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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从侧面说明了,他们三人其实是很紧密的关系。
这个时代,人们还相信着巫蛊之术,所以能把生辰八字坦然相告于日常生活中的身边人,那已经是一种信任了。
那隐婆竟然能算出来的这批人中有三正命,也是有些真本事的。
孟七七正看着上官千杀,考虑着这事儿该怎么处理,忽然听到变态表哥呓语起来。
老郎中还守在一旁,见她抬眼看来,忙解释道:“这是药力发作了,过上一刻钟便该退烧了。”
孟七七姑且信他,垂眸看去,只见变态表哥眉头紧皱、鬓发皆湿、嘴唇不住翕动着。
“你说什么?要喝水吗?”她俯□去,仔细捕捉着他发出的声音。
南宫玉韬的呓语声小而短促,混在高烧粗重的呼吸声中,几乎难以分辨,“……娘……”
变态表哥竟然是在唤娘。
孟七七呆了一呆。她从三岁在房州跟变态表哥相识相处以来,一直感觉他是个大人。十年前,他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就已经能让三十多岁的她爹言听计从。跟他相处的时候,你只会感到眼前这人的心计简直比老奸巨猾的老头还要多,根本不会有“他还是个少年人”的印象。她这一番回忆,才察觉印象中她那大姑姑与大姑父从来没有出现过。
从她四岁入了京都,变态表哥就一直是一个人。他的爹娘伉俪情深,云游四海,却再也没有回到京都来。她不记得变态表哥有跟他说过任何有关他爹娘的事情,当然她也没有问过——因为一直以来,变态表哥表现出来的样子,总是一切尽在掌握,他好像生来就不需要父母这样的保护者。
南宫玉韬渐渐停止了呓语,他的呼吸声平缓下来——如同老郎中说的那样,他开始退烧了。
一声长长的呼气之后,南宫玉韬猛地睁开眼睛来,他看着上方的孟七七,人好像还没完全醒过来。他眨了眨眼睛,奇怪地瞅了孟七七一眼,用手臂撑起上身,“你那什么眼神?要给表哥下葬了吗?”向来低靡的声音因为生病有些微微的哑。
孟七七揉了揉方才有些酸的鼻头,被他开口第一句话就给气得瞪起眼来,“呸!”
南宫玉韬不以为意地笑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他伸了伸腰,感觉身上轻快些了,扭头看了看四周,问道:“咱们今晚吃什么呀?”
看起来是好多了。
孟七七让老郎中又给他诊了一次脉,再开了后续的药,而后让两名校尉把老郎中送回城镇,取回她的乌木牌来。
南宫玉韬在她后面嚷道:“别开药了!开了我也不会喝的……我已经好了!喂喂,你这么无视表哥真的好吗?”
孟七七转过头来,磨牙道:“你乖乖喝药!明早你还得……”
“去请隐婆对不对?”
“咦,你怎么知道——你方才睡着还能听到?”
南宫玉韬随意地给了个肯定的回答,他冲着孟七七,有点暧昧地摸了摸下巴,冲她挤挤眼睛,“表哥可是听到了很多东西哟……”
孟七七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她刚才跟战神大人的情话!!!
“你个臭流氓!”她红了脸,随手捡了路旁一根枯枝,作势往他身上打去。
南宫玉韬一蹦三步远,笑眯眯道:“表妹好残忍,人家还是病人呢。”
变态表哥恢复了战斗力,孟七七就追不上他了。
她气哼哼地丢掉手中枯枝,跑到上官千杀身边去,晃着他的胳膊告状,“战神大人,管管你师弟嘛……”
上官千杀收敛起心中的百般滋味,被她这样抓住胳膊摇晃着,好像他是她全部的依靠与主宰,他到底还是勾起唇角来,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柔声问道:“你要我怎么管?”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明天见。
(*  ̄3)(e ̄ *)
谢谢小萌物:
3015643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2…11 22:07:07
第90章 隐婆这章 剧情比较多!()
隐婆说要他们三人明日日出之时去见她;当夜众人便早早歇下了。
南宫玉韬惯例是要使唤一下孟七七的。吃饭的时候;他嫌弃烤的肉没有切端方。孟七七看在他大病未愈的份上;手持小银刀磨了磨牙;准备给他切一份——前几日吃饭的时候变态表哥也是想出各种法子指派她;不过都被她无情的回绝掉了。她正磨刀霍霍向烤肉,那边战神大人不言不语,托了一叠子切得整整齐齐的肉块过来。
南宫玉韬笑眯了眼睛;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的接过来,“多谢师兄。”
孟七七晃了晃手中的银刀;她都没有吃到战神大人亲自切的烤肉呢!嫉妒心使她丧心病狂;孟七七一度在自己手中的银刀和变态表哥的脖子之间来回打量。
南宫玉韬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她的意图,笑眯眯分了两块肉给她。
孟七七还念叨着,“你病还没好,不应该吃这么油腻。”
南宫玉韬只是斜眼看她,一副“表哥我明白你只是想吃师兄切的肉,不用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的表情。
临到睡前,南宫玉韬也不放过她;坚持自己生病是因为睡觉的时候受凉了,要孟七七今晚睡在他上风口的地方,给他挡风。
孟七七怒道:“那边有风你不会到这边没风的地方睡啊!”看看战神大人,人家就乖乖躺在树底下的平地上,背靠大树压根不会被风吹到!
南宫玉韬无辜道:“可是火堆在有风的地方。”
孟七七站在原地没动。
南宫玉韬又做出他西子捧心的姿势来,“也不想想是谁把我从温暖舒适的营帐中拖上了这么一条风霜路,人家十多年没病过,这一路都累病了……果然孩子养大了就不听长辈话了……”
孟七七扶额,受不了他这样的“愧疚心”攻势,抱着毯子任命地挪到他上方风口处,“什么长辈?虽然你老了很多,但是咱俩平辈好吗?”
南宫玉韬用一种“真是拿你没办法”的口气叹息道:“你说平辈那就平辈吧。”好像是由于她的请求,才不得不承认这个“错误”的关系。
孟七七一边铺毯子一边深呼吸,最近变态表哥功力见长,几乎每三句话里就有一句能激得她哭笑不得。
她躺下来,感觉这里虽然有风,但风并不大;而且因为靠近火堆,比没风的树下还要暖和一些。果然变态表哥精乖精乖的,会选安逸舒适的地方,她探头瞅了瞅倚树坐着的战神大人,见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想要喊他过来这边暖和点的地方,却又拿不准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正在她迟疑的时候,南宫玉韬忽然又说话了,“我问你……”
孟七七扭头看他,火光跃动在他偏于妖娆的面容上,似一幅浓墨重彩的画,“问什么?”
南宫玉韬仔细看着她,“我病的时候,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孟七七想起他那几声呓语的“娘”来,便道:“你病得糊里糊涂,能喘气儿都不容易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南宫玉韬道:“真的?”
孟七七见他又问,因猜测是不是他病中梦到了什么,比如说他爹娘之类的,现在这样来问她,说不定是想听一点与之有关的东西,也算是一份慰藉。只是她有点担心正经说出来让表态表哥难堪,便调笑道:“啊,我想起来了,后来给你喝了药。你好点儿了,精神头上来,一个劲冲着我喊‘娘’。你说,咱俩算是平辈,还是你该认我做长辈呢?”
南宫玉韬脸上神色扭曲了一瞬,他哼了一声,“骗人的小狗。”说着翻身背对孟七七,安静下来。
孟七七平躺在毯子上,仰望着璀璨星空,墨蓝色的天空中还有几朵很大的云,那云正在风的推动下,慢慢向南移动着。她在想那个隐婆。隐婆要她、战神大人还有变态表哥一起去见她,因为三个人是三正命。
其实命格这个东西她基本上都是从变态表哥那里学来的。因为变态表哥和战神大人两人的师父——南派真人精于此道,在两个徒弟小时候就给他们推算过命格了。后来战神大人没有学命相,变态表哥却对这种玄妙的东西很感兴趣,把师父的这一项技能复制过来了。
简单来说,天命就是从人出生的那一瞬间起就决定了东西,不管这辈子经历什么事情,结局早在最初就写好了,不会更改的。而地命则是很难更改,即使会更改,变动也非常小的一部分,普通人来讲的话,可能是生活的环境造成的影响,或者结交的朋友留下的印记。最后的人命,却是像流水一样,没有固定行迹与结果的,每时每刻都在改变,摸不准看不清未来会发生什么。
一般人而言,命格里三个部分,也即天命、地命与人命都会存在。举个例子,一某个人,他的寿命可能是天命,也就是不管将来他经历什么样的事情,那么寿命天命格,下生的时候注定了活到多少岁,就会在多少岁离世;而他的姻缘可能是地命,也就是说如果地命显示他会有一位宜其室家的妻子,那么这个妻子也许会是活泼的,也许会是内秀的——但不管怎样,不会偏离“宜其室家”这个大的设定;同时,这个人的子孙缘可能会是人命,那就是从没有后嗣到儿孙满堂都有可能,变化的空间非常大。
而正命格的人,就很极端。如果是正天命,那么他的一切都在降生的那一刻注定了,这一生不管他做了什么,他那预设好的人生轨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正地命的人则是不管是什么,都只可能伴生在已经预设好的轨道上,可能会有小的偏移,但始终还是走在基调上的;而正人命的人,那人生真是有无限可能——甚至于某个瞬间,他决定往左走还是往右走,或者是他决定吃个甜的还是吃个咸的,都有可能导致这一生大为不同。
南派真人给两个徒弟推算出,南宫玉韬乃是正天命,上官千杀却是正地命。
一生这么长,而南宫玉韬的一生,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结束了。
孟七七的命格则是南宫玉韬给她推算的。六年前在怡华宫,南宫玉韬给她算完之后,念出“正人命”三个字来时,那满脸的“羡慕嫉妒恨”她到现在还记得。“这么好的命格给你真是浪费了。”变态表哥那会儿是这么说的。
她当时年纪小还不觉得,如今想来,正天命的人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像变态表哥那样高智商的人应该会觉得挺痛苦的吧。毕竟他就算有超群的能力与智商,却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一丝一毫,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会让人发疯的吧。试想一下,如果不管你做什么,怎么做,事情都不会有所改变,那么你所做的一切就都成了无意义。这样子,活着也会变成一件没有意思的事情吧。
孟七七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正上方的天空已经变成了青色,而东方则显出浅浅的白色来。
正是太阳还未出来,天光刚刚放亮之时。
她感到脸上又凉又湿,用手一擦——全是水。她坐起身来,怒瞪向在一旁甩着手的变态表哥——他手上的水痕还没干,真是人赃俱获!
南宫玉韬毫无愧疚之意,而是笑眯眯对着一旁的上官千杀邀功,“看,一下就醒了吧!”
孟七七原本是要对变态表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