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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何有此言?”王旭追问。
“主公可还记得当初董卓掌权后,荀彧弃官归乡,随之率宗族北上冀州,投靠袁绍对否?”
“不错!”
“此后,荀彧见袁绍并非明主,难成大事,便转而离去,自此投靠曹操,对否?”
“正是!”王旭点头。
郭嘉深吸口气,摇头叹道:“当年,臣便很疑惑,荀彧既然转投曹操,更知袁绍早晚必得灭亡之祸,可为何却不力劝其亲弟荀谌随他同走,反而任由荀谌留在袁绍处!”
王旭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荀彧是有意的?”
“现在看来理当如此!”
郭嘉点头,细细分析道:“主公且看,荀谌有大才,其当年助袁绍得冀州,在为袁家平定北方,强势崛起时可谓不遗余力,可自荀彧南投曹操后,其可还有惊人之举?袁绍屡犯大错,荀谌也很少进谏,虽看上去尽职尽责,可始终不曾真正全力辅助袁绍。袁绍被曹操击败后,荀谌更是自此没了下落,荀家也从未说过半句其已死,现在其又出现在这里,效力西凉,这是为何呢?”
“你是说”
王旭瞪大了眼睛。如果郭嘉的猜测属实,那么荀彧的谋划就真的有些骇人了。
“必是如此!”郭嘉非常肯定,言之凿凿:“荀谌从小便很听其兄长之言,彼此感情极深,荀谌初时辅助袁绍,理当是因为袁家四世三公,他欲辅其安定天下,此后荀彧前去,识得袁绍并非明主,因而南投曹操,但其不让荀谌同走,必是希望荀谌利用已经在河北势力的威望,利用袁绍对其充足的信任,成为一个内应!不用内应来形容不太适合,确切的说,应该是埋在袁绍处的伏子!”
“可他这么做,会让荀谌背上千古骂名!”王旭质疑道。
郭嘉笑着摇头:“主公,不对!别忘了,荀彧侍奉的不是曹操,是大汉,是汉王室!他让荀谌留在袁绍处,不是为曹操,是为大汉,袁绍本乃汉臣,其代大汉监视和控制于他,何来骂名?再者,属下现在想来,当初其推荐属下前来主公处,恐怕也是有此想!”
“朝纲失统,他要代大汉掌控四方诸侯?”王旭惊声道。
“不错!当初先帝尚在世,而主公势力已渐强,其肯定是意欲让我来主公麾下,然后慢慢通过我来掌控和监视主公。只是他或许没能料到时局发展会那么乱,以致群雄并起,诸侯割据,当其投靠曹操后,属下便再无与其私信,他因了解我,所以逐渐放弃了。”
随着郭嘉的话音,王旭也回想起了历史上的荀谌,几乎与现在也相同,早期在袁绍麾下,功劳卓著,可后来便慢慢淡于人后,袁曹之争,荀谌从未有过争对性的谏言,不似田丰、沮授等人冒死直言,他是有优势时不说,犯错时不谏,不参与袁绍势力的内部之争,也不争权争功,堪称只做本职事务,不作为!
史上袁曹之争时,袁绍依然用其为谋主之一,可谓是信任有加,可荀谌真就没做什么事儿,那场战争根本与他没什么关系。这是不可思议的,一个风华正茂,才华出众的良臣,怎么会甘心这般沉寂?退一万步讲,如果他是觉得袁绍难成大事,那么他也有无数的机会改投他处,若其投曹,以曹操的性格,肯定予以厚待,何况其兄荀彧在曹操帐下是何等尊崇!
最终,袁绍败北,河北一蹶不振,袁绍三子彼此争位,分裂内斗,曹操花了短短两三年,就平定了整个北方。
可荀谌呢?
再无消息!整个史上记载,再也没有这个人的半点消息!
如果郭嘉现在的论断为真,那么历史上那个荀谌的怪异举动,也就说的通了!
王旭脑中闪过这些,心中也越发觉得郭嘉说的对,忍不住出声道:“奉孝,若依你的论断,那么这荀谌现在效力西凉,理当也是为了深入西凉高层内部,便于掌控?”
“很有可能!荀谌毕竟早年在袁绍处效力,与曹操是敌对,所以袁绍兵败后,其投靠马家,那么马家也不会怀疑其目的,他有这个条件取得其信任,这样就成了荀彧控制凉州局势的一颗重要棋子。依臣对荀文若的了解,他这件事很可能连曹操都瞒着,是悄悄在为大汉做事。”
“荀彧果真天纵之才!”
王旭感叹,心中对荀彧很是钦佩,可想起荀彧现下的处境,顿时又甚是惋惜。“可怜其布局天下,却唯独算错了一个人!”
“是啊!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多年来没能真正看透曹操的内心,一切谋划和努力都付之东流,自身难保!”郭嘉同样很是叹息。
“咦?不对!奉孝,不对,荀谌这里不对!”王旭突然怔住。
“唰!”郭嘉随之反应过来,猛然起身。
“为什么荀谌现在也还在为西凉效力?”
第819章 突破口()
郭嘉和王旭对荀彧的一番分析,令帐内文武皆是目露惊叹,当郭嘉陡然惊得起身时,众人同样也反应过来。
片刻的静默后,太尉府长吏潘浚率先出声:“曹操昔日称王,多年暗藏的心意大白于天下,荀彧怒而反对,已在魏国失势许久,虽然因其在魏国的威望和功勋极高,曹操始终还未加害他,可也已经挂职而闲赋在家,可谓复兴大汉的希望已经断绝,如此一来,荀谌还有什么理由帮助西凉这么久?”
“莫非是荀彧暗中谋划,意欲借助凉州势力翻盘?”颜良接过话去。
参军诸葛均瞬间摇头:“不可能,凉州势力对大汉更无好感,况荀彧乃是大汉的忠正贤臣,不可能真正引凉州军夺天下,他明白若是凉州军得天下,别说大汉朝,连汉人是否还能做主都并未可知,其不会去当这个罪人!”
“那么荀谌究竟还为了什么?”张靖接言。
转来转去,众人最终还是回到了这个最初的疑问中来,彼此面面相觑,却谁也说不出个答案来。
好一会儿后,郭嘉才看向姜叙,凝重地问说:“伯奕,不知你在凉州时,对这荀谌有什么观感?”
姜叙低头略想片刻,拱手回道:“才华横溢!军政皆通!沉默!不喜交往他人!行事谨慎!效力凉州多年,但非常低调,从不争功,不争权势,爱财,深得马家信任!”
“爱财?不喜交往他人?”
郭嘉迷惑:“荀谌当年视钱财如粪土,怎会爱财?其能言善辩,喜爱与友人畅谈天下事,又如何会不喜交往他人?依我看来,其必然是装的!用爱财来让别人错认他所求,掩盖真实目的!不喜交往当是不想为感情所牵绊,同时担心言多有失,不愿暴露人前,因而尽量不说太多无意义的话。”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但其在凉州确实如此!”姜叙点头道。
“那他近两年可有什么变化,比如曹操称王后!”郭嘉又问。
“变化?”姜叙皱眉思量。“变化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若仔细想来,倒真觉得自从曹操称王后,他这些年似乎更为沉默,话也更少,时常走神叹气!对了,曹操称王之后不久,荀谌好像曾大病过一场,在家休养近达两个月!”
说着,姜叙神色变得有些迟疑。“此外还有一事,但属下也不敢确定属实,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王旭摆手。
“传闻北宫伯玉虽很会打仗,但自归顺马家以后,并未曾有机会统兵征战,多是在朝中担任职务,虽然权位不小,可从不曾有军权,尽管马家待其不薄,可很多人都私底下传言,其实马家上下都很忌惮此人。此次楚王大举西征,马家各处防线尽皆面临压力,将才不足,这才不得不启用北宫伯玉,而让荀谌跟来,一则协助,二则也是牵制!”
随着姜叙说完,王旭和郭嘉彼此对视片刻,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想法。
王旭很快回头道:“嗯!那今日军议便到此为止,廖化也暂缓出兵皆亭,待吾细细思量过后,再做定夺!姜叙晚些时候来我营帐一趟,其余人就都散去吧!”
“诺!”群臣轰然应命。
因为姜叙突然报出凉州高层很多秘密内情,王旭有了更多的思索,在军议散去后,便带着郭嘉回到了自己帐内。
两人刚踏进王旭的营仗,郭嘉沉重的脸色随之变得微有些激动。
“主公!如果姜叙所言属实,那么荀谌必是有意投楚!”
“呵!想不到你也这么认为?”王旭笑笑。
“不然找不到别的解释!”郭嘉举止从容,言之凿凿:“从姜叙的描述来看,再加上属下对荀谌的了解,其绝对不是诚心辅佐凉州,其多年前的本事我就已非常了解,绝不是那样作为,更遑论多年熬炼后的今日?再则,其在凉州效力这么多年,我们竟然直到今天才从姜叙口中知晓其事,说明他平日里除了在高层理事,根本就不现身人前,不然何以连属下都未曾听闻?”
“若说仅是马家有心雪藏这些能人,控制消息传出,以期在这场必然爆发的战争中能出其不意,让我们楚国没有应对的准备,那么也绝对做不到连身份都不曾泄露。像姜叙、姜囧、北宫伯玉等人,或许主公因为国事繁忙,不曾了解,可属下在此地多年,总算也知道他们,毕竟这些人总会在凉州走动,会有亲朋好友,只是因为对方有意雪藏保密,而无法确定其才能如何罢了!”
“可是荀谌之事,属下竟然连听都没听说过,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其自己本身亦全力配合马家的策略,而且配合到不走动,不交友,不见有必要之外的任何人。臣说句食言,这样的人或许有,可绝不会是荀谌,须知其性格和能力偏向本就以筹谋善言为主,不广识人,其如何真正发挥最好的才能?”
“如此诸多原因,足以肯定荀谌必非诚心投效凉州,证明属下推测,其必是助荀彧而欲再兴大汉!可如今,曹操称王已久,暴露其真正的内心,荀彧因而失势,忧郁成疾,闲赋在家,汉朝最后的气数也散尽,那么荀谌也就没有了继续效力凉州的理由!”
“以此为前提,那么如果马家没有太盯着他,以荀谌的智慧,若欲带着家人脱身很容易。若马家对他监察很严,那们其若欲脱身便只能寻求他方相助。再者就是心气散尽,辞官归乡!”
“可按姜叙所说,其从未有辞官之举,那么就必然是前两者,而现如今荀谌在凉州,能容纳他的去处不过两地,一则魏国曹操,二则楚国。然荀彧已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作为其亲弟的荀谌去曹操处,岂有得好之理?以曹操之智慧和多疑,很快便能推知荀谌这些年与荀彧暗中联结而为大汉之事,在曹操全面消除汉室影响力的这个节骨眼上,其焉能不成疑虑对象?怎得善终?”
“须知,曹操至今不动荀彧,完全是因为荀攸还在世,且荀攸当初对其称王之举颇为支持。曹操不想荀攸再心中生怨,导致接连失去两大臂膊,因而只是软禁荀彧,令其颐养天年,此时荀谌前去,那岂非自陷其中?”
“因此,荀谌如今仍然不声不响,效力凉州多年,或是因难以脱身,在等待主公征伐凉州的时机,或者便是与当年法正效力益州时相似,他欲带功入楚!”
当郭嘉话音落下,王旭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并不显得意外。
“此言极是!只惜我到现在仍旧想不通,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