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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北方的杨怀率先放弃坚守,引军退往广汉郡,驻军成都北方并不太远的重要关隘——绵竹!
在他想来,驻扎在这里,能得到成都和蜀郡的后勤供应,才真正有与魏延一战之力,况且绵竹关的险峻并不比白水差多少。
从汉中进军的魏延当然尾随而至,在绵竹与杨怀对峙。
此后不久,东面垫江的吴懿等将,也被迫撤军,可惜他们的旅程注定艰难。
离开了龟壳,失去了绝对有利的地势,没有强大后方,又处于运动中的军队,荆州大军怎会轻易放过!
憋坏了的张辽、高顺、黄忠、王飞、徐盛、韩猛等将通力合作,在徐庶巧妙设计之下,接连惨败,德阳一役,连刘璝、卓膺两员领兵大将,也战死阵前。
等他们从广汉县撤往雒县的时候,兵力已是四去其三,不是阵亡,便是被俘。
这雒县是广汉郡郡府,在绵竹关以南,与绵竹关彼此互为呼应,是成都的门户之地。
自此,荆州三路兵马尽皆距成都不过数百里。
公元197年八月二十,进行过全面休整,并得到充足补给的荆州大军再度往成都推进。
张辽、高顺等将一路,兵临雒城!
魏延率汉中将士鏖战绵竹!
赵云、徐晃则是率兵从南方直抵成都!
蜀中大势已定,这期间,就连原本很有兴趣在南阳捣乱的曹操,也第一时间放弃了无意义的举动,匆匆让程昱撤回,只是将占去的几县牢牢控制在手中,并划入他颖阴郡的范围,作为防备荆州的战略要冲。
他这么做,也是明白,江阳在顷刻间失守,那王旭直达成都已成定势,蜀中刘璋绝无力量抵挡,那么自然不会介意调集部分兵马回来与他一战,如果他再进一步,那么必然会迎来荆州的怒火,他很清楚底线在哪里。
然而,如今他却正与刚刚称帝不久的袁术交战,比起王旭来说,他同样不想两方真的打起来。
袁术在今年王旭入蜀后没多久,就公开称帝,大肆任命公卿百官,其麾下反对的人,都被杀害,像前兖州刺史金尚就在逃离途中,被其派人追杀致死。
其人心大失,这么好的时机,曹操怎会放过,当即发兵讨伐袁术,图谋淮河以南。
所以,他如今羽翼丰满,主力兵马都在防备北方袁绍,图谋淮南袁术和徐州吕布两方势力,对于荆州,是绝不想再打起来的。
就如曹操知晓王旭的底线一样,王旭同样明白曹操的目的所在,不过就是想要一个抵挡荆州的缓冲地带,所以当法正奇谋见效的时候,他就明白,南阳的危机已经解除,所以并未太过担心,只让文聘等将守好宛城。
对于被曹操占领的鲁阳,堵阳,叶,舞阴等南阳东部、北部几县,他只淡淡地说出了三个字——送给他!
如今,他的主要精力仍然在这蜀中,跟随在赵云伐蜀的这路大军之内。
可惜这几个月来,他仍然没能见到法正,因为当他从后方徐徐抵达前线的时候,法正已经离去,并没有告知其他人前往何方,只言事成之后必会返回复命。
因为法正走前曾留信说,不要急于攻打成都,不然会得不偿失,等其消息再做定夺,所以荆州大军直至现在,也只是截断成都与外界的联系,并未展开攻势。
与此同时,三路大军挺进成都,刘璋孤立无援,形势也走向了一个微妙的境地,是降、是战成为益州州牧府每天都在争论的问题。
刘璋仍然年轻的脸上,满是无奈与苦涩,说不清是痛恨,还是屈辱。
“诸位,如今谁还有妙策破敌?”
诺大的议事厅内,文臣武将坐着二十多人,却是无一人出声,无一人应答。
静默良久,从事王累禁不住心中的气氛,起身喝言:“主公无需惧怕,这成都城内尚有精兵四万,还有五万新近征募之兵士,钱粮物资充足,足可拖住他荆州两三年有余,何况杨怀,吴懿等将军也仍自坚守,想他荆州大军劳师远征,后方又深处四战之地,日久必生祸乱。”
蜀郡太守王商是刘焉老部下,此时也起身附和:“对,月前听说江东孙坚已经攻破刘繇,尽取江东之地,只要我们拖住王旭,过个一年半载,其虽与王旭交好,也必然异动,那便是我蜀中再度崛起之机。”
“哼,说得轻巧!”一声冷哼打断了两人的高谈阔论,正是身材矮小的张松。“精兵四万挡得住王旭?至于那五万新近招募的兵士,大多都是强行招来,虽然经过几个月的训练,但一旦上战场,不立刻倒戈就是好事。一旦真的开战,主公退路必绝,整个宗族性命都难以保全。”
“至于绵竹的杨怀将军,早被魏延打得胆气全无,残兵败将困守一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城破。雒城的吴懿等将军,更是决然难以抵御张辽、高顺等诸多名将,等待三路大军汇合,将我成都围得水泄不通,那时该当如何是好?”
说着,张松凌厉的目光扫过厅中众人,随之看向了面色复杂的刘璋:“主公,并非属下不肯尽忠,也非属下贪生怕死,而是大势已去,王旭之姿,我等实难比拟,徒自抵抗下去,除了枉死百姓,牵连宗族性命之外,还落下千古骂名,何苦为之?”
“主公还不如开城请降,不但能保全宗族性命,百姓也会感激,以王旭之秉性,也会善待主公,何不为之?”
话音刚落,那王累已是气急败坏,痛骂:“张松小儿,不忠不义,仍是这般无耻!”
“哼!罔顾主上宗族性命,不知局势,不明天下安危之理,不懂潮流之势,祸害百姓,祸害能臣,祸害主上,那才是真的不忠不义!”
张松愤然反驳,这些时日,他们已经不是一次在此争辩。
不多时,厅中的众臣再次喋喋争论起来,绝大部分人赞同投降,少数人则表示坚决抵抗,你一句,我一句,吵得面红耳赤,使得厅中乱成一团。
刘璋这些日子已经看得太多,面对这番局面,表情冷漠,独自端坐。
只是那眼中流露出的一丝悲色,却是难以掩饰,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早就有失败的预料,但仍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快,而当这一天真的到来那一刻,那种滋味,又着实太过苦涩,更不知内心深处的复杂该与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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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前因后果()
相比起成都城内的紧张,城外军营内的王旭,则是完全相反,轻松而惬意。
原本还以为,一年内拿下蜀中会非常艰难,但没想到天降贵人,一个法正令局势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的他,还有兴趣在成都城外欣赏湖光山色。
不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打断了他的兴致。
“主公,可算找到你了!”来人正是英气逼人的赵云。
王旭驻足回望,微笑着问:“子龙?什么事这么急着寻我?”
赵云面容严肃,略带着忧色,拱手行礼说:“主公,法正来信了!”
“法正?”王旭瞅了瞅赵云的脸色,感觉情况不是很妙,急问:“可是他出了什么事儿?”
“嗯!”赵云点头。
“那还不快快道来!”王旭略有些责备的说着,对于这个素未谋面,但却神秘莫测的法正,他可是想念已久。
没想到看见王旭这急切的面容后,赵云冷峻的脸上却突然绽放出一丝笑容。“主公,绵竹与雒城先后传来消息,法正说服新任绵竹县丞费诗反,迎魏延攻破绵竹,守将杨怀投降。”
“同时,雒城吴懿、吴班、冷苞举军投降,我军主力已进驻雒城。”
“额”王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久才陡然醒悟,莞尔笑言:“子龙,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般作弄于我!”
“呵呵!”赵云笑容满面,笑着回道:“自从入蜀以来,主公似乎一直心事重重,如今大势已定,末将便与主公开个玩笑。”
笑着摆摆手,王旭也无心再理会这许多,随之说道:“那法正还有多久前来成都?”
“信上说明日就到。”
“嗯!”王旭点点头,想着蜀中平定已是必然,心中无限畅快,拉着赵云的手臂,大步走回营帐。“走,今日就给刘璋他们一个惊喜,这事儿若不告知他们知晓,我心里不痛快!”
两人相携返回营帐,很快便组织起兵士,奔赴成都城下,大肆高呼绵竹和雒城的形势,成都动荡。
次日,神秘的法正终于带着百余人赶来成都城外大营!
王旭带着众将亲自出营迎接,将其引入营内,一路上法正并未多话,只是微笑着前行。
直到进得主帐,这才在众人惊愕中,陡然退后几步,跪地高呼:“子阳大哥,法正来报恩了!”
“孝直,你这是”
王旭陡然面对这阵仗,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本来的大功臣,怎么突然就变成报恩来着。
法正抬起头来,面色一改平日的从容自若,反而是无限激动,颤声道:“将军可记得陈仓渭水河畔的小玲儿!”
“嗯?”王旭立刻点头。“记得啊,你托孟达给我送来那个发钗,便是当年送给小玲儿做盘缠之物,还记得那时我们身上钱物也耗竭,便将颜明的金发钗给了她。”
说着,想了想,已是笑着接道:“想来,你应该是小玲儿的夫君吧!”
这话倒是让法正猛然惊愕,随即笑着摇摇头:“将军,我可不是玲儿的夫君,我是当初的狗娃,小玲儿的哥哥啊!”
“狗娃!”王旭瞬间瞪大了眼睛。“你是狗娃!”
“嗯!”法正激动地面色潮红,猛地点头。
王旭惊愕地端详着此时的法正,只见其身形高大,儒雅俊秀,与记忆中那个浑身污泥的狗娃实在是不沾边。
良久之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你不是姓苟吗?”
“将军,实不相瞒,我们一直就姓法!”
法正此时也不再藏着捏着,将事情的原委缓缓道来。
“将军,其实我父名叫法衍,早前曾在朝廷任职廷尉左监,后来遭遇宦官迫害,幸得朝中大臣暗救,这才举家逃亡,辗转流离多年。”
“那年父亲带着我娘,还有我和玲儿迁徙居住地,路径陈仓境内时,却被盗匪所劫,幸得我父急智,以言语感化盗匪,才保得性命,但身上财物却全然一空。此后食宿艰难,沿途行乞,可却难以保及一家四口之性命,父母为了我和玲儿,自己省着不吃,即将饿死时,我们在城外渭水河边就遇到了将军!”
“多亏将军妙手回春,照顾我们一家四口多日,救回我父母性命,还赐予食物和财物,我们这才能活到现在。只是那时父亲见将军器宇不凡,心知不是寻常人,便不好透露真实姓名,临时给我们取了几个小名,这才有了狗娃和小玲儿。”
“后来,父亲用将军给予的财物,凭借智慧在陈仓做了点小生意,便定居在那里,直到司隶地区越来越乱,这才举家迁来这蜀地,安居于此。我学业有成,也渴望一展抱负,就谋了个小吏来做,可惜却观这蜀地之主并非成大事的人,有些心灰意冷。”
“但在这期间,却陡然从蜀中官员走访中,偶然听闻一件奇事。”
一口气说到这里,法正稍微一顿,才委婉地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