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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蔡大家对他青睐有佳,康成公更是方言赞扬。知道么,康成公北上游历,于蓟城刺史刘基的酒宴上,还得了刘子鸿相赠的一首诗‘老夫聊发少年狂。。。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西北望,射天狼’。”
“果然牛叉!”志才伸出大拇指,赞了一个,却转言道:“诗词不过小道,做的再好也没甚实际意义吧?!”
“嘿嘿,志才说的不错。”公达点头赞同,道:“不过只从诗词来看刘子鸿,却只是冰山一角。”
“刘子鸿年前,北上幽州任职,一路收容难民,到了涿郡境内,竟遭到一股乌桓骑兵的袭击。”公达喝了口酒,润了润喉咙,接着道:“乌桓一千精骑,刘子鸿手下只有两百一路收编的山贼和七八百从难民之中招募的青壮,你猜结果怎的?”
志才白眼一翻,道:“这还用猜?自然是刘子鸿得胜。”
“你怎知道?”
“如果那次刘子鸿败了,今日你就不会在这里和我说啦!”
公达一滞,灌了口酒,接道:“刘子鸿全歼千骑,只损失了两三百人!”
“之后,倾家财,为难民购置御寒之物;于蓟城,向刺史借粮;至渔阳,雷霆拔除土豪劣绅;于磐奚,火烧乌桓五万大军,俘虏峭王部十余万平民。”
“几月前,幽州遭到鲜卑、乌桓、高句丽、扶余四国,总计近四十万大军的大举入侵,上谷沮阳遭围,磐奚惊现野人,可以说危在旦夕。”
“刘子鸿任郭奉孝为左军师,屠夫之子张飞为将军,坐镇磐奚,以两万大破十万野人;又挑拨联军,使高句丽、扶余反水,破联军,解除磐奚之危;任陈长文为右军师,徐晃、颜良、黄昌为大将,领兵五万,解上谷之危。陈长文孤身犯险,亲入敌营,得了檀石槐信任,之后挑拨离间,弄得沮阳外十数万鲜卑大军相互掣肘。”
“刘子鸿解决了磐奚之险,竟自领两千亲卫,深入草原,屠杀异族平民!一路过处,简直滔天血海!”公达说到此处,脸上也显现些许不忍。
“有大军阻拦,不论千人万人,俱都一击击溃,战斗力之强悍,古未有之!”
“鲜卑大汗檀石槐也不愧是一代枭雄,当其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知道再也无法建功,竟忍气吞声,撤回大军,还派使团,于洛阳献上了国书,以期天子下旨,召回刘子鸿。”
“檀石槐的确算计不错。天子得了国书,喜笑颜开,遂下旨,召回刘子鸿。”
“刘子鸿以两千人,与檀石槐十数万大军对峙于弹汗山下,无数次击败檀石槐,使其不敢轻出,只得龟缩大寨。之后接到圣旨,刘子鸿才班师,自领了三十亲卫,南下回了洛阳。”
公达说完,深深的呼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太。。太。。厉害啦!”
志才由衷赞道。
“厉害是厉害,就是不该胡乱屠杀平民!”文若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刘子鸿也是读书人,竟不尊圣贤之言,胡乱屠杀平民,与秦时人屠白起又有何异?是为不仁,这样的人牧守一方,百姓苦也!”
“文若此言,我不敢苟同。”志才毫不客气的反驳道:“我听说胡虏时常扰边,逢村便抢,逢人便杀,与豺狼虎豹何异?这种畜生,只有杀!杀他个血流成河,让他知道痛,才好说话!圣人教化之道,乃是对人而言,与畜生还将什么仁义道德,荒谬!”
“再说了,谁说刘渊残暴不仁?一路收容难民你又作何解释?”
“可。。。可他们毕竟是人!”
“畜生!”
“人!”
“那好,文若,若我杀了你全家,你是想将我碎尸万段呢,还是教化我呢?”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道理不都一样?”
“你们别争了,成不?刘子鸿功过,自有陛下定论,你们两个在这里争过去,争过来,屁用都没有。”公达见二人又要争吵,连忙止住,扯开话题道:
“还是奉孝和长文让人羡慕哇。。。”
“哼,奉孝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然名扬天下,真让人受不了。”
志才接道:“要是。。。”
“要是刘子鸿绑了你,该多好啊。。。是不是啊?戏志才!”
面对文若的讽刺,戏志才毫不在意,笑道:“我倒是希望刘子鸿绑了我,让我满腹才略得以施展。”
“这么说,志才兄是动心了?想出仕了?”公达笑道:“刘子鸿正在洛阳,要不要我帮你引荐引荐?”
“你?”戏志才不屑道:“刘子鸿认识你吗?”
“你怎知道刘子鸿是否认识我?”公达脸色一僵。
“切,你荀公达才华盖世,要是刘子鸿认识你,早把你绑了,哪容你在此恬噪。”
“不过,”戏志才话音一转,道:“你二人当早知刘子鸿,为何不去投效?”
“投效?”文若苦笑一声,道:“便是我主动送上门,刘子鸿也不见得会接受啊。”
“这是为何?”戏志才见二人苦笑不是作伪,便疑惑道。
“志才当知,我二人出身大族。刘子鸿在渔阳所作所为,无不在压制、削弱世家,提拔重用寒门。我二人去了,不受打压便是好的了,怎会受到重用?而且刘子鸿官职来源与阉党,又与大将军走得近,如今与我等世家,势同水火啊。”
公达也道:“我倒是想去投效,可是叔公不允,如之奈何?”
“荀爽公不允?这是为何?荀公智谋深远,眼光独到,当不会被这些龌龊眯了眼吧?”戏志才道
“非是叔公被龌龊眯眼,而是因为袁家!”文若接道:“太傅袁隗处处与刘子鸿作对,想要将他一撸到底,刘子鸿自然不会任其施为,双方仇怨便如此结下。袁家四世三公,声望广大,他们发下话来,我荀氏也不能明着反对呀。”
“嘶。。。”戏志才眉头一皱,思虑片刻,道:“我觉得,你们两个太在意袁家了。袁家虽然势力庞大,但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你二人便是投了刘子鸿,袁隗也不敢把荀氏怎么样。更何况,刘子鸿如此人杰,又怎会因为身份原因,放弃大才而不用?你二人杞人忧天啦!”
两人对望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恍然。
“但愿吧。”
。。。
洛阳。
刘渊清早起来,在后院打了趟太极,洗漱一番,便接到了圣旨。
“宣,渔阳侯刘渊,皇宫见驾!”
第63章 见灵帝()
“张侯爷!”
刘渊刚到皇城大门外,便见张让正等在那里,心下一转,便疾步走了上去,施礼道:“侯爷怎在此处?”
张让虽遭人唾弃,但毕竟身份斐然,乃是天子近侍。如今站在这风雪中,想必是为了等候刘渊这大功臣。
“呵呵呵。。。”张让阴柔的声音响起,一张脸上笑眯眯的,看不出别样表情。
“渔阳侯终于来啦,老奴等候多时。”
话语间,有些不爽。
“让侯爷久候,渊之错!侯爷劳苦,渊手头正有一件北边夺来奇物。。。”刘渊轻轻的说着,脸上露出‘你知道’的神色。
张让眼珠子一转,伸手拍了拍刘渊肩上的雪花,笑道:“子鸿随我去觐见天子吧。”
刘渊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动落后张让半步,让张让心中十分舒服,心道:“这刘子鸿不愧是我张让提拔上来的,如今功盖千秋,也照常尊敬咱家,嗯,好,好。”眼珠子转动间,却在思量如何在天子那里给他多争取点利益。
到了一处宫殿门外,张让叫刘渊稍候,自己则进了宫门。不片刻,便听张让的声音传出。
“宣刘子鸿觐见。”
刘渊整了整衣着,一抬头,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灵帝刘宏坐在崭新的檀木椅上,面色淡然,细细打量着正走进来的刘渊,同时挥了挥手,让张让退下。
“臣,刘渊,拜见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刘渊闻声而起,说实在的,他确实不习惯下跪这套礼仪。
“刘子鸿,朕听说你在北边私自赦免税收,罔顾大汉法律,有没有这回事啊?”
灵帝淡淡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刘宏虽然难以把持大汉天下,但毕竟是皇帝,自有他的威严。话音一出,仿佛整个大殿都暗了下来,让刘渊心中不由咯噔一响,背后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还不等刘渊回话,灵帝直视着他,又道:“朕还听说,你与张让、何进关系密切,甚至还投靠了何进,呵呵,你给朕说说,你,是什么心思。”
“陛下,臣,姓刘!”
刘渊抬起头,与灵帝眼神相对,没有半点怯懦。因为他知道,若是露出一丝一毫的慌乱,今天恐怕就不是表功,而是下狱!
良久,灵帝才收回目光,淡然的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道:“好,好一个姓刘!来人,赐坐!”
随着灵帝的声音,侧里转出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张椅子,放到了刘渊身旁。
“谢陛下。”刘渊躬身行礼,道:“天子在此,臣下怎敢落座,小臣还是站着好。”
刘宏脸上笑意更甚。
“不卑不亢,不居功自傲,着实是难得的人才。”灵帝笑道:“我宗室总算出了个人物,呵呵。。。”
“陛下谬赞,臣不敢当。”
刘渊神色一如既往。
“哎,”灵帝袖袍一挥,道:“朕说你是个人才,你就是个人才,勿须谦虚。”
“你坐下,给朕细说幽州事宜,让朕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天子,也开开眼界。”
刘渊这才依言坐下,身子端直,就像一只大铜钟,不动不摇。
接着,刘渊就把自年前前往渔阳,一路所见,直到此番返回洛阳的大小事宜,原原本本告诉了灵帝。当然,有些事自然不能说,说了是要砍头滴。
“陛下,大概就是这般。”
灵帝听他说百姓贫苦,无依无靠,甚至四处逃难,饿殍无数,脸上不忍、无奈交织,复杂难当;听他说胡虏肆虐边境,烧杀掠抢,愤愤难平;听他说大破胡虏,又拍手叫好。
这时见刘渊说完,脸上不由露出意犹未尽之色。
“哈哈,朕今日高兴,子鸿便留在宫中,陪朕进餐。”
“谢陛下。”
与皇帝共进午餐,自然是一件难得的殊荣。要知道,如今的大汉,虽然凋敝,但大部分全力仍旧掌握在刘宏手中,天大地大,刘宏最大,只要紧紧抱住了灵帝这粗腿,大汉天下,还不任其横行?
午宴中,灵帝还特意将何皇后与皇子辩、皇子协一同叫了过来。
何皇后能独掌**,除了她手腕强大,自然也不能缺了美貌,否则当初被不会被刘宏看上,加封皇后了。此时的何皇后,三十来岁,正是女人最有韵味,最诱人的年龄。
饱满的胸脯俏生生的挺立,小鼻子、小嘴,眸子亮晶晶的,仿佛随时都在勾引你,诱人的娇躯在凤袍的衬托下更是让人难以自拔。凭空一股子高贵典雅和威严,更是让人心旌动摇。
两位小皇子静立在何皇后身侧,两双无暇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刘渊。
刘渊不敢多看,与皇后皇子行了礼,便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言语。
待酒菜上桌,酒过三巡,因着天子、皇后的发问,刘渊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