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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和大动作开始,从南北直隶开始,清丈田亩。
虽然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让上下骚动不已。正德发现,一时间言官们不去说劝谏自己了,反而一股脑的去弹劾杨廷和了。本来是文官首领的杨廷和,一下子变成了众敌之矢,变成了全部文官的敌人,面对朝廷上这样的乱局,本来想四处游玩的正德也没有时间了。
正德立即召见杨廷和,与杨廷和深谈。杨廷和将自己的思路全部给正德说出来,正德好几晚都没有睡着。
正德即便是再没心没肺,但是祖宗传下来的江山社稷还是很看中的。他没有想到看上去平静的江山下面居然有这样的暗潮,不管是不是真的,正德都觉得自己都有必要知道大明现在到底有多少人,而不是看那些被户部篡改不知道多少次的数字。
所以,正德对杨廷和的举动表示支持。
正德以为他的支持会给杨廷和很大的助力。但是恰恰相反,正德的支持,反而让原本来支持杨廷和的一批官员倒向了另一面,因为他们遵从的是皇帝所说都是错,凡是和皇帝作对的都是对的。让正德气坏了。
好在杨廷和毕竟是宰相之才,在风雨飘摇之中,牢牢的握住了内阁的权力,一边与政敌对喷,一边有条不紊的进行清丈田亩,不过南直隶就放弃了,从北直隶开始。
这一场争论从正月一直纠缠到现在,让正德都感到了头大无比,一度有放弃杨廷和,平息清丈田亩之事的意思。后来还算是挺过来了。
正德清闲下来,才想起了朱厚煌。问钱宁道:“雍王哪里怎么样了?”
在钱宁的管辖之下,锦衣卫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最少朱厚煌这里没有少锦衣卫的人埋伏。钱宁说道:“雍王殿下可是吃了不少苦啊。”随即将雍王收复澎湖,怎么在大员建立基业,一点一点说了出来,如果朱厚煌在这里。一定大吃一惊,他绝对没有想到,锦衣卫对他的了解,甚至胜过了,他自己对自己的了解了。
最后钱宁说道::“最新消息是,雍王在东雍染了瘟疫?”
“狗奴才,这个消息还不早报。”正德猛然大怒,说道:“雍王怎么样了?”
钱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臣怎么敢拖延啊,实在是东雍海面前几日有大风暴,所有的船只都不敢出海,有消息也传不过来啊,再者传到臣的手里,王爷的病已经好了。”
正德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哦,看来雍王的病,并不是很严重吗?”
“臣不敢欺瞒殿下,雍王的病一度很严重,差点有不忍言之事,恰好雍王长史唐寅将前太医院院使,请到了东雍。雍王殿下才会起死回生,据说最严重的时候,雍王连遗表都准备了草稿了。”钱宁看着正德的眼神说道。
正德说道:“哦。是吗?”
钱宁立即从怀里面掏出一张白绢来,呈上去,说道:“陛下请看。”
正德打开一看,正是朱厚煌口述的那些文字。
“皇兄在上,臣弟拜上。天不假年,臣今死矣。然自古以来,谁人不死。臣死不足惜,唯有事业未成身先死者,此诸葛武侯之叹,不想也应于臣弟。今年三月以来,臣率数万丁口蹬岛,披荆斩棘,开数万亩之地,遇大暴雨,房屋倒塌者众,山中又有土人来袭,如当年东吴山越。臣弟一一处理。却不想身染恶疾,命或不久。不得上此表。臣今将死,其无怨也。唯叹事业未成,臣弟一死,雍蕃当除,请皇兄念在臣弟切切之情,于宗室之中,选一子续雍王社稷,继承臣之遗志,继续开扩东雍之地,此上之上也。臣弟可以含笑九泉。若不能,请皇兄于东雍之地,设澎湖,大员两县,此两地有数万丁口,足有两县,且先宋之时,也有福建所辖,臣弟能为大明扩土两县,也算是有功于天下。臣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臣弟之所以忧者,唯有人亡政息。臣弟死后,后人弃东雍之地,臣母年事已高,皇兄定会照顾好,不必赘言,唯有东雍,唯有东雍,臣弟死后愿葬于东雍,人虽死,魂魄尤在。”
不过短短几百字而已。正德看了很久,看了好几遍。心中微微一叹,能如雍王的有几个人啊?若百年之后,朕没有子嗣,传给雍王,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正德这才问道:“雍王在东雍,有什么难处吗?”
钱宁笑道:“陛下应该问,雍王在东雍在那些方面没有难处。雍王到了东雍哪里都是难处,陛下不知道下面的人是个什么样子,要不是罗仑罗公公将福州三卫给了雍王,雍王现在连住的地方也没有。”
“罗仑是福建镇守太监吗?”正德皱起眉头,好像在回想,问道。
钱宁说道:“正是。不过雍王也是办事的人,他现在与佛郎机人互市。狠狠的赚了一笔,最近银钱充足。”钱宁心中暗道:“雍王啊,雍王,我欠你的情分,今天也算是还完了。”
有些时候,不管怎么样的大臣都抵挡不住皇帝近臣的诋毁,就如刚刚那样,钱宁先强调雍王的难度。再说明朱厚煌与佛郎机互市的事情。在正德的心中自然产生了这是雍王不得已之下的办法。但是如果钱宁反过来,正德心中就会有一个疙瘩了。
不过宫里人捧红踩黑,如果你以为钱宁是和朱厚煌关系好,才这么说,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不是这样的,而是钱宁看出来正德与朱厚煌的感情,他才顺着正德的心思说。什么情分在钱宁的心中根本没有,在朱厚煌走出京城的时候,钱宁就将朱厚煌当死人了。
正德说道:“不管怎么说,朕帮这个弟弟一把,毕竟从今之后,雍王俸禄都不用给了,按朕这个弟弟的心思,说不定来年年纳贡,岁岁来朝,也算是一笔收入。”
正德也受了朱厚煌的影响,朱厚煌对朝贡贸易,厚往薄来的那一套从来不感兴趣。
钱宁说道:“殿下如果真想帮雍王,就给雍王找一个能臣辅佐吧。雍王哪里一直都缺人。”
“能臣。”正德反复咀嚼着这个字,一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
正德其实对朱厚煌如周制封蕃建国非常的矛盾,一方面他意识到了大明宗室问题,已经到了不解决不行的地步,他不解决,下一代皇帝也一定好解决。另一方面,中国历史上也有太多太多的藩王造反的事件了、纵然正德不怀疑朱厚煌,但是正德作为一个皇帝的心理,明显想对雍国多加控制。他忽然想到,汉代诸侯王国相都是中央派的,那么朕能不能也派出诸侯国相,成为定制。
正德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但是很快,他又遇到了问题了。那就是派谁过去,这个人不能太强势,太强势雍王就不好过了。但是也不能没有能力,雍王现在正缺人的。而且官位不能太高,因为官位太高的话,派到雍国就是一种贬斥。无缘无故的贬斥人家总是不行的。
加上这么多的限制条件之后,正德一时间也找不到人选了。他想了一会儿,正德实在想不起来了,就放下这一件事情,等有时间了去咨询杨廷和便是了,对朝政,正德一般都是这样处理的。
第一百零八章吴氏出京()
第一百零七章
吴氏出京
“什么,煌儿病了。”吴氏看着手中的书信,几乎要拍案而起。
儿行千里母担忧。在朱厚煌走后,吴氏日夜忧心,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她在朱厚煌身边也安插了人手,不是别人正是云墨。云墨不敢有丝毫隐瞒吴氏的地方。这不信都寄过来了,吴氏一看知道朱厚煌病了一场差点死掉,一颗心就吊了起来,不知道往哪里放,她哪里还坐着住啊,来回的走动。最后说道:“不行,我不能在北京了。我也要去东雍。”
不过吴氏并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吴氏立即就去找皇后,与张太后。
夏皇后其实很漂亮,只是太过端庄了。一举一动,无不合乎礼仪。遇见正德这样的人,自然是冰火不相容。不过她并不是坏人。
吴氏在两位面前,将这事情一说,说着说着,就留下泪了来了,说道:“我这个儿子,我自己知道,他从小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咱们人家那个公子身边没有三五个下人服侍,但是他硬是不要,咱们家的还在,读写书,识字是应该的,但是更深的研究就不必了,谁也不想让你当大儒,我这孩子就不,他读书快,问得问题刁钻,,赶走一个又一个老师。如果在这上面专研,也好。但是他又改了,学什么从来都是三五个月的心思,马上就改了。什么兴趣都长不了,从来不安分,好好的封蕃山东不去,非要去什么东雍。我一打听这个东雍根本就是一荒岛而已。这不他去了,就遇见了瘟疫差一点死掉了。“
吴氏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抽泣的说道:“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去了,我该怎么活啊。”
吴氏的哭泣引起了张太后与夏皇后的共鸣,特别是夏皇后,因为他无子,即便有尊贵的皇后之位,却没有一个儿子,将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的,她反而羡慕吴氏,不管怎么说吴氏现在儿子都长成了。
张太后说道:“好了,好了。吴氏,你想求哀家什么,将雍王封到山东吗?不用想了,哀家那皇帝儿子,不会听哀家的话。”
吴氏说道:“臣妾不敢,只是臣妾不想在京城了,想去东雍,还请太后恩典。”
“去吧。”张太后还能说什么啊,吴氏本来就会走的。不过在一年之后而已。这是朱厚煌定下来的时间,朱厚煌觉得一年的时间,已经能在东雍安置好了,这才将吴氏接过来。
吴氏谢过了张太后,又说了一阵子话,就离开了皇宫。
吴氏离京代表着雍王在北京的府邸也要被回收,雍王府在北京就没有一点根基了。这交接王府,搬运行礼等等事情,是很多麻烦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虽然吴氏走不了,但是吴氏要提前去东雍的消息,却随着吴氏的信件来到了朱厚煌的手里。
“什么?母后要提前过?”朱厚煌问道。
“是的,”云墨拿着信递给了朱厚煌说道:“不信殿下请看。”
朱厚煌这一段时间忙得要死要活的。唐寅病倒了。朱厚煌全面接管了大员,他没有做别的事情,现在他手中有银子,有粮食。也不急着一时半会,而且只有数万人丁,分得地也有限的很。朱厚煌索性放弃了开垦皇帝,反而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建筑之上了,完成他没有完成的工作,在大员这里建立一座夯土城池。当然还有各处民居了。
朱厚煌知道夏季是台风多发期,东雍现在的状况,可是经不起一场台风。
万万没有想到,母亲会这个时候过来。朱厚煌夺过信件,打开一看,却见吴氏在信中将云墨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让朱厚煌看得都有些讪讪。因为这是从小的习惯了,朱厚煌犯了什么错,他死不承认,吴氏就会罚他身边的人,信中骂云墨,是骂给朱厚煌看的。
“云墨姐姐,对不起啊。”朱厚煌说道:
“殿下何处此言。”云墨眼圈都红了,说道:“云墨当不得姐姐之名,只求殿下今后爱惜身体,不要让娘娘有机会骂奴婢,奴婢就谢天谢地了。”
朱厚煌知道,这一次自己生病,云墨的压力很大,一把握住云墨的手说道:“今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