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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能看出,曹操执意要给孙坚封王的原因,并不仅仅是为了促使其与楚国交战,如果那样,未必一定要封王,虽说封王的效果更好,可从另一个层面来讲,对曹操平定天下也是不利的。
至少从今往后,所谓天子,所谓朝廷就彻底遭到废弃,孙坚将可以名正言顺,以王者之身教化百姓。
相反,曹操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却是那些因朝廷名义而聚集起来的内部势力。
因此,若单纯从谋划出发,肯定是弊大于利。
可曹操却这般执意,即便在他用“是否为时过早”来婉言提醒后,还反口探问,足以说明一切。
那就是曹操自己已经想称王!
荀攸心里对此并不反对,只是觉得还是有些早,只因为曹操的情况与楚国不同。
曹操麾下除了心腹,很大一部分是靠着“挟天子而令诸侯”聚集起来的,其中更是有好些人,一直相信曹操只是想做个权臣,最终还是会将汉室江山交还天子。
不管天子究竟立谁,但终究还是大汉,曹操就好像伊尹、霍光那般。
可如果曹操称王,那么顷刻间,这一切就会变成笑话,等同于告诉所有人,其实他也想推翻大汉的统治。
那么,可以说,当曹操封王的那一刻,就是大汉真正灭亡的时候。
可以想见,朝中很多人都不会答应!
荀攸此时心中最肯定的一个,就是那个年龄比他小,却有王佐之才,一直尽心竭力为曹操坐镇后方,掌控大局的叔父——荀彧!
可是以曹操的性格,若是下定决心,那么就肯定是要彻底肃清内部的一切。
荀攸甚至感觉,曹操突然升起这个想法,应该是与楚王的死有关,当楚王死后,曹操以为自己最危险的敌人已经不在,他不必担心自己在肃清内部的时候,天下大势却突然失控,因此才决定早早称王,一劳永逸。
脑中电光火石般思考着种种,荀攸的回答却也不慢。
“主公,臣虽以为时日有些过早,但若主公决心已下,臣自当遵从。”
其实荀攸推测的一点不错,曹操历史上很迟才称王,就是因为顾虑当时的局势,毕竟赤壁之前,还有皇室宗亲刘备、刘表和刘璋等人手握重兵,再加上孙权。
虽然他不惧刘表等辈,可却不想逼得他们联合起来,也不敢妄动自己的根基,担心为对方所趁。
不然,后来如何能有荆州的不战而降!
若他早称王,灭汉之心昭然若揭,荆州刘氏根本就不敢投降,那不明摆着送死吗?之所以投降,就是被曹操只做权臣,不反汉的表象给迷惑了!
特别是后来赤壁战败,刘备崛起,孙刘联盟,更是让他急于团结所有力量,恢复和增强实力,因此一拖再拖,直至局势稳定。
可现在,楚王死了,楚国内忧外患,单单剩下一个孙家,却还想着取荆州为屏障,成就大势。
因此,他认为,短时期内根本没有真正能威胁他的势力,从而决定趁早肃清内部,剪除后顾之忧。
这想法完全没错,当然,前提是楚王真的死了,楚国真会乱成一团!
曹操此刻听到荀攸的回答,非常高兴,当场大笑不止,亲自起身上前抓住荀攸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多年来,孤一直引你为心腹,这才实言相告,怕是太过突然,有些吓着你了!”
“主公言重了,万般皆有定数,大汉气数已尽,今日之局亦是天意!”荀攸微笑着回道。
没想曹操却随之叹了口气,发自内心地喋喋自语:“公达,其实这也并非孤之本意,当年若非见天下诸侯个个阴险狡诈,各为私利,孤又如何会走到今日,若论清廉治政,忠君为国,天下之人,早年又有几人能及我?一切只因心死而已!”
曹操这番话倒是发自肺腑,可惜荀攸信不信,就没人知道了。
不多时,戏志才、程昱和众多军中大将也先后赶至厅内,曹操面色如常,很快与众人定下了返回冀州,准备讨伐并州的各项事宜。
聚议简短而直接,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各自散去。
曹操唯独留下了曹仁。
“子孝,有件事孤欲你去做,只是此事需要机警些,你可有自信办好?”
“主公且说说看,末将若能,绝不推脱!”曹仁面对曹操那是死忠,语气非常直接,也非常肯定。
“你且附耳过来!”
曹仁越加迷惑了,却还是听话的将头凑了过去。
随着曹操在其耳旁轻语,曹仁的眼神越来越惊讶,到最后已是目瞪口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主公,这样真的好吗?”曹仁有些不确定的问。
曹操眼放寒光,拍了拍曹仁的肩膀。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二人心怀不轨,必除之!”
第742章 谁的危机?()
“鞠义!鞠义!”
曹仁面色匆匆地追着前方一人,不断挥手,隐隐有些惶急。
“嗯?”
鞠义离开议事厅就直奔城外军营,此时已距本部营寨不算太远,听到后方传来呼唤,不由驻足回望,陡见曹仁行色匆匆,不由奇道:“子孝?不知何事如此着急唤我?”
曹仁满脸急切,也没急着回话,径自上前拉着鞠义的胳膊就走。
“究竟什么事儿?这么神秘?”鞠义奇怪地问。
“听我一句劝,快跟我走吧!找个僻静的地方再说!”
鞠义不明所以,但还是被曹仁的神色搞得有些紧张,不自然地加快步伐。
直到行至营外不远的一处空地,曹仁才深吸口气,停下脚步,急切地问:“鞠义,当初设局围杀王旭那夜,你是不是有意松散阵列,放走了楚国将士?”
曹仁话音还未落,鞠义已是心中一跳,隐隐产生不好的预感。
其实这些天他已经担心了很久,那日他本没想做得那么明显,仅是念在情意,单纯给予张靖等人一刻钟,欲看天意而已,没想韩莒子却领会错意思,有意松缓阵型,还助其脱困。
这件事他已经担心很多天,可见曹操一直没有提,就以为那晚没人发现,不曾想今日曹仁却陡然提起,当然吓出一身冷汗。
“什么?子孝这是何意?我岂有背叛主公之心?”
“哎呀!你就别骗我了,那天的事已经被主公知道了!”曹仁急切地说。
完了!
刹那间,鞠义心中一凉,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可还是不肯相信,担心曹仁是在试探他。
当即略带薄怒地质问:“子孝,你究竟什么意思?”
曹仁闻言,脸上也微微显出怒色,愤然道:“鞠义,我是见你我朋友一场,这才冒险前来告诉你,你莫非还以为我试探你不成,实话告诉你,我刚才偶然听到主公的密议,正说要让刘备捕杀你!我来,本是希望你速速寻找脱身之策,毕竟朋友一场,我敬你是条汉子,这才冒险救你一命。”
鞠义沉默了,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好啦,别瞎站着了,快带着你自己本部兵马逃吧!”曹仁着急地说。
“逃?我能逃去哪儿?那日犯下的过错,我也很无奈!”鞠义此时终于信了,可声音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唉!我知道,你也是重情重义的汉子,是念在当年与王旭之情吧!”曹仁叹着气说。
“你怎知晓?”
“刚才听主公推测的,他知道你早年与王旭的关系。”
话说到这里,鞠义更加相信了,因为曹操对当年的很多事都一清二楚。
“唉!行了,别磨蹭了,快走吧!迟了,我怕自己改变主意,今后战场相见,你我可就是敌人。”曹仁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鞠义脸色阴晴不定,踌躇片刻,却是猛然摇头:“不行,你如此待我,我安能一走了之,不能这么拖累你,我去请罪!”
其实,鞠义说出这话的时候,曹仁身躯微微有些颤动,似乎有些犹豫,可惜焦急中的鞠义并没有看到。
“算了,不用管我,你走你的!”曹仁摆摆手,接过话说:“你放心,就算主公知道我放你走,也不会杀我!毕竟我是他的从弟,这也不算什么特别重大的过错,最多算是私放要犯,只要大家求情,他不会杀我的,最多受些责罚!可你不同,你是战场通敌,导致整个战局功亏一篑,要满门抄斩的,若是你死了,你鞠家连个后都没有!”
这时候,鞠义真的迈不动腿了,显然曹仁直接说到了他的软肋。
想到曹仁与曹操的关系,再加上曹仁在曹家、夏侯家族的地位,确实不会有性命之危,他才泪眼模糊地深吸口气:“子孝,大恩不言谢,这份情谊,鞠义永远铭记在心。”
“现在还说这些何用?你快走吧!”说着,曹仁看了看四周,才又接道:“还有,当心刘备!”
“什么?刘备?为什么?”鞠义不解。
曹仁解释道:“你有所不知,你的事就是刘备告知主公的,那夜刘备身在你阵中,察觉到了,刚才就是他给主公说了以后,让主公推测出前因后果,并且他还谏言说,你手握重兵,麾下部曲也精锐,因此不能强抓,要诈你受缚。”
说完,曹仁还满脸愤然地骂说:“说实话,这刘备成天假仁假义,尽是歪心思,真不是个东西,早看他不顺眼,若不是有所顾忌,早就想把他宰了!”
“刘备!”鞠义顷刻间咬牙切齿,心中恨意升到了极限。“那我现在该怎么做才能脱身?”
“你别着急,我想想!”曹仁说着,装作思考的模样。“我是话没听完就一路疾驰而来,听那刘备的意思,好像是要传令于你,说主公让你今后并入他的麾下,共守南阳,从而接管你的兵权,趁你不备,再擒杀!那么你”
曹仁话刚说到这里,鞠义的眼神却猛然一凝,只见远处一人正面带笑容,望着他缓步走来,正是刘备。
曹仁顺着他目光望去,见是刘备,顿时急道:“鞠义,你可别把我供出来,他们不知我偷听了这事儿,若问及,你就说我们是碰巧遇到在闲聊!还有,你也别犹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刘备宰了吧!反正我恨他很久了!宰了他,你就带兵赶紧南下,要快,不然主公不顾伤亡,对你进行围剿,你就绝对走不掉!”
说完这番话,曹仁在没有犹豫,转身就要走。
可刚迈出两步,却陡然停住,回头深深地望着鞠义。“兄弟,一定从我的大营那边冲出去,不然你走不掉!”
“多谢!”
因为刘备此刻已能看到他们,所以鞠义的脸色显得很是平静,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曹仁也很快转身向着刘备走去,装模作样地大声打起招呼。
“刘皇叔,你怎么有空来这边?”
“呵呵!”刘备心情似乎比较好,脸上隐隐带着笑容。“曹公让我与鞠将军谈谈共守南阳的事儿。”
“噢!既然有事,那你们谈,我先行一步,告辞。”
“告辞!”
两人互相行了一礼,刘备却没太在意曹仁,反而笑容满面地转身看向鞠义,略到激动地走上前道:“鞠将军,备对阁下仰慕已久,没想朝廷今日下令,让你我二人今后共镇南阳,今后可还要多多依靠鞠将军的才能啊!”
刘备确实很欣赏鞠义的才能,此刻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