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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罗氏将田敏颜做那双手套取过来,说道:“你这针线活,可真要练练,跟狗啃过似,你看你,这是叶子还是花?王爷能用才怪。”
“娘,您怎么把这手套翻出来了。”田敏颜连忙抢过来藏身后。
“我是怕你被嫌弃,才想给你补几针。”罗氏一愣,随即笑道。
田敏颜却不领情,娇嗔地道:“您可别,我说过要亲自做,要是您给补几针,王爷见了,肯定得发现,指不定会怎样骂我呐。”
罗氏看着闺女小女儿娇态,心里一惊,将她拉到身边,试探地问:“囡囡,你,莫不是?”
“娘,怎么?”田敏颜根本没注意到罗氏异样,只翻来覆去看着自己亲手做手套,他会嫌弃么?
罗氏也不知怎么说,想了想,便故作不经意地道:“囡囡,过了年你就十三了,虽然娘说过等你十五及笄了再说亲,现先看看人选,也不算早了。”
田敏颜一怔,手上动作一顿,皱起眉道:“娘,不是说了,我要自己选夫君么?”
“知道知道,就是让你给看着啊,你看看方夫人那小儿子如何?我瞧着是个皮实。”罗氏看着她笑说道。
方宇?田敏颜想起那个跟只野马似四处乱窜男孩儿,看着就是个孩子,哪里适合?
“娘,方宇看着不大稳重,我当他哥哥一般。”
“那,张夫人二儿子呢,虽然不是长子,但不是长子也有好处,起码庶务也不用你管那多。”
“他也老实得太闷了吧,成天就知道之乎者也,你要我一辈子对着个书呆子么?”
“那,温大人侄子?”
田敏颜终是觉得不对了,转过头看着罗氏说道:“娘,您到底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觉着这几家和咱们家也还相配,这亲事不是讲究门当户对么?”罗氏眼神闪烁,田敏颜就觉得她心里有事了。
想了想,她说道:“娘,女儿不喜就是盲婚哑嫁,女儿想要找个和女儿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人家,我心里有数。”
罗氏有些讪讪,可事关女儿终身,她也不敢放松,便道:“囡囡,万万不可以做妾,就是天底下尊贵妾,正室跟前,也就是妾,没有出头。尊贵大户人家,妾要重规矩,一步错,就会被打死。”
田敏颜脸色一凛,说道:“娘这个您放心,女儿绝不自甘堕落为妾,哪怕穷死了,也要做正头娘子。而且,女儿不仅不做妾,也不容许夫君纳妾,女儿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
罗氏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娘就放心了。”
两母女又说了一会子体己话,田敏颜就拿着自己做那双手套回到了房间。
放下手套,她怔怔地看着好一会,罗氏怕是对她和齐十七有些想法,所以才借着这些说话,就是提醒她,要是和齐十七有啥,也只会是妾。
妾么?她轻笑了一声,起身打开自己那只妆奁,从底层拿出一朵干枯花来,正是那天齐十七给她簪蔷薇花。
摩挲着已经开始干了花瓣,刷刷掉下来,落了一桌。
花再灿烂,总有枯萎一天,做妾也是,再受宠,也有凋零一日,她,绝不要做那凋零花瓣。
一生一世一双人,得不到,再喜欢她也能舍弃了。
想到这,田敏颜将花扔下,叫来吉祥:“王爷可是书房?”
“是,正和夏大人下棋呢。”
田敏颜嗯了一声,想了想,亲自彻了一壶茶,又取了点心,再拿上那双手套,送去书房。
书房两人,一来一回战得正欢,田敏颜站一边看着,两人仿佛没有察觉到她到来一般。
“茶来。”田敏颜陷入自己思索中,突然听齐十七说了一声,她回过神来,忙递上一杯茶。
“王爷,臣输了。”
当齐十七接过茶,夏光便将自己手中白子放棋盅里,苦笑道。
齐十七也不得意,只道:“大人是被我逼急了,反露了短处。”
夏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论智谋心计,我自认不及王爷。”
“大人,请喝茶。”田敏颜也给他递上一杯茶。
夏光接过抿了一口,眼角余光看到一旁手套,挑眉问:“那是?”
齐十七顺着他目光看去,眼神一闪,说道:“夏大人,你不是说要去看看棉花吗?”
“我何时。。。”夏光话一出,看到齐十七眯起眼睛,一拍额头,说道:“瞧我,和王爷一下起棋来,就忘了事了,我去看看这后一批棉花晒得如何。”说着,站了起来走出去,一到外边,就被冷风一吹,打了个激灵,喃喃地道:“看什么棉花,这天怪冷。”
齐十七等了好一会,也不见田敏颜有所表示,便按捺不住了,向那放书桌旁东西努了努嘴,问:“那是什么?”
田敏颜啊了一声,将那双黑手套递过去,脸有些红,说道:“之前说给王爷做棉被,带着走也不方便,就想着做一双棉手套,您看看合适不?”
齐十七接过来翻了翻,眉挑了挑,这怕是他辈子见过难看针线活了,瞧这针脚大,啧,这绣又是什么?
田敏颜见他翻来覆去看,脸红了。
齐十七戴上手,大小正合适,软软,很是温暖,心下欢喜,却还是挑骨头:“这绣什么玩意?这么丑,能戴出去?”
田敏颜有些恼,探过身去就想抢,恼羞成怒地道:“不要还我。”
齐十七手一避,佯装不悦地道:“这送出去东西,焉有收回道理?到我手,就是我了。”
田敏颜哼了哼,心道,明明喜欢得紧,还要挑骨头,就是要人哄着。
“刚去哪了?”齐十七翻过手掌看那刺绣,不经意地问。
田敏颜想说到处走走,可想到刚才和罗氏说话,到嘴边话音一转,说道:“没哪去,和娘亲说话儿,她看中了几户人家哥儿,问我中意哪个来着?”
齐十七手一顿,桃花眼眯了起来,阴森森地道:“给你掌看?”
田敏颜故意不去看他脸色,嗯了一声,故作轻地道:“嗯,过了年,我不就十三岁了么,也该说亲了。”
“你倒是不知羞,这说亲也跟嘴上说话一般自然。”齐十七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我瞧着你是不知羞涩两字怎么写了。”
田敏颜抬头,睨他一眼,像是鄙夷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王爷你也过弱冠了,也该娶正妃了。”
“你说让我娶正妃?”齐十七靠近一步,危险地问:“丫头,你怕是忘了,前些天我给你簪花时说话。”
终于是挑破了,田敏颜淡淡一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道:“王爷,我不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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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唯一的底线()
“王爷,我不做妾!”轻轻的一句话,却是掷地有声,重重的落在人心中。
齐十七直直的看过去,她的一双眼睛,清澈而有神,坚定倔强,不躲不闪,而她,才将要十三岁而已。
“不做妾。”齐十七唇角微勾的跟着说了一句,是问句,却是陈述语气。
“是的,我不做妾。”田敏颜淡声说道:“我这辈子,只会做正头娘子,我的夫君,只能有我一人,也休想纳妾,一生一世一双人,谁都别想插足。”
齐十七呵呵的低笑,尔后是大声地笑,说道:“你就这么有把握和肯定,能把住未来夫君的心不纳妾?”
“我没把握,也不肯定,我只知道,一旦他纳妾,那么,我们之间再无情义。”田敏颜撩了下眼睑,道:“婚姻,家庭本就是两个人的世界,再插一个人进来,那就已经失了原来的味道。旁的人,我管不了,但我的夫君,不能纳妾。”
“你这是犯妒,知道吗?”齐十七哼了一声,故作鄙夷地道。
田敏颜抬起头,冷笑一声:“这么说,将来王爷大婚后,也会纳妾?我就是犯妒怎么了?我就不喜欢和众多人共用一个夫君,那样太恶心,太脏,我宁愿做一个妒妇,也不愿委屈自己恶心自己。”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爷,我很清楚自己说什么,也知道自己要什么?我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白不相离,哪怕他是穷是富。王爷,两个人的世界其实很狭窄,再容不下旁的人了。”
齐十七定定地看着她,这是第一次,他们这么正式的对话,除了做生意时她表现的聪慧成熟,有些时候,她也是个孩子,如如今,她大条道理的说出来,这是孩子能想的吗?哪个孩子说亲事说纳妾等等这些毫不脸红?
不得不说,齐十七被惊到了,也被震着了。
“你看,王爷,我就这么一个尖锐的人,指定是做不了大户妻,也就农户,是专一的,只有一个正头娘子,我看我就配一农户呢。”田敏颜见他不语,以为他接受不了,便苦笑一声,故作自嘲地道。
“若是本王的妾,也是最尊贵的妾。”
“尊贵?尊贵得过正妃?王爷,最尊贵,妾就是妾,妾的身份入门,哪怕最尊贵,哪怕将来被扶正,归根到底也是一个妾。王爷,我可不想将来我的亲生孩子,唤别人母亲,而叫我是姨娘,我还得向他行礼甚至磕头,甚至还叫不得一声他的名字。”田敏颜讥笑地道:“王爷试想,你的孩子叫别人爹,那是什么感觉?”
“谁敢!”齐十七瞪大双眼,抿着唇喝道。
“王爷也受不了吧,设身处地,哪个女人愿意呢?不过是世俗规矩造就的,所谓规矩,其实是压在女人头上的一道枷锁。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女人哪怕被人碰了下小手也是不守妇道,呵,规矩。”
她的脸上,是显然易见的鄙夷,齐十七见了,很不是滋味。
“你这身傲骨是好,我倒想知道,丫头,将来你的夫君若是有了妾,你会如何做?”齐十七哼了哼,拿起茶杯。
田敏颜斜勾起一边嘴角,邪邪地道:“如何做?将来我嫁的若是个穷的,我和他熬,熬出来了,他敢给我难看,敢纳妾,我就废了他,看他拿什么来和妾滚床单,我要将他重新打落尘埃,让他知道,没我,他就没好日子。如果是个生活无忧的,要纳妾,没有孩子,我定要和离,有孩子,那就一辈子当个有名无实的夫妻,别想要近我的身。”
“你,你。。。”齐十七一口茶喷了出来,见着她脸上的阴狠,突然就觉得下腹一紧,猛地出手用力敲她的额头,怒道:“谁教你的腌臜话儿,亏你还是个黄花闺女。”
他是真的生气,这些话,不说她的想法如何惊世骇俗,就是这些话传出去,也足以让她名声受损,一个黄花闺女能轻易说出这些腌臜话,谁会高看你一眼?
她说的没错,规矩守礼,这样的枷锁,是沉重的,她一个姑娘家,还承担不起。她再不喜这规矩,再厌恶这枷锁,只要身在这尘世中,就得守着,虽说无奈,但多少人,都是这么无奈的生活?
齐十七又想起之前在青州时遇刺那晚,这丫头,做起那些事也是十分轻巧,谁,是谁教她的?
“我不管是谁教你的混账话,我只知道,你要敢在外头说,谁也救不了你。丫头,不管你如何视这规矩如粪土,你也当记得,人言可畏。姑娘家名声一旦毁了,不管她日后如何风光,也都背负着那名声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