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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徐一凡很认真地回答,恐怕他一辈子都没有这么认真过。但没有一秒钟,他的本性又开始暴露了,他凑近薛兴华问道,“师长,你真的撤了我?”
“你说呢?”薛兴华问。
“日本人太可恶,我当时真的……”
“你带出去的一百人还剩几个?”
“还剩……只有二十七个了。”
“那你还想当营长?”
“……,副营长行不?要不连长,排长,最少是排长吧。”
当徐一凡与薛兴华讨价还价的时候,平壤城的攻防战已经进入了**。战斗在南面朱雀门、西南门静海门展开。二路日军共计七千人马分多路进行,但是武器之间的巨大差别让日军想一举突破城防的企图完全落空,只能凭士兵的生命来逐步消耗守军。
兴华军的人数虽然少,但用于防守的武器却相当于二支守城部队的:清军的武器完整地留在这里,兴华军自己带来了一批,还有上次战斗缴获的日军武器。
城墙上的火炮不但压制住了日军的铜炮和缴获的清军火炮,而且还能为城下守军提供精准的火力支持。按照薛兴华的要求,下面的堡垒和战略要点都安装了电话,炮兵参谋已经早早划定了射界,只要堡垒里的观察员在电话里报出敌人所在的区域代号,城墙上的火炮基本能在几分钟内发来一颗颗炮弹,有力支援了城下守军。
但是,日军这次战斗虽然发起仓促,但野津道贯和大岛义昌的决心大、态度坚决,加上日军人数上的巨大优势,基本抵消了守军的火力优势。日军缓慢但顽强地侵蚀着兴华军的防线,兴华军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地死亡,城下的堡垒一个个丢失。
马奎站在朱雀门旁边的城楼上,看着下面前赴后继的日军忧心忡忡。他问陆军参谋魏利贺道:“清军动手了没有?”
魏利贺连忙回答道:“早动手了。等会就会把民壮押送过来。”魏利贺担心地问道,“马团长,让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民壮上去,能有用吗?”
马奎很出乎魏利贺意外地说道:“没用。最多消耗一些日军的子弹。”
“那……”
“我要让城里的人知道打仗了。如果不想下去送死,就跟我老实点,帮我们运子弹、送炮弹,帮我们修补城墙。”
“那还不如直接要他们帮忙就是。”
“你不知道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路?如果有二件危险的事情命令他们做,他们就会选择危险性小的。懂了吗?等下清军来了,你也这么安排,让他们直接给我冲进堡垒里。我们兴华军能在那里打仗,他们也能。”
“……,明白!”
马奎一边下楼,一边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谁违反战场纪律你就杀谁,但你必须给我守住了,否则,提头来见。……,我去西南门,那里是野津道贯的主攻方向。”
“是!”
当天开始发亮的时候,野津道贯举着指挥刀还在督战,嗓子喊哑了,但还在喊冲上去。
一个参谋急匆匆地走来,凑近野津道贯的耳朵小声地说了几句。他先是嗯啊了几声,但随即明白了什么,眼睛突然圆睁,一把抓住这个参谋的衣领,大声吼道:“你再给我说一遍!大声地!”
参谋犹豫地看了一下身边的军官。那些家伙很知趣地离开了一些。参谋这次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们围剿偷袭者的行动失败了,他们只逃出了四十几个人。回到军营时,他们还发现我们的军营里被敌人袭击,我们留守的所有人员不是被杀就是被抓走。所用物资也被他们运走了!”
野津道贯将参谋猛的一推,厉声问道:“谁?什么时候?你的快说!”
“是平壤城里的兴华军,在二个小时前!”
“不可能!不可能!”野津道贯朝参谋就是一脚,吼道,“我们在攻城,他们在防御,不可能,他们在撒谎!”后面的他们显然指那些倒霉的日本士兵。
参谋一个趔趄,他忍住腿上的剧痛,恭顺地哈伊了一声,又说道:“他们找到了一个被敌人刺刀刺伤的情报人员,他说他看到了有二千兴华军出现在庄子附近。他们是从南面过来的。”
“南面?”
“哈伊!”
野津道贯脸色变得苍白,冷汗滚滚而下。突然,他又举起了指挥刀,大声喊道:“随我冲锋!”
在野津道贯的鼓舞下,各级军官争先恐后地冲到了队伍前头,前面的倒下,后面的依然前进,从军官到士兵没有一个人退缩,更没有人因害怕而逃跑。就是受伤了,只要没死,日军都咬牙向前射击。兴华军的炮火炸起的碎肉、泥土落在日军的头上,他们理都不理。
在日军不计人命的攻击下,西南门城墙下堡垒几乎全部失陷,望着近在咫尺的城门,日军士气大振。
另一路进攻队伍中,躺在尸体堆里的三个受伤的日军,利用黑暗和守军对他们的大意,他们抱着炸药包一寸一寸地爬向城墙,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留下三条血迹,终于爬到了城墙下。
三个家伙相识一笑,毅然拉燃了导火索,然后同时高呼:“万塞!”
守军的子弹随之而来,但在他们临死的那一刻,二个炸药包同时炸响。
“轰轰——!”的一声巨响,大地一阵颤抖,这里所在的城墙如被巨手托起,上升几米后又向下摔去,接着就是哗啦啦的一阵声音。无数的碎砖碎石撒向四面八方,这段城墙上的兴华军惨叫着抛向了高空,整个静海门被浓浓的烟雾笼罩。
当硝烟和尘土逐渐散开,人们才发现高大的城墙垮塌了一段三十多米长的缺口。
守城的兴华军傻眼了!进攻的日军眼红了!
双方的战斗在这一瞬间突然中止,这里没有一声枪响,没有一枚手榴弹爆炸!
野津道贯用力甩了甩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缺口,虽然这个缺口依然陡峭,但刺激得他的心脏一阵阵猛跳。
他用尽全力吼道:“杀给给!”
日军如梦中惊醒,他们如如苍蝇见到血一般,嚎叫着朝缺口奔去。
兴华军也醒过来了,远处几乎所有的重机枪都调转枪口,朝缺口前狠狠地倾泻着金属弹丸,飓风呼啸着横扫疯狂的日军,带走一条条肮脏的生命。
但是,因为地形的限制,重机枪的射界终究有限,大部分子弹被依地势而修建的城墙,也被垮塌的石头、砖瓦挡住,日军一个又一个跳入了缺口,兴奋地朝上爬。
刚在静海门城楼上的马奎被震倒在地,军帽也滚落在一边。几个军官和警卫脸色都变了,双腿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内脏被刚才炸药包炸起的冲击波冲得难受极了,就如有人伸手在体力用来地抓、用力地揪。
马奎抽出手枪,大声喊道:“不想砍头的跟我冲!”喊着,他迅速站起来,推开欲保护的警卫朝缺口跑去。
刘云立即抽出手枪跟上,牛长生抽出手枪跟上,肖恩抽出手枪跟上,警卫员们早已经冲到了马奎的前面……
更多的士兵跟了上来,更的民夫、民壮跟了上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
日军残暴不畏死,兴华军敢战不退缩。
双方在缺口处相撞了,双方用中文、用日语喊着:“杀——!”“冲——!”
日军的一颗子弹穿透二个兴华军士兵还有杀伤人,兴华军在日军发射一个子弹时能发射近五颗子弹,特别手榴弹随便一扔就可以砸进日军的人堆中,收拾一大片。
尸体逐步在缺口处增多,开始几具然后几十具,后来几百具……
日军的残暴在巨大的死伤前慢慢收敛,冲击的锋线在守军的挤压下慢慢向城外移动,每退后一米,尸体又多铺一层。
双方的鲜血从砖缝、石缝里渗透下去,只留下漫天的血腥味。
重机枪封锁了日军后面的援军,实际上日军已经没有了援军,他们的援军、预备队几乎都被疯狂的重机枪绞成了碎肉。
马奎手枪里的子弹已经射完,他不甘心地再按了一下扳机,然后将空枪往冲他刺来的小鬼子头上一扔,只听嗵地一声响,那家伙哎哟一声,鲜血从他额头上冲了下来。
马奎斜移一步,双手抓住倒霉鬼的步枪往前一拖,右腿猛地铲在还在嚎叫还在抹开眼里鲜血的鬼子。
鬼子再次疼哼一声,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然后软软地倒下。马奎举着步枪继续朝前跑去,刺刀飞快地插进了一个日军的胸口……
野津道贯此时已经昏迷,一颗重机枪子弹打在他的右肩,连肩带胳膊和指挥刀一起被轰飞,肢体分离落在一边的那一瞬间,亢奋的他竟然还没有发觉,还在朝前猛跑。但在下一秒他就倒了下去。周围的官佐警卫立即抬起只有三肢的他撤离,付出五个人的性命后,总算撤到了安全地带。
看着昏迷不醒的师团长、中将,日军参谋长一筹莫展,等前方汇报部队全完了,他才下令停止进攻,所有士兵朝南面方向转进。那里还有大岛义昌在率部攻城。
看着几百日军撒腿狂奔而逃,兴华军都没有再追击,一个个只是用子弹欢送着他们,不时让他们留下一具具尸体。
马奎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下是污血还是尸体,嘴里大口气喘着气,眼睛看着东方一抹绚丽的朝曦:“如果此时日军再增兵一二千,这个平壤城能不能保住真难说。”
当太阳升到头顶,时间快到中午的时间,整个平壤城恢复了平静,就是薛兴华提前凯旋归来也没有人太激动。
从霞岚山战斗开始到现在为止,兴华军牺牲数达到了八百多人,这还不包括那些不在兴华军编制内的清军和朝鲜军,也不包括新上战场的民壮。张德彪领导的营在这次守城战斗中损失了一半的部队。
走进指挥部,只有通信参谋徐健业在里面,他告诉薛兴华:日军撤退了!侦查人员已经追踪过去。从日军撤退的情况分析,他们有可能直接退到汉城。
薛兴华大喜,连连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想不到这些家伙这么不经打。”
确实不经打,二万三千部队兴冲冲地出来,不但战略目的没有达到,反而丢下了一万七千多人,失去了一个少将,四个大佐,十多个中佐,几十个少佐,还有师团长一条胳膊回去了。
“师长,我们要不要向外宣布这件事?”徐健业问道。
薛兴华摇头道:“暂时不要。看小日本怎么说。你认为呢?”
徐健业说道:“我也认为暂时不公布为好。一是防止世人产生日军很容易被消灭的错觉。二是我们现在还没有立稳脚跟,如果因此而引起日军全方位的报复,那我们经受不起。”
薛兴华说道:“现在我们最要紧的就是加紧休整恢复元气,同时将高原镇的物资马上运过来,放弃那个基地。我们要将平壤建得固若金汤,让小日本看着平壤就头痛。另外,我们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电报房收到有用的信息了没有?”
“没有,大部分都是询问情况的,询问平壤的情况、询问我们兴华军的情况、询问日军的情况。也有记者提出要来采访我们兴华军的,另外,汉城的日军第一句司令部对我们发来了一封最后通牒,要求我们立即退出平壤城让第五师团进驻,他们保证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