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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的声音再次响起:“旁边有张竹简,上边有这些人的身份解释和画像,你若不信可自行派人去往益州查证。一般人查不出,赵韪等人当可轻易知晓!”
沙摩柯久久没有说话,突然翻身下马,走上前来将那名册拿起,随之将一俘虏狠狠压倒在地,怒声喝问:“写,你们受谁之命?写了,给你个痛快,不写,那我现在就从你脚趾头砍起,一刀刀剁成细肉!”
这人沙摩柯当然认识,经谍影拷问查证,此人正是当初伏击参与者之一。
那人惨笑,他早就被谍影折磨得不成人样,只求速死而已,双手颤抖着在土地上书写:“益州!为挑拨蛮王叛乱,主事者为赵韪,尸体在旁,去往成都可轻易查证。”
目睹这一切的沙摩柯“蹬蹬”退了好几大步,他明白,派不派人证实都不重要了,形势发展到如今地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突然悲愤长啸:“啊”
随之刀光一闪,那人的头已被生生砍掉,鲜血飙溅了他一身,可他的头却不敢抬起来。
王旭平静地看着,良久才厉声喝道:“沙摩柯,汝可知你一时冲动,枉死多少人?无论是哪族,都是荆州百姓,都是本将军的子民,但如今你可能给我个交代,给他们一个交代?”
郭嘉适时地从后方暴喝:“沙摩柯,尔等叛乱,莫非以为荆州无力平定乎?是主公爱怜尔等,意欲化解干戈,才亲自追讨奸人,还因此险些丧命,如今也是带着重伤前来。”
“早在当年,更是其力排众议,不顾朝廷反对,毅然为尔等族群谋得生存之地,给你们富足和繁荣,尔等却如此回报主公,忘恩负义乎?”
这番斥责,让沙摩柯无言以对,怔怔呆立半晌,突然扔掉兵器,跪地哀哭:“将军赐予我族荣光,我族也爱戴将军,敬为圣主,此次与众族人无关,全是我的错,待去益州查证后,沙摩柯愿献上头颅,以赎罪孽!恳求圣主宽恕我族,愿为圣主南征北战,以报圣主恩德!”
随着他的话,那边的百多蛮族勇士齐身下马,皆是跪地大呼:“恳求圣主宽恕我族,愿为圣主南征北战,以报圣主恩德!”
“恳求圣主宽恕我族,愿为圣主南征北战,以报圣主恩德!”
“恳求圣主宽恕我族,愿为圣主南征北战,以报圣主恩德!”
接连的高呼震耳欲聋,王旭静静伫立于马背,目光缓缓扫过跪地的蛮族勇士,良久才挥手示意:“都起来吧!本将军不希望同室操戈,有句话早年便曾说过,你们也是荆州百姓,同样是我治下的子民。”
“此次,念在事出有因,有奸人作梗,难辨真假,可以原谅你们一次,但今后再如此,那必然将永远抛弃你们,你们将从此不再受庇护,回到你们贫瘠的大山中自生自灭,回到过往受大汉压迫的日子!”
跪在地上的沙摩柯抬起头来,泪眼模糊地凝望着王旭,高呼:“我族愿永远侍奉圣主!”
其后的勇士们随之叩拜:“永远侍奉圣主!”
王旭挥了挥手,什么也没再说,调转马头道:“沙摩柯,速速查证,希望荆南迅速稳定,不要再自相残杀。”
“遵令!”沙摩柯再次匍匐余地。
蛮族勇士们直到王旭身影消失在视野,才缓缓起身,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回返营寨。
王旭与沙摩柯的会面很轻松,蛮族叛乱的平息也已经是定局,但荆州高层的文臣武将们却没有任何喜悦,因为损失非常大,说不上伤筋动骨,可却足够痛。
这还是因为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大多数人都不知王旭奇毒未解,不然还不知会成什么样。
典韦他们几个知情的,已经被严厉嘱咐,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出奇毒还未解的事,所以就连郭嘉都以为张仲景和华佗已经妙手回春,将毒解了。
由于荆南蛮族已经基本平定,华佗和张仲景不断催促王旭回襄阳,他目前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较长时间调养,特别是体内剧毒,完全压制要经过好几个疗程。
面对两个执着的名医,王旭也无可奈何,只得依言回去。
刘敏那边,因其查出奸细,总算有个借口可饶其一命,王旭只是以失职之罪,责其二十军棍,并将其免职,限制五年不得离开居住地,算是发配,但允许其返回老家零陵湘乡定居。
这已经是很轻的惩处,毕竟他的过失,间接诱发了蛮族叛乱,造成极大损失,全荆州都在盯着。刘敏并非愚人,当然明白这是王旭有意保他,坦然受了二十军棍,返回家乡。
倒是其小妾张氏的罪责,是由蒋琬亲自报上来,请求饶其一命。
王旭从信上得知前因后果,也是唏嘘不已,他对那个小妾倒是别有一番观点,最终还是答应不处死,将其发配服徭役,终身为将军府屯田,并照惯例,允许其在屯田地寻夫嫁娶生育,其儿女与寻常百姓一般。
这些发配徭役的人,服役期内除了不能离开发配地,必须为将军府劳作,每月只发给个人口粮外,其它与常人无二,他们可以嫁娶给当地愿意的百姓,也可以是同为服役之人。
若两人都是服徭役的,那么由两人合力每加做一份工,可得一个孩子的口粮,其孩子成长后以寻常百姓对待。
这个惯例的产生,是王旭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充实人口,过往的徭役制度太过苛刻,在这战乱年代,人口数量的保持是重中之重,他并不想重现三国后期千里无人烟的景象。
而失去自由,没有前路,已经是足够严重的惩罚,可以起到威慑的作用,像终身徭役的,除非其儿女今后有大贡献,类似足够军功等,不然终身将如此苟活
迅速处理完这一切,王旭在张仲景和华佗接连不断的念叨中,终于启程返回襄阳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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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血溅校场()
“听说荆州之主回来了?平安无事,是真的吗?”
这几天,来自各方势力的使臣若彼此碰上,那必定会这样问一句。
自王旭伤重之后,关于他命不久矣的风言风语,迅速传遍天下,这些使臣绝大多数是来探听消息,并暗中联系荆州各方官员,只期望一旦出现意外,可从中获得利益。
荆州官员也同样人心惶惶多日,不少人担心荆州乱后无容身之地,都尝试着与各方势力接触。就连普通老百姓都能感觉到异样,襄阳兵士频繁调动,平日经常出现在民众视野的掌权者全然没了声息,还实行了严格的宵禁。
但从王旭返回将军府,并若无其事地进行过一次大规模军政会议后,一切终于平息,只是除了荆州官员,谁也没能亲眼看到他,那些使臣照例提交拜书,却无一例外得到延期召见的回复,理由则是养伤。
惶恐的官员们恢复常态,该做什么做什么,家中关门谢客,婉拒任何一方使臣的再度拜访和接触。
这使得那些使臣完全摸不清状况,没有亲眼看到王旭,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可他们如今在荆州,除了专司接待的奏曹官吏,谁也见不到,之前的走动全变成无用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成天在襄阳城闲逛。
这当然是王旭故意为之,那些使臣频繁捣乱,自然要还以颜色,不然以为软弱好欺。
荆州那些曾谋划过后路的官员们,同样很是忐忑,因为王旭回来后,根本没有提过任何这方面的事情。
这些人也不傻,知道不可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算完,若说就此揭过,那至少也会放出点暗示,可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这只代表着还不是追究的时候。
这种沉默更让他们慌张,若真的明言纠责,那还好应付,谁没个完全的准备?肯定有无数种说法和借口,况且与外使接触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不可能太重,惩处自然变得无关痛痒。
剑拔出来了或许没那么可怕,但将拔未拔之时,却最让人心慌,因为谁也不知道剑会劈往哪个方向。
在沉寂和压抑中过了七日,所有官员突然发现,将军府偏门摆出了一张桌子,廖化带着一队兵士守在那里,桌子上有密封的小箱子,只开了细细的一道口,同时墙上贴着大大的榜文,简短写着十多个字。
“募捐箱,尊名请自觉扔入箱中!”
起初很多人都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但终究有明白的。
第一天白日,没有任何人接近,但仅仅一夜,次日清晨却看到,桌子上面已经放着三五个箱子。
第二夜过去,那里堆了更多的箱子和口袋,大小不一。
很快,消息传开,明白的人越来越多,那是王旭让他们交出外来使臣赠予的财物,而交不交则意味着认不认罪。
少有人到现在还敢抱着侥幸心里,当第五日的时候,那里的箱子、口袋已经堆积如山。
直到第十天傍晚,王旭才第一次出府,面带微笑,缓步走到了那里,对看守的廖化说道:“元俭,这些东西可有人是亲自送来?”
廖化摇头:“没有,值夜士兵说,都是些仆从模样的人!”
“嗯,想来也是如此!”王旭并没有多少意外,挥手道:“全部抬进我后院中吧!”
“诺!”廖化应了一声,也不多说,吩咐士兵开始搬东西。
此时堆积的东西之多,足足让二十个兵士搬了两次。
等廖化带着士卒离去之后,王旭叫来徐淑众女,笑道:“你们打开看看,喜欢的东西留下,不喜欢的等会儿一起送到库房,这些东西以后都是我们私人的了。”
徐淑并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忍不住问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你那儿弄这么多箱子回来?”
“你打开看看呗!”王旭微笑着道。
赵雨早就忍不住好奇,当即随意揭开了一个箱盖,瞬间惊呼出声:“哇!好多金银珠宝!”
貂蝉和蔡琰循声望去,也是大为惊讶,貂蝉疑惑问道:“夫君这是去哪儿弄来的?”
“这就不用管了,反正现在开始,是我的了。”
王旭笑笑,不再与她们多说,抱起装着签名的箱子走回书房。“你们挑吧,里边应该有不少首饰玉器,不要的记得派人堆到库房去,我得先去核对捐款人姓名,人家这么慷慨,总得记着才是!”
徐淑听到这儿,瞬间明白过来,翻了个白眼,笑骂:“我说你哪儿弄的,原来是敲诈!”
说着,也不再管王旭,转身对着有些发呆的小盈盈道:“盈盈,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留着没事儿时把玩!”
小盈盈从没见过这么多金银珠宝,早就怔住了,但闻声回过神来,却是娇柔地问道:“用来玩吗?那我可以选别的东西玩吗?”
“别的?”徐淑一愣。“你要什么?都可以!”
“这些好看不好玩,我选哥哥玩就好!”小盈盈弱弱地道。
“呃”
徐淑、赵雨、貂蝉、蔡琰都被这话弄得一愣,随即“噗”一声笑出来。
蔡琰怜爱地上前摸摸她的头,笑道:“盈盈,哥哥和这些不能混为一谈,哥哥也能以东西来称呼,知道吗?来,嫂嫂帮你选几样好看的首饰,肯定给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