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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寻一块地,来年春天的时候播种,只需一年,以后就”说到这,黄子风愣住了,停下脚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鸢飞也立刻反应过来,脸上写满了惊恐,跑得太急,他们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那罐麦种!
那不是半罐麦子这么简单,那可是供养千千万万人的希望啊!
黄子风吓得魂不附体,转过身就跑,无论冒多大的风险,一定要把麦种找回来!那些东夷人根本就不知道麦种有多重要,一旦发现,只会被白白吃掉。
“你在这里等我,九色跟我走!”黄子风大吼,他简直想抽自己俩耳光,怎么能把这惊天大事给忘了。
谁料刚喊完,身后脚步声急,鸢飞带着狗子也追了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鸢飞倔强说。
“那里现在很危险!”黄子风急了。
“你跑的还没我快。”鸢飞充耳不闻。
黄子风傻眼了,鸢飞的脾气他知道,劝是肯定劝不走了,硬是撵走她说不定会乱来,反而更容易出事。
说起来,子风比黄子韬更宝贝那些麦子。
“那你一切听我的话,咱们小心点,见机行事。”黄子风只得退而求其次叮嘱,鸢飞不住点头。
已经快到午夜,两人顶着月光,又跑向了来路。
“子风!”
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尖叫,那是云晓,她在巢居里猛然惊坐了起来。
摸了摸脸,她发现自己居然在睡梦中哭了,泪水一直淋到两边的太阳穴。可任由她怎么回忆,就是想不起来刚才梦到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在梦中哭。
坐了一会,云晓越来越不安,干脆钻出了吊巢。
窑炉里还亮着一点火光,白山在炉边搭了一张床,睡得正香。他睡在这里不但暖和,还能随时查看窑里的情况,小孩子对陶器太痴迷了。
想了想,云晓没有叫醒白山,一个人走向了部落方向。
孤零零走过茅河,穿过一片小树林,部落村庄出现在了眼前。
夜已经很深了,村子里寂静无声,冬天就要到了,连秋虫的鸣叫都听不到。云晓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她从未经历过。
走到了子归老酋长的巢边,云晓吃了一惊,只见白发苍苍的子归酋长正坐在巢外,拄着拐杖,怔怔看着满天星月。
自从黄子风逃走后,老酋长一直恍恍惚惚的,人老的飞快,以前挺精神的老人,转眼就已风烛残年。
“子归爷爷”云晓跪坐在子归酋长的身边,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是云晓啊。”老酋长看了云晓一眼,抬起一只枯瘦的手,摸了摸云晓的头顶,想起来了什么,连忙问:“你肯回部落是不是子风他回来了!”
云晓默默摇了摇头,不知如何回答。
老酋长的目光中露出一抹失望,又仰头看天。
沉默了一会后,云晓抿了抿嘴唇,终于说了出来,“子归爷爷,我心里忽然有些不安,总觉的子风会有什么事发生,您能不能”
子归酋长闻言吃了一惊,哆哆嗦嗦站起来,跑进了自己的巢居内,等出来时,手里捧着一块龟板。
坐在地上,老酋长面目紧张,他抬头喃喃自语:“先祖有灵,后辈姚子归,恳请为儿孙指路。”
接下来,老酋长又开始哼唱祭歌。
苍凉的歌声在部落里回荡,渐渐地,人们都醒了过来,走出巢,诧异看着这一幕。
老酋长在跪地祈天,云晓陪着跪在一旁。
一般这样的祈天问卦,只有在固定的日子进行,并且一年只能一次,否则据说会折寿的,子归酋长这是
人们全都围了过来,默默看着子归酋长祈天,没一个人敢说话,事情反常,大家伙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祭歌唱完,子归酋长将龟板高举过头,重重摔在了地上,只听“啪”一声响,龟板四分五裂,他立刻趴在地上,慌张查看了起来。
“不好不好!部落里有人有危险!”老酋长双手撑地大喊,云晓的脸立刻变了色。
全部落的人都在家,不会有危险,唯有子风和鸢飞漂泊在外。
打了个哆嗦后,云晓目光中露出一抹坚定,爬起来转身就跑。
人群中的石牙一把把她抓住,大喝:“你要去哪里?!”
云晓满面仇恨,咬着牙低吼:“我要去找子风,是你把他赶走的,他要是出了事,我绝不放过你!”
石牙被骂愣了,随即瞪着眼睛和她对吼:“要去也是我去,你去能找到谁?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说完,石牙轻轻一带,云晓就摔在了地上。
“来几个人,跟我去西面找人。”石牙招手,立刻闪出来几名猎手,他又转向其他大喊:“你们看住云晓,别让她发疯。”
立刻上来一帮人,将云晓围住,好言劝慰了起来,可云晓根本不听。
接过自己的弓箭武器,石牙走过来一把抓住云晓的手腕,对着她大吼:“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我石牙对天发誓,要是找不回他黄子风,我就死在外面!”
这时代的人很少发誓,而一旦起誓就不是开玩笑的,所谓天不应人应,这个毒誓把云晓震得愣住了。
“走!”石牙招了下手,开始向着西方奔跑,四名猎手紧跟在了他后面,一行人再一次去寻找黄子风和鸢飞。
云晓被一帮人围着,攥紧拳头,心里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似乎真的要出事,部落里人人紧张,再也没人睡觉,全都在老酋长巢居外坐着,一如那一晚。
第43章 有女同乘()
“好像真的没人了。”鸢飞瞪大眼睛看着方吕部落的废墟,凑在黄子风耳边轻声说。
他们趁着夜色摸回来,已经在森林边观察了好久,部落里一点动静都没。照常理推断,东夷猎手们应该已经追着宁典他们去西方了,毕竟这里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不值得守着。
已经观察整整半个小时了,黄子风一直紧紧抓着鸢飞的手,不让她贸然行动,到了这时,他也开始忍不住了。他们的巢居孤零零矗立在前面,完好无损,似乎根本就没被动过。
往回缩了一段,黄子风把狗子按在地上,叮嘱一番,让它俩就在这里等着,然后拉着鸢飞钻出了森林。
依旧不敢放松,两人一前一后,在一座座废墟之间做跳跃式前进。
月色下,两人悄无声息,如同夜袭的野兽。
逐渐逼近了,黄子风在最后一座废墟边又观察了一下,没发现问题后,尽量平稳住呼吸,一个闪身蹿了过去。
身后一热,鸢飞也跟了过来,两人靠在了自己家的墙下。
所谓的墙就是用草把捆扎覆盖的,黄子风慢慢将箭尖扎进去,稍稍向旁边一挑,露出个洞向内看。没有隔墙的巢居一览无余,里面空空荡荡,只有那个熟悉的陶罐静静挂在当中。
黄子风的心彻底放松了下来,看来东夷人果然全都走了。
事不宜迟,黄子风看了鸢飞一眼,两人相对点了下头,立刻猫着腰钻回了自己家。临进门的时候,鸢飞顺手把靠在门边的茅草头环抓了起来,这东西是她那天放在的,还在原处。
进去后,黄子风持弓守在门口戒备,鸢飞立刻把罐子取下来,将吊着罐子的麻绳套在了自己脖子上,然后把茅草头环一卷,将罐口塞住。
就在这时,黄子风看见了什么,瞳孔陡然扩散。
在部落的南面,突然涌出来了好几十人,个个持弓,赫然竟是一队东夷猎手!
“糟糕,是陷阱!”黄子风瞬间反应过来,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厉声大喝:“快跑!”
刚堵住罐子口,鸢飞听见喊声,猛然抬起了头。
下一刻,只听“轰”的一声,巢居北面被撞开,茅草炸得到处都是。乱草飞舞中,先冲出来的是抱着罐子的鸢飞,黄子风紧随其后,用穿着铠甲的身躯为她作掩护。
南面顿时炸了锅,那些摸过来的东夷猎手发现暴露,立刻大声呼喝着追赶。
“飒飒”连声,几支箭飞了过来,黄子风连忙把铠甲的帽子戴上,接着后背上仿佛被人狠狠打了几拳,几支箭射中。
鸢飞惊叫着缩了下脖子,打了个趔趄,虽然黄子风一直挡在她身后,不过有一支箭射偏,擦着她的脸颊飞过,截断了几根头发,锋利的边缘在她的脸上划了一道口子,钉在了对面森林边缘的树上。
这一瞬间,黄子风心脏狂跳,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不过随即就发现,那几支箭全都没能穿透他的鳄鱼皮铠甲,崩飞了出去。
“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后,黄子风顾不得疼痛,拼命在后面推鸢飞,“快跑!”
前面就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只要进去,弓箭的威力将很难发挥出来。
又有一支箭射在他背后,闷得他透不过气来,虽然穿不透,可鳄鱼皮不是金属,冲击力还是传导了进来。
身后传来大声呼喝,黄子风听不懂,不过箭停了下来。
转念间,他们趁着对方停止射箭,终于钻进了森林中。鸢飞将那支带着血的箭顺手拔出来,扣在了自己的弓弦上。
早就等在那里的九色和狗子立刻弹起来,守在两人身边狂奔。
两人两兽玩了命的跑,身后呼和声不断,那些东夷人好不容易找到了黄子风,岂肯罢休?
黄子风心头火起,转身一连三箭,其中两箭射空,第三箭射中,一人闷哼一声倒地。
东夷人一心想抓活的,不敢放箭,遭到攻击后赶紧躲闪隐蔽,双方的距离稍稍拉远了些。
一口气射完了所有的箭,黄子风赶紧继续向前跑。
有九色在,骑上去可以轻而易举甩掉东夷人,可它毕竟还没真正长大,载一人已经是极限,黄子风和鸢飞都骑上去,它根本就跑不动。
“子风,带着这个,骑着九色快跑!”鸢飞把陶罐捧了起来,对着黄子风气喘吁吁说。
没有别的办法了,后面的追兵又开始逐渐追近,要么两人都被抓住,要么只能跑掉一个。
看着鸢飞跑得气喘吁吁依然纯净的眼神,黄子风咬了下牙,突然伸出手,将她打着横抱了起来。
狂奔中,黄子风将鸢飞放在了九色的背上,顺手取下她弦上那支东夷箭,抛向了狗子。
“带着这个去找云晓,快!”黄子风大喝,狗子一纵,将箭横着咬住,猛然加速,闪电般蹿向了北方。
“鸢飞。”转向鸢飞,黄子风面色从未有过的郑重,又满含着深情,“你快走,一定要把种子带回去,它比我们的命更重要。”
追兵仍在逼近,鸢飞怔怔看着黄子风,瞬间湿了眼眶。
“夫君,把铠甲也给我吧。”鸢飞忽然说。
黄子风暗骂自己大意,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他连忙扯开所有的结,将铠甲拽下来递了过去。
“帮我拿下。”刚脱下铠甲,陶罐递了过来,黄子风想都没想接过,看着鸢飞穿铠甲。
他已经决定了,等鸢飞走了后,就立刻转向东面跑,把东夷人引开,为子归部落争取撤离的时间。
正胡思乱想着,一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脖子,是鸢飞。
她竟然停了下来,紧紧搂住了黄子风,用脸颊厮磨他的脸颊,在耳畔轻声说:“夫君,好爱你”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