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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淑愤怒的声音在厅中回荡,凤目含煞,凌厉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厅中无人回话,也没办法回话,因为这一次他们败得稀里糊涂,就连郭嘉、法正、沮授等人也难以回答。
好久好久之后,徐淑深吸口气,目光望向了沉思不语的郭嘉:“郭军师,此战乃是由你统筹大局,却遭到如此惨败,妾身想听听阁下的原因。”
“哎!”郭嘉叹了口气,随之拱手回道:“主母,属下身为主帅,理当负全责!”
徐淑摇摇头:“现在并非追究责任之时,妾身只是询问你原因,并找到挽回劣势的方法,平定南中。”
“主母!”郭嘉恭敬起身,想了想,回道:“此战之所以失败,原因有三。”
“我军粮道屡屡被袭,前线军士得不到及时补给,军心不稳,此其一。”
“其二,属下不熟南中地形,不明南中民情,屡屡遭向导所骗,遭地图所欺,导致大军进退失据。”
“其三,南蛮兵士战力强大,又熟悉气候地形,战法奇特,此消彼长之下,战斗艰难。”
说到这里,郭嘉顿了顿,又接着说:“二、三者,尚且好办,经过几战,已经对其熟悉,可以防备,也可以设局引其到适合的地方战斗,可最难的一点却是后方粮道,自杨凤将军”
“嗯自那以后,后勤运输调配一直就存在问题,此次更是经常泄露消息,使我大军处处受制于人,况且征伐南中,后勤运输本就堪称艰难至极,若不先解决此事,南中难定!”
周智刚刚回到荆州不久,对于情况还不是特别了解,当下皱眉说:“军师,粮道有何难,以后由我周智亲自护送,绝无差错。”
徐淑瞥了他一眼,但没有说话。
“哎!”郭嘉叹口气,无奈摇头。“周将军,运输调配的问题,不是出在运输途中。如果一切物资调配运输的情报,都在物资出发前就泄露,又是去南中那等崇山峻岭之地,即使本事通天,也难抵重重陷阱,早前赵云将军和高顺将军亲自护送,都损失惨重。”
“这么严重?”周智瞪大了眼睛,他哪里听不出郭嘉言下之意,很快望向了公仇称、蒯越、习祯等人,急道:“文量,异度!你们那边怎么作为的,怎连消息都隐瞒不住?”
蒯越、公仇称、习祯等人显然不是第一次受到军中将领责问,面容镇定,相望片刻,公仇称苦笑着说:“周将军误会了,问题也不出在我们这儿,我们从内务方调配给军方,所有物资的数量都是达到要求,也是足够保密的,泄露情报的应该是军方自己的运输调配这一块。”
“杨凤?”周智狐疑地叫出了这个名字。
谁都知道,杨凤是典农将军,相当于军方的后勤部长,作为跟随王旭最早的元老,他是极受信任的,所以整个荆州的军方后勤事务,都是杨凤一人统帅,这么多年来,除了那次不同寻常的襄阳内乱,就再没出过任何差错。
作为多年并肩作战的老兄弟,就连周智也潜意识的不相信问题会出在那里,首先考虑后方。
他的视线很快在厅中扫了一圈,突然生出极大疑惑,想起回到荆州这些时日,似乎就没有见到过杨凤。
早先一直以为其是太过忙碌,但眼下这次集议,除了带兵将领,连在前线统筹的郭嘉等人都赶回,怎么能不到?
当下不由奇怪地问:“杨将军呢?”
对于他的发问,厅中所有人都很沉默,没有人回答。
直到他有些按耐不住的时候,徐淑悠悠的声音才传进他耳中:“杨将军早已英勇阵亡。”
“阵亡?”周智一愣,惊愕得都忘却了礼仪,当众疾呼:“大嫂,你说笑的吧!”
“你觉得我会用这种事说笑吗?”徐淑平静地与其对视。
“死了?就这么死了?”周智满脸难以置信,喋喋自语着颓然坐回。
作为最早的一群老兄弟,感情是非常深的,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众人都没有说话,徐淑拨了拨长长的发丝,忧伤地开口:“年初,曹操大军入侵,南阳争夺战异常惨烈,杨凤将军不幸阵亡,也正因为他的阵亡,军中后勤事务才失去统管人。”
这时,沮授突然接过了话去:“因为整个大军的后勤事务皆是杨凤将军负责,其不幸阵亡,导致根本不知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人不能信任,甚至也找不到适合接手的将军,还有很多机密事务的负责人无法联络。鄙人如今暂时接掌,如有三五个月,倒也能完成重整,可南中这时候叛乱,实在无能为力。”
周智当然明白沮授说的是大实话,如今的荆益势力可不是曾经的一郡之地,任何一个大的部门失控,所造成的后果都是灾难性的,重整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过了好久,周智才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凭着心中的愤慨和直觉,当场怒道:“即便杨凤阵亡,南中叛贼也不该知道荆州军方后勤有问题,他们哪儿来的情报,哪儿来的健全情报系统,必然是有人给他们提供。”
他这番话终于让厅中很多人眼睛一亮,显然是说到了点子上。
“周将军分析的不错!”郭嘉随之接言,说出了心中早就断定的想法。“无论是南中叛军,还是南蛮,他们都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将细作打入我军内部,而且还能那般详细。”
“所以,透露消息给他们的,必然是早就潜伏的其它势力,他们趁着杨凤将军阵亡,军需后勤未能及时交接,产生混乱之际获得情报,从而帮助南中叛军与我荆州作战。”
沮授点认同,适时出言道:“理应如军师所推测,依本人判断,必是北方曹操所为,而且本人早就怀疑,恐怕南中叛军和南蛮族人都是那边所挑拨,可惜至今也无寻到证据。”
随着两人的话,厅内其他人纷纷点头,说出自己的推论。
其实他们也早都知道,只不过毕竟是推测,谁也没有证据,所以都没急着说出口。
徐淑一直静默不语,认真听着大家发表意见,好一会儿后,才挥手打断。
“诸位果然不愧是荆州脊梁,所言不差,妾身早前也是这般推断,这些时日令谍影统领单怀日夜查探抓捕,共计寻出曹军细作三十一人,其中甚至还有一人身居校尉之职。”
这话一出,大厅里瞬间安静,就连郭嘉等人都是愕然相望。
高坐在将军位上的徐淑端庄大气,尽显雍容气度,面对这些名臣良将也非常泰然。“可惜,妾身虽向夫君学得一二,却远不及其本事,若是他在,恐怕早已控制局面,但妾身竭尽全力,也未能最终杜绝,显然还有不少漏网之鱼,但无论如何,这边妾身自会命单统领努力解决,当下更重要的,是商谈应对破敌之策。”
这番话说的当真极有水品,不但震住全场,还刻意将王旭的地位和能力抬高,稳住人心。
郭嘉等人虽听出其意图,但却诚心拜服,当王旭不在,缺少主事人的时候,徐淑这般能力和作为,不得不说是稳住荆州大局的关键,特别是在这种接连吃败仗的情况下。
这下,郭嘉心里也有了些底,他之所以不敢全力施为,是担心着更多的层面,怕荆州乱,怕徐淑不够明了大事,更怕提出的意见引起意见分歧,而徐淑又镇不住心高气傲的荆州文武。
“主母,实不相瞒,属下与南蛮交战数场,虽然连败,但却对其足够了解,已有应对之策,只是有些行险。”
徐淑面色不变,无惊无喜,只是保持着从容的微笑:“军师大可直言!”
“让地!”郭嘉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让地?”
满厅的质疑声瞬间响起。
“不错!”郭嘉淡然环顾诸人,以肯定的语气说道:“荆益大军之所以急着平定南中叛乱,其目的不过为尽快安稳发展,为北伐司隶积蓄力量和时间,剪除后方威胁,所以长久鏖战下去极其不利。”
“可如今内患重重,若深入南中寻其主力决战,便会像之前那般,处处受制于人,天时地利人和尽皆不利,不如假装不敌,退出南中,并诱使其不断北进,最终侵占到我们熟悉的土地,那时设局破其主力,可不费吹灰之力。”
“这如何可以?”从始至终静听的法正突然起身,怒然反驳:“郭军师此计岂非陷百姓于水火?置其生命于不顾,况叛军中多乃蛮族,这岂非有引蛮族侵汉之嫌。”
“孝直言重了,我等只为灭敌,最终本为剿贼。”郭嘉正色道。
法正有些激动,坚定反驳:“可军师能保证蛮族入侵后不大肆屠戮百姓?况且如此一来,叛军势力定然急速发展,而我军放弃百姓,引外族杀至,罔顾军民死活,失信于民,如何泰然处之?又凭何剿灭叛贼和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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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内忧外患()
对于法正的驳斥,郭嘉一点也不认同,摇头说:“如何叫引外族杀至?以退为进,诱敌深入,本就兵家常事,而兵凶战危,军民有些损失也是不得不为,怎有孝直所言那般严重?”
“待一举剿灭南中叛军主力,擒杀领头之人,才是真正为百姓着想,对于我军而言,也是明智之举。至于其发展壮大,有何惧之?离开南中之地,他纵有千军万马,亦轻松可破。”
“有些损失?”法正面红耳赤,情绪异常激动:“你可知蛮军若破我军城池,必然烧杀抢掠,可知有多少百姓惨遭迫害?况战阵之事,何来必胜之理,若被南蛮拼得有立足之地,进我腹地,岂非纵容出心腹大患?”
说着,其已是匆匆起身对着徐淑行礼。“主母,依属下之意,当暂且放弃剿灭南中,扼守险要,阻其进犯,待荆益之地重整后,细加了解南中情况,再发大军征伐,辅以离间、安抚、拉拢等攻心之策,从其内部瓦解,如此内外施为,自可轻松平定,损失也小。”
话音刚落,郭嘉亦是疾声上谏:“主母,孝直所言虽是上策,可如此一来,荆益之地必长久周旋于南中之事,对主公北伐司隶,兵进中原的大计不利。然依照属下之计,虽死伤较大,损失较多,却可一劳永逸,迅速解决困境,从而在短时间内积蓄起力量北伐,抢夺天下大势。”
“主母,万不可听从此言!”法正再度开口,力荐道:“军师之策虽是为大局出发,但确实过险,谁能保证定能成功,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平定天下岂能急功近利,自当稳扎稳打,徐徐图之。”
“孝直!天下之争,岂会没有危险?”郭嘉此刻也是争出了些闷气,直言反驳:“莫要妇人之仁!”
“军师何意?这如何是妇人之仁,百姓乃天下之本,弃百姓于不顾,置军民生命为棋子,何来天下?”
两人这番争论,是从两个角度出发,都知道对方的想法,也理解对方的想法,但却是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本就是一个选择题,只是选择了不同的选项。
随着两人的争论,厅内文臣武将们也是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不多时,已先后有人起身发表意见,有支持法正的,也有支持郭嘉的,但明显支持法正的人居多。
很快,众人逐渐分成两派,在议事厅内争得面红耳赤。
“诸位,请安静!”徐淑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