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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们几番派人快马去寻主公,好不容易找到商桥寨,却传回文向的消息,言主公已经领兵去了曹军腹地,正不知如何是好!诸将这些天,已经因为这事儿争执很久,难以决断是立刻受降还是不受!”
“原来是这样!”王旭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欲降?你确定不是诈降?”
高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解释道:“他们愿意在营前缴械,然后再进营,但要求将军亲自公开受降!”
“这样啊”王旭皱眉沉思,片刻后笑道:“那看来应该无假,让我公开受降,想必是怕我反悔!对了,徐庶和公明那边你们联系上没有,他的意见如何?”
“徐参军的意思是,立刻接受,并且传令鲁阳县的苏飞和霍峻二将,让他们派人过来,先行将黄巾降众带回南阳!”高顺恭敬回道。
“那就按这个意思办!”王旭果断点头。
闻言,高顺却是皱眉道:“可是何仪和何曼都有要求!”
“要求,什么要求?”
“他们欲要将军公开个承诺,给他们一个容身之处!”高顺回道。
“呵呵!这是在要官啊!”微微一笑,王旭沉思片刻,突然心生一计,接道:“派人快马回报何仪和何曼,告知他们,从现在开始无条件听我调遣,并将一切钱粮三日内送来我大营。”
“同时,听闻何仪、何曼二人各有一幼子,让其必须送来做人质,如此便可授予何仪、何曼中郎将之位,其余人待回荆州再行封赏!记住,送来的幼子必须核实,此次过去联络的人,也要选择心腹可靠,明辨大局之人。”
“末将亲自去!”高顺也不多问,拱手回道。
“这不行!”王旭立刻摇头,他怎么放心高顺这么进贼窝。
高顺没有多说什么,直言道:“主公,此事非同小可,末将之前与两方人交流最多,已仔细探测过其诚意,其他人去,未必能将此事办好,便让末将前往,必定完成任务。”
王旭知道高顺说的有理,但还是不放心:“你的安危更重要!”
“主公,成大事者,怎能过于在乎己身!主公放心,末将有把握!”高顺郑重地道。
“这”
见王旭还是迟疑,高顺再次拱手:“主公无需多虑,末将可带三十陷阵亲卫前去!待见着何仪,立刻近身,若是察觉有变,必定能将其挟持。况且主公大军在外,黄巾内乱,两人投降之意诚恳,因无大碍!”
高顺如此执着,王旭仔细思考片刻,终于点头:“好吧!”
随着话音落下,张辽也站了出来:“主公,末将也善言语,不如何曼那里便由末将前去,必能成功!”
既然已经决定,王旭也不拖泥带水,点头道:“好,你二人分别行动,可约何仪与何曼出城相见,莫要轻易进城,待近得二人身旁,这才可以进城,务必注意自身安危。”
“诺!”两人朗声应命。
得知何曼、何仪突然欲降,大大出乎王旭意料,虽然不知两人的原因,但从其付出的条件来看,当是没有虚假,这也让接下来的局势瞬间转变,多了可利用的余地
第498章 绝不被动迎击()
步履纶巾三尺剑,徐庶初出黄巾安!高顺请命闯龙潭,智伏何曼是文远!
这是后来颍川一带百姓口口相传的古体诗歌,赞美了平定颍川黄巾的几个大将,也算是名副其实。
在王旭点头首肯后,高顺和张辽立刻启程,两人分别迫近何仪与何曼,以威严震慑,又以温言抚慰,晓之以大义,诱之以重利!
何仪与何曼本就有心归降,哪里经得起他们这番恩威并施,几乎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一切条件。
父城近在咫尺,高顺在确认一切后,当夜便带着何仪的独子回营复命,何仪随之清点钱财及一切贵重收藏,于次日清晨亲自送到了城外大营。
临战投诚不比投降,这关系到今后,更多的敌人在面对荆州大军时,是否会选择不战而降。所以王旭也给了何仪足够的礼遇,亲自率领众将迎接。
何仪为表诚心,除了负责运输的兵士,一个多余的都没带。
“哈哈哈”王旭遥遥大笑:“何将军今日弃兵止戈,聚众相投,免去厮杀死伤,实乃有功于百姓!”
这番话是给何仪一个名分,何仪并非笨蛋,当然理会其中深意,拱手行礼回道:“仪何敢居功,本乃失足犯错之罪民,承蒙王将军宽恕,招安于我,仪已感激不尽,今后必效犬马之劳!”
王旭满意点头,看来这何仪并非一般匪类,颇有头脑,当下笑道:“本将军观汝谈吐不凡,当是有识之士,既已诚心归附,今后当以所学效力百姓,得千古美名!”
“末将谨听将军教诲!”何仪立刻回道,他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连声音都略微颤抖。
王旭微微一笑,随后带着何仪进帐相谈,也没有急着交代接下来的事,反而聊起一些不相干的时局或事务。主要目的,则是通过这种轻松的闲聊,旁敲侧击地了解此人对待事务的看法,从而大致了解一番性格和品行。
但很出乎他的意料,何仪并非其想象中那种凶性盗匪,而是一个颇有些见识的人,不但谈吐得体、知书识礼,就算论及诗书也能应答如流。好奇之下,一番侧面探问,这才得知何仪悲剧性的前半生。
这让他很是感慨,温言安慰!
本来他最初打算回去荆州,就给何仪挂个虚职,若稍有作奸犯科之事,便论罪,没有,则任其自然。但这时,却打算今后尝试着用用,看其实际状况再说。
对于何仪来说,也是非常激动,王旭超卓的学识和谈吐,极具深度的见解,温言的安慰,还有举手投足间所展现的那种胸襟和气度,让他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这是他曾经在黄巾阵营内,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即便最早的黄巾兄弟间,彼此感情深厚,众志成城,但却完全不能相比,这种领袖气度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过。虽然他早年曾有机会拜见过张角,感受其慷慨激昂,魅力超群,可完全不一样。
张角更像是一个亲和的兄长、一个带头大哥,甚至拥有神一样的信服力。但王旭却像是一个灯塔,所表达出的东西,无不蕴含着国、民、家的道理,看待很多事物的角度就不一样,层次也不一样。
就好比,当年谈及家人被贪官勾结祸害一事,张角的态度是以上天的名义定罪,要复仇,铲尽不平事,虽让他感动万分,但让读过圣贤书的他觉得少了些什么!
但如今,王旭的回答却让他浑身一震。“报仇应当,但不要陷入仇恨,汝当奋发图强,着力改变。律法的完善是需要无数代人辛勤努力的,上行下效,只有明君在位,定下完善的监督与惩罚制度,才能真正杜绝这种事,让世间少受此等苦难。光是杀无用,杀了一个还会有无数个!曾经的被压迫者一旦上位,同样可能转变成压迫者。”
在这一瞬间,何仪突然解开多年的疑惑,明白了黄巾失败的原因,更深刻理解了一句古话:天下有德者居之!
两人相谈近两个时辰,何仪已是倾心归附,临别辞行时,满目泪光地跪伏余地,行了一个大礼。“末将先回父城,随时听候调遣,将军但有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次日傍晚,赶往舞阳一日一夜的张辽,也带着一个六岁男孩儿和一个左脸有着长长刀疤的男子反营。
一番交流,得知何曼已经倾心归附,他们先行赶回复命,何曼则派遣心腹带着钱财随后运至。
自此王旭心中大定,何仪与何曼都已归附,接下来的黄邵更不成势,顷刻可下,他也将心思放到了怎样坑一把曹军,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主公,曹军自主公回营,已有两日未动,莫非是放弃了?”管亥道。
“不会!”王旭看了看管亥,笑着道:“既然已经出手,大势未定,怎会轻易放弃!依我看,恐怕是那夏侯渊此役失败,将消息报知曹操,此刻都在等待命令。”
“主公所言极是!”张辽立刻出声附和。“夏侯渊如今在临颍休整,从临颍奔赴定陶,若是不断换马疾驰,两日刚好一个来回,恐怕颖阳的夏侯惇等人此刻刚好得到命令。”
“但不知他们会如何行动?”高顺皱眉道。
王旭这两天已经很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此刻微微一笑,没有急着说话,反而问道:“诸位以为呢?若是你高顺,会如何作为?”
高顺一怔,认真思考片刻,缓缓说道:“若是我,在不知何仪、何曼已经投降的前提下,必然令李典率军攻打商桥寨,避免形势进一步恶化,同时命令颖阳夏侯惇攻打襄城,然后随时等待出兵时机。因为从目前明面上的迹象看,黄巾已经混乱,抢先拿下兵力弱小的襄城,很有优势。”
话音刚落,旁边的张辽顿时出声:“我与高顺想法不一样,若是我,必然出兵黄邵的郾城,迫降黄邵,那里至关重要。得之,可以既可以回头对付商桥寨,同时也能顺势逼迫何曼,再有颖阳夏侯惇牵制,可扭转大局。”
“郾城?”高顺不解,摇头道:“郾城怎么可能轻易拿下,黄邵兵士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好歹也有几千人,出来是乌合之众,但借助城墙坚守还是有可为。站在曹军那个角度,又不知道黄巾贼具体情况,怎会舍得付出那么大代价?”
“况且,李典手中目前也没什么兵力,顶多两三千人,还要防守召陵,夏侯渊与曹洪已带着主力追到临颍,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成功?”
“这话不对!”张辽显然不赞同,出生反驳:“算上报信的时间,夏侯渊军士已经歇息两日有余,完全可以让夏侯渊分兵返回召陵,李典则带着留守兵马攻打郾城,若是执意要攻,现在的黄邵哪里能挡?即便付出些代价,也是值得的。至于召陵,若是夏侯渊返回及时,谁能赶得及威胁到那里?”
论及战法,高顺也是寸步不让,接口辩道:“此法虽可行,但需要耗费时日,容易生变数,不可取!”
两人这番争论,让王旭听得连连点头,但不想他们再辩驳下去,抢着出声打断:“高顺、文远不用再争了,且听听张靖的意见!”
“我?”张靖一愣,似乎没想到王旭会问他,但顿了片刻,还是回道:“襄城已经被调空,也没有什么战斗力,根本不敢出城,无法形成牵制力量。若是我,当会让夏侯惇绕过襄城,袭击这里的大营,就算不能成功,也要安营扎寨,截断荆州军归路,然后再由夏侯渊等人,寻机从郾县黄邵处打开突破口!”
“哈哈哈哈”王旭笑了,连连点头:“不错,不错,都有良策扭转战局,你们三人所言,都是大有可为。”
但随即却摇遥头,若有深意地笑道:“不过,曹操非一般人,他并不只是想扭转战局而已,这边的战报传到他手里,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只要他不知道何仪、何曼两部黄巾已降,必然会大规模反扑,举措也绝对比你们所言更为凶猛。虽然我无法断定他究竟会怎么做,但无非捉住两个要点!”
众将皆是疑惑相望,张辽奇道:“主公,不知哪三个要点?”
“遏制我军退路、布兵险要之地、再寻机瓮中捉鳖!”
王旭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