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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朱厚煌就是利用这个感觉。
当里面浙军已经到了人挨人人挤人的地步上,然后一声巨响,少说炸死数百人,甚至因为距离过近,雍军很多人也受到误伤。
其实如果将用这些火药当发…射药用,杀伤未必小于这一击,但是震撼之处,却远远不如,一下子将浙军的士气打到崩溃。
伤害从来是互相的。
雍王朱厚煌是所有的雍军的主心骨,特别是从东雍来的雍军。
很多人甘愿为雍王赴死,如果不是雍王在这里,而是别的将领,说不定早就无法支撑了。
但浙军损失甚至还在雍军之上,浙军是被一股胜利的感觉支撑的,因为他们是进攻一方,雍军是防守一方。
他们似乎感觉只要打破营寨,冲进这个缺口,他们就赢了,一次次反复冲击,更是加强了这种感觉。
但是当他们冲进之后,情绪兴奋到了极点,随即被朱厚煌这一闷棍打下去,好像是一个气球一样,吹起来之后,用针一扎,瞬息之间爆炸了。
浙军的士气从最高点一下子落到了最低点。
止不住的溃退下来。
毛锐见状,派骑兵上前督战,绝对不允许擅自撤退,但是根本止不住乱流。
毛锐担心雍军趁势进攻,立即准备设立一道防线,用来收容溃兵,但是这个时候,一个军官来报道:“下游有不明船只到来,而且已经登陆了。”
毛锐顿时大怒,说道:“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回报?”
毛锐立即翻身上马,整个站在马匹之上,用望远镜极目眺望,向北一看,却看见一大片人,就好像是蚂蚁一样蔓延开来,在望远镜之中越来越大。
这些人看似没有完整的阵型的,但是细细一看,每一队的人数都差多,说明军队没有乱了建制,随着可以列成整齐的军阵来。
而且他来的时间刚刚好。如果早上一会儿的话,毛锐还可以将骑兵派出去冲上一冲,或许,不能改变大局,但是能够毛锐足够的时间,能让他将足够多的士卒给带回去。
但是如今这个局面,他一时间根本能将骑兵从督战队的位置上撤下来。
因为溃兵的原因,这些溃兵已经与督战队混和在一起,而他身边的步卒根本没有这样快速部署的能力。
更不要说,整个浙江都在失控之中。除却他手边的数千人,他谁也无法掌控。
如果没有雍军的援军,以朱厚煌所部伤亡惨重的局面来看,朱厚煌不敢也不会出营追击,毛锐还有时间整顿兵马,但是他现在却没有这个时间。
“撤。”毛锐重重的闭上了眼睛。
作为一个将军,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做出最合适的选择。就如同现在。
不撤的话,将会是一场覆灭式大败,只会给自己增加功劳而已。如果撤的话,雍军打出的却是一场击溃战。
即便是失败了,班底还能保存着。
如何选择对毛锐来说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满意毛锐的选择,有人觉得毛锐因为与朱厚煌有旧,故意放朱厚煌一码。当然这是后话了。
撤退并不是好撤退的,很多人撤退撤成了溃逃。而毛锐根本不用多想,浙军已经溃逃了。
毛锐只能顺势收编更多的人马,好掌控局势。
“殿下,汪将军到了,汪将军到了。”吴凤仪大声说道。好像是故意让所有人听到一样,是用来鼓舞士气。
“嗡”的一声,正在沉睡的大营瞬间苏醒过来了。历经苦战,雍军虽然心中还有一股劲,但也消磨的差不多了,早就不如当初的慷慨热忱了。平时不打仗的时候,老兵新兵都熟悉了马上进入睡眠,那么仅仅是眯一会儿,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不过时不时的有一两人猛地发疯,运气好的被人关起来,运气不好的只能除去了。
朱厚煌登上寨墙,向远处看去,却见到大片大片雍军来援,一时间朱厚煌居然数不清楚到底有多人。
不管多少,朱厚煌一颗心放进肚子里面了,汪直来到这里,他总算是安全了。不过另一种担心,朱厚煌又冒出心头了。
汪直现在麾下的兵马远远的超过了朱厚煌现在的兵马,臣强主弱啊。朱厚煌连睡觉都不是太安稳的。
“殿下,汪将军求见。”吴凤仪接到消息去见他。
“不见,”朱厚煌说道:“告诉他机会千载难逢,要他用尽全力,奋力杀敌,这个节骨眼上,就不要来见我了,径直向西便是。”
吴凤仪原话传给了汪直,汪直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带着麾下的人马,奋力的追击。刚刚开始汪直的追赶,还被毛锐用骑兵冲击了两下,让汪直损失不小。
双方正在纠缠,不过总体上来看,毛锐可以说兵败如山倒,一时间根本扭转不了溃势。
朱厚煌见汪直离开之后,心中微微放心。
他不见汪直,固然有想汪直毕其工于一役,一举打跨毛锐的重兵集团,也是整个浙江,乃至江南朝廷最后一支能打仗的军队了。
当然也有朱厚煌想防范汪直。
汪直大军前出,只是带走了最精锐的士卒了,而剩下的后面的军队,虽然不如汪直的部下精锐,但也不能算得上鱼腩。
朱厚煌以犒劳将士的名义,立即收拢了这些士卒中的军官,毕竟很多军官大部分都是东雍人事。
以朱厚煌的人望与威信,瞬间将这几个营的地位提高了一些。这几个营就纳入雍王的麾下。如此算来,朱厚煌的实力要超过了汪直,朱厚煌这才松了一口气。
心中憋着这一口气,朱厚煌还能支撑,但是这一口气一散,朱厚煌连续数日的疲劳,再也坚持不住了,几乎就要到底,两个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李良钦立即将朱厚煌安排在大帐之中,并吩咐不得打扰。李良钦强打着精神,在朱厚煌的外面的收获。
其实论劳累李良钦未必在朱厚煌之下,朱厚煌不过是临阵指挥而已,而李良钦还上阵打过好几次的。浑身都好像散架一样,不过,李良钦努力的为朱厚煌守夜,因为他跟着朱厚煌的时间太近,了解朱厚煌一些担心,能猜得出来,所以他宁可劳累一点,也要亲自守夜,如此雍王才放心,才能睡的安稳。
就在朱厚煌沉入睡乡之中的时候,宁波城之中如同炸开锅一样。
第八百八十七章宁波城下()
第八百八十七章宁波城下
宁波府衙之中,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一阵子,还是张经先开口了说道:“杨阁老,你赶快走吧,去杭州主持大局。这里有我。”
张经已经有了死志。
南岸数万大军的崩溃,注定了宁波城的结局,或许杭州还有挽回的余地,但是宁波却注定要成为一枚弃子。
杨一清也从这样的打击之下,恢复过来,他说道:“半洲,宁波无须再守了,毛锐已经遣使过来,说他已经别道回杭州了。我会回杭州,我们再重新振作。”、
张经说道:“杭州还府库之中,还有多少钱,杭州还能有多少人马?”
杨一清眼睛之中,一丝血光一闪而过,说道:“这都不用你担心,即便是刮地三尺,也会再拉起一支军队。”
说不客气的话,当初朱厚煌凭借南方,组织起百万大军,即便是现在以浙江的底蕴,拉起几十万大军也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杨一清能下定决心。
江南的社会资源,都在那些大家族手里面,而这些大家族都会有人出仕,本来杨一清是要给同僚一点颜面的。
只是如今的样子,这一点面子,再也顾不得了。
“但是这都需要时间。”张经说道。
张经一语,让杨一清顿时语塞。
是的,时间是一个关键问题。
如果不想办法拦截住雍军人马,让他顺势进攻,可以说从宁波到南直隶,几乎是一片坦途,而且有运河相通。
交通便利,无险可守。根本无法拖延时间。
而这一片区域正是整个大明的精华所在。这一片区域的易主,会影响到天下大势。
大明开国以来,经济中心都在南方。而浙江又是经济重镇,天下赋税,泰半是从长江下游这一带收取的。
从天下版图上而论,福建失守,根本无足轻重,甚至温台之失,也影响不了,朝廷与雍王的战略形态。
但是整个浙江的丢失,却是大大不同了。
直接能影响天下格局变动。
而杨一清想挽回局面,必定要拖延时间,让杨一清有收拾残局的时间。而这个时间也只有张经能给他争取出来。
非常之人,当非常之事。
张经也看出杨一清心中的犹豫,说道:“杨大人请速速回去,重整旗鼓,下官在宁波给你争取时间。”
现在的确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不管杨一清多么欣赏张经,也不管张经死守宁波有没没有用,从这里去杭州,大可绕过宁波,并不是非攻克不可。
但是,但凡有万一的希望,就要投入所有的努力,那么不知道多少条性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张经觉得他只能以死报国了。
杨一清说道:“保重。”
时代紧急,杨一清不敢不快,恐怕走的慢了,谁都走不了了。
他的判断很对,杨一清前脚刚刚通过姚江乘船离开,后脚就有雍军的船只,封锁了姚江的河道,将宁波城孤立起来。
然后就是大军渡江。将宁波死死的包围住。
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都是水泄不通。
“张大人,现在的局面,宁波大势以去,不仅仅是宁波大事以去。连朝廷恐怕也要易主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姚江一战,浙江兵力为之一空,则浙江不保,浙江不保,南直隶可以保全吗?恐怕雍王大军,直入南京城下。”
“南京一下,雍王至少能与北京南北分立。”
“而雍王为先帝所看中,乃是天下英雄,伪帝如何能比,南北并立,将来谁胜谁负,岂不是一目了然吗?”
“张大人,父母都在福建,虽然雍王宽大,既往不咎,但是父子别立,让老大人如何得安啊?张大人何不投靠雍王,上保全天伦之道,下顺应天下大势,岂不是两全其美?还请大人甚思之。”
一名书生在张经的面前侃侃而谈。
正如他所说的,姚江一战,影响力是巨大的。
朱厚煌一战打崩了浙军主力,伏羌伯带着身边的精锐骑兵逃走了,朱厚煌一时间追之不及,而剩下的人马,要么被俘虏,要么被杀死,要么都被赶下姚江去了。
总之,浙军主力为之一空,快俘虏都抓了近三万。
汪直部下都是步卒,让他们追击骑兵,实在是强人所难,朱厚煌也就命汪直为先锋,先行渡江,包围宁波。
影响并不仅仅在战略层面之上。
对朱厚煌有一点,就是有书生敢投书雍王,而且为数不少,他们似乎选定了朱厚煌,想做朱厚煌的潜邸重臣。
而现在朱厚煌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这个。同样忙碌的还有何文渊。
军队的事情,现在大战刚刚过去,不过是一些琐事而已,除却赏罚之权,朱厚煌其他都交给了别人来做。
他有意提高了,李良钦,刘伯臣,黎子云等人的权力,将一