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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众人的脸上,包括江龙,也同样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啊!杀人啦!”
片刻后,孙公公第一个反应过来,惊恐大叫,“造反,景府这是想要造反啊!”
一边如杀猪般大叫着,孙公公一边转身,朝着寺内跑去。
看着伍长那无头尸体轰然倒下,剩余的几个禁军都是面现惊恐,头皮一阵发麻。
胆小些的,甚至手脚发软。
哪敢再上前与景府那名护卫拼杀?
他们是禁军不假,论身份也比一般的军士要高上一筹。
但禁军虽然是皇帝的私兵,可是却从未上过战场,只是在京城这边扎营长年驻守,禁军数量庞大,足足有数十万之众,但它所起到的作用更多的只是威慑力!
真要是上战场,禁军的战斗力远不及边疆军士。
甚至一大半的禁军军士连死人都没有见过。
一刀砍下禁军伍长的头颅后,那名景府护卫见了血,眼中瞬间布满了通红的血丝,身上的气势也是瞬间大变,单手紧握腰刀,盯着那几名吓的呆掉的军士,一身浓浓的杀气向四周漫延了开来。
而跟在不远处的其余景府护卫们,这时也都是个个手按刀柄慢慢的围将上来,蠢蠢欲动!
“你们全部退下!”景老夫人在禁军伍长人头落地之时,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无奈,不过随后就是板正脸色,沉声道:“关世豪杀人是自卫,不会有事,你们别再添乱子了。”
此语一出,其余禁军都是瞪大眼睛。
自卫?
杀了禁军中的一名伍长,还能不会有事?
江龙同样诧异景老夫人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那可是禁军啊,皇帝的私兵,愣了一愣,才暗中忖道,看来这景府比自己想的还要深的多。
林雅见过死人,但那些人都是被人暗中设陷阱害死的,不是落水,就是中毒身亡。
死后短时间内除了不呼吸,与睡着了的常人无异。
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吓人的场面。
人的脑袋一下被砍掉,血液像是喷泉一般冲上半空,直有一尺多高!
这太刺激眼球了。
直吓的她脸色苍白,双腿一阵发软。
不过她的表现,已经是比围在四周的普通百姓要强的多,因为那些百姓在短暂的沉静之后,就是吓的不停尖叫,捂着眼睛与耳朵四散奔逃。
似是察觉到了林雅心中的害怕,景老夫人原本扶在林雅小臂上的手,改扶为牵。
这小动作让林雅心中升起一丝温暖,自从亲生母亲死后,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被人关心过了,林雅眼中带着一丝感激飞快的看了景老夫人侧脸一眼,又极快的低下头去。
这时她的耳边,响起一个轻淡的声音,“想要做景府的女主人,气度,心机,手段,智慧,还有胆量,缺一不可!”
惊变太快,这时黛丽丝也是有些个心惊,忍不住轻呼道:“嬷嬷!”
站在一旁的白发老妪闻言抬起了眼皮,用麻木昏黄的眼睛在前边扫视了一圈,吐出两个字,“无妨。”
孙公公尖利的声音穿透力极强,不一会的功夫,就见寺内跑出一队队身披铁甲,手握长枪的禁军。
在禁军后边,还跟着几个面色紧绷,穿着不同颜色官袍的官员。
走在最前边的官员板着脸孔,大声喝问,“是谁要造反?”
孙公公整个人直接就扑了上去,扯着那官员的衣袖,就是指着景府众人的方向尖声叫嚷,“是他们,萧大人,是宁远县景府的人要造反!他们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一个禁军伍长。
快点把他们抓起来,全部砍头!”
宁远县,景府?
然而让孙公公意想不到的是,萧径这位堂堂二品大员的礼部左侍郎在听到宁远县景府这几个大字后,却是脸庞一阵抽搐。
跟在后边的几个官员原本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此时也是变的脸色僵硬。
“孙公公,这,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
好半晌,萧径才开了口,然后不顾身体瘦弱没有几十斤重的孙公公用力的拉扯,大力将之甩开,便是朝着景老夫人的方向快步走去。
孙公公顿时就是愣住。
挡在前边保护官员的禁军军士们,见萧径走了过来,连忙向两边分开,让出道路。
随着前边遮挡的人影散开,箫径就看到了寺门口景老夫人静静站在那里的身影。
果然是她!
萧径不由苦笑。
“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退下!”
深吸一口气,萧径前行几步,见原本守在寺门口的几个禁军这时已经拔出腰刀和景府众人对峙,便是一声厉喝。
那几个禁军原本就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心惊肉跳,只是碍于禁军身份,死去的又是自家的伍长不敢后退而已,不然日后上边追究起来,他们怕是要以临阵退缩之罪被砍掉脑袋。
这时有人下令,他们自然是立即仓惶退下。
“老夫人。”走到近前,萧径苦着脸拱手问候。
景老夫人似笑非笑的打量萧径,“几年不见,萧大人平步青云,这官是越做越大了!”
第30章 狗头()
“老夫人就莫要取笑本官了。”
萧径今年四十余岁,面皮白嫩,颌下留着三寸黑须,相貌清秀,身上颇有几分文绉绉的书卷气,不过由于穿着代表地位与权力的华丽官服,所以周身同样也散发着浓浓的官威。
四周百姓望过来的目光几乎不敢看他的上半身,只是瞄一眼他官服的下摆。
以及黑色的官靴。
只是他在景老夫人面前却是不敢摆半点架子,连忙又是拱了拱手。
心中则是拿定主意,不管先前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萧大人现在是朝廷的堂堂二品大员,礼部左侍郎,老妇人哪里敢取笑您?”景老夫人不冷不热的顶了一句,随即又道:“说起来,老身还要向萧大人请罪呢。
今天闹出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老身没有听从萧大人的命令,贸然乱闯伽蓝寺所至。”
这都是哪跟哪啊?
萧径有些个摸不着头脑,只好伸手叫来一个先前把守寺门的军士,走到一边仔细询问。
待听完军士的介绍,萧径心中暗自叫苦,直想问候孙公公的亲生母亲!
本来只是小事一桩而已,你放景府众人进寺不就完了?
偏偏要为难景家,可景府的这位老夫人是会轻易低头的人么!
这有关景府的颜面,若真的服了软,日后不知有多少人会欺到景府门上去。
景家在京城,及至整个朝堂的仇家不在少数,并且还有很多人在暗中窥视景府诺大的家业财富,所以景老夫人,这个有恃无恐的老妇人必然不会退却,要大闹一场。
“咱们全都跪下,听从萧大人的发落吧。”
景老夫人直到萧径听完汇报,这才装腔作势的弯膝要跪下请罪。
萧径一见顿时就是急了,连忙重又走到近前又是拱手,又是连连作揖,“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见景老夫人膝盖都弯了一半,直急的脑门上渗出一层细汗。
如果不是因为景老夫人乃是妇人,他不好与之有亲密的肢体接触,萧径早就要伸手去扶了。
“萧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终于,有些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孙公公回过神来,一个景府护卫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一个禁军伍长,而且之前还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虽然那刀刃只是刚刚划破皮,他只是受了点小伤,但却让他真实的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与恐怖!
他把萧径等人叫出来,是想要让萧径下达命令,将景府众人全部拿下,打入牢房的。
但是现在萧径的反应却是南辕北辙。
这让孙公公怎能不怒?
迈着急促的步伐,孙公公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手中的指尘差点指到萧径的脸上,“萧大人,你今天必须给咱家一个交代!”
看着跳脚几乎要暴走,对着自己疾言厉色的孙公公,萧径脸色一阵发黑。
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个太监居然拿拂尘指着自己的脑袋,这也太不顾及本官的体面了。
不过他也是看出来,孙公公是真的气极了。
这样一来,就让他左右为难。
“老夫人,这位禁军伍长是您府上的护卫杀的?”
萧径犹豫了一下,赔着笑脸,看向了景老夫人小心翼翼的询问。
如果景府能退一步舍了这个护卫,他也算对孙公公有所交代,以前景府没有少这样做,不过当时的情况显然和现在不一样!
“自卫。”景老夫人脸色淡然,“是他先拔出腰刀攻击老身府上的护卫,护卫才出手反击将之斩杀。”
此语一出,孙公公就是给气的脸色发青,不过除掉他下了命令这一环之外景老夫人说的还真没错。
“是咱家让这位伍长动手的!”孙公公大叫。
“什么时候,一个太监也能指挥宫中的禁军了?而且太监是来自东宫的,那个禁军还是位伍长!”
景老夫人瞧着话语不多,但句句都说在对方的死穴上,“这位公公先前一直嚷嚷着景府杀人想要造反……”说到最后,景老夫人脸上浮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宫中的禁军是皇上的私兵,应该只听命于皇上及禁军中将领的命令,你一个东宫的太监有什么权力指挥禁军的伍长?
这事往小了说,是那个伍长想要巴结东宫太子,这才听从孙公公的指令。
而往大了说,就是东宫太子早就在暗中收卖了禁军中的许多兵将,这个伍长是其中之一。
只有这样禁军伍长才会听命于太子身边的红人孙公公。
不论是身份尊贵在不久将来有可能会继任皇位的太子,还是在京城大街小巷总是扬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禁军,都不好惹,不过它们二者凑在一起后,便有了弱点。
这个弱点便是各自的身份。
不能混杂在一起,不然传到老皇上耳中,后果难料。
禁军是保护皇上的,太子宫中的太监却能指挥一名伍长,老皇上知道了看问题自然不会只是停留在肤浅的表面,肯定会延伸往大了看待,尤其是在老皇上年老体弱,喜欢疑神疑鬼的时候。
孙公公作为一个没读过书的小太监,他没有什么大局观,更不通晓什么国家大事。
但从小在东宫长大,见惯了并经历了无数次的勾心斗角阴谋陷害,他却是对宫中诸多忌讳知识甚详的。
景老夫人这几句话在他眼中那真是用心险恶啊!
最后还故意没有把话说完,留下一个让人联想的空间,居然就把他先前安在景府众人头上的造反帽子,顺手反扣在了太子身上!
不知是惊是怒,还是太恨,孙公公拿着指尘的手都是颤抖了起来。
良久,孙公公才不再看景老夫人,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实在是不好对付,便拿目光紧紧的盯向了萧径,进行逼迫,“萧大人,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萧径苦笑,景老夫人都已经说东宫太监居然能指挥禁军这种话了,难道他还敢把景府众人怎么样么?
真要是站在孙公公这边,到时景老夫人便又会说东宫太子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居然能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