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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报纸的版面有限,因纸张质量和印刷技术的原因,纸面上的字又不能印得太小,所以报纸的内容不多。幸亏是第一期报纸没有刊登广告,否则的话还不知会把内容压缩到一个什么程度。
薛兴华稍微浏览了一下报纸的标题,上面有几个新闻:《官兵狎游哄斗》、《朝廷再拨款张湖广之铁厂》、《华人女子租界遭洋人殴打》、《朝廷鲁省赈灾》、《某布政使丁忧》。
廖卫先写的那篇有关日本人就要发起战争的文章刊登在下面,用了“海游居士”的笔名。文章题目被改为《日本正在拉开侵华战幕》。文章的内容倒是只是未改,是经薛兴华修改过的。
第二期报纸的内容大致差不多,只是新闻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八卦,说是昨天官兵争抢的妓女是上海一位官员的相好,听闻有官兵为她大打出手之后很是气愤,让人将那几名闹事的官兵扣押,闹得满城风雨。新闻中一件事情让薛兴华留意了一下,说是贵州普安刘燕飞造反被官兵追赶。可惜薛兴华的历史水平有限,对这些不是很清楚,也就没有多大的兴趣。
扫完报纸的内容,薛兴华又看了王介元写来的信。他解释了为什么采用土产的连史纸而不是用进口的白报纸,主要是为了省钱,让报纸尽快扩大销售量。现在那些大报售价是每份三十文,而《风雨报》只需十文,目前的成本是每份四文左右。他们准备每期印刷五千份,大部分都是免费发送,利用各地的商号将它们输送到周边城镇。……
薛兴华脑海里算了一下:每份报纸成本是四文,一千份成本是四两,印刷五千份每天则需要消耗二十两白银,开始的时候能被人用钱买走的也就三四百份而已,这样算来每天亏损十六两银子左右。
“难怪他们要用这种质量低劣的纸来印刷。”算完帐的薛兴华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们是不知道我的家底,以为我现在很缺钱。不就是每个月亏损五百两吗?我派人到外地随便抄几家日本人的妓院就可以赚回来。如果真的能占领舆论阵地,就是一个月亏损一万两我也干。反正明年就甲午战争了,最亏也亏不了多少,也就是十多万两而已。”
想到这里,薛兴华朝门外喊道:“马小六,你把廖先生给请过来。”
“是!”
没有多久,廖卫先就急急忙忙地过来了。
薛兴华将报纸交给了他。与薛兴华反应相反的是,廖卫先看到报纸之后连呼:“好,好,真是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出报纸了。”
第116章 张之洞()
第116章 张之洞
“你可知你的文章刊登了一篇?”
“知道!如果连续刊登才不好呢。这样就显得自然,让人以为我这是一名普通的撰稿人。”
“你满意了?”
“满意,满意。现在销量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他的信里没说,估计刚出版没多少订户。现在大约一天亏损十六两银子左右。”
廖卫先吃惊地问道:“亏损这么多?”比他一个月的薪水还高。
薛兴华笑道:“这才亏多少钱?我还准备多亏点呢。你先把报纸放下,等下送给你,让你拿到家里一个个字的看,先帮我写一封信给王介元、苏良佐他们。”
廖卫先狐疑地将报纸放在,走到一边拿起墨和砚,倒了一点清水,不急不慢地磨着,问道:“写什么?”
薛兴华说道:“你告诉他们不怕亏钱,这点小钱我不缺。印刷的份数扩大到一万份,对撰稿者的稿酬比上海其他大报的稿酬高一半。同时着手在上海周围几个大的城市设立售报点,让出更多的利润给那些卖报的人。另外,暂时不要刊登什么广告,如果要刊登广告的话,用扩大的版面来刊登,正版内容至少保持目前这个状态。总之一句话,你在信里还告诉他们不要担心成本、资金问题,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收回投资取得利润,而是千方百计的扩大影响,想方设法地让更多的人知道有这么一份报纸。如果十万两不够就花二十万两,二十万不够,四十万也行。只要这些钱真的用在印刷报纸、用在扩大销售渠道上,多少钱我都不怪他们。相反,如果报纸迟迟不能扩大影响,几个月半年之内它的影响力还局限在上海一个地方,我会找他们的麻烦,扣除他们的薪水或者开除他们。”
廖卫先说道:“这……,这花的钱是不是太多了?万一将来还是没有多少人订阅呢?”
薛兴华回答道:“我就是出钱请别人读,读的人越多,我越高兴。如果可能,他们可以在人多的地方、繁华的地方树立读报栏,让国民免费读。我的意思就是让国民知道战争迫在眉睫,让所有人都有所警惕。”
薛兴华的一番话大大提高了他在廖卫先心里的形象。
廖卫先一边磨墨,眼睛一边在报纸上瞧,看着看着,他说道:“这个张南皮恐怕是一身的麻烦。”
“张南皮是谁?”薛兴华觉得这个名字很怪,脱口问道。
廖卫先嘴巴朝报纸撸了一下,说道:“就是现在的张湖广,张孝达张大人。”
“他到底有多少名字,又是张南皮、又是张湖广,还什么张……张达。”薛兴华眼睛扫了一下,没看到,“他很有名吗?”
廖卫先惊讶地看着薛兴华,问道:“你不知道?他就是湖广总督张之洞。”心里很奇怪这个青年有的事很清楚,有的事却混混沌沌。
“张之洞?哦,我知道一点。”薛兴华总算明白了张南皮是谁,因为张之洞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还是有很深的印象。他问道,“这个汉阳铁厂就是他主持办的。你说他有什么麻烦?”
“他这个铁厂是光绪十六年从广州迁过去的,创办经费最初定为二百四十六万余两。结果去年朝廷增拨四十二万两,现在报纸上又说增拨了二十万两。前年我到过那里,工厂很大,全厂包括生铁厂、贝色麻钢厂、西门士钢厂、钢轨厂、铁货厂、熟铁厂等6个大厂和机器厂、铸铁厂、打铁厂、造鱼片钩钉厂等4个小厂。花了这么多钱,还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出铁呢,你说麻烦不麻烦?”
即使前世学的历史不好,薛兴华也多少知道这个汉阳铁厂是张之洞一手扶植起来的。薛兴华微笑道:“他这个厂子的麻烦何止这些。”
廖卫先问道:“你知道这个厂的事?”
“这个厂最后的经费不会少于五百万两。而且这个厂自建成之日起就肯定是亏本,生产出来的铁质量不行,除非做农具。”说着说着,薛兴华心里有了一个另外的想法。
历史上汉阳铁厂截止到1895年耗资高五百八十八万两。结果因为质量太差,每吨二十三两都无人采购,购买商宁愿抢着购买国外每吨三十两的钢铁。
廖卫先如看街上算命的瞎子一样看着薛兴华,说道:“这不可能吧?铁厂还没有开始投入生产呢。你怎么知道他们生产出来的铁不行,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亏本?难道你是神仙?”
薛兴华乐了,心道:我基本上就是神仙。但嘴里却说道:“我当然不是神仙,但我会推算。就如锅里放太多的水,米饭会煮成粥,放水太少,下面的米烧糊了上面的米也不会熟。我问你,你对汉阳铁厂知道多少?”
廖卫先依然不信,虽然他知道薛兴华也许有间谍在国内,总不至于什么都知道。特别是对没有发生的事怎么可能推算?何况刚才提前“张南皮”这个很多人知道的名字他都不清楚,说明他对张之洞了解不多。
廖卫先回答道:“我在汉阳铁厂呆了半个多月,不能说对那里的情况很了解,但也不是一无所知。厂那么大,怎么可能生产出不能用的铁?”
薛兴华道:“你知道就好。张之洞这个人有点好大喜功,‘务宏大,不问费多寡’。自以为能管理这种大型工厂,一切由他决断,可他对钢铁业一无所知,钱花得潇洒有什么?不失败才是天理难容。我问你,汉阳铁厂的煤将从哪里来?铁矿从哪里来?”
“铁矿从大冶来,煤从大冶的王三石煤矿或从马鞍山来。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大冶的铁矿含磷太高,达到百分之零点三到百分之一点八,与张之洞已经安装上去的炼钢炉不配套,导致生产出的钢铁不行。铁厂离煤矿、铁矿都太远,运费太高。而且马鞍山的煤灰质多、硫磺含量大,不适合做炼铁的煤。而王三石的煤……”
说到这里,薛兴华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不能说“二年之后,这个王三石的煤矿被水淹了”,无法从里面采煤。他只好改口道:“王三石的煤将远远不够,将来不是从开平煤矿运煤来就是从南洋我们这里运煤过去。你说铁厂能不亏本吗?而且他将铁厂选在那个地方地势太低,仅仅填筑地基就花了几十万。”
历史上王三石煤矿的煤没用多久就因水淹无法用,马鞍山的煤不能用,只好花高价从远处运输,直到几年后才找到萍乡的煤矿解决了这个问题。
“地基的事我知道。可生产出来的铁的质量会不会真的很差?”
“当然是真的。”
“那就惨了,这么多钱不是打水漂了吗?你不知道,当我看到那个工厂的时候,我心里很高兴。除了在西方大的列强国家,我才见过这么大的工厂。我还以为这个铁厂生产出来的铁能造枪、造炮,能让我们国家也船坚炮利,与列强一决雌雄。我什么办法可想没有?”
薛兴华自然知道这个铁厂后来还是对中国有巨大好处,“汉阳造”步枪在后来的抗日战争中的作用就不小。他说道:“办法还是有,一是改进炼钢炉。二是就近寻找煤矿。”
廖卫先马上想到了什么,说道:“我想借这张报纸刊登一篇文章,直接点出这些问题,逼着张南皮提前动手,至少让他有一个心理准备,等生产出来的铁真的不行时,马上就可以改。另外也可以提前寻找合适的煤矿。行不行?”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薛兴华说道:“行!我们直接公开地跟当朝一品官员对仗,既可以减少朝廷的损失、提高铁厂的质量,又可以把我们的报纸打出名气,一箭双雕。不过,你得换一个笔名,不要让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笔名上。
在这篇文章中,你一定要笔锋犀利,要充分说张之洞好大喜功、不懂装懂、糜费金钱、武断愚蠢等等,就事论事,骂得越凶越好。你要以一副为民请命、忧国忧民、毫无私心的样子出现。
……,在文章最后,你甚至可以用一万两白银打赌:如果张之洞的铁厂出的产品质量跟国外铁厂的产品不相上下,你答应不但在报纸上公开道歉,而且赔偿张之洞一万两白银的荣誉损失。赌赢了也只希望张之洞能尽快改造更新设备,惩办在采购、运输、建设中贪污公款的官吏。”
廖卫先笑了,说道:“你把我当枪使。既然你这么自信,不如写上十万两银子打赌。那不可以造成更大的轰动?”
薛兴华看着廖卫先道:“这个说法可不对。主意是我们二人出的,笔名是我们二人定的,文章是我们二人商定的,如果要道歉要赔钱,还是我要出面。”
薛兴华又说道,“一万两的影响够大的了,多了反而不美。一般人见了十万两这个数字会以为你无理取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