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次,他装填的炮弹有个讲究,正对城门的三门大炮所装填的正是新式火药的炮弹,而另处七门则是普通的炮弹。
他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想掩人耳目,掩童贯他们的耳目,如果让这帮人知道咱们所制的火炮威力巨大到能将老天都捅下来,那吃亏的必然是自己。
按照秦昊的话说,金银固然重要,但要看掌握在谁的手里,你让一个十岁的小孩拿着金无宝去闹市走一圈,那不是在炫富,那是在找死。
在自己的实力未济前,将自己的宝物隐藏起来,那是最好的。
几轮炮轰,都没有轰开城门,王禀见此,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神色凝重地道:
“城内叛军甚众,马扩跟姚平仲虽然数次攻城,但都被对方的滚石、滚木阻落在城楼之下,如今秦昊的火炮亦不起作用,不如让末将上前,亲自率队攻城。”
童贯摇摇头,不以为然地道:“王将军稍安勿躁,这攻城之事,依本太尉看,这秦昊不出手则已,他既然出手,必然胸有成竹,咱们要做的就是组织好骑兵,率先入城。”
人与人的相知,有的时候并不在于他们相识多久,而在于一种没法说出来的默契,或者说是信任,童贯跟秦昊相识于梁山。
那时候的秦昊还只一个刚刚退学的文弱书生,手下的兵将不过十数人,却敢率众攻打梁山,关键是还打赢了。
以及后来的定中京主盟约智取宣州炮轰独松关,每一次都是出人意料的结果,因此,对这次秦昊的出手,在童贯的心里,同样是深具信心。
谈话间,突听轰轰轰的几声巨响,童贯跟王禀虽然相距甚远,仍能感受到耳鼓作响,好半天都没有回应过来。
等他们再次侧头相看时,却见城门处烟尘滚滚,遮天蔽日,隐约中只见一员白袍小将,手执银枪,一骑绝尘,直接冲进杭州城内。
紧随其后的则是独孤千代的骑兵营,至于王禀安排的部队,则被史小龙的神箭营以及二胡的神威营,有意无意地阻在城门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骑兵从眼前急驰而过。
方七佛见杨再兴冲进城来,顾不得马扩姚平仲他们登城,赶紧下得城楼,拦在杨再兴的前面,“杨兄,别来安好?”
杨再兴将银枪横在马前,摇摇头道:“不好,非常不好,当日在东京汴梁,杨某深感方兄武艺高超,有心结识,没想再见之日,却是你我敌对之时。”
方七佛道:“杨兄何必感慨,你我皆为当世英雄,如今各为其主,战场相见,不如好好地斯杀一番,倒也痛快!”
杨再兴摇摇头道:“杨某自出道以来,马踏三关十六寨,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此生若能跟方兄这样的英雄人物相识相杀,的确是人生的一件快事,只是……”
说到这儿,转头望望四周,见跟随自己进来的只有独孤千代一人,其他的骑兵则远远地跟在他们的身后,至于王禀的人马,城门狭窄,到现在都没有挤进城来。
接着说道:“如果我是方兄,城门被破,死守已无意义,与其浪费时间跟杨某在这儿决斗,不如掩着众人撤退,方是上策。”
听罢杨再兴的肺腹之言,方七佛的心里也是一惊。
杨再兴的话没错,东城门既然守不住,那比东城门还要薄弱的另三门,被人攻破也是迟早的事,与其在这儿虚耗,不如趁早掩着圣公撤离。
想到此处,也没答话,便着令部份人马在这儿阻着杨再兴,而他则率着大部人马回转,俺护方腊出杭州,已经是他的不二选择。
对这些朝廷眼中的叛军,杨再兴没有想过要给他们痛下杀手,所以在方七佛走后,双方就在城门大道对持着,直到王禀的人马进来,斯杀这才开始。
城门上,失却方七佛的指挥,马扩跟折可存亦是非常容易的攻上城楼,双手就在城楼上形成一个短暂的拉锯站,直到朝廷的兵马越涌越多。
整个东城门宣告失守,那些留守的起义军眼见大势已去,深知再抵抗下去也是死路一条,没等马扩折可存的军队杀到,便纷纷扔下手中的锄头扁担。
大家茫茫然地站在那儿,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王禀派出的先头部队,原打算赶在杨再兴的前头入城的,却没想到他们被史小龙以及二胡的部队阻拦在外面。
等他们风风火火地进到杭州城的时候,城门处的战斗已经结束,见那些叛军正茫然的站在那儿不知进退。
如此的立功机会,岂容错过,那领头的小校不由分说,便着令手下的士兵杀将过去,杨再兴见此,纵马上前,银枪一扫,顿将前头的几名小兵扫翻在地。
领头的小校或许是嚣张惯了,见此不由怒起,一时间没有想起杨再兴的身份,怒喝道:“姓杨的,你想干嘛?想造反吗?”
“造反?”
杨再兴的嘴角忽地挂出一丝冷讥的笑意,“你是何人?胆敢在本将军面前口吐狂言?”
那小校或许是平日里仗势惯了,根本未将杨再兴放在眼里,冷哼一声道:“我管你姓杨还是姓木还是姓易,总之,这些人都是跟随方腊的叛军,你维护他们那就是造反!”
杨再兴冷笑,“他们这些人,拿起刀枪是叛军,放下刀枪那就是我大宋的子民,谁敢对他们造次,那就是跟我杨再兴过不去,谁敢造次,休怪我杨家银枪认头不认人!”
第二百三十一章 活的希望()
杨再兴骑着照夜玉狮子,手执银枪站在他们的面前,在他的背后,是那些刚刚放下刀枪的叛军,将自己的后背露给曾经的敌人,表明的是一种态度,更是一种信任。
那小校见杨再兴面目带煞,双目如电,深沉的双眼中隐含着一股浓浓的杀意,不敢向前,也没有退后,大家就在这儿僵持着。
独孤千代见此,赶紧将自己那一营骑兵都聚拢过来,然后对着那小校冷哼道:
“你最好给老子老实点,知道眼前的这位将军是谁吗?连马踏三关十六寨的白马银枪杨再兴都不知道,也敢在这儿大呼小叫?”
那小校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杨再兴的江湖诨号,只是杨再兴的威名,他还是知道的,但是在他的背后站着的是十数万的西军,而杨再兴的背不过是三千的禁军。
这就是他敢对杨再兴指手划脚的底气,只是他的底气在杨再兴的杀气面前,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就在双方对持的时候,秦昊带着田小倩和梁红玉策马进得城里,见此情景,忽地伏在马背上,对着那小校笑笑道:“带着你的人赶紧地退出城去,不然的话,人头落地!”
秦昊虽然是带兵的,但他的本质是文人,杭州安抚使这个官职就不说了,单是官家亲赐的进士身份,要碾死眼前这个小校,可以说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所以,尽管秦昊没有杨再兴的那般武力,更没有杨再兴眼神中的那股凌厉的杀气,甚到在他的脸上,还有股淡淡的笑意。
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当眼前的小校看着秦昊的眼睛时,突然有种心底发虚发寒的感觉,因为他突然想到古泉镇,那个不可一世的谭正,不就是死在这种笑容之下吗?
“本官身为杭州安抚使,维持杭州城的治安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你要敢在这儿胡作非为,本官说不得只好拿你的头来祭旗了!”
秦昊说的话很轻很柔,但听在那小校的耳中,却忍不住冷汗涔涔,有宋以来,武将的地位都远不如文官,同级别的文官拿武将来祭旗,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更何况秦昊现在的身份地位可不是他这个小校可以比的,想想就觉得害怕,那小校不敢跟秦昊的眼神对抗,只好喃喃地带着他的兵,非常老实地退出到城外。
“这个秦昊,真是有点意思!”王禀见状,对着童贯笑笑道,“果然不出太尉所料,有秦昊在这儿,别人想抢他的功劳,可以说是门都没有!”
童贯的神情显得很是淡然,马鞭一指前方,淡淡地道:
“攻破杭州城,算不得大的功劳,现在官家一门心思都是收复幽州,咱们只有尽快结束这场战争,然后再挥师北上,那才是天大的功劳。”
童贯所率的这只西军原本就是为北伐做准备的,只是中途出了方腊这个异类,完全打断他们既有的计划,不得不辗转数千里,从西北来到江南。
燕云十六州,自儿皇帝石敬塘拱手契丹以来,凡我汉家男儿莫不魂牵梦绕,更何况像王禀这样的热血军人,心里那份渴望自比常人要来到激烈。
王禀点点头,不无感叹道:“太尉说得没错,当年的神宗皇帝曾说,凡收复燕云者,可异姓为王,这件事的确是天大的功劳,太尉若能成就此事,定可位极人臣,光耀后世!”
童贯手捋胡须,深遂的眸子注视着遥远的北方,颇有些感触地道:“收复燕云,凡我汉家男儿都有不可推却的责任,这个秦昊,看似漫不经心,却总能在不经意间建立奇功。”
感叹完毕,复对王禀笑道,“走吧,咱们去看看秦昊那小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秦昊也没玩什么把戏,只是从马背上跳下来,缓缓地走到那群六神无主的叛军面前,田小倩和梁红玉见此,怕他有失,赶紧翻身下马,紧随其后。
“各位父老乡亲,在下秦昊,现为杭州安抚使,这位杨将军刚才说了,你们手拿刀枪那就是叛军,放下刀枪那就是我大宋的子民,凡我大宋的子民,我秦昊就有保护之责。”
“这小子又在这儿收买人心了,看来你刚才派出的人马,非但没有抢到他的功劳,反而为他搭好一座桥。”童贯侧头望着王禀笑笑道。
“唉!”
王禀只是轻轻地叹口气,没有说话,因为童贯说的是实话,而且见秦昊手无缚鸡之力,竟敢走到叛军的最前沿,单是这份勇气,就令他不得不折服。
“秦昊,你离他们如此的近,难道就不怕他们杀掉你?”王禀见秦昊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而且那些叛军的脸上又显得有些茫然,当即提醒起来。
他的这句话,与其说是在提醒秦昊,倒不如说是在提醒那些叛军,秦昊就在你们眼前,是杀是剐都由得你们。
秦昊是何等聪明之人,对王禀的心思自然看到非常的透彻,自己刚才令他的颜面无存,如果他不给自己找点不自在,那他就不是统帅千军万马的王禀了。
对这个王禀,秦昊是打心里佩服,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凡是对国家尽忠的人都值得敬重,在他的记忆中,这个王禀那就是不折不扣的为国尽忠的人。
宣和七年,金兵第一次攻宋,童贯弃城而回东京,留他为宣抚使副都统制守太原。
靖康元年,金兵进攻太原,九月,太原援绝,军民断粮,城陷、犹率疲兵巷战,身中数十枪,后投河而死,守太愿前后二百五十余日。
对这样的人,秦昊总是从内心里尊重,因此对王禀的小心眼并没有丝毫的理会,反而指着眼前的军民笑笑道:“王将军,你知道他们为何要冒着杀头的危险来反朝廷吗?”
“当然是受方腊的鼓惑!”王禀想也未想便回答道,在他的心里,方腊借助摩尼教在江南一带妖言惑众,说受他鼓惑,这个理由再正当不过。
“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