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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京郊骑马?听着紫衣笑吟吟说出齐十七意思,田敏颜愣了一瞬。
“正是呢,那个庄子是贤王府产业,有个极大马场,而且听说庄子上果子也结了,王爷便让奴婢来请县君,说是去那边骑马。”紫衣恭敬地说道。
田敏颜点了点头,笑着道:“我这是知道了,谢紫衣姐姐来传话。”
“县君客气了。”紫衣笑着屈膝一福,笑道:“这原是奴婢职责,当不得谢。”
她客气,田敏颜也不会真当她客气,让吉祥呈上荷包,将她送了出去。
吉祥回转以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田敏颜脸色,嗫嚅着道:“小姐。。。”
田敏颜扫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惶惶,有些忐忑和讨好,不由摇头,说道:“去收拾一下,这回你跟着伺候吧。”
吉祥一喜,脸笑成了一朵花,忙表衷心道:“小姐,奴婢一准当好差。”这些日子,小姐将她冷着,出门只带着如意她们,而自己虽然还是大丫头,却总是府里,大有失宠之势,她娘都急得上火了,将她没少骂。
她原本有些不懂,可后来如意给她提点了,被冷这段日子也想了许多,自己确不如如意沉稳,没个正形跳脱过了。
田敏颜瞧着她意味深长地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你这性子并不是不好,可京都这样地方,行事要多个心眼,万不能被人抓了话柄,否则,要有个好歹,我可怎么救你?”
吉祥一颤,怯怯地道:“小姐,我知错了。”
“好了,去收拾则个吧。”田敏颜挥了挥手,看着她进屋子里去,叹了一声。
如意走了进来,她看过去,唇角微微地勾起,来了京都,许是见识多了,如意是愈发沉稳冷静,模样也长开了,难得是性子贞静,也极有大丫鬟势头,底下小丫头没不怕她。
“小姐这么看着奴婢,莫不是奴婢脸上长了花了?”如意被她看得毛毛,摸了摸脸说道。
田敏颜抿唇一笑,道:“我们如意可不是长成了一朵花。”
如意啧了一声,脸颊有些红,嗔怪地道:“小姐惯会打趣奴婢。”
田敏颜也不逗她,看她手上捧着洗得晶莹紫黑葡萄,说道:“这就是紫衣送过来葡萄?”
“是呢,整整有一篓子,王爷可真有心。”如意笑着回道。
田敏颜摘了一颗剥皮尝了,甜得很,便笑道:“可真甜,你也尝尝。回头记得给夫人和老爷子他们那边送去。”
“奴婢省得。”
邱家。
邱国舅听着来人禀告,皱起双眉,再问了一句:“果真是去庄子?”
“是,贤亲王爷那庄子有个马场,据说是去骑马。”跪地上一个小厮低着头回道。
邱国舅沉吟了一下,说道:“知道了,邱华,去拿十两银子赏他。”
“是,老爷。”侍立一旁管家应了,带着那小厮下去。
书房很没人,邱夫人从屏风后闪了出来,双眼熠熠地发着暗芒,那是一种近乎疯狂光芒。
“老爷,这是绝好机会,难得他们俩人一起外出,正好一并除了为我儿报仇。”邱夫人兴奋地道。
邱国舅看她一眼,有些迟疑,一时没有出声。
夫人到底是内宅妇人,哪里知道这事儿并没这么简单,贤亲王若真是这么容易就除了,那他早稚子之时就已经长不大了,哪会有今日势大情形?他们邱家又怎么落得如斯田地?
损失一个嫡子不算,赚钱线也断了好几条,生意也被处处打压,若不是还有皇后这个后台,邱家都要落败了。如今这谋算贤亲王,成了也就罢了,若不成,恐怕他们邱家从此灭亡。
而且,邱国舅心里到底有些私心,虽然心痛嫡子,可庶子他也不是没有,而且,姨娘肚子里也还怀一个呢,真要拿这一家子去赌吗?
这也是他这么多日以来迟疑原因,也是一直没对田敏颜下手原因,这没有万全之策,贸贸然下手,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邱夫人还沉浸自己将要复仇感里,却见邱国舅皱着双眉久久不出声,心一寸一寸沉下去,冷道:“老爷还想什么?宏儿天天梦里嚷着要我们为他报仇呢。”
“再等等。”
“等,又是等,你都说了多少次了?”邱夫人一下子打断他,有些冷厉地喝斥道:“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就一个无根基伯府,也值得这么慎重吗?”
她似是想到什么似,眯着眼道:“是了,我都忘了,老爷还有儿子呢,这肚子也有一个呢,自然不会心痛。”
邱国舅被戳中心事,涨红了脸说道:“你胡说些什么?这事哪是你想那么简单?宏儿也是我嫡亲儿子,我如何不痛?”
“那老爷就该派人去动手,为宏儿报仇。”邱夫人步步紧逼。
邱国舅被逼很是恼怒,说道:“这事急不得,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
邱夫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忽地发出桀桀阴笑声,没一会,敛了笑退了出去,等出了房门,回头看一眼,眼中露出一丝疯狂来。
“去,叫杨大家来,说我有事要见她。”邱夫人吩咐身边大丫鬟道。
等?他等,她等不得,宏儿也等不得。
第一百一十八章 恶毒()
邱夫人坐榻上,面无表情,唯有那双眼睛,满是疯狂和阴骘。
“夫人,杨大家来了。”丫鬟进来禀告。
“传。”
没一会,一个穿着靛青色衣裳婆子微低着头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行礼:“奴婢见过夫人,不知夫人叫奴婢是有什么吩咐?”
“给杨大家搬个绣墩。”邱夫人对身边丫鬟努了努嘴。
随即,那丫鬟搬了个杌子过来,杨大家一副受宠若惊样子,谢了谢,便坐下了,抬起头来。
只见她头发抹了一层油光水滑头油,梳得整整齐齐,绾成一个扁髻,用一只水头极足银簪别着。她长了一张冗长脸,看着有些尖刻,眼睛滴溜溜转,闪烁着精明算计,让人看了为之生厌。
这是邱夫人陪房,也是得力管事嬷嬷,只是调去了前头,并没有近身伺候,却也是极得邱夫人信任。
“我听说你有个堂兄认识几个江湖朋友,可是这样?”邱夫人眼光直直地看向扬大家。
杨大家一愣,随即说道:“确是这样,夫人意思是?”
邱夫人并不急着说话,只是拿起手边红梅探春薄胎茶杯,看了身边丫鬟一眼,那些个丫鬟也是知趣,很就退了下去。
杨大家见此,就知道邱夫人是有重要话吩咐了,当下,挺直了身子。
“你让你那堂兄去寻一个身手好,我要除掉一个人。”邱夫人冷冷地从唇边吐出一句话,想了想道:“如果能多寻几个,也无妨,多多银子都使得,但要再加上一条人命。他们不是要好,就让他们做一对鬼鸳鸯。”
杨大家听了心里一凛,试探地问:“不知夫人是想?”
“贤亲王和慧敏县君。”邱夫人眯着眼睛,轻飘飘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人名。
杨大家一惊,咝抽了一口凉气,顿觉后背发寒,只觉得一阵冷汗渗透了背脊,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生怕自己听错了,她颤着声问了一句:“夫人是说贤亲王?慧敏县君?”
这两人是谁,就是用脚趾头都想,贤亲王,当今圣上器重信任弟弟,慧敏县君,郧贵圈子里晋贵女,夫人是想除了这两人?
简直天方夜谭,异想天开!
可不就是异想天开,这又不是街边小混混,阿猫阿狗,那里就能这么轻易除了?那慧敏县君也就罢了,到底是从乡下来丁,可贤亲王,那是什么人?而邱夫人轻易而举就说这样大逆不道话,不是异想天开又是什么?
杨大家怔愣地看着邱夫人,眼见她脸上一片疯狂之色,便知道这不是开玩笑,当下,身子一软,从杌子上跌落地,额头上汗津津,脸都白了。
邱夫人见她如此,脸就沉了下来,冷道:“怎,你是怕了?”
“夫夫人,那那那是贤亲王,是皇亲国戚。”杨大家跪地上,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全了。
也不怪她如此,谋害皇亲国戚,那是诛九族,就是给她十二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啊。而且,贤亲王身边侍卫众多,别说谋害,近身都近不了。
“那又怎样,他害了我儿,还把他头都割下来了,我要他血债血偿。”邱夫人瞪着血红眼说道。
邱夫人不是没想到贤亲王动不得,可她又能如何,自宏儿去了后,她每晚都作噩梦,梦见宏儿只飘着一个头说死好惨,要她替他报仇。
她儿子,那么优秀,那么聪慧,却死得这么不明不白,这么无辜。她却不想想,若不是她夫君邱国舅不知死活敢去刺杀贤亲王,贤亲王又怎会如此?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不得不说,邱夫人是入了魔障了,心心念念都是报仇,对其它后果都不念不顾了,只一心想要齐十七死。
她不清醒,不代表旁人不清醒,杨大家冷汗涔涔,吞了一口唾沫,忐忑地道:“夫人,贤亲王身边自是高手云集,我堂兄那几个江湖朋友,哪有这样能耐?”
“不是说江湖人是会那些腌臜手段吗,什么下毒,若是没有毒药,我来供。”邱夫人哪里听得进去,只满脸阴寒地道。
杨大家叫苦不已,夫人这是忆子成狂,病糊涂了。少爷都去了,何苦还要连累生家人?不管怎么说,这是万万做不得,她就是不怕死,总要为家人着想啊,一旦查出来,灭九族,她孙子才刚出生,那么可爱粉嫩,怎么舍得?
想到这里,杨大家眼珠子骨碌碌转,飞地想法子,想起那慧敏县君,夫人不是说那丫头和贤亲王好?而且,夫人还曾经想过让那丫头死了再和自家死去少爷冥婚。
杨大家脑筋一动,说道:“夫人,这事要是成了也就罢了,要不成,少不得会连累邱家,还有何家,要知道,这谋害皇族,可是灭九族大罪,少爷没了,夫人却还有小姐啊,夫人难道忍心?”
邱夫人心里一动,想起自己女儿,可想到那短命儿子,一脸悲痛:“这又不成,那又不成,宏儿难道就白死了吗?”
杨大家见她听进去了,自是一喜,又道:“夫人,其实人死了就死了,那也是解脱,是啥痛苦都不知道呢。要奴才说,让敌人痛苦事莫过于是生不如死了,奴才有一计,夫人不妨听听?”
邱夫人看过去,这杨大家没少帮她做些阴私,脑子也是使得,便道:“你说。”
“夫人不是说那慧敏县君似和贤亲王有首尾?”
“可不是,也就是个贱丫头。”邱夫人不屑地道。
“那也就是说贤亲王是意这丫头了?”
“你别说有没,到底什么法子,说出来。”邱夫人不耐烦了。
杨大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邱夫人身边附耳说了几句,邱夫人听得眼睛大亮,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好,这是个好法子,来人啊,伺候我衣,递牌子,我要向皇后娘娘请安!”
杨大家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上冷汗,心道,这恶毒法子成不成,先不说,好歹将夫人那荒诞念头给抹下,保全自家才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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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担忧()
却不说邱夫人如何算计,这头到了约定去庄子日子,田敏颜便带着吉祥青枝并一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