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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没事儿,早就习惯了!”范统憨厚地摆摆手。
“那个饭桶,你有字吗?”王旭迟疑着问。
“没有,我们这种贫苦人家,哪里有什么字号!”范统摇摇头。
王旭想了想,笑道:“这样吧,本将军给你取一个,也便于大家唤你。”
“将军?您”范统惊愕地望了过来。
名字是父母所起,在这个重视礼教的年代,是不能乱改的,至于取字,那倒没有限制,可乡野之人若是自己给自己取一个,谁会去在乎你的字是什么。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字本身就是身份和地位的一种体现。
然而,王旭给他取,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作为当今天下最顶层的存在,这叫做赐字,也就是说,以后范统可以在任何时候打着他的招牌,说自己字什么什么,别人也会尊重,阶级地位提高。
就彷如赐姓一般,即便没有实质意义,但在阶级社会里却代表等级上了一个台阶。
“这样吧!我看便叫海军,可好?”
“范海军”范统默默念叨,虽然这名字同样有些怪,但他还是很快高兴地说:“多谢将军赐字!”
“恩!此字乃本将军所取,今后若有人辱它,便是辱我!”王旭淡淡地道。
“多谢将军!”范统神色激动,满是感激之情。
王旭摆摆手,不愿对此多说,转而询问:“海军,如今你父母亲人可还安好?”
闻言,范统的神色随之黯然,苦涩地摇摇头:“若是父母还在,鄙人哪还会常年漂泊大海,他们早已去世多年,黄巾乱时,就被抢掠粮食的黄巾贼杀了,虽然还有几个亲戚在世,可已多年未曾走动。”
“哎!”王旭叹口气,很理解这战乱年代百姓的苦痛。“那你可有家室?”
“算不上家室吧,倒是有一个女人,还为鄙人生了一个儿子。”范统显然已经习惯了乱世的苦痛,很快便调整好心情,说到儿子时脸上还有些喜色。
“噢?如今尚在河北吗?”王旭皱眉道。
“没有!”范统摇头,笑着说:“他们不在河北,在东南边的一个海岛上,那里有几个村庄,因远在海外,所以没有战乱,生活也还不错,鄙人每年都会过去几次,此次护送将军南下,也会经过那儿。”
张合笑笑,接过话说:“你倒是聪明,把她们送到那般世外之地。”
“张将军,并非有意,而是无可奈何!”范统摇摇头,解释说:“其实我那女人并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早年在海外抢来的战利品,她本是倭人女子,如果带回鄙人家乡,鄙人又常年在外,恐怕不那么安全!”
“倭人?”王旭惊愕。“你还与倭人打过仗?”
“何止打过,鄙人还登上过邪马台国的领土,与弟兄们一起在那边周旋了两三年。”
“噢?”王旭眉毛一挑,对这范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你说说看,本将军对那邪马台国也很有些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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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海上战士()
随着王旭的话音,范统逐渐沉静下来,双目出神,陷入回忆之中。
颜明、张宁、张合也对他刚才的话产生浓厚兴趣,沉默地望着他。
“将军,鄙人早年本是一个普通渔民,生活在渤海郡章武县海边的小渔村里,本来日子过得也还不错,虽无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父母身体健康,还为鄙人在本村定了门亲事。可是”
说到这里,范统脸色陡然一变,露出刻骨铭心的仇恨:“可是那年黄巾贼肆掠,不知怎么抢到了我们村子,常年在海边生活的人谁没点本事防身,个个悍勇,当然不可能束手待毙,全村人奋起反抗,可惜对方人太多,仅仅支撑了两天,就彻底沦落,我们那个村子男女老少,全被杀了个干净,只有少数几个人逃掉。”
“我我”说到这里,范统的眼睛湿润了,语带哽咽:“我的父母力战而死,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即便已经咬舌自尽,还是被那些禽兽,被他们侮辱了!那一年,她才14岁。”
范统几乎是咬着压根儿吐出这么一句,头深深埋下,痛哭失声。
“哎!”王旭轻声叹息,却没有多说什么。
感性的颜明早已是泪流满面,小声抽泣。
唯有张宁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神情复杂,黄巾贼就是她亡父张角带起来的,虽然他父亲本意绝对不是这样,可最终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也是难辞其咎。
“节哀!”张合伸手拍拍范统的肩膀,温言安慰,他非常清楚当年有些黄巾部曲做到了何等过分,他看到过太多凄惨的景象。
这范统倒也是个坚强的汉子,很快深吸口气,擦掉眼角的泪水,笑着说:“将军,让你们见笑了!”
“哪里,这说明你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王旭笑着摇摇头,转移了话题:“那后来呢?”
“那两天,鄙人刚好跟随者一些同乡出海,并未在村中,所以侥幸逃过一劫,回来后寻到逃过一劫的同乡,才知晓了发生的事情,此后幸存的人组织在一起,四处寻找那种小股的黄巾贼,为乡人报仇,但没过几个月,黄巾就被平定了,所以鄙人是打心眼里感谢王将军,是您打破了广宗,给我们这些穷苦百姓报了仇。”
“不用,那是分内之事!”王旭淡淡地笑道。“你且说下去。”
“嗯!”范统点点头,随即接道:“此后,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有的回了乡里,重新安家,我们这群年轻人则选择了去海上漂泊,在众人团结努力下,很快发展起一支颇具规模的船队,直至有一天,我们的大本营,也就是我们安置家眷的海岛遭受了灭顶之灾。”
“海岛?”王旭联系前后略一猜想,立刻说道:“倭人干的?”
“不错!”范统满脸沧桑,苦涩地说:“我们这支船队运送货物,捕杀海鱼,穿行这东海各处海岛交易,自然就与倭人海匪间结下了仇怨,可惜我们非常团结,实力也强,那些海匪也拿我们的船队没办法。”
“但谁也没想到,船队中有人被收买,透露了我们安置家眷的海岛所在,当我们得知消息并赶回去的时候,那里早已尸横遍野,我那时候没有家人,但其他人有,在大哥的带领下,弟兄们展开了复仇,四处追杀倭人海匪。”
“真正的元凶被吓怕了,没想竟然返回了本土,我们也跟着追杀了过去,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寻着其足迹抵达邪马台国,此后历经两年多辗转周折,还得到了邪马台国朝廷的支持,才终于杀掉那股强大的海匪,报仇雪恨。”
“可惜”说到这里,范统一声长叹。“大哥在最后一战中不幸阵亡,兄弟们也没剩几个,我带着大家漂泊回来不久,好多弟兄就累了,心累了!”
“慢慢的,队伍散去,弟兄们各奔东西,我也就这样漂泊在大海上,寻个活路,前些时日在章武附近徘徊,被人寻到,说是有一笔好生意,酬劳非常高,便答应了,没想却是护送王将军南下。”
随着其道出前因后果,众人都是感慨万千,其说得容易,可谁也知道那些经历是多么坎坷。
王旭并未去评价什么,沉默片刻后,微笑着问道:“海军,听你之前所言,你们追杀那倭人海匪的时候,邪马台国的朝廷还曾相助,他们不怕你们是侵略者吗?又怎会反帮你们杀倭人?”
“将军有所不知,倭人海匪很猖獗,不只是这东海多,邪马台国附近更多,这些海匪中甚至有不少是那些反对邪马台女皇帝卑弥呼的旧势力,我在那边的时候听说,那卑弥呼统一邪马台前,曾有几十上百个小国,所有这些海匪是邪马台朝廷的心腹大患。”
“我们起初也遭到那边朝廷的追击,可后来辗转周折,我们打起大汉海军的名号,他们就遣使与我们相见,得知我们是来追杀海匪时,便竭力相助。”
随着其话音落下,张合立即便点头附和:“将军,这个属下也有所知,那邪马台女皇帝曾遣使过来拜见我家主公,确实意欲与大汉交好,颇有臣服之意,也曾言那些海匪尽可杀之,乃是祸患,与其朝廷无关。”
“嗯!”
王旭心里也清楚,在他记忆中,历史上这个时期,卑弥呼确实经常遣使拜见,曹魏统一北方后,两边更是交往甚密,曹家还册封卑弥呼为“亲魏倭王”,授其金印。
“那邪马台国实力如何?”王旭再次开口询问。
“水军特别强!”范统也不迟疑,迅速回应。“不过马步兵就算了,即便是小人这不明兵事之人也看得出,那边的武器铠甲装备很落后。”
“那你觉得,若是大汉与邪马台有天开战,有几分胜算?”
“开战?”范统惊愕,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很快回道:“若是能击溃其水军,大规模登陆,那么无需多久便可轻易将其击溃,不过”
“不过什么,你大可直言!”王旭见其说到关键处突然顿住,猜到其是有些顾忌,当下摆手让其继续。
“这”范统还是有些犹豫。
“你直言便是,无论什么,不怪罪!”王旭再度做出承诺。
“好吧!”范统眼见其执意追问,这才抬起头来。“若真是水军在海上激战,那么大汉根本没有还手之力,邪马台国地域不大,但四面环海,乃是岛国,其民众出海乃是常事,水军非常强大,而我们大汉”
“说下去!”
“我们大汉其实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水军!”范统咬咬牙,斩钉截铁地说。
张合当即就有些不高兴了,在他心中,大汉是天下最强的国度,怎么会比别人弱呢!
“这是何话?河北虽然未有水军,可王将军麾下的荆州水军,江东水军却是天下闻名,乃是精锐中的精锐,怎会不敌那蛮夷之地?”
“张将军!”话已经说出口,那范统也没有再顾忌。“荆州水军鄙人没见过,但江东水军,鄙人曾经见过,可平心而论,那些战船根本就不适合下海,什么楼船一类,在江河之中,确实威力巨大,可若是进了海,稍有大些的风浪,自己就会沉没。”
“那换成这海船便是,只要士卒精锐,将领善战,必可胜之。”张合固执地说。
范统不好与张合争锋相对,当下踌躇着不说话了。
王旭可不管那么多,瞥了眼张合,径自说道:“海军,你别管俊乂,他是心里那个坎过不去,你讲出来,他自然就明白了。”
“诺!”范统得到王旭的指令,当下略微思考一番,便继续说道:“王将军,张将军!你们很少出海,不明白这大海与江湖的区别,那些战法在大海里,很多是实现不了的。”
“比如,在大海里战斗,首先考虑的不是如何设局歼灭敌人,而是如何保证自己先不被大海吞没,如何回避风险,只有先战胜了大海,才能战胜敌人。”
“海上最强的风暴,完全可以将整只船队瞬间掀翻,强劲危险的区域,如果没有应对之法,数十万人也不过眨眼间就能覆灭,这大海太辽阔了。所以,没有真正感受过大海,不熟悉大海的水军,别说在海上作战,恐怕就连活命都很难。”
“这么厉害?”张合瞪大了眼睛。
“鄙人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半句虚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