,“要看司首席愿不愿意合作。”
“合作?”司梵瞥一眼过去,淡淡嘲讽,“你也配?”
第191章人生苦痛()
沈晏没有多大反应。
他家境普通,少年时命运多舛,已经很习惯了别人的欺压,后来因为一些变故,他改头换面,接受了康天齐的交易,一方面为他做事,一方面也成了与人为善的沈教授,再后来,他被康天齐从泥石里挖出来,毁容,瞎眼,身体饱受重创,就算康天齐对他十分看重,也避免不了别人指指点点的眼光。
所以,对于司梵的不屑嘲讽,他很淡然。
他本来就不是出生高贵的大家子弟,就算他表面如何清贵儒雅,本质上也只是路边荆棘,在污秽中攀爬而起,任人厌弃唾骂践踏,依旧不改其志。
他很平静的道,“我配不配,跟你愿意不愿意合作,没有任何关系。”
司梵一怔,然后笑了。
“姓名。”
沈晏神色依旧平静,“沈晏。”
司梵默默咀嚼着这应该对他而言称得上陌生的名字,心里没来由泛上一丝警惕,他敛眸,眸光淡淡扬起,往前走了一步,“你想要什么?”
光影重叠,隐藏在阴影中的男人慢慢走入光亮中,金色面具微微发亮,暗海似的长眸亮的惊人,薄薄的唇角微微勾起,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弧度。
他站在那里,颀长而笔直,仿佛一柄出鞘的剑,没有了隐隐抑郁气息,光彩夺目的让人转不开眼。
沈晏僵在当场,突然失语。
他以为他死了。
高速车祸爆炸,他替樊雅挨了绝大多数的冲击力,身患绝症,手术刚刚结束,所谓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不过是给活人留下一个念想。
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他应该是死了,无声无息,在一个无人所知的地方。
沈晏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甚至庆幸,他的离开,让他不需要跟他面对面的冲突,也就不必顾忌会不会伤害樊雅,人死如灯灭,一切恩怨情仇俱化为灰烬,这样便好。
或许,哪一天,他还能重新站到樊雅面前,堂堂正正,干净而明朗,又做回以前的沈晏。
一切的一切,却在看清眼前男人的相貌时,轰然碎裂。
只剩下深深迷惘。
为什么会是他?
为什么他在这里。
“砰!”
夜色里突然一声重响,似乎是什么东西从高处落在地上。
对峙的两个男人下意识抬头,然后脸色骤变!
不远处的一栋居民楼的六楼,窗户大开,乳白色的窗帘被夜风刮的飒飒作响,而窗台上,竟然站着一个女人。
及肩长发被夜风拉出凌乱的扇形,她微微侧脸,白皙柔美脸上全是凛然,腰上不知道系了什么,被风卷的哗哗飘舞。
“樊雅!”
“樊雅!”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又同时惊讶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同时抬脚,同时狂奔!
樊雅皱了皱眉,她听见有人在叫她,声音似乎还很熟悉,但她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没空回头去看。
不过就算她现在回头看也看不见什么,她现在又看不见。
她当然不是犯傻,因为被人锁在房间里就愤然跳窗玩,那个男人虽然可恶,她虽然生气,但还没到为他跳楼的地步。
不过说犯傻也不算不正确,她选择从窗户下去,多少有些不冷静的成分在里面,但她实在做不到坐视不理。
她听见了一些声音。
这是个老小区,隔音很烂,所以,楼下的声音很容易就传了上来,破口大骂的声音,摔盘子摔碗之类声音,重物砸上身体的闷响,还有女人尖细到绝望的哭泣声,在静的几乎死寂的夜晚分外清晰。
这是六楼,楼下应该就是那个年轻女人的家。
那个她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女人,没办法看住他们,甚至连自己的命运都反抗不了。
本来樊雅还是能保持冷静的,她一再告诫自己下去也没什么用,而且她现在只是个瞎子,连门都出不了,人家不管怎么说都是两口子,她这个外人似乎没道理插上一手,再说旁边不是还有邻居么。
但也不知道是这个小区入住率实在太低,还是现在的人都比较喜欢明哲保身,她等了好一会,依旧听不到任何人出声指责,反而等来了好几个男人充满恶意的笑声。
胖子一声咆哮。
一个男人突然的提议。
女人绝望惊恐的尖叫。
那些掩不住淫邪意味的笑声……
那个女人,曾经向她释放过善意,那些善意没有作伪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而且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也不过是个被无辜牵连的人,如果因为他们,而让一个女人永生坠入地狱,她没办法坐视不理。
既然决定救人,最快的办法的就是翻窗。
楼上楼下,翻窗最快,更重要的是,房门被那个男人锁了,她想出去,也只有翻窗这一条路。
所以就出现了刚才吓疯沈晏他们的情形了。
樊大小姐,瞎着眼,客串了一回蜘蛛侠。
樊蜘蛛侠决定这么做,也是做好完全把握的,她剪了床单,一头绑在自己腰上一头绑在窗边的桌腿上,用房间里的衣撑做了尺寸测量,确定楼上下的窗台都有站立的尺寸,刚才沈晏他们听见的重响,就是樊雅手滑衣撑掉落的声音。
万籁俱寂,她站在窗边,眼睛全瞎,实在是冒险。
楼下尖锐的女音刺破她的耳膜,她深深吸了口气,慢慢蹲下身。
……
“你到底说不说?啊?”小混混狞笑看着惊惧而瑟瑟发抖的女人,轻轻松松的扯掉她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白皙细腻的肌肤全部露在外面,像是单纯而待宰的羔羊,登时惹来旁边男人充满意味的哄笑,“我这些兄弟可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